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私奔
2024-09-26 14:42:18
作者: 瑚布圖
葛勇做夢也沒想到,錢舒靜做事會如此「乾脆利落」。
這天晚上下班回到家裡,仍然是鐵將軍把門,葛勇習以為常了,錢舒靜這又是去麻將館打麻將了。
葛勇打開門,發現桌上放著兩張紙,拿起來看了看,突然嚇出一身冷汗。
這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協議書很簡單,錢舒靜淨身出戶,並負離婚責任。
而下面一張紙上的字更簡潔:我去過幸福生活,就當我死了。你把竇紅英和孩子接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葛勇當即懵逼了。這是咋的了?錢舒靜唱的是哪一出啊?
最近夫妻沒吵架,她沒跟奶奶姜曉梅鬧彆扭,也沒去「紅英超市」吵鬧,怎麼就突然不告而別了呢?
葛勇給錢舒靜打手機,關機了。
再打,還是關機。
他不顧肚子咕咕叫,連忙開車奔錢舒靜的娘家而去。
來到岳母家的時候,已是晚上9點多鐘,岳父母熄燈睡覺了。葛勇咣咣砸門,把岳父砸了出來。
岳父也不知錢舒靜去了哪裡。聽葛勇說女兒要與葛勇離婚,並不告而別,頗有些惱火。
因為葛勇是國營林場的場長,不僅時常接濟他們,還讓他在村里賺足了面子,如今女兒竟突然失蹤,還要和場長女婿離婚,不免讓他惱火。
葛勇知道岳父是老實人,不會撒謊,就說:「既然舒靜不告而別,那麼誰會知道她的行蹤呢?」
岳父沉吟一下說:「她弟,這些天她資助你小舅子開飯店,兩個人總在一起,也許他能知道姐姐去了哪裡。」
葛勇就給小舅子打手機。
果然,小舅子知道他姐姐的去向,「姐夫,你就別找我姐了,她走了,去過自己想過的幸福日子去了。」
「什麼?」葛勇大聲說,「她想過什麼日子?難道她每天不工作,總泡在麻將館玩耍,還不幸福嗎?」
小舅子嘆口氣,「我也不清楚她想要的生活是什麼,但姐夫,我勸你別找了,反正你也找不到她了,她已經鐵了心跟你離婚,而且估計她現在已經上了飛機。」
「上了飛機?」葛勇更加懵圈了,大聲問道,「她要去哪啊?難不成她去國外,還是天涯海角?」
「算你說對了,」小舅子說,「反正她去意已決,你就不要再找她了。而且她的去向,我也不會告訴你。」
葛勇冷笑兩聲,「你不告訴我,我難道不會報警嗎?」
「唉,」小舅子見他要報警,就嘆了口氣說,「實話跟你說吧,我姐她,她跟一個大老闆同學跑了。」
……
黑夜中,葛勇鬱郁地開著舊吉普往朝陽林場趕。
他的心拔涼拔涼,無比地憤怒、憤恨,一種巨大的羞辱感和羞恥感,緊緊地包裹著他,讓他透不過氣來,胸腔鼓鼓的似乎裝了個鼓風機,憋脹得難受,似乎要爆炸。
雖然他和錢舒靜的生活里總是伴隨著吵架和不愉快,他時常幻想著結束這段不幸的婚姻,與夢中情人竇紅英結合,但他一直沒有這個勇氣。
作為一場之長,作為率賓縣林草系統幾十個基層單位最年輕的一把手,他不能不顧及面子和里子,不敢輕易離婚。
所以,葛勇本著能將就就將就,能忍受就忍受的態度,與錢舒靜湊合著過。
除了不能生育她,沒有太大的毛病,至於喜歡打麻將和不愛料理家務的毛病,現在有些女人都犯有這個通病,他也能將就她,只要她不給自己戴綠帽子,輕易不會拋棄她的。
可是他媽的,現在這個女人竟然跟人私奔了?!
不是自己不要她,而是她把自己甩了!
這他媽是啥事啊?葛勇實在想不通。他覺得自己帶了頂綠帽子,丟人丟到家了。
錢舒靜跟大老闆同學私奔的消息,很快在朝陽林場傳開。人們議論紛紛,惋惜的,憤恨的,嫉妒的,吐唾沫的,幸災樂禍的……
一時間,這個「醜聞」像顆原子彈扔進了朝陽林場,其爆炸威力難以言喻,而且衝擊波極其強大,波及到了附近村屯,甚至傳到了縣城,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開胃菜」。
姜曉梅聽說後氣得暴跳如雷,她不知先人做下了什麼「孽債」,讓他孫子承受這種奇恥大辱!
姜曉梅整整哭了兩天兩夜,也詛咒了錢舒靜兩天兩夜。
她本是個樂天派,但自從孫子媳婦跟人家私奔後,就不敢出門了,因為她覺得,不管走到哪,背後都有人指著自己的脊梁骨議論、嘲笑,她無法再抬頭做人了。
其實,因為錢舒靜跟別人私奔而哭的人不止姜曉梅。
還有一個女人,為錢舒靜不光彩的行徑而痛哭失聲。
這個人是竇紅英。
不知怎的,竇紅英就是想哭,而且是那種漲潮般、止也止不住地想哭。她哭不是因為錢舒靜終於主動放棄了葛勇,而給自己與葛勇走在一起創造了機會,而「喜從天降」的那種哭。
竇紅英是在為葛勇而哭泣。
似乎那個被拋棄的人不是葛勇,而是她一樣,她覺得葛勇太不容易,太難了!覺得他太丟人、太委屈、太憋屈了。
秋高氣爽,天高雲淡,湛藍的天空中開始有排成「人」字形的大雁南歸。
這個時候,鳥兒啄食了植物的種子和成熟的漿果,也是最肥美的季節。
一天竇芍藥她們巡護時,在山腳下的一塊林地上,發現了一張捕捉鳥兒的粘網。粘網有3米高、12米長,上面粘住了十幾隻鳥,有四五個種類。
她們發現時,這些被粘住翅膀的鳥兒基本已死,粘在粘網上特別觸目驚心。
但還有一隻蠟嘴,在粘網上頑強地撲棱著翅膀,並發出悽慘的、奄奄一息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