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滅絕人性

  「當真要如此嗎？」

  女帝趙暄聽到群臣議論的結果後，臉色有些異樣的問出聲。

  雖然作為女帝，知道不能心慈手軟，但……消滅幾座城的人，也著實太過殘忍了些。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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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相黃茂和出列，語氣堅定：「非如此不可，我大楚王朝一千多年的歷史中，曾經有一段時間，發生過瘟疫，江南數個城池的百姓全部淪亡，甚至當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北都，也都有所波及，範圍之廣，聳人聽聞。」

  趙暄熟讀楚國歷史，自然也是知道的。

  群臣對於黃茂和的話，也是出力附和，瘟疫，是令人談之色變的猛虎，除了撲殺之外，根本別無他法。

  趙暄感慨一聲，腦海里想到岳商卿當時上朝受封時的模樣，心裡一陣唏噓。

  她才聽說岳商卿在雍涼做出些成績，剿滅了雍涼境內一夥實力極強的土匪，正感嘆此人的能為，結果……

  也罷，看來是天要滅掉此人。

  「准奏！」

  隨著趙暄答應，金口玉言，一城人的生死，就被蓋棺定論。

  黃茂和再次進言。

  「陛下，為防止雍涼境內，那幾個縣的人提前得知消息逃離，此道旨意需要秘密下達，交由雍涼刺史盧賁處理！」

  盧賁是黃茂和的門生，如此事情，自然交給他最信得過。

  女皇趙暄點頭：「黃相所言甚是，為防萬一，讓邊關五萬兵馬，配合雍涼刺史盧賁執行此次任務。」

  眾人匍匐在地，高呼：「陛下聖明！」

  …………

  三原縣。

  又過了數日，瘟疫繼續蔓延，死亡人數已經攀升了到了四五千，被感染的人，已經達到了四五萬。

  可這麼久，等待的，不是朝廷來的援兵，而是……

  「王爺！」

  負責城務安全的胡德彪來到三原縣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向岳商卿稟報。

  「遵照您的吩咐，已經關閉了城門，不讓難民繼續進城了。」

  這裡，成了臨時製作口罩的場所。

  現場有大量的女工，在金釧的帶領下在製作口罩。

  瘟疫期間，口罩，是最直接能夠避免感染的工具，至於徹底根治的方法，也就是疫苗，岳商卿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製造出來。

  李君殤、岳安娘也在幫忙。

  見岳商卿點頭，胡德彪繼續匯報：「在雍涼城潛伏的光頭強，剛剛傳來消息，說……刺史盧賁已經接到朝廷秘旨，要他將三原縣和一清縣，以及另外兩座縣之人，全部消滅！」

  「什麼？」

  眾人聞言，頓時驚呼出聲。

  光頭強是岳商卿派進雍涼城的，因為這小子機警，又是個老油條，正好可以擔任情報組的組長，為自己傳遞情報。

  令岳商卿震驚的是，這小子真是個人才啊，第一次為自己除掉了二龍山的大當家，第二次就探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

  「陛下，真的這麼狠心？」李君殤不敢置信地問。

  岳安娘也是滿臉氣憤：「三原縣和周圍幾個縣，百姓加在一起數十萬，還有……我們呢，陛下，怎能全部消滅呢？」

  雖然氣憤，她還是沒有說出大不敬的話來。

  胡德彪卻是說：「估計陛下知道瘟疫是無法根治的，所以為了大局著想，只能……」

  話沒說完，眾人卻都瞭然。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只要殺光感染的源頭，問題自然迎刃而解了。

  岳商卿可是現代人，這樣的做事方式，和大天朝以人為本的思想完全不一樣，這完全就不是人干出來的事情啊。

  「狗皇帝！」

  岳商卿怒罵出聲：「如此滅絕人性之舉動，不配為君！」

  不說想方設法救人，卻要撲殺數十萬百姓，這怎麼能做君主呢？

  眾人聞言，臉色頓時大變，咒罵天子，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卿兒。」

  李君殤臉色煞白的勸阻：「不可妄言。」

  岳商卿知道這些人的思想迂腐，也不想爭辯什麼，便寒著臉說：「本王絕不會坐以待斃！」

  胡德彪卻是苦澀回答：「王爺，我們只有一萬兵馬，想要反抗，恐怕也抵擋不了朝廷鎮守邊關的五萬精兵啊！」

  岳商卿卻是一臉傲氣，對方五萬兵馬又能怎樣？

  自己要想反抗，就算對方是閻王爺，想殺現在的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岳商卿突然想到，若是自己能夠救了周圍三座縣的百姓，那些百姓必定感恩戴德，到時候，自己一舉就擁有了四座城池。

  現在雍涼二州，說是二州，但被西夏和金國以及齊國蠶食，根本沒剩下多少縣城。

  四座城池，已經抵得上半個雍州了。

  坐擁半州之地，大小也算個諸侯了。

  危機，有危險，也有機遇，就看遇到的人，能不能提前做好準備，抓住了。

  抓住了，就是一飛沖天，抓不住，那就是死路一條。

  而這四座城池，岳商卿若是取得，也是光明正大，因為朝廷已經放棄了。

  隨後，岳商卿做出了驚人決定。

  「胡大叔，打開城門，放難民進城！」

  「什麼？」

  胡德彪驚呼出聲，另外兩女也是滿臉震驚。

  「這時候還讓難民進城啊？」李君殤疑惑出聲。

  岳商卿卻是眼神灼灼，掃視眾人，沉聲開口：「反正朝廷也要放棄我們了，我們若是不反抗，那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本王決定，打開城門，放難民進城，另外，還要廣發告示，昭告一清縣和周邊兩個縣城，說我們這裡已經找到了疫病的良方，很快就會研製出來，他們想要活命，就過來等著救治！

  而且，來了之後，還有糧食供應！」

  胡德彪作為下屬，有一定的覺悟，雖然不解，但也當即躬身領命：「屬下領命。」

  說罷，轉身離開，執行命令。

  「卿兒，我們根本沒有根治疫病的良方啊！而且那麼多難民前來，糧食夠吃嗎？」

  岳商卿卻是勾起嘴角，一臉高深莫測：「娘，此事不需要憂慮，孩兒自有辦法。」

  三原縣周圍三縣，本來就貧瘠，疫病一來，眾人都無法工作，更是沒有吃的東西，已經在死亡線上掙扎了。

  此刻，三原縣大開方便之門，不但說有救治的良方，還能吃上飯。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告示傳出，一天之內，人頭涌動，大批的百姓，拖家帶口，奔向三原縣而去。

  前來百姓的隊伍，已經綿延出去數十里。

  城門口，胡德彪帶著衛兵，凶神惡煞地維持秩序。

  「都不要亂，進城之後，自然有施粥的地方，但都要排隊領取，誰敢哄搶東西，惹是生非，老子先砍了他的狗頭！」

  胡德彪作為下層起來的人，知道人性的劣根，這麼多人進城，若是不頒布嚴苛的條例，恐怕會發生大暴亂。

  雍涼刺史盧賁派出的斥候打探到消息，立刻往雍涼府衙送信。

  「快，消息稟報給刺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