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地動

  「如此刺耳，便毒啞吧！」碧荷冷眼看著陳嬪，輕飄飄說出讓人驚懼不已的話。

  冷宮這邊的動靜，皇帝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冷眼旁觀，視而未見罷了！

  如今，陳國……很快就不會有陳國的存在了，碧荷也被牽制住。所以，陳嬪還有活下來的價值嗎？

  皇帝一直深深記得，他落得如今下場。除了碧荷，最大的罪魁禍首是陳嬪。若不是她，若不是她為了己身一己私利，自己又怎麼會中毒，苟延殘喘的活在人世間！

  

  碧荷太囂張，作為皇后的慕容婉不得不管。

  「這是在做什麼？」慕容婉冷聲問道。

  她知道情況特殊，如非必要像，她不願意和碧荷直接對上。然而，割掉舌頭，將人毒啞。如此惡毒的手段，在後宮施行。就是讓宮外的人知道，天下人該怎麼想？

  她是皇后，必須要維持皇室的威嚴與形象！

  「見過皇后娘娘！」碧荷見了皇后，半點做壞事的心虛都沒有。對慕容婉，她也不見得多恭敬。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卻是連彎腰都不曾。

  也是，堂堂皇帝在她面前都沒有威嚴，更何況是皇后呢？

  「碧美人，你這是在做什麼？他是陳嬪，品階高於你。即便是在冷宮，也不是你隨意褻玩的對象！」皇后斥責道。

  「皇后娘娘，陳嬪出言不遜，本美人教訓教訓她罷了！左右皇上是不會放她出來的，既然如此，她有舌頭沒舌頭又有什麼區別呢？」碧荷問道。

  「後宮乃祥和之地，你做出此等事來，何其殘忍，讓天下人如何看待後宮？」皇后不滿。

  陳嬪怎麼樣她不在乎，即使被凌遲，也與她無關。但是後宮，絕不能傳出殘暴的名聲！

  後宮的名聲與她何干？碧荷不屑地笑了。她不在乎皇帝，更不在乎蕭國的後宮！

  「皇后娘娘真是說笑了，後宮乃祥和之地？哈哈哈，當真讓人忍俊不禁！後宮有多少冤魂，皇后娘娘不知道嗎？要我說，最骯髒的地方，非後宮莫屬！」

  「你放肆！」皇后被碧荷的態度激怒！

  「放肆是又如何？皇后打算如何處置我？」碧荷囂張極了，「即便皇后娘娘要處置我，也要看皇上樂不樂意呀？」

  「來人，將碧美人禁足在瑤華宮，一月內不得出來！若有違背，格殺勿論！」慕容婉動了真怒，十分認真地說。

  碧荷臉色不善，正準備和慕容婉剛到底，李華卻忽然來了！

  「皇后娘娘，碧美人不懂事，皇上聽說了這兒的事，叫奴才立刻帶碧美人回去！」李華討好地說。

  碧美人如今一時得意，她的風光是怎麼來的。別人不清楚，李華卻再明白不過了。碧美人能威脅到皇上，可皇上的心裡卻只有皇后的。

  皇上的性子，豈能一直受人威脅？遲早有翻臉的那天。

  倒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作為皇帝的貼身太監，不管他樂不樂意，都註定著和皇帝站在同一戰線！在國與國之間，李華縱然是身死，也會選擇自己的國家，他不後悔。

  如今的形勢，只能證明他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若皇帝贏了，最大的贏家是慕容婉，是太子黨。若皇帝輸了，他只怕也會跟著殉葬！然而，仍有太子的一線生機不是嗎？

  「她是皇上的美人，本宮不好管教，便讓皇上好好同她說說吧！」慕容婉對李華說。

  「皇后娘娘這是什麼話？您是六宮之主，主位中宮。後宮裡的妃嬪，無論是誰，都該受皇后娘娘管轄的！」李華說道，「碧美人得到皇上的恩寵，率真了些，還望皇后娘娘莫要同她計較！」

  慕容婉冷冷地看著碧荷，拂袖離去。

  「下不為例！」

  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到了李華的耳中。

  「是。」李華說道，然後看向碧荷：「碧美人，皇上正找您呢！」

  「他找我做什麼？」碧荷自覺失了顏面，臉色十分難看！

  「自然是念著您，您看如今，皇上還去哪個宮殿。即便是皇后娘娘，也難以見到皇上。如今皇上心裡的，只有碧美人您！」

  好話似乎不要錢一般，李華笑著說。

  看了看周圍跟著的宮女太監以及侍衛，碧荷冷哼一聲，終於還是同李華一起回了瑤華宮！

  「皇上就那麼尊重皇后，這還沒怎麼著，是皇后欺負我呢！皇上就迫不及待地命人前去，給皇后撐腰？」碧荷回到瑤華宮，冷聲道。

  「不知好歹的東西，朕是在護著皇后嗎？朕是在護著你！」皇帝斥責道。

  「皇上還真當我傻不成？您護著誰我還是看得出來的！」碧荷不為所動。

  「，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區區美人。卻背著朕，割了陳嬪的舌頭，毒啞陳嬪。你知道，這件事若是傳揚開來，會有什麼後果嗎？」皇帝質問道。嗯，我寫的好慢，我們通話都一個小時了，我才寫了3000字的樣子

