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瘋了

  宋清瑩對蕭天湛了解頗深，果如所料地發生了某些事。宋清瑩每每想起，皆是面紅耳赤，不願多言。如果可以，她不想自己猜的那麼准。

  周國來勢洶洶，迅速占據了陳國的大半江山

  宮裡的淑妃求爺爺告奶奶，可惜一點兒用沒有。

  若是女人，政事哪兒敢插手。若是男人，這樣的局勢，誰敢幫忙？

  淑妃絕望之下，竟也不求了，也不再宮裡整日哭嚎。

  得知這麼一個消息，皇帝也鬆了口氣。淑妃是他的妃子，為了彰顯仁德，這個時候，他不會輕易發作她。將來會不會有變故，也很難說。可淑妃著實太過吵鬧，讓人煩悶。

  「若是淑妃無過分的要求，便順著她吧！」皇帝對身邊的太監說。

  李華得了信，迅速吩咐下去。

  淑妃聽到皇帝的口諭，神色複雜難辨。最後，竟然痴痴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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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吵，一會兒鬧。很顯然，宮裡的人已經將淑妃視為瘋子。

  淑妃卻沒閒著。

  「宣常福公主覲見。」

  還好她身邊的人知道常福公主便是成王妃，不然，指不定要找多久呢！

  「娘娘，她畢竟是成王妃！」

  「本宮讓你去，你就去！別忘了，陛下都說了，只要本宮不過分，都順著本宮。難不成，本王找常福公主說說話，也是過分？」淑妃質問道，折磨敵國的女人，哪裡叫過分。

  宮人心裡害怕，不得不從，不過暗地將消息報給李華。

  李華聞言，眼眸都沒有閃一下。

  成王妃是死是活，淑妃是死是活，都和他無大關係。樂意怎樣，就怎樣吧！這樣的事情，不值得勞煩皇上。

  於是，就這樣，淑妃找尋成王妃的事被默許。

  「她宣本王妃覲見？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麼？」成王妃滿臉不屑。

  戰爭不是她哥哥澹臺宏瀝，也不是澹臺宏裕所指使，成王妃一清二楚，多半是她那個父皇又坐不住了。周國吞併陳國，她對此毫無看法。

  能有什麼看法呢？左不過陳國太差！

  如今見淑妃想要找她，居然以命令式的語氣，讓她很不舒服。

  她看不起的陳國人，憑什麼命令她？再說，她是王妃，正一品，可比淑妃的身份高出小半截呢！

  「娘娘，到底是宮裡的人。」丫鬟勸道。

  「不受寵，宮女都是宮裡的人！」成王妃不屑地說，隨即，不耐煩地點了點頭：「也好，本宮親自去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成王妃對淑妃很是輕視，來到了淑妃的宮殿依舊如此。

  在她眼裡，淑妃的印象從來沒好過。這個人，似乎還差點因為得罪自己，而被皇帝厭棄。

  「說吧，你找本宮有何事？」姿態傲慢。

  若是認真一些，可能會發現。現在的成王妃，與以往的常福公主差距越來越大，冷若冰霜的氣質，是裝也裝不像了！

  「本宮是皇上的淑妃，在不受寵，也是成為的庶母。而成王，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子。成王妃，你好大的膽子，在本宮這裡如此放肆！」

  「裝腔拿調！」成王妃被淑妃的氣勢一震，隨即反應過來，越發不滿。

  「衝撞庶母，如此不孝順，抄寫《女戒》百遍也是有的！既然常福你不懂，本宮就親自來教你！」

  「多謝你掛心，不過本宮用不著！」見淑妃一副長輩的姿態，常福公主臉色越發難堪。

  然而，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淑妃是任由她不想就不想的嗎？

  「用得著用不著本宮說了算！去，稟告皇上，成王妃欺人太甚，竟敢謀害皇妃！」淑妃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見下人都站著不動，她取下金釵，狠狠劃傷手臂，立刻血如泉涌。

  宮女被她異常的舉動幾乎嚇呆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淑妃說：「趕緊去，不該說的不要說，否則，本宮要你們一起陪葬！」

  淑妃瘋了！

  宮人們心裡迅速升起這個念頭，極為害怕。

  正常人都害怕瘋子，想要淑妃不正常的舉動，硬是沒人敢多留。趕忙留下差事，然後趕緊離開。

  成王妃諷刺地看著淑妃，僅憑這個，想要對付她？是不是太過稚嫩！宮人們從來不聽她的，她又如何招架？

  嫣然一笑，成王妃忽然升起了看好戲的心思。

  淑妃卻一點不緊張，暫時，暫時皇帝還不會讓她死！

  而且，她早已經不怕死了！

  李華得了消息，皺眉皺的死死的。他知道成王妃和淑妃不對付，也知道她們見面後，會起爭執。可他沒想到，淑妃對自己這麼狠。

  對自己狠的人，可以對別人更狠。李華心中忌憚，面上卻是不顯。

  「傳話下去，成王妃是媳婦，淑妃是庶母。成王妃雖然身份高貴，可也是要看重孝義二字的！」李華自己居然就做了主。

  看他的神態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李華的傳話讓淑妃倍感高興，有了這句話，她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聽見了嗎？哈哈哈哈！所以說，你當成王妃有什麼好的，還不是要壓在我身下？哈哈哈哈！常福公主？舞樂公主？同人不同命！憑什麼你我都是公主，差別這麼大呢？」

