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抓捕匪徒 01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面胡銳確實對鐵蛋、準星兩人進行了特殊照顧，別的新兵平常只需要跑五公里就行了，而鐵蛋和準星卻要被要求多跑上五公里；別的新兵端槍的時間只要半個小時就可以休息了，鐵蛋與準星卻要從訓練開始一直端槍到訓練結束，中間沒有休息時間；另外，其他如體能訓練之類的東西鐵蛋、準星兩人做的至少也是其他人的兩倍。

  這種所謂的照顧在其他新兵眼裡看起來更加的像是體罰，以至於他們想到是在第一次見到槍時兩人的所做所為惹惱了班長，因此班長平時總是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懲罰兩人。

  鐵蛋與準星心裏面有著其他新兵所沒有夢想，當一名特種兵，對於這種訓練兩人也欣然接受，甚至還懷疑這點訓練是不是太少了，距離特種兵的目標到底還有多遠？

  一轉眼鐵蛋這些新兵光是每天端著一把空槍都有一個月了，而這天他們終於迎來了期盼以久的日子，打靶。

  就和第一次摸槍的日子一樣，這天新兵們也是非常的興奮，早早地就等在操場上面，最後在新兵連長的帶領之下來到了靶場。

  因為是整個新兵營一起打靶的，必須一個連隊一個連隊排著順序來，而輪到鐵蛋他們連隊的時候卻到了中午吃飯時間，不得以他們只得回去吃飯，等到下午再過來。新兵哪有什麼胃口呀，在回去隨便扒拉兩口飯到嘴裡面就纏著班長向連長請求再次來到了靶場，即使靶場的工作人員還沒有到來他們也要在這裡等著，內心的喜悅是難以想像的。

  「嘻嘻......我將是第一輪打靶的人！娘的，真他媽的是太興奮了！」

  「是呀，訓練了這麼久就為了這麼一天。等著瞧吧，老子一定會槍槍十環的！」

  「就你？開玩笑，現在最好成績是四十八環，就憑你還想打五十環？」

  

  「我打五十環又怎麼地了？你給我等著，我非打五十環讓你看看才行！」

  「好呀，我等著呢。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吧？如果你打了五十環，那我給你洗一個星期的衣服，不然的話你就給我洗衣服！」

  「好，成交！」

  ......

  新兵低聲議論了起來，甚至有人開始打起賭來了，誰都想在靶場上一展自己的身手。

  這裡只有鐵蛋與準星顯得非常冷靜，兩人雖然也非常的期盼這一天，但是絕沒有其他新兵浮燥，尤其是鐵蛋。鐵蛋兩眼盯著擺放在班長面前的五把步槍，那是為這次射擊而專門調校的五把槍，到時候他們每人會發放五發子彈來打靶，雖然少了一點，但是足以驗證他們訓練的成效了。

  「好了，第一組起立！」班長胡銳叫道。

  第一組五名新兵起立上前各自拿起一把步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發彈處領取了五發子彈，接著又來了射擊處，隨著指令員的命令趴在地上準備射擊。

  「啪、啪、啪啪......」雜亂的槍聲很快傳了過來，五發子彈轉眼就射擊完了。

  槍聲使準星變得激動了起來，他扭頭瞟了一眼身後的鐵蛋，接著回頭看著喜滋滋往回走的第一組成員，這一組的最好成績是四十二環。

  鐵蛋與準星被編於最後一組，這一組只有三人，另外一個是吳森。

  等到前面的小組都射擊完之後，鐵蛋、準星、吳森三人起立前往領彈處，各自領了五發子彈就在排頭準星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射擊點，和前一組進行武器交接。

  「啪！」

  準備將槍交接給鐵蛋的新兵可能是太興奮了，竟然一個不穩將槍摔在了地上，他連忙撿起槍遞給鐵蛋，嘴裡講道：「對不起！」

  「沒有關係。」鐵蛋接過槍將槍口的土擦了擦。

  「準備射擊！」指令員下達了命令。

  鐵蛋趴在地上，心裏面想著平時所學的射擊要領，兩隻手肘架在地上比鋼鐵還要堅固，眼睛透過凹槽與準星看向靶心，深吸了口氣慢慢吐出，使自己的呼吸變得更加平穩。

  「啪！」

  在指令員下達射擊命令之後鐵蛋扣下了板機，可是等了片刻卻沒有見到報靶員為自己報靶，這讓他非常奇怪地看著百米外的槍靶。

  「鐵蛋，你怎麼了？」準星輕聲叫道。

  鐵蛋扭頭看去，見到準星的槍橫放在地上，槍口架在前面的沙袋上，知道準星已經射擊完了，就連另一邊的吳森也在這時停止射擊將槍放在地上，三人之中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我不知道，報靶員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給我報靶！」鐵蛋搖了搖頭輕叫道。

