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皇權可怕

  雖然是和皇帝慕容婉一起用膳，可宋清瑩心裡並不高興。她不想留在這個充滿猜忌的地方，只想回到睿王府去。

  索然無味地用完膳，宋清瑩和蕭天湛一起離開了皇宮。

  「你說，權力真的如此可怕嗎？為了皇權，連感情都可以捨棄。」回到睿王府後，宋清瑩終於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或許吧！」蕭天湛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的父親。為了皇權，他殺害了自己的手足，防備著自己的兒子。他對母妃，也僅僅是寵。若是在皇權與母妃中作出抉擇，他幾乎都不會猶豫吧？

  「那麼，你呢？」宋清瑩直直地看著蕭天湛，神色認真。

  「本王最在乎的，永遠是王妃你。若是沒有你陪伴，我便是有了皇權，人生又有什麼樂趣？」蕭天湛以同樣認真的態度回答宋清瑩。

  「我相信你。」宋清瑩一字一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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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相信蕭天湛，所以，也不要辜負她的信任，好嗎？

  「我向天起誓，絕不負你。若有違背，情願天打雷劈！」蕭天湛許下誓言。

  「好呀！」宋清瑩的語氣輕快而俏皮，「若是你將來對不起我，小心天打雷劈哦！

  她沒有攔著蕭天湛起誓，因為她相信他說的話是出自於真心。若她攔下他，是對他的不尊重，也是對他們感情的不尊重！

  「王妃放心，本王對不起誰，也不會對不起王妃你！」蕭天湛展露出笑容來，和他慵懶的氣質雜糅在一起，格外迷人。

  「父皇還真是夠大手筆的，瞧瞧這些東珠，宮裡也是難得的吧？」宋清瑩整理起皇帝賜下的首飾，調侃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冷意。

  她曾真心把皇帝當成公公看待，雖說在蕭天湛的提醒之下，才剛剛認識清楚，該怎樣對待皇帝。可，木已成舟覆水難收。皇帝的一番試探，讓她付出的感情變得尤其諷刺！

  「你喜歡，帶著便是。若不喜歡，放在庫房也無妨。再難得的東西，配上你都是它們的榮幸。」蕭天湛知道宋清瑩心裡不痛快，哄著宋清瑩。

  「放在庫房生灰，我還真捨不得。可戴著，又張揚了些。御賜的東西，更不好送人……」宋清瑩有些糾結。

  「總有一天，王妃不必顧忌那麼多的！」蕭天湛沉吟道。

  時光流逝，總是一代新人換舊人。皇帝，也是如此。

  「我等著！」宋清瑩笑了笑，艷若桃李的臉格外嬌俏動人。

  兩人甜蜜了一會兒，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皇后不足為懼了，可還有旱災，還有別的敵人在後面等著她們！

  蕭天湛帶著人去審問抓到的皇后暗衛，皇后在宮裡多年，做的缺德事兒不少。他了解的越多，才能讓皇后萬劫不復得更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皇后還是早些完蛋，他心裡才能放心。

  宋清瑩則是去翻開醫書，辨別草藥。她甚至命人，趕緊將離開的葉老給請回來。瘟疫在即，無數性命面前，她不敢托大。除此之外，她還命令著黃忠準備糧草，救濟災民。上次蕭天湛昏迷事件之後，黃忠變得格外聽話。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日子如同雲若煙所說，繼續乾旱下去。一場大雨之後，又是數十日的烈日炎炎。

  「智緣大師，旱災何事才能結束，還望智緣大師指點迷津！」

  「智緣大師，您發發慈悲吧！祈求佛祖，早日降下大雨！」

  「智緣大師，旱災為何而起，怎樣才能結束？是不是真如護國寺欽天監所說，是中宮失德才……」

  無數百姓聚集在寒山寺外，詢問著智緣關於旱災的事情。

  被皇帝下了封口令，智緣哪裡敢說？何況，他也真的不知道不是？

  最終，只見他緩緩搖頭，「阿彌陀佛！」摸了摸手中的佛祖，回到寒山寺後殿。或許是和尚當久了，心中積攢下一些慈悲，讓他不忍心看著百姓們期待痛苦而絕望的表情。

  他不是她們的救贖！

  事情越鬧越大，逐漸有人開始死去。有人餓死，也有人渴死。

  宋清瑩得知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派人出去賑災。朝廷也有所動作，只是尸位素餐的官員們插手，賑災還能有結果。