  「此事不是皇上默許的嗎？若皇上不允許，只怕是早有人攔著我了！」碧荷不肯示弱，說道。

  「朕還沒有功夫將心思全部花在你身上！」

  「後宮的一點小事，傳出去能怎樣？」碧荷問道。

  「小事？這裡是皇宮，不是你周國的訓練營。你的手段，最好給朕收斂一點！如此惡毒的手段若是傳揚出去，連朕也保不了你！如今皇后訓斥你，反而是幫了你！否則，讓滿朝文武來評判，你便是死也不足惜！」

  「不過殺了人，後宮的冤魂還少了嗎？何必說的如此嚴重！」碧荷不服。

  「冤魂不少，可沒人同你一般傻，將事情都擺到明面上來你！他們在乎的是顏面，若是朕做出這樣的事，你信不信，滿朝文武也能逼死朕！」皇帝很是嚴肅。

  碧荷心裡一震，終於知道自己似乎闖了大禍。

  可她最近這段時間膨脹的厲害，哪裡肯承認自己錯了？於是閉，口不言，躺在床上。

  「皇后罰你禁足一個月，這一個月，你就待在瑤華宮吧，不許出去！」皇帝對對碧荷說。

  「為什麼？」碧荷非常不服。

  她自認為，連皇帝都拿她沒辦法，怎麼甘心被皇后壓制呢？

  「不為什麼，若是你想死，朕也不攔著！」皇帝對碧荷說：「你看往日你囂張跋扈，皇后出面了嗎？管你了嗎？若不是你做的太過分，她何須自找麻煩。領了皇后的罰，這件事便算是過去。若你無視皇后的命令，陳嬪的事兒就沒過去。屆時，滿朝文武說不得會上諫，請求將你處死！」

  殘暴不堪，還違抗皇后懿旨，五馬分屍也不為過！

  碧荷聞言，不再說話。

  她是女人，不了解朝堂。卻也見過自家主子被臣子為難得頭疼的時候。，

  她還不想死，即便要死，都得完成主子的任務之後。

  此前，陳嬪對她說，事成之後，她沒有好結局！

  她其實何嘗不知道呢？但人生苦短，不必活的太明白。陳嬪的話提醒了她現實，戳到了她的痛點。所以她才會那麼生氣！

  「我可以不出瑤華宮，但是，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記得信守承諾！」碧荷到底是妥協了！

  她可以留在瑤華宮，但待遇不能真的同禁足的妃子一般！

  「可！」皇帝也希望碧荷能安分一點，便答應了他的要求。

  事實上，皇帝挺擔心碧荷記恨皇后的。他不想傷害皇后，哪怕是一點點，他都不願意委屈了慕容婉。只是自己受制於人。若和碧荷對著幹，自己也會受苦。

  碧荷不記恨皇后，井水不犯河水，對他而言，便是短暫的兩全其美！

  翌日，西南地動，地龍翻身。

  無數百姓被癱倒地房屋打死，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幸好這是古代，畢竟是茅草屋，也就有錢人家，雕樑畫棟，反受其害。換成現代建築，死亡人數說不得成倍增長！

  「給朕叫平王，八府巡按過來！」

  皇帝氣壞了，他鄭重其事的下令讓平王八府巡按提前安排，然而呢？該死的死，該傷的傷，一點兒用都沒有！他們顯然沒有將自己的命令放在心上。

  平王和八府巡按也是忐忑不安。

  近來皇帝不上朝，臣子們私下議論，皇帝突然昏聵許多。

  正值此時，皇帝下令，說是西南地動。

  欽天監從未傳出消息，皇帝從何得知？想到皇上不如此前賢明，於是，平王和八府巡按都沒當成一回事，做做樣子也就是了！

  誰想到，西南竟然真的地動，而且動靜不小。

  聽說，嚴重的地方，地上撕出一大塊縫隙，不少人掉下去，然後地面合攏，人永遠地留在裡面！駭人聽聞，八府巡按不禁變色！

  接到皇上讓他進宮的命令，更是臉色慘白，暗道不妙。

  威遠侯府內，雲若煙臉色難看地可怕。

  「夫人，不是你的錯。」慕容錦夜對雲若煙說。

  「不，我知道皇帝不靠譜，怎麼會不留一手呢？是我不周全，以為他們真的能處理好，才會看著如此多的百姓葬身！」雲若煙眼眶發紅，「若是太子妃，定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你不比任何人差，包括皇嫂！」慕容錦夜厲聲道。

