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上古文字

  易蕭寒以雷霆手段迅速收服了一座城，果然不出乎他所料，世家大族對於換了一個城主並無太大感覺，反而還挺滿意。

  要知道城主從一個普通魔族換成了魔尊，那地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世家大族都做著一夜暴富、從此之後在大陸上橫著走的美夢，熱情歡迎易蕭寒，殊不知易蕭寒早已準備拿他們開刀了。

  這天青濛坐在豪華的城主府里，攤在柔軟白狐皮做的美人榻上，喝著世家大族進貢上來的上好的茶，懶洋洋地問易蕭寒：「你準備怎麼對待那些世家？」

  易蕭寒頭也不抬道：「還能如何？先讓他們美一陣子，等本尊結束了手頭的事情，就拿他們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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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濛好奇：「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們？要知道你動其中一個，說不定會牽扯出背後一群——我最煩他們這種盤根錯節的關係了。」

  易蕭寒慢條斯理道：「誰說本尊要親自動手？本尊要讓他們內鬥。」

  他道：「本尊只要隨便許他們一個好處，他們便會自己爭搶起來。到時候大打出手撕破臉皮，這個時候本尊再出手，就可以逐一擊破了。」

  青濛撫掌：「好主意。不過還有城內焚天原先的下屬呢？他們可不是真心忠於你，你準備怎麼處理？」

  易蕭寒不甚在意道：「焚天大部分下屬都是魔族，本尊身為魔尊，所有魔族都要對本尊俯首稱臣，他的下屬就是我的下屬，不必過於關注。」

  青濛道：「你就不怕有一天焚天的下屬合起來對付你？」

  易蕭寒嗤笑一聲：「那也要他們有這本事。你別看魔族表面上對本尊服服帖帖，暗地裡他們都想著如何往上爬殺了本尊自己取而代之呢。多這幾個也不算多。」

  青濛抱拳：「佩服佩服，沒想到你當魔尊的風險還挺大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青濛見易蕭寒一直低著頭不知在幹什麼，好奇走過去看了一眼：「你在做什麼？」

  她探頭一看，易蕭寒手執一卷古籍，正在逐字逐句地看著。上面的古文字她一個字也不認識，活像鬼畫符。她看了一眼連連後退：「這是什麼東西，你竟然能看懂？！」

  易蕭寒終於抬頭睨了她一眼：「你這文盲，這是上古文字，你竟然不認得？」

  青濛搖頭：「不認識，我看像鬼畫符。」

  其實易蕭寒也不過這段時間裡自己艱難地磕磕絆絆地學習，勉強認得，不過他當然不會跟青濛說他也是才認識不久，並且要毫不留情地嘲笑：「你連這都不認得？」

  青濛實誠得很：「我從未見過。這上面講的什麼？」

  易蕭寒道：「有句話你倒是沒說錯，這既是文字，也是符篆。你看上去是一個字，其實它包羅萬象，可能是一段故事，可能是某段記憶。用貧瘠的語言是無法表述出來的，你若真想了解，最好自己看。」

  青濛退避三舍：「不了不了，我還是安心當文盲吧。」他頓了頓又問：「那你為何要看這些古籍？」

  易蕭寒又開始凝神看古籍了，聽到青濛這麼問，他隨口道：「這不是在找不用你犧牲還能保全世界的方法麼。」

  青濛愣了一下。

  講真，聽到易蕭寒這麼說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驚訝。

  雖然得知了自己就是戰神蒙瑾這個消息，但她並沒有戰神的記憶，所以還是把自己當「青濛」看的——「青濛」和易蕭寒的交情可沒那麼深，還沒達到能讓對方費心費力鑽研古籍找方法的程度。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有種自己就是戰神蒙瑾的真實感。

  她定了定神，輕聲道：「我想學上古文字。」

  易蕭寒抬起頭：「你方才不還說自己不想學麼，怎麼，意識到自己的無知了？」

  易蕭寒一開口，方才的感動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青濛癱著臉道：「啊對對對，是，我意識到了自己實在是太無知了，我決定學習一下充實自己。」

  易蕭寒似笑非笑：「行吧。」隨即扔給青濛一本古籍。青濛一頭問號：「你讓我自己看？」

  易蕭寒道：「是啊，自己看。你指望本尊教你嗎？」

  青濛：「……」

  見青濛一臉無語的表情，易蕭寒這才收了逗弄的心，一本正經道：「本尊並非不願教你，而是這上古文字有獨特之處，你須得自己琢磨，才能看懂。本尊看到的是本尊理解的，而非你理解的東西。」

  青濛只得苦大仇深地捧著書研讀。

  剛開始她怎麼看這上古文字怎麼像鬼畫符，那是一點也看不懂。不過隨著她漸漸沉靜下來，她竟然意外讀懂了鬼畫符的意思。

  正如易蕭寒所說，一個文字里包含著一段故事。所以即使古籍只有寥寥數張，加起來不過數百字，看完一本書也要耗費幾個月的時間。

  青濛手指撫摸著文字。泛黃的紙張上透露著歲月的痕跡，褪色的墨跡訴說著一段故事。

  這是一段關於世界初始的記錄。

  世界之初，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並無種族之分，人們居住在一起，辛勤耕耘，努力生活，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人們之間和和氣氣，關係極好，之間並無摩擦，子子孫孫數代，一直這麼過下去。

  按理說這麼平靜的生活應當能一直持續下去才是，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世界發生了變化，出現了靈氣和魔氣。

  有人吸收靈氣化為己用，成了神；有人吸收魔氣成了魔。神魔的力量和凡人拉開了差距，人和人之間有了參差，就有了地位的不同。

  這段記錄戛然而止，但往後的一切青濛已然知曉。神魔高高在上，奴役凡人，凡人忍無可忍揭竿而起，三族混戰拉開序幕，世界上各種氣息被攪渾，開始衰敗枯竭，最終導致世界的滅亡。

  這麼一段記錄，寓意著什麼呢……青濛沉思，手指不知不覺移到下一個上古文字上。

  這一次，她看到了又一個截然不同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