  李華的傳話讓成王妃心裡「咯噔」一下。

  她本來是留下看好戲，沒有將淑妃放在眼裡。可是，李華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她是周國的公主，是成王妃啊！

  而舞樂公主算是個什麼東西？

  娘家？她的娘家快被自己的娘家撕個粉碎。品級，淑妃側一品，離她還是有著差距！

  而李華是皇帝身邊的心腹，李華嘴裡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代表皇帝對成王不滿，而且，成王府即將有大災難發生？

  常福公主不在乎成王，卻極在乎勢力。

  故而，想到這些，她如坐針氈，轉身就像離開。

  淑妃哪裡會放過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

  「想走，沒那麼容易！本宮孤獨，你作為媳婦，不該陪陪本宮嗎？」

  「王爺可不是你的兒子！」成王妃冷哼。

  「可本宮依舊是他的庶母！」

  成王妃不想和淑妃胡扯，不欲多言，只管朝外面走。

  「給我攔下，誰也不許放她離開。若是她走了，本宮就要了你們的命！」淑妃大喊道。

  平時淑妃的沒什麼人聽，可現在情況不同，淑妃幾乎就是個瘋子，誰敢招惹。而且看情況，皇上那邊似乎也是縱著的。

  若早晚是死，能晚則晚，螻蟻尚且貪生！

  宮人們迅速在得罪淑妃和得罪成王妃中作出判斷。到底還是瘋子惹不得！

  成王妃被人困住，臉色一寒。

  「你們怕她，就不怕本王妃嗎？」

  怕，當然怕。她們無權無勢，兩個主子自然都是極怕的！可他們還能怎麼辦？在宮裡，他們比螻蟻好不到哪兒去。

  還是剛才那句話，成王妃現在不能將他們怎麼樣，可淑妃卻是可以立刻要了他們的命！

  「哈哈哈哈哈，成王妃？常福公主，你就別網費心思了！說起來，周國攻打陳國，民不聊生，生靈塗炭。你作為周國的公主，午夜夢回，真的沒有冤魂來索命嗎？」

  「是你們陳國國力弱，干我們周國何事？即使是百姓，也都是被你們陳國的軟弱拖累的！」成王妃毫不示弱。

  讓她示弱的人本就不多，嫁來蕭國，沒有那些威脅，常福的本性越發暴露出來。

  「陳國是小國，可卻勵精圖治！父皇他那麼勤政愛民，哪裡錯了？」淑妃大喊道。

  遠香近臭，記憶似乎能自動美化曾經的一切。淑妃受地委屈多了，便會想著陳國時的好。陳國國君無能懦弱，濫用權勢的毛病，讓她盡數忘卻。

  「勤政愛民？勵精圖治？哈哈哈，淑妃，你不是在講笑話吧？」成王妃很不客氣地笑了，「便是本宮身在後宮，都早已聽說你父親的庸名，他何德何能成為一國之君？我父皇征戰陳國，可是在幫助陳國的百姓脫離苦海呢！」

  說著彼此都不相信的假話，還十分起勁。

  「哼，本宮懶得與你計較這些。既然你是媳婦，便來奉茶磕頭吧！」淑妃是鐵了心的要為難成王妃。

  成王妃一臉譏諷：「正室才有讓本宮奉茶的資格，不說你不陪，便是景怡宮那個，也照樣不行！」成王妃十分驕傲，除非，她成為慕容婉真正的兒媳。

  可慕容婉對宋清瑩猶如親生母女，早讓成王妃心生不滿。故而，說起這句話時，把慕容婉也捎帶了進去。

  「配不配，不是你說，而且本宮來決定！」淑妃硬氣地說：「成王妃不聽管束，讓她跪在這裡，不許起來！」淑妃指的地方十分空曠，正好容易讓人瞧見。

  「你莫不是瘋了？」見淑妃行為無狀，還相處讓她跪，成王妃嘲諷。

  「本宮是瘋了，被你周國逼瘋的！來人，動手！」

  見淑妃神色認真，成王妃有些慌了。她原本以為淑妃不敢，原以為淑妃無權無勢，差遣不動下人，所以才有恃無恐！

  「你當真希望你陳國親人盡數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