  在他心裡，雲若煙是再美好不過的存在。

  「是你，才能提醒他們。夫人，你已經仁至義盡，蕭國的百姓，不是你的責任！」慕容錦夜安慰道。

  「可是，我聽到他們說地動區域的百姓死得悽慘。有被房屋倒塌，房梁打死，頭顱盡碎的。有落入裂縫，最後被壓成肉餅的……我閉上眼，這些場面便能出現在我眼前。」

  不是雲若煙的責任，更不是她的原因。

  她做了很多，只是，她覺得，她若是盡心盡力，一定能減少很大一部分損失！眼睜睜地看著百姓無辜慘死，她心裡那一關過不去！

  記得剛回來的時候，雲若煙對人命十分漠視。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她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死亡，有那麼可怕嗎？別人死了，和她又有什麼關係？當初，她無助至極，陷入絕望的時候，也沒有人幫過她！

  然而，後來。

  在和宋清瑩慕容錦夜的接觸中，她漸漸地改變了！

  雲若煙本性是善良的，更甚於宋清瑩。她之所以漠視，何嘗不是被仇恨迷失了雙眼？

  宋清瑩的出手相助讓她感受到善良與溫暖，慕容錦夜更是讓她心軟，發現世界的美好。她漸漸變了，變得和以前一樣善良。

  所以，這件事發生後，雲若煙自責不已！

  「是誰在夫人面前嚼舌根子的？」慕容錦夜聽了雲若煙的話，臉色難看，質問下人道。

  慕容錦夜平時笑著一張臉，很好說話，難得動怒。他震怒之下，竟然將下人全都嚇住，紛紛跪在地上。

  「回稟世子，是楓雲。楓雲不斷在世子夫人面前說地動時死亡百姓的慘狀，夫人才會如此自責。奴婢制止過，可楓雲不聽。」雲若煙也願意聽！

  雲若煙的貼身侍女連忙說。

  在楓雲同雲若煙說起死亡之人的慘狀時，她就覺得不對勁。然而，她只是區區婢女。攔得住楓雲，也攔不住雲若煙。

  此時，見慕容錦夜動怒，她第一時間告了狀！

  「楓雲在哪兒？」慕容錦夜繼續問。

  「剛才還在的，不知怎麼，突然不見了！」心腹丫鬟環顧四周，對慕容錦夜說。

  「威遠侯府還能丟了人不成？來人，將楓雲帶到本世子面前來。本世子倒要看看，夫人身邊何時出現了這樣的人物！繪聲繪色，留在威遠侯府當真屈才！該去茶館說書的！」

  「是。」

  威遠侯府，是慕容錦夜的地盤。他的話，威遠侯府的人沒有敢不聽的！不多時，喬裝打扮過一番的楓雲便被帶到了慕容錦夜面前。

  「這是要去哪兒？」慕容錦夜看她的打扮，冷聲問道。

  「世子恕罪，世子恕罪！」婢女不斷磕頭。

  「恕罪，你犯了什麼錯，要讓本世子恕罪的？」慕容錦夜居高臨下地看著婢女。

  婢女臉色蒼白，張皇不已。「奴婢不該再世子夫人面前說起地動的情形，驚擾了夫人。奴婢該死，還請世子寬恕奴婢這一回！」她磕頭求饒道。

  慕容錦夜不為所動，若是道歉便可以，這世界豈不是亂套了！

  「知道自己犯了錯，所以收拾包袱離開。看你這周全的，應該是說話之前便想好退路了吧？」慕容錦夜質問道。

  「奴婢……奴婢……」婢女答不出話來。

  到現在，雲若煙是如何都看清楚情勢了！

  自己看居然被人算計，然而，在巨大的慘痛面前，她還沒來得及察覺！

  「你是什麼人？」雲若煙冷聲問道。

  楓雲一愣，看向雲若煙，「世子夫人，奴婢是楓雲啊！」

  「你是楓雲？那你是誰手底下的人？是誰，命你來算你我的？」雲若煙問道。，

  「世子夫人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楓雲一副茫然地樣子。

  「裝傻充愣是吧？聽不懂，本夫人都要看看，你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的聽不懂！」雲若煙厲聲道。「夫君，將暗室收拾起來吧！」

  侍婢們聞言，勃然變色。

  暗室，一般是懲罰拷打下人的地方。普遍勛貴都有，且刑具殘忍，輕易是不會動用的。

  先帝覺得太不人性，雖然沒有明令禁止，但也暗示過多回。勛貴們給了先帝面子，暗室便封存起來。

  只是威遠侯府，暗室不曾落灰。

  倒不是威遠侯府嚴苛，苛待下人。只是慕容錦夜為蕭天湛做事，許多時候，需要一些手段。暗室沒有用來懲罰下人，基本是對付一些難纏的對手。

  誰想到，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此時竟主動提出了暗室。

  「世子夫人，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楓雲也嚇傻了，她知道自己會被處置，所以收拾好包袱一早準備跑路。

