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得不到就毀滅

  臨到晚上時，莫蓁蓁才算回了來。

  看來已經知道那郎中令家中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據守門的婆子說，進來時瞧她低著頭， 衣服略有凌亂，也不見平日裡的惺惺作態。

  怕是發生過什麼事。

  後面這話不是守門婆子說的，而是溫蘊自己猜想的。

  莫蓁蓁如今正在為如何把嘉成公主賜給溫蘊的東西找回來，既不甘心就這樣被溫蘊牽著鼻子走，又真怕嘉成公主真的降下罪來。

  她恨不得一個人分成數個，這樣才能把辦法想出來。

  她有什麼辦法？

  被逼到一定程度上，每個人都會不折手段想盡一切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也不例外。

  不是說四皇子喜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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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蘊慢慢悠悠地站在院子門口看向滿香院那邊。

  沒辦法了，就去找四皇子吧。

  想來他對於莫蓁蓁送上門的行為，是很歡喜的。

  而莫蓁蓁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第二日她再次出門時，溫蘊讓月痕跟著前往。

  不多久月痕回來稟告，莫蓁蓁果然悄悄前往一處民宅等候，四皇子也喬裝打扮從後門走了進去。

  真像個做賊的玩意。

  溫蘊想起聽別人說過的，關於四皇子夫妻的話來。

  「娶的是戶部周尚書的孫女，兩人先偷嘗了禁果才匆匆忙忙成的婚。」

  「雖然大家不說，但是誰不知道？」

  「尚書大人還為此請了半月的假，就是怕那些同僚說他的笑話。」

  「不過他的孫女雖說人長得還不錯，可是脾氣真的是一言難盡，也不知怎麼入了四皇子的眼。」

  「堂堂皇子，經常被訓的像個老鼠似的，在宮裡成了笑話。」

  「成婚後沒多久，隔三岔五的被四皇子妃追著滿宮裡跑，皇后罵了幾回，每回不出三天就又圍著皇宮轉起了圈。」

  「忍無可忍，索性一腳踢出了宮門。」

  「起先住的還是尚書大人家的房子，後來皇子府建成了才搬了出去。」

  「真是夜國有史以來最窩囊的一個皇子。」

  成天像個過街老鼠似的躲著自己夫人，卻還有膽子偷偷幽會情人。

  看來四皇子對莫蓁蓁是真愛啊。

  自己被她糟蹋的那些東西，說不準還真能要回來。

  溫蘊放下了心，安心等著莫蓁蓁如何花言巧語哄得四皇子心花怒放，再替她無怨無悔的背著四皇子妃把那些好東西偷偷拿出來。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月痕，神色轉圜幾次，突然低聲開口：「今天晚上，你去李伯府內，找李世子夫人。」

  月痕立刻上前一步沉下心，聽溫蘊繼續道：「在她窗戶後，說幾句話。」

  溫蘊面上帶著憐憫之色，目光卻冰涼至極：「就說：世子夫人是個沒用的東西，莫小姐真是白費了一片心思助世子得到她，最後竟然害苦了整個伯府。」

  月痕不問其他，淡定的應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小蘭卻知曉溫蘊的意思，當年在甄府時，溫蘊故意在李世子前面泄露莫蓁蓁的名諱，原來竟然這個時候起了作用。

  她們二人本來就長得有些相像，又一般大的年紀，當年林小姐算計溫蘊的事情，只有莫蓁蓁一人知情。

  誰知道後來想要算計的人沒有算計到， 卻莫名其妙糟了別人的算計，這是林小姐心中的一根毒刺。每每想起就痛徹心扉。

  若是聽到這話，定然是不顧一切要找李世子詢問清楚。

  李世子不一定記得溫蘊的樣貌、衣服款式，卻能記得年齡、所穿衣服的顏色。

  很不巧，當年兩人衣服顏色相似。

  被林小姐逼的急了，溫蘊當年故意說的那兩句話，也就在他耳邊響起：「我姓莫。」

  「這事真成了，你以後可得照顧我，不然，我都快被表姐欺負死了。」

  一個帶著不甘和怨氣的人，才能想辦法找到自以為是的幫手，替他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哪怕莫蓁蓁當時和林小姐已經合謀，但是誰知道她會不會背地裡和李世子狼狽為奸呢？

  人心最是狠毒。

  誰又有資格埋怨誰呢？

  當天半夜裡。

  李伯府內的其中一個屋子內，被關著禁閉的林小姐果然發了瘋。

  不但尖叫著吵鬧著要見李世子，甚至打碎了桌上的杯子，握住碎片放到了脖頸上威脅：「不讓我見他，你們就帶上我的屍體送回林府！」

  守著她的丫鬟婆子知道她一向癲狂的很，真的逼急了就要自殺，立刻疾步喚了睡在小妾屋子裡的李世子出來。

  李世子神色陰沉，看著大門內雙手滴血的女人，心中不由一陣惱恨。

  「進來！」林小姐喝道，赤紅的眼珠子一直瞪著李世子，讓他後背不由升起一陣冷意。

  「你這個瘋婦！」李世子氣的胸口不住起伏，卻看著她那不斷流出血的手頓了片刻。

  猶豫一會兒，也還是大步跨了進去。

  「我問你，當年你為什麼要毀了我？」

  「是不是有人在你身邊說了什麼話？」

  林小姐瞪著雙目怒喝道：「你告訴我！快告訴我！」

  李世子盯著她眼眸微閃，許久才帶著恨意開口：「不錯，早知道娶了你這個瘋婦會害了我唯一的兒子，我早就把你甩得遠遠！」

  他的生活過的一團糟，自然也恨不得當年那個和他同流合污的小姐一同下地獄去！

  林小姐像個瘋子似的瞪著他，恨不得要把眼前的人吞吃入腹，她尖利著嗓子問：「她是誰？她的名字！」

  李世子笑了，聲音全是譏諷：「她就是京都內，特別有名的溫家表姑娘啊。」

  「又善良、又美麗，在京都的名聲可好聽了。」

  林小姐手中的碎片無力的摔落在地，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為什麼？為什麼？！

  她死死念著莫蓁蓁的名字，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接著，開始又哭又笑，直到筋疲力盡才被李世子打暈過去摟在了懷裡。

  他的目光又沉又重，看著這張以前愛極了的臉，現在卻不人不鬼，難看至極的模樣。

  林小姐不甘，李世子同樣不甘。

  除了沒有投身在正室肚子內，他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卻怎麼都捂不熱眼前人的心。

  捂不熱，那就毀了。

  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成人之美，只有得到和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