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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赤裸女屍的秘密

2024-09-26 14:10:46 作者: 吳學華

  苗君儒轉過身,朝前面走去,眼睛只盯著頂部的黑氣,沒有留意腳下,待聽到林卿雲的提醒時,腳下一空,身體向下面掉去。

  每一間房裡的女人,多則七八個,少則三四個。她們或站或坐,全都一絲不掛地赤裸著身體,表情非常自然,燕瘦環肥各具特色,但毫無例外都是美人。

  苗君儒雙手持劍砍下去的時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劍砍在屍體的身上,居然沒有半點反應,就像砍在一堆破棉絮上一樣,完全不著力。

  那屍體似乎支起了上半身,瞪著一雙眼睛望著苗君儒。

  林卿雲驚叫道:「苗老師,他……他活了!」

  苗君儒也注意到了,當他的劍砍在屍體身上的時候,屍體的上半身確實動了起來,可是當他收回劍的時候,屍體卻又不動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準了屍體的脖子。如果把屍體的頭部砍掉的話,沒有了頭的殭屍王,不知道會怎麼樣?

  劍砍在屍體的頸部,如同砍在石頭上,震得他雙手發麻,險些將劍脫手。

  

  「老爸,我有童子血!」林寶寶叫道,含著一口血,朝屍體吐去。那血落在屍體身上後,冒出陣陣紫煙。

  「來,往這上面再吐一口,」苗君儒說道,把劍遞到林寶寶的嘴邊,林寶寶也不含糊,張口就向劍上吐了一大口。

  按照道家的說法,陰陽兩極天地乾坤,男人為乾陽,女人為坤陰,而童子則是至陽之身,因此,童子血、童子尿都有辟邪的功效。童子身上的,尤以舌尖血最為厲害,道家稱為「龍涎血」,是對付邪惡之物的至寶。

  那劍遇著童子血,半空中起了一個霹靂,登時出現一溜神光,那神光比剛才的更盛。苗君儒見機不可失,把劍高高舉起,再一次朝屍體的脖子剁下去。

  那臥榻突然碎裂,苗君儒一劍看空。屍體掉在地上,立刻站了起來,雙手朝他抓過來。他心中大驚,本能地將劍橫劈過去,劍光所至,一雙乾枯的斷臂落在地上,他的手並不停,翻腕揮劍,朝殭屍的頸部橫削。

  一聲怪異的吼聲過後,一顆頭顱高高地飛起,朝屏風後面掉下去了。從屍體斷裂的頸部冒出一股黑氣,那黑氣在墓室內迴蕩著,久久不散。

  「肉身雖死,怨氣不散,」蔡金林說道:「他在尋找替身,大家要注意,千萬不要成為他的替身呀!」

  那股黑氣聚集在墓室的頂端,飄忽遊蕩著,苗君儒想用手中的劍去劈,怎奈黑氣太高,他沒有辦法碰到。再者,劍上的神光漸漸消失了。

  林寶寶朝黑氣吐了幾口,口水到兩三米高的地方就落下來了,離那股黑氣還差好遠。

  苗君儒轉過身,朝前面走去,眼睛只盯著頂部的黑氣,沒有留意腳下,待聽到林卿雲的提醒時,腳下一空,身體向下面掉去。

  接連滾下二三十級台階後,他的頭撞在堅硬的石壁上,眼前一陣眼冒金星,差點昏了過去。睜開眼睛,見林卿雲站在洞口要下來,忙叫道:「不要輕易下來!」

  他的話剛落,一陣「咯咯」的響聲過後,台階兩旁的石壁上突然同時伸出一支支的長矛,長矛分上中下三層,若是人站在台階上,無論怎樣都躲不過,轉眼間便會給長矛刺穿身體。

  林卿雲站在洞口,吃驚地望著下面那一根根如犬牙般交錯的長矛,倘若她剛才衝下去的話,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想想被那些長矛刺入身體的樣子,令她不寒而慄。她叫道:「苗老師,你沒事吧?」

  苗君儒躺在地上,感覺渾身都疼,從那上面滾下來,不死已經是大幸,他試探性的起身,坐了起來,對上面說道:「我沒事!你要注意頭頂上的黑氣,不要讓它落下來!」

  他聽到一陣「沙沙」的聲音,見兩邊的牆上露出一排洞眼,從裡面不斷流出細沙來。

  不好,是沙漏。

  沙漏是一種墓室內的防盜設施,就是將進入墓室的人困在一個地方,四周流入細沙,將人活活的埋在裡面。

  他連忙起身,用劍削斷兩邊石壁上伸出來的長矛,向上走去。在離洞口不遠的時候,見旁邊一塊石板翻轉過來,將洞口蓋上。

  若是讓石板蓋住了洞口,他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他忙抓起兩支斷矛,上前一步頂住那塊石板,往上緊走兩步。

  兩支斷矛頂不住石板的重力,從中折斷,就在石板合上洞口的時候,他的身體斜著滾了出來。

  好險!