  自古以來，官方賑災，十不存一。

  宋清瑩瞧瞧將賑災的人分成幾波，幾乎都是蕭天湛手底下的官員。烈火烹油，她手中糧食不少，聲望卻不敢再要。故而，將功勞大部分分給下面的人。

  底下人得了恩惠，也更加盡心不是？

  在皇帝眼中，便是朝廷里的不少官員主動賑災，還是花自己的銀子。遍地開花，百姓們的情況得到緩解，讓他心情頗為舒暢。

  自發行為都做的這麼好，可就讓那些奉旨賑災的人不那麼好受了！

  賑災，需要運輸糧草，便會經過無數人的手。官員們或多或少都會剋扣掉一部分，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啦。胃口大的，甚至會拿下一到兩成。層層剝削下去，百姓手裡還能得到多少？

  賑災糧少了，效果也就立竿見影地體現出來。

  皇帝自己派到地方賑災的官員竟然還沒有人家自發組織做的好，說明什麼？說明了朝堂上有一大群貪官污吏，更說明有人貪了他的國庫。

  在當今皇帝的心目中，國家是他的，國庫自然也是他的！所以，官員們貪掉的，是他的銀子！反了天了！這個認知讓皇帝怒不可遏。

  嚴查之下，又還有什麼瞞得住的呢？一大批官員落馬，為數不多倖存下來的，幾乎都是和蕭天湛關係不錯的。

  說起來，有的官員也不是真心想要貪污。可大環境都這樣，他們不做，就會顯得故作清高，很容易被排擠出那個圈子，不得不意思意思。

  倖存下來的這些人從前也大概是隨波逐流，從眾型的。但慶幸的是，這次他們提前得了蕭天湛提醒，也就免了一場災禍。

  「朕命你們去賑災，你們倒是將賑災賑到自己家中去了！眾卿是覺得自己府邸很需要被賑災麼？好，朕成全你們！凡是在這次賑災中貪污的官員，全部抄家。朕讓你們好好體會一下需要被賑災的感受！」

  皇帝生了大氣，平王晉王紛紛攔著，可惜攔不住。這些人還沒離開金鑾殿，家中的府邸就被抄了個一乾二淨。

  隨後，他表示性地賞了賞兢兢業業的官員，然後再任命之前自助賑災的某些官員去往各地賑災。

  至此，事情告一段落。

  因為有朝廷的積極措施，上輩子發生的動亂，這輩子並沒有出現。不僅如此，除了蕭天湛，其他親王都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賑災可是個好差事，名利雙收。所以當初，幾位親王是卯足了勁兒，給投靠自己的人謀福利。沒人是吃素的，每個親王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心腹得到了賑災的美差。

  誰知忽然出現變故，心腹們都被抄家。猝不及防，不說元氣大傷，也是傷筋動骨！

  「你說這件事和睿王有關係麼？」退朝後，晉王找到了平王。

  上次，宋清瑩和平王妃鬧了點兒不愉快，平王對那個位置也是有興趣的。想了想，晉王來了平王府上拜訪。

  「你說他？他沒事兒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幹什麼？」平王有點不相信，蕭天湛安分慣了，晉王的猜測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為了打擊咱們啊！」晉王回答道。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皇位。可他不能直接說，於是委婉提醒。

  「不會吧，從前也不見他這樣過。」如果蕭天湛有心皇位，還不早就動手了？

  「從前他那副病懨懨的樣子，倒是想也沒用。可最近，你瞧他臉色都紅潤了，身體明顯已經大好。」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皇兄，你想多了。睿王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他。」平王認真地說，十分堅定。

  晉王皺眉，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這個兄弟這麼蠢。和蠢笨如豬的人，說多了也沒用。晉王心裡煩躁，不一會兒就告辭離開。

  晉王走後，掛著陽光笑容的平王笑容漸漸消失，臉色變得陰沉。

  榮王那裡也開始調查起這次賑災倖免抄家的朝臣們，他不相信這些人躲過一劫是巧合。一查之下，果然發現這些人或多或少和蕭天湛都有些親近。

  難道，他們都是投靠蕭天湛的官員？

  可這個念頭出現沒多久，就被榮王自己否定了。若此番賑災風波是蕭天湛策劃的，他怎麼可能讓他的人暴露在眾人眼前？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或許，只有少數是，更多倖存者，是為了掩護蕭天湛真正的頭靠者？想了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所以說，聰明反被聰明誤，無外如此。

  全是真的，可你總覺得有假的。看這個是真，那個也是真。找不出誰假，便也確定不了誰才是真！

  蕭天湛才不管別的什麼榮王晉王成王平王在想些什麼，他一派的官員得到重用，就意味著他手裡的權力越來越大，能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坐在書房內，連續布置安排好一系列計劃。旱災就快結束，該是要皇后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