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奇的凡人

  青濛昂首挺胸：「本君乃渭水水神，司掌渭水，你身上有渭水賜福印記，和我前世有緣。」

  ……越說越不靠譜了，易蕭寒也聽不下去了，他咳了一聲：「說重點。」

  青濛不滿地瞥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從善如流道：「你之所以感到渭水親切，是因為賜福印記。這印記能保你在渭水範圍內平安，必要時甚至能救你一命。」

  她看林長夜表情還是不太相信，趕緊補充：「方才我觸碰你的時候感受到了吧，是不是有股庇佑你的力量？還有那些記憶，那麼多，肯定不屬於你這個年輕人，那應該是你前世的記憶。」

  青濛說得沒錯，句句都能和林長夜的感受對上，他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名女子所說，自己身上真的有一些奇幻的東西在。

  不，這兩人本身的存在就很奇幻了。林長夜沉默片刻問：「你是渭水水神？」

  青濛點頭：「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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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長夜：「是……神？」

  青濛：「嗯哼。」

  林長夜揉了揉眉心。雖說沒少聽三界的傳聞，不過他一直以為傳聞都是虛構的，沒想到現在看到了一個自稱神的傢伙……

  他冷靜道：「你怎麼證明。」

  青濛睜大眼睛：「我不是已經證明了嗎？你身上的渭水祝福就是我的！」

  林長夜淡漠道：「只是這一點不足以說明什麼。神明移山倒海無所不能，不如你證明一下。」

  他說著平靜地看著青濛，臉上帶著「請開始你的表演」的表情。

  青濛：「……」先不說自己能不能移山倒海，就說現在法力全封，她也沒法做到啊！

  看青濛的表情林長夜就知道了：「看來是假的了。」

  青濛據理力爭：「不是，我們是下來歷劫的，歷劫你知道吧？當然要封住法力啊！帶著法力來人間界豈不是亂套了。」

  林長夜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信沒信。

  易蕭寒才不管那麼多，他嘖了一聲道：「不管你信不信，她說的都是實話，並且現在我們歷劫完準備回去了。我們一走，是什麼身份都和你都無關。不如別這麼斤斤計較，讓我們離開，半個月……十日後，人間界就不會有我們這兩個人。」

  這聽起來確實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林長夜既不用調查他們二人的身份，也不用擔心以後出什麼差錯，他只要現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青濛二人，以後就會一切如初。

  但林長夜道：「調查追捕身份不明之人，是我的職責。」

  青濛頭疼：「你這人怎麼這麼死板啊！告訴你身份你又不信，還不肯放我們走，你想幹什麼？」

  林長夜思索片刻道：「我會跟著你們，如果十日後你們真的離開，那林某不會多言半個字；但倘若十日後你們還遊蕩世間，那就只能讓你們跟我去獄裡走一趟了。」

  就這？青濛馬上道：「沒問題！不過你要跟著我們？我們可是去很偏遠的地方哦，都尉大人日理萬機，有時間跟著我們嗎？」

  林長夜面無表情：「與你無關。」

  青濛聳聳肩。無關就無關吧，反正又不是我耽誤公務。

  易蕭寒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逼仄髒亂的屋子了，但被青濛攔住：「等等，還有一件事。」

  他指著易蕭寒問林長夜：「你看他眼熟不眼熟？」

  易蕭寒：「……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長夜掃了一眼易蕭寒，兩人都十分冰冷的目光一觸即分，他毫不猶豫道：「不。」

  青濛堅持道：「真的不眼熟嗎？但我在你的記憶……呃可能是你上一世的記憶中看到了他的臉。」

  本來以為和自己沒關係的易蕭寒：？？？

  易蕭寒：「我不記得見過他，前世也沒有。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到人間界來了。」

  話雖這麼說，但易蕭寒還是仔仔細細端詳了一下林長夜，將對方看得皺眉之後下定論：「沒有。」

  他頓了頓強調：「絕對沒有。」

  青濛知道現在兩人沒有法力無法深入探測，於是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咳咳，走吧，當務之急是回去。」

  看到青濛二人坦坦蕩蕩地走出來外面的都尉們都很驚奇，有人壯著膽子詢問林長夜，得到回答：「我會跟著他們二人，十日為期，之後再下定論。」

  林長夜走到一旁和下屬們交代後續任務，青濛趁機偷偷和易蕭寒說：「這個都尉，得多注意一下。」

  身上帶有渭水祝福，前世還看到過易蕭寒的臉，怎麼想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易蕭寒頷首：「這十日多注意他。」

  青濛嘆了口氣：「若是有法力傍身，探測輕而易舉。」

  易蕭寒淡淡道：「也不是什麼難事，等本尊回到魔界再命人來仔細探測。」他語氣隱隱得意：「本尊慷慨，到時候順便告訴你。」

  青濛：「……是是是，多謝慷慨的魔尊大人。」

  -

  林長夜只帶著兩名下屬，三人一人一匹馬，還借了兩匹給青濛和易蕭寒，輕裝上陣。青濛在馬上唏噓：「我們租賃的馬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看來得賠人家銀子了。」

  她也只是感慨一下，很快就將那匹膽小的馬兒忘在腦後，再次踏上前往渭水源頭的路。

  本來兩個人的旅程變成五個人，不過青濛一點也沒受影響。先不說兩個都尉總是悄無聲息仿佛沒他們這個人似的，就說林長夜，沉默寡言，問十個問題蹦不出一個字，總是以點頭搖頭應對，實在不能點頭搖頭了，乾脆就保持沉默。青濛剛開始還饒有興致地試圖跟他搭話，不過很快就失去興趣，專心趕路。

  這一日一行人穿過一片茂林，正當青濛昏昏欲睡地趴在馬背上的時候易蕭寒突然勒馬，林長夜很快也凝眉勒馬，將手搭在刀柄上。

  青濛一下子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周圍安靜得過於反常了。

  「有情況。」易蕭寒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