  若遲半秒鐘,他都會給石板夾住。那麼大的夾力,不把他夾成兩截才怪。

  蔡金林他們站在丹陛下邊的一根柱子後面,驚恐地望著頂上的那團黑氣,動都不敢動,也不敢出大氣,怕那團黑氣順著他們呼出的人氣追上來,進入他們那個人的身體,把人變成替身。

  苗君儒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可不管黑氣會不會進入他的身體。剛才掉到洞裡,身上有好幾處地方都擦傷了。

  「蔡老闆,怎麼樣對付那團黑氣呢?」歇了一會兒,苗君儒問道。

  「他在找替身,」蔡金林用袖子捂著嘴,聲音變得含糊:「那是一股死人的怨氣,沉積了上千年,很厲害的,除非有得道高僧或者……」

  苗君儒說道:「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他們這些人都是俗客,哪裡去找什麼得道高僧呢?他除了手上的天師神劍,就是胸前的那一串佛珠了。

  眼下這個通道下一層去的洞口被堵住,開啟的機關不知道在哪裡,頭頂上又有那一團黑氣,時不時的威脅著。

  「我來超度他!」苗君儒說道,走下丹陛,來到一堆碎玉前,這具金殿武士的「玉石封僵」在破殼出來前,腰間掛著弓箭袋,只是歷經千年,不知道能不能用。

  他從地上撿起弓箭袋,分別拿出了弓和箭,試了一下,感覺還可以。

  「你想做什麼?」蔡金林叫道:「那東西不怕弓箭的!」

  「我知道他不怕弓箭,」苗君儒說道:「那東西能夠怕我手裡的天師神劍,一定更怕我手裡的這串佛珠!」

  他從胸前的這串佛珠上捻下一粒佛珠,要林寶寶往佛珠上吐了一點血,佛珠沾上童子血後,頓時放射出萬道金光,照得墓室內透亮無比,金光中,隱約聽到來自天籟的佛音。

  大家都被佛珠上放射出來的金光驚呆了,一個個表情木然,眼神變得空虛起來。

  苗君儒把佛珠綁在箭頭上,張弓搭箭,要朝那團黑氣射去。卻見原先聚集在墓室頂部的那團黑氣,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不見了。

  蔡金林叫道:「真的是好寶貝,一粒佛珠能夠抵得上10個得道高僧的法力,不用再理他,他已經被超度了!」

  金光漸漸暗淡下來,佛音也消逝了。

  苗君儒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好累,好累!

  林卿雲和林寶寶衝過來,扶住了他。蔡金林他們那些人也衝過來,圍住了他,如果不是他的話,所有的人恐怕都要死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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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坡上面的戰鬥還在繼續,士兵們用迫擊炮朝赤月峽谷內轟擊,倒是非常有效,再也沒有大石頭朝這邊飛過來了。

  那些武士發動了幾波攻擊,都是衝到半路就被打了回去,沙地上留下不少人和馬匹的屍體,鮮血早已經將沙土浸透,紅得觸目驚心。

  士兵們在烈日下堅持了一整天,很多人都已經嚴重脫水。如果再堅持下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夜晚很塊就會到來,如果那些武士仗著地形熟悉,趁著士兵們不注意的情況下前來偷襲,也可能偷襲成功。

  土坡上的人難熬,墓室內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齊遠大和李道明站在那處被石板蓋上的洞口旁,旁邊一個士兵拿著一磅大錘,朝那塊石板重重地敲了下去。

  大錘敲在石板上,震起許多灰塵,卻並沒有開裂。那個士兵見石板這麼硬,又敲了幾下,石板終於裂開了。

  苗君儒聽到敲擊聲,轉過身子說道:「一定有開啟的機關,你們找找看!」

  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個士兵已經把石板給敲碎了,露出了下面的洞口。但是洞下面的細沙已經積了兩三尺深,洞壁上還不斷有細沙往下流。這樣的情況,是沒有人敢下去的。

