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兒子的要挾
2024-09-26 14:41:07
作者: 瑚布圖
竇芍藥聽他如此貶損自己,不由得一陣心酸,心想你原來追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我那時就喜歡參加各種活動,喜歡到大自然中陶冶自己,喜歡工作,你也沒有表示反對啊,可是現在你卻嫌我出去工作,想把我困在家庭的牢籠里,那還不如把我的雙手綁起來算了。
「馬志軍,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工作,喜歡大自然,你想讓我像金絲雀一樣被你關在籠子裡,還得給你唱歌聽,我做不到!」竇芍藥氣哼哼地白他一眼,在馬景陽床邊坐下。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吵了,」馬景陽年齡不小了,覺得父母在醫院病房裡吵架,會引得別人窺探、笑話的,「媽媽的工作非常有意義,也很有趣,我們班的同學都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媽媽呢,總是圍著我讓我講媽媽保護東北虎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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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芍藥又白了馬志軍一眼,意思十分明顯,聽見了吧,兒子都因為我的工作,而在同學面前特別自豪,並受到小朋友們的尊敬和熱捧,我是他的驕傲,你咋還不支持我?
「小孩子懂什麼?」馬志軍覺得兒子的想法太過幼稚,不切實際,就對竇芍藥冷冷地說,「從明天開始,你搬回來住,不要再參加巡護隊了。」
竇芍藥沒想到,馬志軍會如此地武斷、蠻橫,強迫她離開女子虎豹巡護隊,臉色當即冷淡下來,「馬志軍,我的事你不要干涉,你也沒有權利干涉!」
「什麼?」馬志軍跳了起來,脖筋畢露,「竇芍藥,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一家之主,你必須聽我的,立即、馬上辭職!」
「我是你的女人不假,但我不是你的奴隸,更不是你的私人財產,你想怎樣就怎樣!」竇芍藥也站起來,怒視著馬志軍。
這時門口有人快速地探了下頭,大概他們吵架的聲音傳到了走廊里。
「爸爸,你不要跟媽媽吵架了,走廊里的人都聽到了。」馬景陽低聲說。
馬志軍看了眼門口,壓低聲音對竇芍藥說:「我不跟你吵,反正你不能再去巡護隊上班了,你必須搬回來住,我每天在外應酬那麼晚,那麼累,連件乾淨的襯衣都沒有,穿出去一股餿味兒,我嫌丟人。」
說到最後,馬志軍把自己的窘境說了出來,原來他扔在衣帽間的七八件未洗的襯衣,時間久了不僅滿是褶皺,還相互作用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竇芍藥冷笑一聲,「嫌氣味難聞,你可以多灑點香水啊,那樣不就能把汗泥味掩蓋下去嗎?」
馬志軍不知她話里的含義,說,「你說的那是人話嗎?襯衣領子埋汰了不洗,靠香水壓制汗泥味,你噁心不噁心!」
「你還知道噁心啊,」竇芍藥冷哼一聲,怪異地看著馬志軍,「嫌噁心就別做噁心事!」
「竇芍藥,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誰做噁心事了?」馬志軍的聲調又提高起來。
「爸爸!」馬景陽厭惡地看著馬志軍,他已經11歲了,聽出了竇芍藥話里的意思,便不想讓他們繼續吵架,免得把那難聽的話說出來,就說,「你又扯脖子喊了,爸爸,你是男人,不要跟我媽媽吵架,好不好?」
馬志軍看到了兒子的嫌惡之情,心裡不由一陣,在他心裡兒子是最重要的,他不僅是馬家幾代單傳的獨苗,更是他努力賺錢的動力和源泉。
馬志軍覺得兒子說的有理,自己作為男人不應該跟老婆大聲吵架,何況是在病房裡,兒子幾次朝門外看,提醒他小點聲說話,怕別人笑話,他覺得兒子確實長大了,知道了好歹。
