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試探曹氏

  暗夜看蘇惜月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便又道：「小姐，今早，我趁著曹氏不注意，將那一截香給偷了出來！」

  「哦？你倒是大膽！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暗夜搖了搖頭，「不能辯明其身分。不過，這種香，我倒是識得，名為百里香！」

  「百里香？顧名思議，這香的香味可達百里嗎？」蘇惜月有些好奇道。

  「怎麼會？哪裡能有如此厲害？只不過這種香味可傳達數十里！而且，也只有一種名為香靈的鳥才能嗅的到！通過這一點，我們能確定的就是這個黑衣人，就在京城，以安定候府為中心，不會超過三十里！另外，那人的手中定然有一香靈鳥。要知道這種鳥可是極難捕得的！即使是捕得了，要將其馴化，也是極難的！通過這一點，我們又可以斷定，那人，定然是非富即貴！」

  「不錯！暗夜，你的推斷能力倒是進步不小了！」

  「謝小姐誇讚。」

  

  「利用你的人脈關係，儘量查出這京城裡，有誰在養著這種香靈鳥！」

  「是，小姐。我已經吩咐人去查了！應該不會讓我們等太久的。」

  「曹氏，我就知道你是在裝瘋賣傻！既然如此，我便幫你做一出好局吧！看看你到底是會如何選？」

  幾日後，蘇蓮到了曹氏的院子，看著曹氏一臉呆傻的模樣，心中焦急，紅了眼眶，「母親，母親你怎麼仍是不見好？這可怎麼辦？如今舅舅也不在京中，您現在這樣，這，這可如何是好？」

  曹氏趁著蘇蓮低了頭，示意自己身邊的嬤嬤過去勸了，「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夫人這幾日這不是也是有了些許的好轉嗎？」

  「你懂什麼？不過才是些許的好轉！母親的病若是再不好，怕是這候府就真的要徹底地變天了！」

  那位嬤嬤一驚，「小姐這是何意呀？」

  「我今兒去給祖母請安，無意中聽到祖母院子裡的下人在說著什麼，便小心走上前多聽了幾句，原來竟是祖母和父親都已有心要將母親貶為妾室了！說是母親原本就是妾室抬上來的，這次險些害了連翹腹中的孩子，父親和祖母都已經是對母親失望之極！原本，祖母的意思是要將母親送去家廟懺悔的，可是父親說是母親如今痴傻，再難掌家，所以便將這掌家權都收回到了祖母的手裡！由連翹從旁幫襯著！」

  蘇蓮說到這兒，竟是實在忍不住了嚶嚶地哭了起來！「這可怎麼辦？父親說安定候府的主母怎可是一痴傻之人？而我的婚期又將近！若是我出嫁時，有一個瘋傻的母親，豈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話？將來我嫁到武昌候府，怕也是會遭到婆家人的白眼兒！所以，才想著將母親貶為妾室，再另娶一房繼室進來！」

  這下那位嬤嬤可是不淡定了！小心地瞅了曹氏一眼，見曹氏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抹怨懟和慌亂！不成！她絕對不能被貶為妾室！若是她真的成了妾室，那麼她生的兩個女兒就都成了庶出！沒有嫡女的身分，她的女兒還怎麼能嫁給一個好人家兒？更何況蓮兒的婚期將至，雖然說有些不太中意男方，可到底也是武昌候府的世子呀！這身分地位在這兒擺著！人家怎麼可能會娶一名庶女為正妻？這不是在打人家武昌候府的臉嗎？

  不行！絕對不能讓老爺將自己的正妻之位給奪了！曹氏這樣想著，便突然出聲道：「蓮兒？蓮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蘇蓮一聽母親說話了，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可是再一看母親，她眼中原來的那抹渾濁已是消失不見！如今眼底只剩了些許的迷茫和疑惑！

  「母親！母親您好了？您認出蓮兒了？」蘇蓮的神情激動，一臉的興奮！她當然著急！若是自己的母親真的被貶了，那麼自己原本看不上的冷玉凡，怕是根本就不可能再娶自己為妻了！最多也就是給自己一個貴妾的身分了！這讓她如何受得了？現在看到曹氏的眼中有了一絲清明，當即歡喜道：「來人哪！快去請府醫！快！」

  其實曹氏一直裝成痴傻的模樣，就是擔心面對蘇覺和老太太的怒火！要是剛才這蓮兒也說了，本來最多的處罰也就是想著將她罰到家廟去懺悔一陣子，若真是如此，自己就沒有必要再裝了！否則，真要是因此而丟了正室的位子，自己哭都來不及了！

  「蓮兒，母親怎麼了？」說著，曹氏便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腳，故作不解道：「母親怎麼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若不是聽到了你哭，母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

  「母親，沒事了！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蘇蓮也懷疑過母親是不是在裝痴傻，可是她試了好多次後，一直未果！也便沒了別的心思，也認定了母親是真的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時有些緩不過來罷了！

  「蓮兒，玉兒呢？怎麼不見玉兒？」曹氏的眸光疑惑中帶著些許的溫和，任誰看了都是一幅慈母的樣子！

  「玉兒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著呢，只是希望祖母念在我們姐妹倆的份兒上，能對母親網開一面，從輕處罰。」

  曹氏清醒的消息，很快就被傳到了水雲閣，蘇惜月聽到時，只是淡然一笑，什麼也沒說！

  最終，曹氏沒有被送去家廟，不過卻是被禁足了！

  「小姐，想不到這次曹夫人犯了這樣大的錯，竟然還能安然無恙？」青姑姑一時有些氣不過，憤憤道。

  「青姑姑，安然無恙，只不過是從表面上來看罷了！曹氏現在沒了掌家權，若不是因為蘇蓮快要出嫁，三媒六聘什麼的，總得有她這個當家主母出面！否則，你以為父親和祖母這次會如此輕易地饒過她？你瞧著吧！待蘇蓮成了親，曹氏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徹底到頭兒了！」

  「小姐，奴婢總覺得那大小姐什麼地方有些怪怪的！她這陣子也是太安靜了些吧？」徐嬤嬤鎖了眉道。

  「徐嬤嬤說的沒錯！的確是有些太反常了！蘇蓮可不是一個只會坐以待斃的人！對她而言，哪怕是嫁與皇子為側妃、庶妃，也比嫁給那個冷玉凡要強！小小的一個候府，還入不了她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