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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青嫵耳根發燙,整隻鬼都不好了

2024-09-26 17:36:54 作者: 一碗佛跳牆

  馬車內熱熱的。

  青嫵揉搓著自己發燙的耳根,整隻鬼都不好了。

  蕭沉硯也坐回原位,只是手指關節上多了一排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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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鬼惱羞成怒,逮住他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他看著食指上那排牙印,莫名有些好笑,視線落到她臉上,就見她色厲內荏,一副炸毛樣子:

  「你瞅啥瞅,還想來不成?」

  她保護性的捂著自己的耳朵,滿臉警惕。

  「不來。」蕭沉硯搖頭,拿起經書重新看起來,卻有些心不在焉。

  青嫵覷了一眼:「你看經書做什麼?」

  「方便抄經。」

  「你這不像是抄經,倒像是要背下來。」

  「敷衍了事,也有成效?」他看了眼青嫵。

  「自然沒有。」

  蕭沉硯頷首,視線依舊沒有挪開。

  青嫵又被他盯得耳根發燙,剜他一眼道:「繼續看你的經書,倒背如流了再抄經。」

  說完,她不自在的一扭身,乾脆把腦袋伸出窗外去,涼風徐徐,迎面吹來,倒是把耳根處的灼人感降下去了些。

  她頭枕在臂彎,吹著風,前後看了下,沒瞧見龍威軍和謝疏等人,這才鑽回車內。

  本想問謝疏,但想到判官筆先前的嗶嗶叨,話到嘴邊一變:「龍威軍還留在出雲觀那邊?」

  蕭沉硯看她一眼,知她想問的另有其人,淡淡道:

  「大理寺的人留下,與龍威軍一起搜查雲後行送入出雲觀的髒銀。」

  青嫵:啊這……

  她摸了摸鼻子,心虛的挪開視線。

  蕭沉硯鳳目眯了起來:「那些髒銀不會又被你搬走了吧?」

  「我沒有,不是我,我一直在馬車上睡覺,你不要污衊我哦。」

  「那個叫夜遊的鬼呢?」

  青嫵眼睛一閉:「啊不行,我又困了。」

  但這回蕭沉硯卻沒有放縱她,直接將她搖醒面對。

  「說好的事成之後,髒銀五五分!」青嫵不滿的睜開眼。

  蕭沉硯皺眉:「你要那麼多銀子幹嘛?」

  正常人貪財,蕭沉硯覺得正常。

  可她又不是人。

  「你不會真以為鬼就不需要錢了吧?」青嫵沒好氣道:「人間一兩銀子,在陰司只值一貫錢,這年頭當鬼可不比當人容易。」

  這點蕭沉硯是真不知曉,倒被勾出幾分興趣來。

  「這次從出雲觀裡帶出的小鬼將近一千,衡鹿山那邊還有一百多隻,陰司下面排隊等著投胎的不知凡幾。」

  青嫵撇嘴道:「他們雖是枉死,投胎肯定沒問題,但具體要等多久,可不好說,投胎前都只能在枉死城中等著。」

  「枉死城的物價……不提也罷。」

  「那些髒銀,說是他們的命換得也不為過,沾了他們的因果,給了他們帶去下面,也是理所應當。」

  青嫵懶洋洋道:「雲後行藏起來的那四十萬兩姑且不提,就出雲觀下面埋的七十萬兩,全都沾染過息壤鬼氣,是貨真價實的『髒銀』。」

  「普通人經手,有什麼後果,不用我告訴你吧。」

  蕭沉硯倒沒懷疑她的話。

  「這些髒銀還是要過些明目的。」蕭沉硯沉吟道:「事後再將銀子給你可好?」

  青嫵撇嘴,恨恨剜他一眼:「欠你的。」

  她這麼說,便是答應了。

  馬車中途經過衡鹿山,青嫵拿出判官筆,將小鬼們都放出來。

  示意他們這段時日先在山靈廟裡等著。

  一個小小的光團從山上飄了下來,鑽入馬車,圍著青嫵打轉,青嫵輕點了一下光團。

  「那群小鬼就交給你照看了。」

  小光團正是衡鹿山靈,比起之前,它身上的靈韻又強了不少。

  「謝謝漂亮姐姐~」小光團一個勁轉圈圈:「幫他們超度,我也能有好多功德哦~嘻嘻~」

  「它……就是山靈?」蕭沉硯忽然出聲。

  青嫵挑眉,小山靈激動道:「王爺哥哥可以看到我了嗎?」

  蕭沉硯抬起手,小山靈就落在他指尖。

  蕭沉硯隱約能從指尖處感覺到一些溫度,這種感覺,有些玄妙。

  他下意識用指腹撓了撓光團,就見小山靈哆哆嗦嗦,舒服的一陣咯咯笑。

  「王爺哥哥,我又給你攢了好多禮物哦~正好你們來了,我一併給你們。」

  青嫵臉色驟變:「不——」

  那個『要』字還沒說出口。

  先是轟隆一聲,再是唰喇喇仿佛有什麼傾瀉而下。

  馬車車身驟然下陷,車軸都給壓裂出縫隙了。

  男人抱著女人從馬車內一躍而出,下一刻,驚馬聲起,馬車車廂四分五裂,各種山珍野果落了一地,最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七八隻被綁著腿的野豬。