  準星瞟了一眼前方的靶子，低聲叫道：「不會是沒打上靶吧？」說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著鐵蛋的槍講道：「一定是剛才交接的時候槍掉在地上碰到了準星，你再打一槍調整一下！」

  「嗯。」鐵蛋輕點了下頭，接著就再次瞄向靶子，只是這時他將槍口稍稍地向下壓了一點。

  「啪。」

  這次報靶員報出了靶，不過卻是零環。

  「子彈太靠上了，再向下壓一點！」準星在一旁提醒道。

  鐵蛋早在準星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將槍口再次壓下了一點，並且扣動了板機，這次打了一個八環，而後他又調動槍口打了個九環，最後一槍打的則是十環。

  「呼......」鐵蛋輕呼一口氣將槍放在了地上。

  隨著指令員的口令鐵蛋三人拿著槍返回到了自已的隊伍裡面，而連長也在這個時候拿著全連成績走了過來，他瞟了一眼站立於面前的新兵，沉聲講道：「今天我們連的成績讓我非常的失望，竟然有一個人打了個全營最後一名，成績只有二十七環！」

  「誰呀，是誰呀，誰打了二十七環？」

  「不知道呀。」

  「反正不是我，我打了四十環。」

  「這下慘了，竟然拿了全營最後一名，我們要跟著倒霉了。」

  ......

  新兵們又開始低聲議論了起來，而鐵蛋知道連長是在說自己，感到羞愧地將頭低了下去。

  自罰

  連長顯得生氣地叫道：「都給我閉上嘴！」新兵們馬上閉上了嘴，就連眼珠子也不敢亂轉一下。連長低頭又瞟了一眼手裡的成績，顯得失望地叫道：「鐵蛋！」

  「到！」鐵蛋大聲應道。

  「你這次拿了全營最後一名的成績，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連長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地問道，他原本對鐵蛋抱著極大的希望，卻沒有想到得到的卻是最後一名的成績。

  「沒有！」鐵蛋大聲回道。

  「報告！」準星這時大聲叫道。

  連長扭頭看向準星：「你有什麼事？」

  準星回頭看了鐵蛋一眼，大聲回道：「報告連長！這次鐵蛋取得這樣的成績並不能怪他，他所使用的那把槍有問題，他是一邊打著一邊修正著的，最後一發還打了十環！如果換成其他人的話，那我想非常有可能打個零環，因此這件事不但不能怪鐵蛋，還應該表揚他，至少他沒有打零環！」

  「你說什麼？」連長曆聲叫道。

  「報告連長！如果連長不相信的話，那可以讓鐵蛋換一把槍再打一次，他一定會打出全營最好的成績，五十環！」準星毫不畏懼地叫道。

  連長的眉頭皺了皺，再次低頭看了看成績表，從鐵蛋每一槍的成績變化他已經看出準星所說的話是真的，要是再給鐵蛋一次機會的話，即使用先前那把槍他也許也能打出滿分的成績來。連長的眉頭舒展了開，不過他的語氣卻並沒有因此變好，反而裝著更生氣的樣子沖準星叫道：「你以為部隊是你家開的，你想要打靶就打靶？」說著又扭頭叫道：「胡班長！這次連裡面出現了全營最差的成績，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我命令你立即帶著隊伍回去進行一次全副武裝的十公里越野！」

  「是！」班長胡銳大聲應道，已經是二級士官的他知道士兵只能服從命令，即使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去執行，絕不能問為什麼。胡銳轉身面向全連士兵，扯著嗓子叫道：「向右轉，跑步走！」

  部隊被拉回了駐地，可是他們卻並沒有進行什麼休息，緊接著的就是背自己的背包，拿上自己的武器開始了十公里越野。

  十公里越野，即使是老兵訓練也只不過是五公里越野而已，而他們這些新兵卻要進行十公里越野。

  在部隊裡面呆了兩個月的新兵已經完全接受了軍事化訓練的思想，那種「一人有病全連吃藥」的思維更是早已經刻入他們的腦海，他們不再為此抱怨，所要做的只是儘自己的能力跑完這次十公里越野。

