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禽獸巴根

  來者，正是草原部落的巴根。

  此人率領數百人，為的是潛伏在城中，作為木札合三日後決戰時的內應。

  草原之人，長得都很是粗獷，巴根也是同樣。

  巴根乃是蒙古語，漢語的意思相當於……柱子！

  

  沒錯，就是獨立團的那個：柱子，你他娘的瞎眼了。那個一發炮彈幹掉了坂田聯隊的指揮部，高興的手舞足蹈，被一槍幹掉的柱子。

  兩個柱子，都很猛，但也有些不一樣，獨立團的柱子，憨憨的，半斤地瓜燒就滿足了。

  而現在這個巴根，不但要喝酒，打砸搶錢糧，還要找漂亮女人。

  「你他娘的瞎眼了，沒看到老子嗎，快開城門！」

  遠遠的，巴根一聲吆喝，嚇得城牆上幾個小兵，猶如土雞瓦狗，心裡抱怨這兩天，部落的野蠻人一天過幾趟，但腿腳卻很誠實，點頭哈腰地去開城門，等巴根等人蜂擁而入的時候，還鞠躬歡迎，就差喊一句『太君』了。

  「不敢惹哦。」

  城門官高廬一邊用手扇著面前揚起的灰塵，一邊咳嗽著說：「這些野蠻人，比土匪都兇殘，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時，旁邊一個瘦弱但看上去精明的小兵詢問：「大人，不是說雍涼王要來剿滅羌人部落了嗎？聽說雍涼王那可是武神之後，厲害著呢，二龍山數萬土匪，都被剿滅了，官軍五萬人圍城，猛攻了數天，不但沒打下來，還損失了萬餘人馬。」

  「雍涼王……」

  看上去三十多歲，眼窩深陷的高廬，冷笑一聲：「怕是成不了事哦。」

  高廬作為城門官，負責西鄂城的防衛問題，早就接到了盧賁的命令，為木札合的部落，大開方便之門。

  這是上峰的命令，他一個小官，又怎敢違抗？

  只是心裡感嘆，武神之後，怕是要折在這小小的西鄂城了，但那是別人的事，他只想活下去。

  大多數的人，面對強權，不是奮起反抗，而是卑躬屈膝而已。

  巴根率領數百野蠻人，大搖大擺衝進西鄂城。

  西鄂城的百姓，看到這些人，立刻雞飛狗跳，街上的行人、小攤販，東西也不要了，撒丫子就往家跑，這比看到市場執法還要厲害。

  那些官老爺頂多沒收你東西，這些強盜，那可是會要你的命。

  錢沒了再掙，命沒了，可就徹底完了。

  老百姓，沒有一個傻瓜。

  要說這些野蠻部落，也有聰明的一面，他們只燒殺搶掠，卻從未想過占領西鄂城來經營。

  因為管理，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而自己搶劫，則是簡單省事。

  這些野蠻人的腦袋，真是簡單粗暴。

  就像蒙古鐵騎，踏遍了歐亞大陸，卻只想把敵方的城池推平，作為養馬的牧場。

  難怪就算成吉思汗，也被評價為只會彎弓射大雕而已，平平無奇一莽漢。

  「大哥，我們去哪？」

  跟在巴根身邊的粗魯大漢，開口詢問。

  「當然是先去酒肆，吃飽喝足，然後快活一番，反正前來西鄂城的大楚官軍，明天才能到呢！」

  眾人一聽，頓時興奮得滿臉通紅。

  人生大事，吃喝二字。

  眾人沖入西鄂城最大的酒樓，一通吃喝，臨走時，不但不給錢，還把戴著高腳帽的老闆給打得鼻青臉腫。

  「這些天煞的畜生。」

  躲在柜子下面，店老闆一邊捂著臉，一邊低聲怒罵：「等雍涼王來了，一定會殺光你們。」

  飽腹後，就是尋花問柳了。

  巴根等人，自然不會去青樓那種地方，他們要找的是良家婦女。

  但這可是大任務，因為西鄂城經常被擄掠，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子都被抓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弱。

  大概搜查了一個時辰，一個身穿皮襖的莽漢來到巴根跟前稟報。

  「大哥，找到一個小娘子，看上去挺漂亮的，就是小了點，才十四歲。」

  巴根一聽，頓時興奮得黑臉發紫，當即就發話：「管她多大，小了更好，皮膚更加光滑，人呢，帶過來。」

  那莽漢卻一臉為難：「老大，就在前面不遠處，臨著大路，只是那一家要死要活的，那女孩的老爹拿著鐵鍬，堵著門，兄弟們聽你命令，這次進城沒有胡亂殺人，怕耽誤了大事。」

  「走，過去看看！」

  巴根立刻起身，讓莽漢帶路。

  巴根雖然魯莽，但也知道首領的命令，不可鬧出人命，否則引起注意，到時候他們這內應就做不成了。

  很快，來到地方。

  一處破落的小院，年久失修的木門，層層剝落，好似一推就會散架。

  裡面，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拿著一個鐵鍬，橫在門口，身後是一個穿著粗布的小姑娘，因為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的，不過那一雙大眼睛，倒是很有靈光，看得人直吞口水。

  門外，則是數十個莽漢。

  高下立判，若是這些莽漢想要進攻，這個三十多歲男子早就死了。

  此刻，男子一臉憤怒，但是顫抖的手，出賣了他慌張的心。

  男子心裡很是懊悔，剛開始幾年，自家女兒小，倒是不用擔心，這幾年，出落成了，他擔心被這些野蠻人看到給搶了去，所以都是藏起來。

  沒想到，今日女孩貪玩，出去玩了一會兒，被路過的野蠻人看到了，這才給追到家裡來。

  巴根推開眾人，來到前面，看到那女孩，頓時口水直流。

  被女孩給嚇得瑟瑟發抖。

  「哈哈，將女孩給老子，可以饒你一命！」巴根看著那三十歲，瘦弱男子開口。

  好似給了他們很大的恩惠一樣。

  男子卻是磕磕巴巴地出聲：「大王，放過小女吧，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巴根卻是冷哼出聲：「本大王的牛馬眾多，不差你這一個，再說你如此瘦弱，根本騎不了，倒是你這女兒，跟本大王走，天天牛羊肉伺候，用不了幾個月，就能長得白嫩了。」

  話音一落，其他莽漢則是肆無忌憚地出聲。

  女孩聞言，直接被嚇哭了，她知道，西鄂城的女孩被擄走，根本沒有活著回來的。

  聽人說，那些女孩被折磨死後，甚至連肉都被吃了。

  這也是家裡大人，用來嚇唬小孩不要出去玩耍的理由。

  男子聞言，激動起來：「大王，你當真不願意放過我的女兒嗎？」

  他知道今日不能善終了，明知道是個死，也要為自己的女兒爭取活路。

  大吼一聲，舉起鐵鍬大喊：「小玉，快跑！」

  說罷，朝著巴根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