  苗君儒在林卿雲姐弟倆的攙扶下,來到洞口,朝下面看了看,說道:「我剛才掉下去的時候,看到下面有一扇石門!」

  齊遠大說道:「可是這個樣子,怎麼下去呢?」

  「細沙既然能夠從上面流下來,就肯定有流下去的地方!」苗君儒說道:「只要找到開啟的機關,就行!」

  齊遠大看了看周圍,說道:「機關在哪裡呢?」

  苗君儒說道:「應該就在這旁邊。」

  感覺身體有些虛脫,說話都有點吃力。

  齊遠大在洞口的周邊找了一下,沒有找到所謂的機關,他的眼睛定在那張龍案上,這墓室內除了這張空空的龍案外,其他的東西都被動過了。他走到龍案邊,蹲下身看了看,又用工具在案底的石板上敲了敲,地板下面都是實心的。

  苗君儒說道:「把龍案移開看看。」

  蔡金林招了一下手,上去三個士兵,他們不敢用手直接去碰龍案,而是用手中的槍頂住,往旁邊移開。

  龍案一動,地板下就傳來一聲響,蔡金林驚喜地叫起來:「沙子下去了!」

  龍案移開後,見右邊的一支腳下擺放案腳的地方,出現一個銅錢大小的洞,有一根細絲線從洞裡穿出來,一端釘在案腳上。

  齊遠大望著苗君儒,由衷地說道:「苗教授,在很多方面我遠遠不如你,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李老闆一定要把你卷進來的原因了,如果沒有你的話,就算我們有那些東西,進入第一層墓室,也沒有辦法找到寶藏,說不定會全部死在這裡!」

  「不是說不定,是肯定全部死在這裡,」蔡金林對李道明說道:「你們李家幾代人,做的是兩種營生,古董和盜墓,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你父親和你叔叔,包括我在內,還有那些想挖這個墓的人,都知道這個墓不好挖,我為了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三十年!」

  李道明不吭聲,因為蔡金林說的全是實情,可惜他家幾個人那麼辛苦,到頭來卻為他人做嫁衣,想來想去實在不甘心。令他困惑的是,他的叔叔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在他小的時候,他父親就告訴過他,李家兄弟二人精明頗有心計,除此外兄長會做生意,弟弟會打洞(盜墓)。可是洞口開啟冒出黑霧,黑霧使天色變黑,前後也就兩三分鐘,在這兩三分鐘內,叔叔會挖一個洞,把自己藏進去?

  土坡上下也沒有任何打洞過的痕跡呀,叔叔到底去了哪裡呢?

  看到下面的細沙已經流得差不多了,蔡金林叫道:「誰先下?」

  沒有人應聲,誰都不敢先下去,稍微不注意點,那可是送命的。

  見沒有人敢下去,蔡金林拔出了槍,指著李道明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在上面殺掉你們兩個嗎?」

  不用蔡金林多說,李道明早就已經知道,他和齊遠大兩個人的命,在蔡金林的手裡捏著,隨時都有可能沒掉。他看著蔡金林手裡的槍,說道:「蔡老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死後,就算你們能夠進到最下一層,也不見得能夠出來。這地方是被詛咒了的。」

  蔡金林笑道:「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就只要你下去!」

  李道明站在洞邊上,兩腿開始打哆嗦,他看了看苗君儒,見苗君儒朝他投去讚許的目光,看著下面那些被砍斷的長矛,想想苗君儒剛才已經下去過了,機關已經被破解,鼓起勇氣向下面走去。

  饒是如此,他還是不敢懈怠,一步一步走得非常小心,一連下了好幾級台階,見沒有什麼動靜,才加快了腳步,很快便走完了台階,用電筒一照,見左邊好像有一扇石門,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斷矛,推了一下,石門紋絲不動。朝上面叫道:「這裡果真有一扇石門,不知道怎麼打開。」

  休息了一會兒,苗君儒的體力恢復了不少,他推開站在洞口的人,和齊遠大一前一後走下台階。兩人來到石門前,見石門很結實,是從內往外關的,這種石門的後面或者兩側,一般都有東西頂著或者卡著,輕易無法打開,他用雙手抵在石門上,用了一點力氣朝上下左右試了一下。

