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連翹受制

  蘇惜月聽了有些意外，「她到連姨娘的院子裡去做什麼？難不成又想著故意為難她？」

  「小姐，奴婢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要不，您還是一起去看看吧。」青姑姑勸道。

  「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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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惜月在青姑姑和良辰美景的陪同下出了門，半路上，便讓青姑姑扶了，說是許是有些累著了，快到門口時，對著美景囑咐了兩句，又對著不遠處的樹上看了眼，然後往美景的方向瞥了瞥，便繼續走了。

  等美景回來，幾人剛好也到了碧香苑，沒想到門口竟是有兩名婆子守了，見蘇惜月過來，兩人便在門的中央站了。

  「二小姐，夫人吩咐了，她有要事要和連姨娘談，您還是請回吧。」

  「是嗎？真是巧呢！我也是奉了老夫人的意思給連姨娘送些補品過來，既然夫人也在，最好不過。」蘇惜月說著，便微微側臉，瞧了一眼良辰手上的托盤。

  那兩名婆子一聽說是老夫人讓她來的，一時倒是拿不準主意了。

  難道要硬攔？怕是不妥！

  那可是正牌的二小姐，如今在府上的地位，那可是越來越高，已是隱隱有越過夫人的勢頭，若是得罪了她？

  蘇惜月見她二人有些猶豫，便冷了臉道：「兩位嬤嬤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夫人在裡面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老夫人可是說了，這連姨娘自小便跟著她，她可是當親閨女疼的！連姨娘如今都快二十了，才跟了父親，老夫人好不容易歡喜了幾日，怎麼，你們竟是連老夫人的補品，都不讓送進去了？」

  「不敢！不敢！」兩位嬤嬤微微閃了身，也沒敢再硬攔。

  蘇惜月這才快步進了院子。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了曹氏的聲音。

  「你這個賤人！不過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也敢同本夫人爭寵？哼！不自量力！原以為你不過就是個小丫頭，沒想到，這心思還真是細膩，我每日讓人給你下的避子藥，都能讓你給瞧出來。本夫人還真是小瞧了你！」

  「夫人，夫人您行行好！奴婢真的沒有和您爭寵的意思，是老夫人將奴婢派去了外書房伺候，奴婢也只是聽命而為！至於今時今日的地位，也是承蒙候爺錯愛，奴婢真的無意和您爭什麼呀！」

  「無意爭？既然是無意與本夫人爭，為何還要倒掉那些湯？」

  「夫人，奴婢也是個女人，奴婢也想為候爺生兒育女。夫人，救您看在大家同是女人的份兒上，就饒了奴婢吧！」

  「饒了你？連翹，你這一胎若是個女兒，還則罷了。若是個兒子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了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著母憑子貴嗎？你以為你只要是為老爺生下了兒子，你在這府上的地位就更穩當了！是不是？」

  連翹帶著口腔的聲音傳了出來，「沒有，沒有！夫人，您相信奴婢，真的沒有！您若是不信，那這樣，若是奴婢將來真的能為老爺生下兒子，那奴婢就將兒子送到夫人膝下扶養，奴婢絕對是說到做到，還請夫人手下留情呀！」

  聽著連翹的哀求聲，曹氏似乎是很得意，竟然是連笑了數聲，「連翹，要怪你就怪老夫人不該將你送給老爺為妾。哼！你伺候老爺這麼長時間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已經是有了身孕？」

  此時，就連站在門外的蘇惜月聽了這話，都是一愣！

  連翹懷孕了？

  曹氏是如何知道的？

  蘇惜月轉頭在這院子裡掃視了一圈兒，除了遠處的兩個負責灑掃的一老一小外，並沒有看到其它人。

  再一想，平日裡連翹的身邊，也不過就是跟著一個丫頭，看來，是自己大意了，竟是沒有想到連翹這麼快就有了身孕。

  「夫人，不要！夫人，奴婢求您了夫人！您就是饒了奴婢腹中的孩子吧！夫人，您就是再討厭奴婢，可是這孩子也是候父的子嗣呀！夫人，奴婢求您了！」

  蘇惜月吩咐美景速速去請老夫人，直接從院子裡運用輕功，掠過屋頂，向旁邊奔去，門口的兩名守衛婆子，愣是不知道。

  裡面的哀求聲和嘲諷聲還在繼續，青姑姑有些不忍，想要進去，可是看到小姐的一臉寒意，也不敢私自拿主意，便陪著她在這裡等著。

  蘇惜月在等，等著一個恰當的機會。

  裡面的動靜還不是很嚴重，至少，連翹還沒有被強灌下打胎藥。蘇惜月不著痕跡地將手搭在了青姑姑的小臂上。

  青姑姑只當進二小姐聽到這些個醃髒事，有些嚇到了，連忙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連翹，機會，本夫人早就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若是你平日裡乖乖地將那含了避子藥的湯喝了，本夫人何需再跑這一趟？而你，又休需受這份罪？」

  「夫人，您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奴婢？夫人！」連翹的聲音已是有些嘶啞了。

  聽起來，也沒有剛開始那會兒有力了，想來，一是哭的累了，再是嚇的真的是沒了底氣了。

  「不喝是嗎？來人，把她給我摁住，小蘭，將那藥給她強灌下去！」

  「不！不！」連翹驚恐地看向了小蘭，「小蘭，你是我的婢女呀！你怎麼能？你，你居然背叛我？」

  「連姨娘，對不住了。要怪也只能是怪您自己的出身不好，沒有個強勁有力的娘家作後台！說句不好聽的，即便是您現在就一口氣兒上不來，死在這兒了，老夫人頂多就是生兩天氣，還能真將夫人怎麼著兒嗎？您可別忘了，夫人的哥哥，現在可是將軍呢！就連咱們府上的少爺，現在，也是和舅老爺在一塊兒呢！」

  連翹聽了，登時跌坐在地，喃喃道：「為什麼？我不過就是想要個孩子，為什麼就這麼難？」

  「行了！快將她摁住！小蘭，趕緊把藥給她灌下去！」

  連翹此時，還想掙扎，可是兩個平日裡做慣了粗活的婆子上前一把便將她摁的動彈不得了。

  「連姨娘，這是怎麼了？」

  突兀的一道聲音，將屋裡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特別是看清楚來人後，曹氏的臉色，便十分地難看了。

  「月兒，你來這裡做什麼？」

  「原來夫人也在呀！在門外便聽到了連姨娘的求救聲，我還納悶兒呢，這是哪個院子裡的奴才這麼大膽子，敢對連姨娘動起手來了？簡直就是不將我候府的規矩放在眼裡了。」

  聽著蘇惜月指桑罵槐的話，曹氏的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個蘇惜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也不知她在門外站了多久？聽了多少進去？

  這門外的兩個婆子也是，連個門也看不好！

  「連姨娘這是怎麼了？」蘇惜月說著，便故意瞪了青姑姑一眼，「還不快去將連姨娘給扶起來？這般樣子，成何體統？若是讓父親回來瞧見了，少不得你們的一頓責罵！」

  「是！」青姑姑倒是十分配合地上前將連翹扶了起來，「連姨娘沒事兒吧？」

  只是不知怎麼的，青姑姑看著用力不小，卻是沒有辦法將地上的連翹扶起來。

  連翹的表情有些呆呆的，似乎是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二小姐怎麼會突然就來了？還有，剛剛青姑姑用小的幾乎是聽不到的聲音跟自己說，再堅持會兒，別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二小姐，還有別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