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們天生一對
2024-05-05 08:25:47
作者: 芝了個士
剛進了十二月的安城,天邊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宛若鵝毛一般。
攝影棚里,光影昏昧,一張大床上,兩道身影纏綿。
男人欺身上去,吻住了她的紅唇。
沈嘉月雙眸睜大,細白的藕臂不自覺的攀上了男人的脖子,腦海里還在不停的念咒。
男人唇角微勾,寬闊炙熱的手掌貼著她的腰際下滑,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琳琳,我們結婚吧!」
沈嘉月唔了一聲,還沒說話,就被密密麻麻的吻給堵住了。
意識朦朧間,耳邊傳來了一聲天籟,「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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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在身上的男人倏地起身,沈嘉月抬了抬眼皮,強撐著坐起身,正好撞進了陸澤安似笑非笑的眼眸中。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剛站起身,兩腿一軟,險些跟攤泥水一樣,滑了下去。
一雙大手適時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小心些。」
沈嘉月推開他的手,剜了他一眼,剛想質問,場務和助理已經過來了。
只得作罷。
明明導演說過,這場戲可以假一點,點到為止,可偏偏這陸澤安,像是沒見過女人一樣。
回到化妝間,沈嘉月看著紅腫的嘴唇,拿過紙巾來擦了好幾遍,才肯罷休。
桌上的手機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沈嘉月瞧著屏幕上閃爍著的「硯辭哥哥」四個字,心口一沉,像是被綁了一大塊石頭,勒的疼。
電話掛斷後,退出來後的頁面上,彈出一個未接電話的提示。
有十六個。
她冷笑一聲,補了補妝,戴上帽子、墨鏡和口罩,拿著包包邁步走了出去。
剛推開門,就碰見了等在門口的陸澤安。
他一身黑色休閒裝,慵懶的靠在牆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裡,見到她時,微微泛起漣漪。
這樣的長相,不知迷倒了多少女性。
「這不是陸影帝嗎?」
沈嘉月唇角微動,清冷的聲音裹挾著譏諷,朝他砸去。
陸澤安櫻唇微勾,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生氣了?」
「我哪敢呀?這麼大的大製作,您說改戲就改戲,我的腕,不如您大!」
沈嘉月一邊說著,一邊揚了揚自己的手腕,隱在墨鏡後的眼眸里,滿是怒意。
她出道這好幾年,只吃過苦,還從未吃過虧!
陸澤安冷眉微揚,眼底多了一絲笑。
他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腕,沉聲道,「這個可是跟你說過,你也同意的!」
「放——胡言亂語什麼?」
誰不知道,她沈嘉月,接戲從來不接有吻戲的,這部劇找上她的時候,也只是說,只有一場吻戲在大結局,可以造假。
陸澤安勾唇,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視頻放在她眼前。
沈嘉月摘下墨鏡,看到視頻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
昨晚頒獎禮,主持人臨時起意,問她最近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她剛隱晦的提了一嘴傅硯辭,接著大屏幕上就被人惡意滾動上了傅硯辭攜美同游的照片。
一時之間,整個會堂安靜如死灰般。
剛下了頒獎禮,各個平台頓時炸開了,沈嘉月求愛不成的新聞直登熱搜,她一下子從新銳演員,成了整個圈裡的大笑話。
她氣勢洶洶的去找傅硯辭要個說法時,卻意外聽到了當年的事。
她都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傅氏大廈的,只覺得兩眼犯暈,心口沉沉,快要窒息。
陸澤安就是這個時候找到她的。
酒吧里,熱火朝天,包廂里,光影交疊。
沈嘉月喝了幾杯酒,就醉的不成樣子了,偏偏這廝還冠冕堂皇的跟她談戲,還差點聊人生談夢想了。
「這麼說,還是我錯怪你了?陸影帝,要不我對你負責?」
陸澤安收起手機,隨著她一起往外走,修長的身形站在她身側,正好高出她一個頭,「怎麼負責?」
「結婚啊,敢不敢?」
沈嘉月拿出手機剛準備刷刷視頻,就看見了層出不窮的新聞,冷笑一聲,仰頭,看著身側的人問道。
陸澤安垂眸,眼前的人只露了一雙眼睛,眸色微深,多了許多黯然。
「我和你?」
「怎麼,不敢?」
沈嘉月摘下口罩,紅唇微翹,整個人多了一絲嫵媚。
「真結婚?」
陸澤安捻了捻指尖,眉眼處多了一絲輕笑。
昨晚,他和朋友談事情,偶然碰見她自己一個人在那糾纏酒保,出於同事之誼,他過去幫了下忙,誰知道,竟惹出了這樣的事情。
「整個安城都知道,我陸澤安可不是個好人,沈大小姐要和我結婚,可得想明白。」
「你的那些小花邊,我都知道,你們私底下怎麼說我,我也知道,咱們半斤八兩,豺狼虎豹,天生一對。」
陸澤安側眸,走到一旁打開車門,請她進去後,闊步走向駕駛位。
還不等沈嘉月說些什麼,陸澤安捏住她的下巴,傾身就要吻上她的唇。
沈嘉月眉頭微皺,不自覺的將頭偏了一下。
完美錯過。
「怎麼?你這是要反悔?」陸澤安眼神微閃,墨眸里的情緒晦澀難辨。
「結婚而已,誰怕誰?」
相機按下了快門,閃光燈咔的一下,刺的沈嘉月眼眸微眨。
她慌忙推開眼前的男人,捂著帽子不敢露臉,「陸澤安,快走。」
陸澤安唇角笑意更大,還衝狗仔挑了挑眉,開車揚長而去。
一個小時後,沈嘉月捏著兩本結婚證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上,還有些恍然。
寒風裹挾著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有的順進了她的領口,冷的她渾身輕顫。
陸澤安捏著圍巾過來,圈在了她的脖子上,順勢將一串鑰匙放在了她的掌心。
「華庭園,咱們的家。」
沈嘉月垂眸,將鑰匙放在指間旋轉,「不會是租的吧!」
「……我看起來很窮嗎?」
陸澤安挑眉,細長的眼尾帶了一絲邪魅。
沈嘉月撇撇嘴,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一次性口罩,幫他戴上,「我自己有套公寓,就不去陸先生那裡湊熱鬧了。」
說罷,將鑰匙還給了他,施施然的上了車,一溜風的開走了。
陸澤安回過身,深邃的眉眼裡多了一絲冷冽與迷惘。
安城的冬天冷颼颼的,細密的風專往骨頭縫裡鑽。
沈嘉月提著食材,剛準備回家吃個小火鍋,推開門,就見客廳沙發上,端坐著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