  蔡金林在上面說道:「要是不行的話,就用炸藥把石門炸開,省得那麼麻煩!」

  苗君儒看了一會兒,說道,「那就讓他們來炸吧!」

  他們三個人退了上去,兩個工兵模樣的士兵下來,很快在石門邊裝好了炸藥。

  一聲沉悶的巨響後,從下面冒出一股嗆人的煙霧,等煙霧散去,見下面有隱隱的光線透上來。苗君儒望著下面的亮光,並不覺得奇怪,不久前大家都見過那七盞點了上千年的鎮魂燈。很多墓室裡面,都有那種永不熄滅的燈,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居然能夠燃燒上千年甚至更久。雖然民間傳說是用人魚油點燈,可保千年不滅,但是這種傳說並不可信,可惜那七盞燈都被他打爛,無法帶回去研究了。

  他和齊遠大兩人率先走了下去,在他們的身後,士兵們蜂擁而下。

  石門已經被炸開,碎石塊落得里外都是。他們兩個站在門邊,看到門那邊的還是一條往下的通道,亮光是從通道的盡頭透上來的。

  「你說第二層是後宮?」苗君儒說道:「也許第二層裡面的,全部是女人!」

  齊遠大點頭:「我想應該是這樣!該不會又是一些『玉石封僵』吧?」

  苗君儒說道:「進去不就知道了?」

  通道大約有十幾級台階,比上面的要略短一些,就是再短的通道,也有致人於死地的機關呀!

  苗君儒要身後的士兵把那些斷矛全都撿起來,用繩子捆成一大捆,他剛才就是從上面滾下來,才湊巧破了上一層的機關。他現在要用那捆長矛代替了。

  他用一根很長的繩子捆著那捆長矛,如果一次不行的話,可以多來幾次,知道觸發機關為止。他擔心長矛的重量不夠,又往長矛內夾了幾塊碎石。

  那捆長矛翻滾著向下面掉下去,大家的耳邊聽到了一陣「茲茲」的聲音,眼看著從兩邊的石壁上噴出一股的毒水。

  他們想著那幾個被毒水噴中的士兵,身上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那些毒水落在地上,冒出陣陣白煙,白煙在空氣中瀰漫,站在最前面的苗君儒聞到了一股奇臭味,他忙憋住呼吸,轉身就走,說道:「這煙可能有毒!」

  有幾個士兵已經戴上了準備好的防毒面具,槍彈可以少帶,但是這方面的工具,可不敢不帶。

  苗君儒走上洞口後,並未感到不適,也許毒是在水中,那些煙並沒有毒。他在上面休息的時候,那幾個戴著防毒面具的士兵,已經把那捆斷矛上下滾了好幾次。見再沒有毒水噴出來,便壯著膽子小心地往下走。

  來到下面後,那幾個士兵一看這裡面的景色,都驚呆了!情不自禁地摘掉了防毒面具。

  好現實的一張春宮圖呀!

  這個內宮似乎比上面的皇宮小不了多少,用木雕屏風隔成一間一間的,中間是很寬敞的走廊,兩邊就是一間間「房間」了,房間裡擺放著各種奢華的家具,毫不例外都有一張很大的床。每一間房裡的女人,多則七八個,少則三四個。她們或站或坐,全都一絲不掛地赤裸著身體,表情非常自然,燕瘦環肥各具特色,但毫無例外都是美人。

  她們都是死人,就像一尊尊雕像那樣毫無生氣,但是她們的肌膚和外表,與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有些士兵去過妓院,見識過女人的身體,但是同時見到這麼多女人身體的,絕對都是第一次。後面不斷有人下來,下來一個驚呆一個。

  苗君儒也驚呆了,雖然他早有心裡準備,這一層是後宮,裡面的都是女人,但是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女人。

  他在上面看到太子寧林格的時候,就已經吃驚不小了,沒有想到到了這下面,居然還有這麼多。這些屍體的製作工藝,與「玉石封僵」完全不同,如果將她們送出去的話,一定會讓那些研究木乃伊的專家們大跌眼鏡。

