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前往寧城

  「母妃，我知道您如此生氣，是在乎王爺。可是，我對他的在乎，不比您的少。」宋清瑩冷靜地說，她能理解慕容婉的情緒。因此，對慕容婉的反應並不生氣。

  「本宮不僅在乎他，本宮也在乎你！你心地善良，本宮知道。可是，有的事兒，不該你插手的！」慕容婉皺眉。

  宋清瑩說她在乎蕭天湛，慕容婉心裡很滿意。她沒說謊，除了擔心蕭天湛，她也是擔心著宋清瑩的。雖然，在她心中，宋清瑩的分量遠不及蕭天湛。

  「你在乎他，為什麼還把他往火坑裡推？」慕容婉冷聲問道，「你不知道瘟疫很危險，還是說，你已經找到了治療瘟疫的辦法？」

  「母妃，我知道瘟疫很危險，我也沒有找到瘟疫的辦法。」宋清瑩對慕容婉說，她看見慕容婉的臉色很難看，在她發作之前，及時補充：「可是，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對有危險的！」

  「你拿什麼來保證？」慕容婉的臉色稍緩。對宋清瑩，她是信得過的。之前生氣，也是氣她年輕不懂事，擔心她拖累了蕭天湛。

  「母妃可否屏退左右？」宋清瑩問道。

  慕容婉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大宮女帶著所有宮人退出殿外。

  「母妃，王爺的病已經治好了。而王爺的病如何治好的，您應該也知道一點。他如今已然是百毒不侵之身，即使瘟疫，也傷不了分毫。否則，我又怎麼敢讓他前去寧城呢？」宋清瑩對慕容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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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毒不侵？慕容婉目光落到了蕭天湛身上。若真是這樣，也算因禍得福。知道蕭天湛沒有危險，慕容婉心上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那麼你呢？若是你受到傷害，他也會擔心！」

  蕭天湛也看向了宋清瑩，知道自己不會被感染，他小小的驚訝了下，隨即瞭然，怪不得宋清瑩當時答應得那麼痛快。

  那麼，宋清瑩呢？她說過，她把她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

  「母妃放心便是，我有把握的。嫁給王妃，我三生有幸，捨不得離開人世。」宋清瑩笑了笑，說道。

  最近，因為她執意去寧城的事情。蕭天湛雖然答應了她，但他一直不是很高興。如今，正好哄哄他。

  蕭天湛果然被宋清瑩的甜言蜜語給哄到，嘴角不自覺勾起來。

  「你們不會有事就好，寧城的瘟疫，你們盡力便是。若無力回天，就回來。京城有本宮在，一切安穩。」

  慕容婉對宋清瑩的不滿在蕭天湛不會受到傷害的保證中全部消失了，她溫柔地對兩人說道。

  「是，母妃放心，我們會盡力而為。」宋清瑩點點頭。

  如果她沒有辦法，自然不會強撐。

  「嗯。」慕容婉對宋清瑩的態度很滿意。她沒有繼續留二人在宮中，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他們只怕很忙，現在好好休息才是。

  而且，看著自家皇兒臉色微紅的樣子，她還是不打擾兩人的甜蜜了！

  第三天，宋清瑩就和蕭天湛準備好了行禮，往寧城出發。

  瘟疫的快速擴散，讓寧城失去了往日的寧靜，變得有些動盪。沒有消息是密不透風的，不然，也不會有不脛而走這個詞。

  寧城的人不知道從哪兒聽到消息，說是朝廷會放棄他們。本就被瘟疫弄得壓抑有些絕望的人，更加狂躁不堪，變得自暴自棄起來。

  他們是大蕭的子民，平日裡交稅應徵，從來沒有懈怠過。可是才出現瘟疫，朝廷就要放棄他們？這樣的結果顯然讓他們十分崩潰！

  「如果朝廷真的放棄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要是真的被放棄了，我們總不能等死吧！」

  「乾脆反了算了，朝廷不管我們，我們就自立為王！」

  「說什麼呢？你這話要是傳出去，只會連累了太守大人！」太守在寧城的風評是很好的，他是個正直的好官，得到不少人的擁簇。

  「若不是太守封城，我們早就出去了！我們又沒有染病，憑什麼不許我們出去。」這樣的環境下，有人對太守生出了不滿。

  ……

  話雖然說得厲害，可也只敢私下議論兩句。等到累了，又回去休息。如今只是埋怨，發發牢騷而已，還沒有被逼入絕境，怎麼敢真的造反。

  若是被逼入絕境……

  「來者何人？」城門的守將看著蕭天湛一行人想要進城，問道。

  「本王乃皇上七子睿王，奉命攜王妃及神醫前來找出消除瘟疫的辦法。」蕭天湛說道，然後拿出自己的令牌及聖旨。

  城門守將聞言，眼眶有些紅。

  「王爺，寧城內滋生瘟疫，您貴體安泰，怎可以身涉險？」

  他們都險些以為皇帝放棄寧城了，太守奏章呈上去多日，可始終都沒有回覆。誰想到今天，竟然迎來了睿王。

  寧城離京城並不遠，消息是極靈通的。大家都知道，睿王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若不是皇上重視這裡的瘟疫，又豈會命自己最喜歡的兒子來這裡送死。

