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犧牲

  對不起。

  我愛你，再見。

  希望來世，我能再遇見你，我能彌補這一生，我犯下的過失，我給你的痛苦，我給你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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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能幸福……

  初雪閉著眼睛，等待著那一刻，子彈穿透身體的那一刻的到來。

  到了天上，她會見到媽媽吧？

  媽媽已經等待自己太久了，她很遺憾，沒有照顧好晨晨，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林叔叔……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她感覺不到身體傳來任何的痛楚。

  她在想，死亡難道是這樣輕鬆，一點兒也不痛嗎？

  可是，不可能啊，查理斯手上的槍口，明明是對準了自己的心臟，一點兒也不留情。

  怎麼可能，一點也不痛？

  她大口呼吸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還能夠呼吸。

  她慢慢地睜開眼，眼前竟然依舊是暗黑的天空，只不過天際已經出現了一絲微微的曦光，想必快要天亮了。

  而自己的身前，卻是一個慢慢倒地的男子。

  他倒地的動作，就好像是一個拉得很長很長的慢鏡頭，在初雪眼裡，似乎過去很久很久，她才意識到，那是莊凌鈞！

  莊凌鈞，替她擋下了那顆子彈！

  初雪呆住了。

  全身幾乎都凝固了。

  這怎麼可能？

  這個自私冷酷的男人，這個為了得到她用盡心機，說盡謊話，害得她跟靳霆一直不能團聚，也許這輩子也不能解開誤會的男人，竟然為了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下了那顆子彈……

  初雪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蹲下來，搖了搖莊凌鈞的肩膀！

  他的臉色很蒼白，她從來沒有見到他的臉色這麼蒼白過。

  嘴角流出一行鮮血，因為光線昏暗，初雪甚至無法分清楚他到底是身體哪一部分中彈，到底是肩膀？還是胸口？他穿著黑色的襯衫，血慢慢地湧出來，可是她看不清楚血跡，只能聞到濃稠的血腥味，她不知道他受得傷嚴不嚴重，是不是致命的……

  「莊凌鈞，你做什麼？你根本不算我什麼人，你憑什麼替我擋子彈？」

  莊凌鈞的氣息已經微弱了下去，臉上卻有一片溫柔的笑意：「是啊，我不算……你什麼……你不要……放在心上……這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不想你死……」

  「我也不想你死！！！你死了我會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做下的這一切！……你不要死……你給我活過來！！！」

  莊凌鈞的笑容更加溫和了：「我死了，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吧……你恨我，對不對？我知道你這輩子……是沒辦法真正原諒我……這樣的我……也會一直痛苦……所以反倒不如……為你做點事情……那樣，也算我這一生有價值……」

  初雪大吼：「你他媽這算什麼有價值？？？啊？？？你以為你這樣死了，我就會原諒你？？？啊？？？？你別想了，我不會原諒你的……你給我好好的清醒，別死……你也算是個人物……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死了，你到了天上對得起你媽媽麼？你對得起你的手下，跟那些跟著你拼命跟著你混的人嗎？？？你現在死了，就是孬種！！！！不算個男人！！！！！」

  莊凌鈞的臉色更蒼白了：「哈哈……你這樣子……好可愛啊……初雪，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我就是喜歡……你這絲毫……不虛偽……的模樣……你不愛我……就說……出來……我就……喜歡……你這樣……我……我會儘量不死……不讓你生氣……但是……也要……我做……得到……」

  「你別死！！！！！」初雪惡狠狠地搖著莊凌鈞的身體。

  她不要他死！！！

  正是因為她不愛他，對他並無一絲的感情，才更不希望他為她而死。

  他這樣死了，她的心裡永遠存在一絲陰影。

  她不要欠他這份恩情，對於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簽一份恩情，會覺得很沉重！

  可是，莊凌鈞的眼睛，已經慢慢地，慢慢地閉了起來……

  「原來他真的不是你的情人。」

  一個男人的聲音慢慢走近，竟是查理斯。

  他似乎又恢復了部分理智，知道她不是謝初薰。

  初雪猛地瞪著查理斯：「你殺人！！你竟然殺人！！！你做這樣的事情，你跟謝初薰有什麼區別？？？你憑什麼指責謝初薰？？？你不過也是一個為了一己私慾就隨意剝奪別人生命的人罷了！！！」

  查理斯冷冷一笑：「誰叫他要帶你走？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誰叫連你都要離開我？？」

  初雪冷笑，指著自己的胸口：「來，往這兒打，你殺了我，殺了我啊！既然我是謝初薰的妹妹，你恨我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你為什麼要殺其他人？你還讓我背負這輩子都還不清的債！！你殺了我！！！」

  查理斯的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他慢慢舉起槍口：「你真的要死？我可真會殺了你的，反正我已經開了一次槍，不在乎有第二次。」

  「你殺我啊！」初雪怒吼！

  查理斯看著初雪良久，慢慢地，把槍放了下去，搖了搖頭：「你真的不是謝初薰，你跟你姐姐……真的一點兒也不像。她……根本不會為了任何人而難過……而你，即使這個男人你根本不愛，你也不希望他死……」

  查理斯嘆了口氣：「我送他去醫院，反正我也剛才送過一次了。」

  初雪冷笑：「你少裝好人！他說不定已經死了！」

  查理斯彎下腰，探了探莊凌鈞的鼻息：「他現在還沒死。」

  「你真會送他去醫院？到時候你怎麼解釋他的槍傷？」

  查理斯淡淡道：「我有辦法，你不要忘了以前我也是世界知名的醫生，我還是有一些人脈的，現在的問題是，你要不要他活下來？還是，其實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初雪緊緊咬牙：「我要他活下來！」

  「好，那我送他去醫院，希望他命大。」查理斯沒看初雪一眼，「聽著，我不會殺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你留在這個地方，因為我也不確定你再走了，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希望你能夠跟我好好配合，揭穿謝初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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