  木乃伊只是一具具的乾屍,這在中國來說,並不足為奇,中國早就發現了多具製作工藝比木乃伊還要強得的乾屍,只是在年代上沒有那麼久而已。

  這些女性屍體的製作工藝,不知道比乾屍要強上多少倍。

  他走上前,用一個工具碰了一具女屍,覺得女屍的肌肉有些僵硬,色澤蠟黃,但還是有彈性;他動了一下女屍的手,見手臂很自然地擺動。

  死了上千年的屍體,關節還如此柔軟,實在不可思議。有幾個士兵可能覺得好奇,在那些女屍身上亂摸起來。

  程排長笑著問:「感覺怎麼樣?」

  一個士兵答道:「跟真人差不了多少,排長,要不你也來試試?」

  程排長罵了一聲「媽的X」,走到一邊說道:「我可不缺女人!」

  苗君儒的注意力並不在那些士兵的身上,他看到這一層的四個角各有一根柱子,柱子上各有一顆籃球那麼大的圓珠子,光線正是由那四顆珠子發出來的。

  這是夜明珠,如此大的夜明珠,乃世間罕見。

  夜明珠系相當稀有的寶物,古稱「隨珠」、「懸珠」、「垂棘」、「明月珠」等。夜明珠很多時候充當著鎮國寶器的作用。

  從地質學角度上說,其實夜明珠就是一種螢石礦物,發光原因是與它含有稀土元素有關,是礦物內有關的電子移動所致。幾年前,一位德國的科學家就提出了這種說法。

  他正看著,突然聽到一個士兵突然慘叫起來,他聞聲過去,見那士兵摸過女屍的手漸漸變黑並迅速腫脹起來。

  「不好,他中了屍毒!」蔡金林叫道:「快點把手剁掉,否則命就保不住了!」

  那士兵聽蔡金林這麼說,狠狠心拔出背上的大砍刀,往手上剁去,隨著手臂落地,他也暈死過去。其他士兵見狀,不敢再亂來了,一個個看著自己的手,露出不安的神色。

  蔡金林冷笑道:「死了上千年的人,是那麼容易碰的麼?」

  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沒有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有幾具女屍被士兵碰過之後,屍身上出現了變化,身體逐漸乾枯,表皮開裂,從裡面流出黃色的液體。

  有一具女屍的肚子裂開,露出內臟,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腐屍的惡臭味。

  苗君儒忍著惡臭,和齊遠大一起走到女屍的面前,從旁邊扯了一些幕帳,將女屍蓋住,只露出腹部,用工具將女屍肚子上裂開的地方往兩邊撕開。女屍的內臟器官好保持著水分,但是顏色卻是深黃色。死屍的內臟呈現深黃色,這在國內外的考古研究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

  齊遠大看著那些粘呼呼內臟器官,覺得非常噁心,卻有非常想研究一下,站在旁邊捨不得離開。

  苗君儒從女屍的腹內取出一些器官,對其他人說道:「這些女屍和上面那些『玉石封僵』一樣,在生前就喝下了一種特製的藥水,死後才會這樣保持千年不腐!那種藥水導致她們的身上布滿了劇毒,沒有防護措施,根本不能碰!」

  就是普通的一具屍體,在地下埋了幾百上千年,也會有令人膽寒的屍毒,這是每一個考古研究人員都知道的基本常識。

  「我想應該是的!」齊遠大說道。

  苗君儒說道:「但是她們外表的皮膚和肌肉都蠟化了,形成了一具具的蠟屍」

  「要不我們運一具出去研究,你看怎樣?」齊遠大說道。

  苗君儒走到過道里,看了看兩邊的「房間」中的女屍,這些女人生前都是李元昊的後宮妃嬪和宮女,在李元昊死後,被用來做了人殉。

  這些女人也真可憐,生前得不到帝王的寵信,死後才得以用這樣的方式永遠服侍帝王。

  那些士兵全都穿上的衣服,有幾個朝右邊角落裡的柱子走去,想去摘柱子上的夜明珠。

  苗君儒叫道:「不要亂動!」

  程排長一聽,很不高興地問:「為什麼?」

  苗君儒叫道:「剛才你在上面就已經看到了,這裡面每一個地方都機關重重,你手下還剩下多少個人?難道你想他們都死在這裡嗎?」

  那幾個士兵面面相覷,不敢在朝前走了。

  蔡金林望著那幾顆夜明珠,眼中露出貪婪之色,聽了苗君儒的話後,想起離寶藏還差很遠,要是這麼早就把人報銷在這裡,太不值得了!