  眾人:「……」

  青嫵被蕭沉硯抱在懷裡,沒好氣的罵道:「你這不是送禮,你這是要把人送走!」

  小光團訕訕的抖了抖:「哎呀,我錯了我錯了,我這就去面壁~」說完,留下滿地狼藉,它自個飄回山上去了。

  百歲等人咽了口唾沫:「王爺,這什麼情況啊?」

  紅蕊卻是眼熟這一幕,忍俊不禁:「又是山靈來送禮了吧,上一次送禮,可是把王妃的屋子都給塞滿了。」

  蕭沉硯也有些哭笑不得,馬車被壓垮了,是不能坐了,不過禮物既送來了,也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都是小山靈的一片心意。

  「留下一批人收撿吧。」

  黑甲衛們興奮:「還有八隻野豬呢,喲,這豬瞅著就好吃,王爺,咱們今兒是不是可以加餐了?」

  蕭沉硯頷首,這麼多山珍,他和青嫵可用不完,分給手下人也正好。

  青嫵卻是懨懨的,馬車毀了,接下來就只能騎馬回王府。

  之後一路,她和蕭沉硯共乘一匹,窩在蕭沉硯懷裡,時不時臉撞在他胸膛上,屁股被顛得都要麻了。

  蕭沉硯見她齜牙咧嘴了一路,嘴裡抱怨就沒停過,只覺好笑。

  還真是一朵受不了半點雨打風吹的嬌花。

  因後半段路程是騎馬,所以回程的速度比去時要快上不少,但回到京城時,也已日落西山了。

  進城時,城門都要關了。

  進城後的這一路,青嫵見百姓們都行色匆匆往家趕,還遇到了幾支巡邏的衙差。

  「京中出事了?」

  離京滿打滿算就兩天時間罷了,但城中氣氛卻變得緊張的很。

  「刑部已將拐殺孩童之事提了上去,京中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宵禁。」

  青嫵點頭,沒問蕭沉硯人不在京是怎麼知曉這些的。

  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王生要上路了,一個人怪孤單寂寞的,好在,還有我那位尚書好父親陪著他。」

  蕭沉硯垂眸,見她眼尾濕潤,抬手替她揩了揩,戲謔道:「傷心了?」

  她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捧哏:「那可不,你家王妃我大義滅親,傷心的今晚得吃三碗飯補補。」

  青嫵聽到了男人胸膛內的悶笑。

  「准你食一桶。」

  青嫵聞言,恨恨的想要掐他,手在他腰腹處捏了半天,都沒捏到一點軟肉,全是硬邦邦的肌肉。

  「別鬧。」蕭沉硯握住她作怪的手,察覺到身體的異樣,面上有瞬息的尷尬,在青嫵察覺之前,他翻身下馬。

  青嫵一個人騎在馬背上,奇怪的看著他:「你下馬乾什麼?」

  男人神色如常,睨她一眼,語氣卻耐人尋味:「為王妃牽馬。」

  青嫵一陣得意嬌笑。

  忽然,她朝臨街一個鋪子的二樓看去。

  那鋪子正是金縷閣,二樓處的雅室內,一個貴女望著下方,眼裡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縣主,馬上要宵禁了,咱們該回府了。咦,那是厭王?他竟會替人牽馬,馬上的是厭王妃嗎?她不是……」婢女的聲音戛然而止。

  安平縣主收回視線,冷著臉道:「住口,厭王豈是你等配議論的。」

  婢女噤若寒蟬。

  安平縣主起身,冷冷道:「什麼厭王妃,馬上就是罪臣之女了,她也配占著那位置。」

  安平縣主死死咬著唇,手裡絞著帕子。

  腦子裡揮不去的是蕭沉硯下馬時看青嫵的眼神,她竟從那眼神里看出了笑意和寵溺。

  不可能的!

  安平縣主不肯承認。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現在的厭王妃就是一個『笑話』,是東宮刻意侮辱厭王府賜過去的『丑角兒』。

  厭王豈會承認這個王妃,瞧瞧現在戶部尚書府成什麼樣子了?

  大婚第二日後,雲後行去了王府,然後扛著一口棺材回家,就一病不起。

  緊跟著,查出來他和手下的王侍郎一起參與拐殺孩童。

  安平縣主出自相府,頗受其父寵愛,前天她去給父親送宵夜時,聽到父親與幕僚的對話,得知雲後行還涉及貪腐,贓款巨大,妥妥的殺頭之罪。

  現在雖未被下獄,但罪證齊全,板上釘釘。

  安平縣主還聽父親說,此事雖是從大理寺那邊傳出來的,但背後真正動手的恐是厭王。

  安平縣主想著,心裡也安穩了。

  呵,厭王若真把那雲清霧當回事了,豈會對雲後行下此狠手?

  縱然在外面表現出寵愛這王妃,也只是裝裝樣子罷了。

  只要沒了這厭王妃,她就還有機會。

  父親也說了,東宮無能,厭王有兵權在手,即便被陛下不喜,但未來誰勝誰負,難料的很!

  厭王回京時,她猶豫不決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就在眼前,她決不能再錯過!

  贏了,榮華加身,輸了……呵,她安平要做的事,絕不可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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