馬志軍就不再說話,斜了竇芍藥一眼,拿起一隻蘋果削了起來。
「媽媽,等我出院後,你跟我一起回家去住吧,我求求你了,沒有你在家,我覺得沒有意思,我害怕失去你!」馬景陽說著說著,突然冒出一句這樣的話,讓馬志軍和竇芍藥都吃了一驚。
他不想失去她,是什麼意思?馬志軍和竇芍藥都驚訝地看著馬景陽。
……
馬景陽出院的日子到了,這天早上馬志軍辦理他的出院手續,竇芍藥和馬志軍的母親忙碌著,把水壺、藥品等裝了兩個大包。
可是就在馬志軍辦完出院手續回到病房時,馬景陽卻坐在病床上不走了,「媽媽,我要你跟我回家,不然我就不出院。」
他的眼睛滿含期待地看著竇芍藥,眸子裡都是期盼和乞求。
馬志軍和他母親都把目光投向竇芍藥,臉上充滿期待,希望她看在孩子的面上,回到縣城別墅去住。
竇芍藥臉上的表情忽地暗了下,「兒子,你聽媽媽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即使將來暑假結束開學了,我也不去上學,我就跟你在姥姥家住。」
「那可不行!」馬志軍母親的臉色忽地冷下來,「芍藥,不管你跟志軍之間發生了什麼,你總不能因此而耽誤了景陽的學業吧?」
竇芍藥的臉色變了變,嘆息一聲說:「好,媽媽跟你回家。」
這天晚上,竇芍藥跟傭人在廚房做飯,她給馬景陽燉了當歸烏雞湯,想給兒子補補身體。竇青松和余巧珍推門進來了。
馬志軍見竇芍藥回來,知道兒子有人照顧了,就又出去喝酒,這幾天他在醫院照顧馬景陽,那些狐朋狗友叫了他幾次,他心裡早就痒痒了,所以今天不顧馬景陽第一天出院,找了個藉口就溜了出去。
竇青松和余巧珍拎著幾個禮品盒子,竇芍藥接過來把他倆讓進客廳,沏了兩杯茶端過來。
竇青松上樓看了看馬景陽,見他正在房間裡打遊戲,關切地問了問他病情,馬景陽的心思都在遊戲上,眼睛盯著屏幕,手上快速地動作著。
竇青松問兩句他答一句,心不在焉地應付著,竇青松在他頭上摸了摸,就下樓了。
余巧珍跟竇芍藥嘮了幾句嗑,從兜里掏出幾頁紙,「芍藥,這是一份意外險材料,你看看,特別好!這次景陽差點被洪水沖走,多懸啊,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他被沖走淹死了……」
「唉,要是你早點買了保險,也不至於擔那麼多心,最起碼,到時還能得到一份意外保險費呢。」
竇芍藥臉色倏地變了,她掃了眼余巧珍放在身邊的保險宣傳材料,覺得二嬸太不會說話了,我兒子今天剛出院,你就說那麼難聽的話,什麼他被淹死了?他不是好好的嗎?即使你想向我推銷保險,也不能今天開口啊!
竇青松聽見了妻子的話,也看見了竇芍藥臉色的不悅,就埋怨說:「你說啥呢,什麼淹死不淹死的,馬景陽不是好好的嗎,你這人怎麼搞的,像個二嬸說的話嗎?」
余巧珍朝他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個屁!我這是話糙理不糙,是吧芍藥?」
竇芍藥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嗯」了聲。
「芍藥,不光你家馬景陽,就是你和馬志軍也應該賣個意外險,你每天上山巡護,攀懸崖跋涉沼澤地,還有那些虎豹黑瞎子啥的,萬一讓它們傷害了,你買了保險就有了保障。」
竇青松一個勁給余巧珍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話。余巧珍根本就不去瞧他,抓住竇芍藥的手滔滔不絕:
「再說你家馬志軍,成天在外喝酒應酬,早晚要得酒精肝,酒精肝發展下去就是肝硬化。芍藥,我告訴你,上個月我有個同學就死在了酒桌上,是肝硬化轉的肝癌,你說多嚇人……」
竇青松實在聽不下去了,抓起余巧珍的胳膊說,「你要是想推銷保險,哪天再來跟芍藥談,她這幾天在醫院侍候馬景陽夠累的了,別再打攪她了,讓她早點休息吧。」
余巧珍生硬地打開竇青松的手,還想繼續發揚她推銷保險時的死纏爛打精神,馬景陽突然從樓梯上走下來,大聲喊道:「媽媽,你咋還不開飯,我都要餓死了!」
余巧珍真是具有一種職業精神,不僅去竇芍藥家死纏爛打,連唬帶嚇,就是她公公竇大虎那,她也沒有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