  剛才即使被抓，也不見心慌。

  慕容錦夜和雲若煙看起來都不像是，殘暴的人，最多，她被罰板子，性命無憂。

  然而想到她從中得到的好處，便是一頓板子，她也認了！

  「知不知道，進了暗室才會清楚明白，不是嗎？」雲若煙眼裡沒有絲毫感情。

  她是善良心軟，但曾經經歷過生死。必要時，她比誰都心硬。如非必要，她不會輕易懲罰人。打板子更是少見。可她一旦動手，便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

  「夫君，便勞煩你了！」雲若煙對慕容錦夜說。

  慕容錦夜心疼地看著雲若煙，她都是以誠待人，居然被背叛，「夫人彆氣，我會讓她開口的！這樣的人，不值得礙了夫人的眼睛！」

  「不，不要帶我去暗室，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楓雲慌了，對雲若煙說。

  雲若煙不為所動：「沒聽見本夫人說的話嗎？把人給我帶下去！」

  「夫人，我知道了，我說，我不要去暗室！」楓雲倉皇地對雲若煙說。

  雲若煙卻笑了，「你知道了？那麼是真的知道還是假的知道呢？如果你不去暗室，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呢？」

  雲若煙的意思很明白，無論楓雲說不說，都得去暗室！

  「你要真的讓我去暗室，我死都不會說的！」楓雲急了，威脅道。

  「本夫人很相信夫君，你若想死，便去死吧！本夫人相信，在你死之前，本王人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雲若煙笑道。

  如此冷酷，讓人心驚膽顫。

  唯有貼身丫鬟，似乎覺得沒什麼不對。

  她是雲若煙的陪嫁，跟著雲若煙一路走來的。雲若煙曾經經歷什麼，她比誰都清楚。要她說，便是送去暗室，都是雲若煙心軟的結果。

  若當真動了怒，雲若煙少不得會親自動手。

  這樣也好，雖然不夠解氣，但至少，雲若煙手裡沒有沾染血腥！

  「世子夫人，我真的錯了，是有人買通我——」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雲若煙開口打斷。

  「沒人聽見我說的話嗎？將她帶去暗室。楓雲，你若是有什麼話，到了暗室再說吧！如此，也能少吃些苦頭不是？」

  下人們聽見這話，連忙將楓雲帶下去。

  「我乏了，想要休息會兒！」雲若煙說道。她知道地動區域百姓的慘狀後，心情不佳，一直記掛著這事，破費心神。

  「奴婢們告退！」侍婢們紛紛說道。

  「夫人，莫要擔心。她是被人特意派來的，想想，她在京城，又怎麼會清楚地動那兒的情況？許多話大約都是誇大其詞，哄騙你的！」慕容錦夜安慰道。

  不是誇大其詞，沒有哄騙！

  雲若煙在心裡說。

  這一世，她沒能看見屍橫遍野，前世，卻親眼目睹的，正是同楓雲描述一般！

  然而，看著慕容錦夜擔憂的眉眼，雲若煙緩緩笑了。

  「我知道的，一定不會那麼慘。正好上次賑災，剩了些糧食，此番，便拿去救急災民吧！」雲若煙對慕容錦夜說。

  旱災之後，雲若煙還有多餘的糧。

  升米恩，斗米仇。她不敢將之全部給了百姓。然而讓她去賤賣，她更是不願意。

  糧食多，賣起來麻煩。又不如胭脂水粉利潤高昂，雲若煙懶得費勁，便堆在那兒了！

  她幾乎都將地動的事情給忘了，前兩日做夢，忽然憶起。連忙聯絡太子府，將消息傳給智緣和尚，再由智緣和尚說出來，讓人信服。

  誰想到，蕭天湛不在京城，而平王是個不爭氣的。八府巡按也安逸得太久。

  要知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想來，八府巡按也該吃點教訓了吧！

  見雲若煙狀態好轉，慕容錦夜鬆了口氣。隨即，臉色難看地去了暗室。他倒要看看，是誰不長眼睛，不要命了，算計到雲若煙身上！

  正如雲若煙所想，八府巡按該被教訓了！

  他戰戰兢兢地進了宮，後背心都濕透了，心裡惴惴不安。

  「公公，皇上他還安好吧？」八府巡按向李華打探消息。

  「這皇上的事兒，奴才哪兒能知道！」李華似笑非笑地說，然後帶著八府巡按繼續往前走。

  將死之人，何必同他說那麼多？

  宮裡有不成文的規定，透露消息，甭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都看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