第30章 啟程,前往北辰和親
2024-09-27 02:09:31
作者: 枝無不言
上一世嫁給謝司珩,不過只是繞了京城一圈,並沒覺得有多遙遠。
若是想念家人,姜雲舒就持著皇帝特賜的玉牌進宮,一時恩寵無限,羨煞旁人的存在。
如今和親的路道阻且長,她生出一絲不舍,淚光泛著光。
由著性子向前保住了皇帝,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兒臣不能陪在你身邊了,父皇你多保重。」
皇帝受她情緒感染,眼尾多了一抹紅色。
他拍著姜雲舒的後背,「好了好了,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麼還是那麼愛找父皇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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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指責的話,但皇帝的心巴不得貼心小棉襖多陪陪自己。
姜雲舒知道不能再多呆下去了,她抓著最後的時光和家人好好道別。
臨走前,姜景澤遞來一個紅木匣子,她看了眼匣子沒瞧出特別之處。
姜景澤解釋道:「皇兄沒什麼東西能拿得出手,匣子裡有皇兄送你的東西,馬車啟動了你再看。」
直到姜雲舒上馬車前,他還跟到馬車下吩咐姜雲舒一定要待會兒再看。
姜雲舒哭笑不得,只能一口答應。
得到滿意答案的姜景澤才不再跟隨,目送車隊離去。
長長的車隊駛出宮門,在百姓歡送下漸漸出了京城。
馬車除了姜雲舒空無一人,她掀起紅蓋頭,拿出上車前姜景澤給的紅木匣子。
她輕輕打開,裡面是四個泥人和幾封信。
她端詳起四個泥人的模樣,儘管有些不盡人意,還是認出了四人分別對應的人。
父皇、母后、皇兄和她。
撫摸著泥人的長相,上面的疙瘩一個個划過她的指腹。
姜雲舒忽地笑出了聲,「皇兄動手能力還是那麼差,從前扎的風箏都是我做的,如今倒動手做起泥人了。」
瞧著歪嘴叉腰的「自己」,姜雲舒笑聲輕靈,仿佛真的回到了從前無憂無慮的樣子。
她展開書信,第一封是姜景澤寫的,信中寫道:
「吾妹雲舒,你待字閨中數年,行過最遠處不過東邊盧山,北辰於你陌生至極,那邊夏季長,雷雨多,匣子中的四個泥人乃我們一家四口,若害怕可抱懷中緩解,也算我們陪在身旁,此信勿回。」
短短几行,姜雲舒看的鼻尖發酸。
伸手在姜景澤的泥人鼻尖戳了戳,嬌嗔道:「傻兄長。」
第二份信,書信封面寫著雲舒親啟,她面露困惑,上面的字跡陌生。
可誰能托姜國的太子殿下遞信給自己?
懷揣疑問,姜雲舒小心翼翼展開。
只見開頭寫著的兩個字被划去,她眯著眼瞧了瞧,才看見墨水下面模糊的字,殿下。
後面緊跟著,「雲舒,我向陛下特意申請庭言護送殿下你們出行,他武功已和我不相上下,雖比不得我年輕時三分之二,但他身子骨比如今的我硬朗,應當是能護你們周全。」
看到這段,姜雲舒笑了笑,她這舅舅遠比想像中的親切,若是以後排除嫌疑,他們或許能成為最親的家人。
「近日,雲舒你讓調查的事情,已有眉目,但白紙黑墨容易泄密,我已讓人默記在心,夜晚紮營時他會主動來找你。」
舅舅如此謹慎,莫不是有人察覺到了什麼?
「另外,我還讓太子殿下轉交另一封信,是你母后離世前專門交代的,必須在你出嫁時給你。」
握信的手頓了頓。
她快速回想上一世和謝司珩成親的回憶,其中並沒有收到蕭錚遞給自己母后的信封。
姜雲舒拿出最後一封信,上面字體秀麗,她像對待奇珍異寶一樣小心拆開。
隨意瞄了幾眼,母后的聲音頓時在腦海中響起。
「雲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想必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即將嫁人為妻,可惜母后不能親眼目睹這重要一刻,有些許遺憾。」
「所幸你出嫁擺宴時在夜晚,母后作為星星能在天上觀看,也算了卻一樁心愿,母后此生願望無幾,細細數來不過你和景澤,以及父皇健康美滿,已是足以。」
信上褐紅的血漬滴在上面,可見寫信之人是在患病時寫的,亦或是受傷時留下的事後信。
但在姜雲舒的記憶中,母后並沒有出現過嚴重的受傷情況或者得了重疾。
是父皇壓了下來,還是這是蕭錚在拿信時出了意外?
姜雲舒不得而知。
她斂下眼眸,想到了裴少煊的玄冥樓,要是他出手肯定能夠查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性子古怪,儘管有上一世的記憶,她仍然找不出一個合適的法子。
姜雲舒長嘆一口氣,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隨即把所有信封疊成小塊,放在腰間的香囊中。
......
一陣急速地馬蹄聲在馬車外響起,最終在車簾處放緩。
「殿下。」
蕭庭言的聲音透過帘子傳來。
昏昏沉沉的姜雲舒輕聲回應,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迷茫,「怎麼了?」
鮮少和女子打交道,聽到軟糯的語氣,蕭庭言耳尖不爭氣的熟透了。
「走在前排的親衛,說是遇見一個自稱是北辰六皇子的人在此恭候殿下。」
蕭庭言為自己這個新添的妹妹,刻意放緩語氣。
他拿出親衛特意帶回的信物,姜雲舒接過一看,這不正是她在北辰接待宴上丟的那支金釵嗎?!
那日回去之後,她才發現丟了最愛的金釵,還讓翠竹找了許久,沒想到是落在了裴少煊的手中。
她攥緊手中的金釵,腦中已經有了裴少煊小人得志的嘴臉。
過會兒見了面,她不好好欺詐裴少煊一筆,怎麼對得起金釵去了北辰的一日游?
「蕭小將軍,光憑這個本宮暫時也判斷不出來,不如請北辰的使臣去,一看就能知曉那人的身份了。」
現在她可不能跳出來,只好禍水東引。
姜雲舒如此一說,蕭庭言勒馬朝前頭的北辰使臣他們走去。
路上回憶著剛才姜雲舒醒後的稱呼,以及冷漠的語氣。
他輕嗤,小聲吐槽道:「說什麼拿人家當妹妹,可別人卻沒有要接納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