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席司妄掉馬

2024-09-26 20:38:35 作者: 忘憂君

  司年起先沒怎麼注意到這個,而是看到珠寶概論厚厚的書中,突然落下一張書籤,她彎腰撿起來,原本打算直接放回書里,結果就看到了熟悉的【F\I\L\W\Y】,這串字母常見,但是連起來,就並不常見,可以說相當罕見,而她又尤為記憶深刻,在自己最黑暗的那幾年,是這串字母背後的人,帶著她一點一點的走出陰霾,然後重獲光明,認真生活。

  

  司年先是不解,好奇席司妄是不是認識【F\I\L\W\Y】,隨即看到書籤背後的一行字,很簡單的一個句子。

  希望她,遠離深淵,擁抱光明。

  深淵,她豈不是就從深淵裡爬出來的嗎,很狼狽不錯,但有幸遇到【F\I\L\W\Y】 ,讓那段時間好熬了許多。

  握住書籤的手微微顫抖,一個大膽的猜測躍然腦海,司年跌跌撞撞的跑出書房,然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從裡面將門反鎖。

  一開始,管家跟傭人都沒注意到,只是以為她疲倦了,想休息,可一直到晚飯端上桌,她也沒下來,管家去叫了兩次,完全沒回應,他去找備用鑰匙,才知道之前因為女傭的事情,家裡的備用鑰匙,三個地方的沒有。

  他有些急,擔心司年在裡面出事,於是給席司妄打去了電話。

  「先生,夫人將自己關在臥室一天了,我們怎麼叫都不答應,您要不回來看看?」

  席司妄正在開會,聞言臉色越發難看,「怎麼現在才說?」

  管家,「我們之前都以為,夫人只是想休息,結果……」

  席司妄多一句話都不想聽,起身將事情交給高程接手,然後辦公室也沒回,從高程這裡拿了車鑰匙,匆忙離去。

  離去前,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他回家途中,一直在給司年打電話,但是司年沒有接,一點反應都沒給,席司妄開得飛快。

  往常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眼下就四十幾分鐘到了,管家早早等在碼頭,將他渡回家裡,席司妄在渡船上問了夫人今天做了什麼,什麼時候察覺到她情緒不對的。

  管家也快速說了一遍,就說去了一趟書房,然後就回房間了,具體他們也不清楚。

  席司妄知道問不出什麼,也沒再問。

  但焦心的不安感,讓他心慌意亂。

  到家後,他第一時間就匆忙的跑上樓,然後拿出鑰匙開主臥的門。

  他擔心的畫面全都沒出現,那些鮮血淋漓的瞬間也沒出現,房間的窗簾被司年全部拉上,整個空間都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就抱著腿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臉埋在雙膝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甚至都不敢出聲驚擾她,而她似乎對外界的感知很遲鈍,儘管他進門了,她依然沒什麼反應。

  管家跟在後面,還沒看清裡面的情況,房間門就被席司妄關上。

  他將房間的燈打開,很弱的壁燈,然後緩步走到司年身邊,蹲在她面前,出聲喚她,「年年?」

  司年動了一下,然後繼續安靜。

  席司妄鬆一口氣,有回應就行,他並不著急,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坐在她身邊,伸手想抱她入懷,這一刻,司年倏然動了,然後避開他的擁抱。

  席司妄的手僵持在半空,乾澀的嗓子發出嘶啞的聲音,「年年,你……」

  司年眼神微微冷漠,從雙膝中抬起,然後直直的盯著他,席司妄指尖一顫,「年年。」

  「【F\I\L\W\Y】是誰?」

  開門見山,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脫口問出,席司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他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想過,用這個身份,去跟司年求愛,或許他知道,這樣會讓司年可能有惻隱之心,但是這樣的不純粹的愛情,他覺得不對。

  至少司年喜歡他,應該是喜歡這個人,他全部,而不是因為之前陪著她度過最黑暗的歲月,因為感激,所以覺得能用感情回報他。

  但就這麼突兀的面對這個問題,他很慌,不知道怎麼解釋,司年會不會覺得,他從認識她開始,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如果自己在她心裡的形象,心機叵測,他頓時臉色一片蒼白。

  司年見他不說話,聲音很溫和,「席司妄,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難回答,但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覺得自己犯錯,不能再犯,於是坦白,「是我。」

  司年猜測大半天的問題,得到了最切確的答案,她神經突然一松,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別的什麼,就是覺得這一刻,誰也不想見到,她曾經……

  那個懦弱得一心求死的自己,她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席司妄,她將自己重新埋入龜殼裡,聲音懵懵的對席司妄說,「你先出去吧,不要理我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不想見到你。」

  那種被判死刑的感覺,讓席司妄很心慌意亂,他握住了司年的手腕,「年年,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我不想聽,我想自己一個人待著,七哥,你能先出去嗎,求你。」

  再多的話,席司妄就說不出口了,他看著她蒼白的臉,頓時覺得煎熬不已,他看到了她腳邊的書,罵自己粗心大意。

  離開前,他還是低聲告知,「我在外面,一直在,有事叫我,行嗎?」

  並沒有得到回覆。

  他或許能了解司年在意的點,一個看過她陰暗之處的人,或許早早就認識她的人,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再次幫助了她。

  她彆扭的小心思或許覺得難堪,又或許是其他,但是她的態度,已經足以說明了一切,她覺得這件事,他們之間應該拉開距離。

  席司妄靠在主臥門口的長廊上,頭痛的揉了揉眉心。

  不管司年經歷了什麼,他對司年都不會有任何看法,他更多的是想陪伴,任何方式,可得到過之後,在去恢復這樣的需求,他覺得自己做不到。

  門內,司年思緒很混亂,然後腦子裡全是那些年在法國,一遍又一遍接受治療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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