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因為自己有點微弱術法，就總會說些自己是鼠老大之類的話語，雖說腦子不大靈光，但至少也是真心守護此間百姓安寧，唯獨癖好與眾不同，極愛偷吃。

  所以久而久之，人們與鼠妖共存，抓鼠妖成了日常，抓不到就算了，可是變故也正在張天師來此地的一年之後。

  有人失蹤，鄰縣有妖，所有種種，必然是會將事情推論到妖邪鬼祟身上。而鼠妖在此地已有百年之久，且從未傷人，大家便完全不去懷疑鼠妖。

  可是唯一一次例外，張天師在白日遊街，張榜遊街的告示早早幾日就貼在大街之上，讓所有人知曉，以備在張天師遊街之時無人驚擾。

  只可惜鼠妖不識文字，並不知道張天師的事情，故而在張天師遊街那日，鼠妖依舊跑出來準備偷些食物儲存，然而一出來，她便直面張天師的轎子，硬生生將遊街時從不停轎的張天師逼停在了原地。

  沒有人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鼠妖衝撞了天師，而後暴露了身份本性，原來那些失蹤者都是鼠妖所為，不過正因暴露，鼠妖開始頻繁出面傷人，毫不避諱，直到原書許久之後，辛梓晴一行人來到此處，將鼠妖繩之以法，卻發覺那已經是妖身製成的人偶時，張天師神秘消失，才讓真相得以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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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這鼠曉黎似乎就是那個被張天師擋了擋箭牌又製成人偶的鼠妖。

  「茂陵城最大鼠妖王，誰幫你起的頭銜？」狐瑤光忍不住玩味道，雖說她也不是什麼善心之人，但就憑鼠曉黎這幅可愛模樣，她似乎也理解為何此地之人最後為何會與她和解了。

  「這還要別人起嗎？當然是我自封的，怎麼樣厲害吧！」

  如今鼠曉黎的模樣，完全是一掃之前的委屈與不甘。見此情景，狐瑤光忍不住想道：果真是鼠類的腦類容量小。

  「此地常有凡人失蹤，你既是此地的鼠中大仙，不是應當護此地百姓周全嗎？怎能任由其他妖邪，一個一個將此地百姓捉走！」狐瑤光也不再顧左右而言他，她直接開門見山道。

  雖說鼠曉黎的法術低微，到好歹也是有百年修為的妖，怎會連最開始還沒養成如此勢力的張天師都敵不過？並且後期任由其勢力壯大到如此地步？這可與書中記載的護佑一方百姓安康不符。

  「我知道有人失蹤，可是我並沒有感覺任何妖氣啊？反而是有一日，我有看到陰兵開路。」鼠曉黎說到此，聲音驟然降低，而後左顧右盼，一副怕驚擾什麼的模樣？

  聽聞最後四字，狐瑤光心尖發顫，恐懼的情緒緩緩蔓延開來，那是心裡上的陰影，她不可避免的感覺到莫名的冷意，不過好在不過片刻，她連忙坐在亭中椅子上，將自己的注意力不在糾結在那心中陰影之後，才有所好轉。

  她若無其事地指尖點著石桌，看似漫不經心地聽著鼠曉黎的話語，準備徹底將自己的弱點隱藏。

  「你別不信啊！我真的看到了……」說到此處，鼠曉黎像是想到什麼一般，一雙玉手連忙化作鼠爪向狐瑤光襲來。

  狐瑤光餘光一道利爪殘影閃過，她不多做思考，完全是下意識地躲閃反擊，一個轉身就躲開了鼠曉黎的攻擊，並將其擒於爪下。

  「說話便說話，怎麼突然發起瘋來？」狐瑤光一臉莫名，正要聽到有用的線索，豈料這鼠曉黎竟然發起瘋來。

  「本鼠妖王還未問你姓名，此間百姓無辜失蹤，除我之外，我只看到你一個妖精，說那些失蹤的人讓你藏到哪裡去了？」鼠曉黎一臉兇狠的神情，可是面容模樣實在與兇狠談不上關聯，反而張牙舞爪的模樣極為可愛。

  狐瑤光感覺自己有被蠢到，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嘴邊，想說也無力去說。

  她才來此地不久，若真是此地的兇手，她怎會傻傻地自投羅網來詢問鼠曉黎案件細節。

  她抿了抿唇，對上鼠曉黎那雙犀利的眼神，就越發覺得無語。

  「我，狐瑤光才來此地不久，沒時間去做那等子齷齪事。再者我是天生九尾，就憑你這微弱妖力，你又奈我不得，我為何要騙你？還不如你同我講清案件細節，說不準我可以幫助你這鼠妖王破了這個案子，還你守護之地一個清淨，如何？」

  她耐著不悅，竭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和緩柔聲，不讓對方有一絲被壓迫的感覺。

  果不其然，鼠曉黎眼珠轉了又轉，似是在思考狐瑤光話語中的可行性，不過片刻，那極小的腦容量也明白狐瑤光話中極有道理，便點點頭，兩人便也可以和睦相處，比鄰而坐。

  「那日是五年前的秋收日，我照常去偷百姓餘糧，準備以糧食充飢，卻未料，那日風雲驟變，原本百姓準備上地秋收的，結果因為那日天氣惡劣，周邊景象分外詭異，秋收的人們怕有異常惹怒上蒼，於是便回到家中閉緊門窗，延後秋收。」

  「也正是那一日，我藏在餘糧之中，想著可以再糧倉中歇息一番，等天氣好了，我也吃飽喝足再回去。」

  「卻未料正因這一打算，我誤打誤撞看到了陰兵開路，那些人身上散發陰寒之氣，手持鐵鏈，兇惡到了一定程度。我不過小小鼠妖，怎敢與其敵對，自然是瑟瑟發抖躲在糧倉。」

  「之後，就有看到有些鰥寡孤獨者出街遊玩的人少了，我就想著或許是壽終正寢，壽元已至，便沒再多心，哪知到了一年前，年幼者陸續失蹤，我才發現這一切不對，但除了五年前的異樣，就再無其他。」

  「索性百姓如今有了張天師，可捏人偶，讓他們能夠再見失蹤者，以慰藉心中的思念罷了。」

  鼠曉黎苦惱地說著，眼裡也充滿了失落：「我可真是失敗，連護佑此地百姓安康都做不到，還自封什麼鼠妖王，唉！」

  狐瑤光也不管鼠曉黎的自哀自怨，反而不斷思考鼠曉黎所說的那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