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幸好狐瑤光與楊琛銘在黑霧侵襲狐瑤光髮絲那刻，心急地同時將狐瑤光的五感悉數收回，否則狐瑤光也要承受那斷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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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她五感會穩之時，才想著她最後看到的畫面。

  早在黑霧侵襲過來之際，她余光中周邊的水霧薄膜已然形成，伴隨著一陣窸窣聲響，她分神去看，就見大量枯枝從薄膜之外的地面湧出，直奔她而來。

  對於最後的畫面，她腦海中總覺有些許印象，似乎從哪見過。許是剛剛太過緊張，如今情緒得到控制，她便也想起為何有此印象？

  原書曾有記載：為了破解茂陵城疑案，也有不少修士潛入其中，只不過當時是被其他人偶牽制，先後死了兩位修士，兩位死者門派不一，兩門派人出門尋找，遭遇幻境，誤把對方當做妖怪擊殺，導致兩方廝殺，損失慘重。張天師也是此時功法大增。

  此次幻境，僅有一人將其破解逃出生天。但是因破解之後發覺自己是同門相殘，殺了無辜之人，便深為心魔所困，鬱鬱而終。

  當時有提及，那人之所以同門相殘，就是因為在幻境中看到的是那些湧出的枯藤。

  思及至此，她才恍然憶起剛剛的錫林二字。那是錫林派的腰牌，那就證明剛剛的死者是書中的第二個修士，錫林派的外門弟子。

  想到此，她眉頭微蹙道：「師兄我們好像有機會做好事了，也能實現師兄拯救蒼生的心思，只要將那些……」

  枯藤一詞在她嘴邊輾轉片刻，便沒了出口的機會。

  幻境之中只有她一人能看到，而且當時她髮絲所處位置，兩邊都有枯藤襲來。所以她斷定，她應是處在兩方修士中間。

  就算救出那些修士，從其口中聽到所見之物皆是枯藤。她也可以裝成是地點不同，看到的景物自是不同，也不能認定張天師是兇手。

  然而辛梓晴與劉勰民不知從何處趕來，聽到狐瑤光所說的話，立刻趕赴結界周邊，找尋破解之法。唯有楊琛銘待在原處，靜靜看著她。

  楊琛銘深邃的眼眸中古波無痕，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平白地讓被看者發慌。

  「師兄，怎麼不一起去？」狐瑤光終是敵不過這樣的注視，忍不住硬著頭皮開口。

  楊琛銘這才收回視線看向結界之處：「燕娥能在此處設下結界，吸取那群修士的靈魂，必然不會離開此地太遠。獨留師妹一人，恐不安全。」

  狐瑤光眉頭輕佻，不禁調笑道：「不曾想竟被師兄小瞧了去，只不過這張天師著實是個縮頭烏龜，一個一個地讓自己的手下衝鋒陷陣，而自己卻沒有露出半點蹤影，當真是警戒到了一定程度，居然連出街巡邏，都不以本尊之身前行。」

  不過，既然辛梓晴和劉勰民都來到此處，只怕捉拿張天師一事更加遙遙無期。

  想到此狐瑤光忍不住看了一眼結界處，總而言之，一點一點滅掉張天師的左膀右臂也是好的，隨後直接帶著楊琛銘飛身而去，後繼續找尋線索。

  結界之處只是從模糊的記憶點上感知處不對，從外界看向裡面，唯一看得真切的便是那孤零零的枯骨，其餘一切都和外邊景物一般無二。

  狐瑤光忍不住伸出食指點了點結界，就發現加固的結界，如同流體一般，產生片片水狀波紋，最後又變回原樣。

  見此，她下意識歪頭看著結界，回憶書中劇情。

  依稀記得原著描述，結界之中僅有一人存活，那人初破陣時，神志清醒。

  但他也不知自己是因何破了陣，能從此處出來。只是記得破陣之後，血流成河，大片鮮血浸染此地。

  若是那般，怕不是要裡面的人都殺光了才能出來。想到這，狐瑤光連忙搖了搖頭，不對修仙文從來不會設有必死陣法，都是找到陣眼，將其毀壞才能破解。

  想到這，她開始在結界周邊尋找物件。她記得此次結界圍困人員眾多，為了破陣，他們在裡面嘗試許多方式，相信無一處遺漏。或許結界破陣之法在外界？

  可戰至最後一人破解，與她推斷相違背。莫非是她漏掉了什麼？

  對了，原文有提及，當初那人破解之後，入目之處一片血色，連結界所圍之地的外界都有所沾染。說不準陣眼就在陣外。那人殺完最後一人，導致鮮血肆意，最終流經陣眼之上，破了此陣。

  想來也是，燕娥需要靈魂與術法鞏固自身，脫離張天師的控制，自然是不想讓如陣之人輕而易舉的出來，而陣法又不能沒有陣眼。唯獨將陣眼設在外界，才能讓入陣之人徹底失去生機。

  萬事萬物皆具利弊，陣法設置亦是如此，故陣眼若在陣法之外，則極為脆弱。能讓滿溢出來的鮮血毀掉的陣眼，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思及至此，她加快了尋找的步伐。沿途草叢，石堆她都一一探尋，可一點進展都沒有。直到她終於發下一物，眼前一亮。

  陣眼果真再此！

  這個念頭剛從狐瑤光的腦海中划過，餘光瞥見一白色身影，才發現她與師兄竟想到一處去了。

  但現下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兩人也默契地轉頭看向辛梓晴與劉勰民。

  辛梓晴與劉勰民來到此處後，就見一張宣紙，被切割成極小的一塊定在原地。黑夜之下月華遍地，若非仔細探查，必定會將此物當做尋常花草，進而忽視。

  雖說樹叢之中風不止，但從宣紙極為脆弱卻並未隨風而起，便能知曉，此陣眼被另加結界保護。

  見此狐瑤光不由蹙眉，今日大費周折卻是毫無收穫，她真是沒想到張天師是個不見蹤影的，他手下人也是如此。

  正待她無語之際，楊琛銘輕點她的肩膀處，狐瑤光便立刻會意。

  雖不明白師兄為何在辛梓晴與劉勰民面前隱藏術法，但她也只能幫著繼續遮掩。

  「喂，兔子姑娘不是想當大英雄嗎？結界就在此處，憑藉兩位的術法應該能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