  說不定寶藏裡面,比這四顆夜明珠值錢的東西還有很多呢。他說道:「你說得有理,說不定手還沒碰到珠子,命就沒有了,還是想辦法找通往下一層的通道!」

  苗君儒站在那裡,朝四周看了看。上面下來的通道是在龍椅的下面,那從這裡通下去的通道在哪裡呢?

  應該是在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皇帝的後宮妃嬪,也有地位高低之分,通道應該在地位最高的那個女人那裡。

  這裡每一間房都一般大小,裡面的擺設也是大同小異,每一個女人都是赤身裸體,似乎看不出有什麼貴賤之分。

  但是難不倒苗君儒和齊遠大,這些女屍身上雖然沒有衣服,但是頭上的髮髻不同。

  在西夏國的後宮,各妃嬪與宮女的髮髻式樣和高低,都有嚴格的規矩。他們倆一邊走,一邊用一根斷矛敲打著面前的地板,以防觸動機關。

  這下面的地板與上面的不同,上面用的是大理石,而這下面的,則是一種類似玉石的石頭,顏色為乳白色,正是有這些乳白色石板的反光,才使得那四顆夜明珠發出的光線,足夠照亮每一處角落。

  在這下面,根本不用打手電筒。

  他們一間房一間房的看過去,突然,他們的腳步停住了,苗君儒蹲了下來,就在他面前不遠的地方,斷矛敲擊在地板上,發出很空洞的聲音。

  他用手按了一下地板,只見幾塊地板同時一下子向下裂開,露出一個大洞來。若是人走在上面,已經掉下去了。他朝下面掃了一眼,見下面是一個大陷阱,裡面一根根的長槍豎立著,槍尖上還閃著點點寒光。

  他們兩人相視望了一眼,暗道:好險!

  石板慢慢地合上了,若但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是陷阱。他們起身,試探著從旁邊繞了過去。其他人都跟在他們的後面,非常小心地走著。

  「是這裡了!」齊遠大叫道。

  這間房間在右邊這排房間的中間,大小和別的房間一樣,擺設的東西也差不多,不同的是坐在梳妝檯前的女屍,還有女屍身後的那張大床。

  這張床明顯比別的床要大許多,而且床頭的雕飾也不同,床上鋪著綾羅綢緞,上面的花色和繡出的圖案也不同。

  那具女屍坐在梳妝檯前,身邊還站著幾具女屍。這幾具女屍的樣子,好像是在幫那具女屍梳理頭髮,其中一具站著的女屍手上,捧著一頂金絲珍珠鳳冠。另一具女屍的手上,卻拿著一把刀。

  齊遠大走過去,就在他離女屍還有幾步遠的時候,感覺腳下絆到了什麼東西,那個坐著女屍突然一下子轉了過來,他大驚,扭頭對苗君儒叫道:「苗教授,我中……機關……」

  最後那兩個字是他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苗君儒看到一把彎刀就插在他的胸前,鮮血沿著彎刀的刀刃流在地上。

  「老師!」李道明大叫要衝過去,被苗君儒拉住。

  「不要莽撞,」苗君儒說道:「你看他腳邊的絆線是半透明的,要是我先走過去,也會觸上!是齊教授替我死了。」

  齊遠大倒在旁邊的大床上,鮮血浸紅了床上的綾羅綢緞,他的腳上,還纏著那根絲線。絲線的另一端伸入一塊地板內。

  齊遠大絆上絲線,扯動地板下的機關,機關帶動了兩具女屍。他體內流出的血漸漸成了黑色,那把彎刀上有毒,不要說被插進體內,就是碰破點皮,也是致命的。

  苗君儒看著那具坐著女屍,女屍的臉上似乎蕩漾著一抹詭異的冷笑,當初設下這個機關的人,好像算準了日後會有人進入這個房間似的。

  他想要過去仔細查看,聽到程排長叫道:「以後碰到有懷疑的地方,就丟個手榴彈過去看看,總比死人要好!來人,丟個手榴彈過去,炸他娘的!」

  「慢著,」苗君儒說道:「齊教授還在那裡,就是要炸的話,也得先把他弄出來呀!你們站遠點,讓我過去看看!」

  他用那根斷矛小心地向前試探著,來到齊遠大的身邊,用手中的天師神劍挑斷了纏在齊遠大腳上的絲線。那絲線斷了之後,迅速縮入地板中。他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響,暗道不好,身體往後一退,順勢滾在地上。