  投桃報李，他們知道皇帝的心意，已是感動不已，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蕭天湛以身涉險呢？

  「本王知道這裡有瘟疫，本王攜王妃請神醫前來，就是治療瘟疫的！」蕭天湛嚴肅地說：「若怕涉險，便不進城，本王還來這裡做什麼？」

  「你只管帶我們進去就是，城中百姓性命要緊。」宋清瑩對城門守將說。和顏悅色，讓守將不敢直視。

  他們不希望蕭天湛也感染瘟疫，故而勸說一句。但蕭天湛要進去，他們卻是無法阻攔的。不只是因為他們無權阻攔，心裡也難以去阻攔。

  阻攔了親王，便是阻攔了百姓們的生機，他們良心又怎麼過得去呢？

  「是。」

  兩相為難，守衛只能開啟城門，放蕭天湛一行人進去。

  走進城內，他們沒有看見一個瘟疫感染者，都能感受到寧城的絕望。距離京城不遠的城市，該是繁華而熱鬧的。而今，他們看見的，卻是一片死氣沉沉！

  街上過往的行人寥寥無幾，幾乎難以有人面帶笑容！

  「下官見過王爺王妃。」太守得了消息，第一時間過來迎接。

  「朱太守。」蕭天湛頷首，以示回應。朱太守的資料他看過，是個好官。因此，蕭天湛對朱太守的態度格外寬容。

  「王爺王妃親自前來，以身涉險，下官惶恐，感激涕零。」和下面守城門的將士不同，他的消息面更廣，消息也更靈通。他知道，是蕭天湛給他們爭取到了機會，故而，感激涕零四個字，沒有半點摻假。

  不是不寒心，他一心為了朝廷著想。可朝廷呢？連嘗試都沒有，就試圖放棄他們。若是朝廷真的下達了放火燒城的命令，他也沒辦法坐以待斃。

  他在寧城擔任太守，寧城的百姓猶如他的子民。他下令封城，是以大局為重。可若是朝廷要滅了他們，除了魚死網破，他也別無他法！

  「太守不必客氣，也不用惶恐。我們就是來研究怎樣治療瘟疫，你可以不必太過在意我們。」宋清瑩對太守說。

  朱太守有些訝然，他沒想到宋清瑩居然直接接話。從這裡，他便明白了宋清瑩在蕭天湛心裡的分量。

  「是。」

  「患者都在哪兒？」宋清瑩問道。她不是神仙，聽人描述便可以下診斷單。必須得親自去看了，才會有頭緒。

  「都被集中在一起，其中大約有一半，都沒了！」朱太守的語氣十分沉重，那是一條條鮮活的性命啊！

  「死了的人，你們怎麼處理的？」宋清瑩繼續問。

  「死了，自然入土為安。」他們已經把屍體掩埋。

  「帶我去看看吧！你們怎麼想的把人埋了，若是埋屍之地附近有水源，豈不是害人嗎？」宋清瑩不贊同得了瘟疫的人就地掩埋。很多病毒，要高溫才能殺死！

  「是。」太守見宋清瑩如此主動，心裡奇怪。但對方是王妃，他除了答應，還能怎麼辦。

  「葉老，我們去看看吧。」宋清瑩對葉老說。

  葉老捋了捋鬍鬚，點頭：「好，老夫也去看看。」

  「本王陪著你。」蕭天湛來到宋清瑩身邊，對她說。一副保護的姿態，讓人看見十分甜蜜。

  呃……宋清瑩是甜蜜的。其他人，大概是羨慕肉麻居多吧！

  「王爺王妃，你們康健要緊，讓神醫去即可！」朱太守擔心宋清瑩和蕭天湛感染瘟疫，勸說道。心裡暗嘆年輕人不知事，瘟疫都敢湊上去。

  「太守有所不知，王妃醫術卓群。治療瘟疫，少不得要依靠她！」葉老朗聲笑著，給朱太守解說道。

  朱太守頗為驚訝，這才反應過來，之前為什麼宋清瑩問症狀，睿王一行人都習以為常不覺驚訝。

  「那王爺他——」王妃會醫術，王爺總不會吧！

  不知是不是他對瘟疫的認知有誤，怎麼這些人還喜歡往瘟疫上湊？

  「本王不會有事，來到寧城，本王便決定，與寧城共存亡！太守無須如此謹慎擔憂。」蕭天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順便不忘撒一把狗糧：「本王相信王妃，不會讓本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