  一陣破空之聲過後,兩排弩箭分上下兩層從牆壁內平射而出,若不是見機得快,已經被弩箭射穿了身體。他身後的人幸虧早已經閃到一旁,否則站在前面的絕對無法倖免。

  他趴在地上,一點一點爬到大床的邊上,用手把齊遠大扯了下來。他剛要起身,又聽到一陣破空之聲,弩箭射到對面的牆上後,落在地上。

  象這種被觸動後,每隔一段時間就射出一次的機關,是並不少見的。

  他拖著齊遠大的屍身,來到眾人的面前。齊遠大中刀的傷口,已經爛成了一個大窟窿,想必那刀上的毒還有很強的腐蝕性。

  苗君儒望著齊遠大已經失去血色的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兩個月前,他站在國際考古工作者會議的講台上,口若懸河地發表著自己的觀點,可是現在,卻靜靜的躺在這冰冷的地面上。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化成一大灘黑水,永遠在人間消失。

  「你的父親,你的妹妹,你的老師,接下來還會輪到你,究竟是為了什麼?非要搭上自己的命呢?」苗君儒低著頭,他的話是說給李道明聽的,相信所有的人都聽得懂,他的聲音很低沉,「就為了那些財寶,爭得你死我活,到頭來,誰又能得到呢?」

  李道明滿臉的羞愧,在齊遠大的屍體前跪了下來,說道:「老師是想找到寶藏,解開那段歷史的謎團,他在敦煌莫高窟的一本小冊子裡,發現了一點當年西夏皇宮內亂的記載,他一直懷疑李元昊不是死在太子寧林格的手裡,而是死於皇后之手。」

  「每一個考古工作者都想解開歷史的謎團,可是解開了又怎麼樣?」苗君儒顯得有些傷感。

  「苗老師,您也不要太……」林卿雲想勸苗君儒,可是話說到一半,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我們還要下去嗎?」苗君儒問蔡金林,「就算你得到了那些財寶,有能怎麼樣呢?」

  蔡金林冷笑道:「誰不想得到那些財寶呢?」

  苗君儒指著那張大床說道:「往下面去的通道口,應該就在大床低下,你叫人把大床移開就行!」

  蔡金林問:「萬一還有機關呢?」

  「好,我搬開給你看,」苗君儒走到大床前,用天師神劍劈倒床邊的幾具女屍,把劍放在床上,雙手握住床腳一較勁,立刻將床移動了不少。

  他在搬床的時候,已經下了必死的念頭,如果這個時候有機關啟動的話,他根本不想躲閃,若是他一死,這些人就沒有辦法進入下一層,找到通往寶藏的通道了。

  南齊北苗已經去其一,這是中國考古界的悲哀,還是個人的悲哀呢?

  幾個士兵上前,合力將大床抬開,見下面只有平整的地板,並沒有什麼洞口。苗君儒已經看到被女屍坐著的凳子,是和地板連在一起的,剛才就是那個凳子轉動,才連帶女屍轉過了身體。

  他的雙手搬住那張凳子,左右各轉動了一下,只聽得一聲響,床下的幾塊地板同時開啟,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來。

  一個士兵朝洞口瞄了一眼,拿出了兩個手榴彈,扯開拉線丟了下去,兩聲巨響過後,大家都感覺到地面顫抖了一下。另兩個士兵提著兩桶汽油,他們手中的手電已經沒有電了,要下去的話,只有點火把。其他幾個士兵把那捆長矛解開,撕下房間與房間之間的幕帳,用來做火把。

  蔡金林望著李道明,說道:「不用我多說了吧?」

  李道明拿著一個士兵遞來的火把,士兵們沒有將火把點燃,怕象上一層那樣死得莫名其妙。他無奈地朝洞口走去,不料苗君儒上前幾步,走在他的前面。

  「苗老師,」林卿雲驚叫起來。

  林寶寶也叫道:「老爸,我還要跟你回北平去,我答應了小梅的,男子漢必須說到做到!」

  「放心,我不會那麼早死的,」苗君儒說道,他們走下了台階,聞到了手榴彈爆炸後的硝煙味,同時也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這香味就是從下面冒上來的,似蘭似麝,隱隱還有一絲檀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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