  一趟十公里越野下來新兵們再次恢復了他們剛到這裡來的情景，一個個趴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好像要死的樣子，而鐵蛋卻在這時跑到班長胡銳面前叫道：「報告班長，這次是我連累大家的，我請求再跑五公里做為自罰！」

  胡銳看了看大口喘氣滿頭流汗的鐵蛋，沉聲叫道：「這是你自己的事，你想要跑的話就自己去跑吧！」說著他向其他新兵叫道：「集合！」

  「是！」鐵蛋大聲應道，接著就又轉身跑了起來。在跑出幾十米之後鐵蛋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扭頭看去發現準星追了過來，就放慢腳步與準星跑到一起，詢問道：「你幹什麼？」

  「你忘了我們是兄弟？」準星輕輕地笑了笑，見到鐵蛋那種愣神的樣子他加快速度跑到了鐵蛋的前面，嘴裡叫道：「別忘了我們說過要一起當特種兵的，你別想自己偷偷訓練來超過我，我是不會讓你的目的得成的！」

  鐵蛋停下腳步看著準星，很快就回過神來準星是故意這麼說來陪自己一起跑的，臉上露出笑容講道：「沒錯，我們是兄弟，當然要一起。」說著就又邁動步子追向了準星。

  在讓新兵解散休息之後胡銳就來到暗中看著操場上跑步的連長面前，沉聲講道：「連長，你已經相信了鐵蛋是因為那把槍的原因才沒打出好成績的，而且準星也是全營唯一一個打出五十環的新兵，為什麼還要罰他們？」

  連長回道：「記得我說過的嗎？我們要幫他們兩個擺正心態，這樣做全是為了他們兩個好。」

  「連長，這麼說你......」胡銳說著停下來笑了笑，在射擊的時候連長一直都在旁邊看著，他當然也看到鐵蛋的槍掉在地上的事情，按理說當時應該給鐵蛋調一把槍的，可是連長卻並沒有那麼做，看來這一切都是連長早就預謀好的。

  「你笑什麼？」連長回頭看著胡銳問道。

  「沒，沒什麼。」胡銳呵呵笑了笑。

  連長望著操場上跑動著的準星與鐵蛋，輕嘆一聲講道：「不管怎麼說成績是不可改變的，我不給他們一點懲罰怎麼行？胡班長，我有一種感覺，這兩個傢伙不屬於我們這裡，他們兩個遲早會從這裡飛走的。」

  胡銳點了點頭：「連長，我們不能強留他們兩個，應該給他們找個更能發揮他們水平的去處。」說著他輕輕地笑了笑：「連長，我想你早有這種打算了吧？」

  連長露出一絲笑容：「你只要記得以後繼續對他們兩個加強訓練就行了。」

  「是！」胡銳敬禮道。

  鐵蛋與準星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連長刻意安排的，就連那個新兵在給鐵蛋槍是故意掉在地上那一幕也是他導演的，兩人只是認為比較倒霉而已，他們現在所要做的就只是加倍的訓練，將來在再次考核中用成績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接下來的日子裡面鐵蛋與準星依然投身於緊張的訓練之中，班長胡銳更是對兩人加大訓練量，而兩人卻認為這些還不夠，在班長的訓練之外又主動加強了訓練，平均一天下來兩人最多只睡五個小時。睡眠時間要遠遠低於其他新兵，訓練量卻又要遠遠高於其他新兵，使得兩人看起來比普通的新兵更加的強悍，在新兵訓練即將結束之時就連班長胡銳也認為兩人的身體素質要遠遠高於普通老兵。

  再有兩天就要進行新兵最後一次考核了，考核之後他們就會被分到不同的連隊，此時的新兵顯得即緊張又輕鬆，另外還有一絲的不舍。

  大家從五湖四海聚集到這裡來，從相識到相知，好不容易溶為了一個大家庭，卻又要在這時分開，任誰都會感到一絲的難過。不過，新兵們更多是期待，希望自己能分到一個最能發揮自己長處的地方去，這當中也包括鐵蛋和準星。可以說兩人是所有新兵裡面最期待與興奮的了，現在已經得到了具體消息，軍長會在兩天後的考核中到來，那時候各連會選出幾個成績比較優秀的新兵陪軍長一起打靶，到時就是兩人表現的時候，希望軍長能看上他們而將他們從這裡帶走。

  因為臨近考核，所以為了能讓新兵們更好地發揮出自己的成績來，這兩天的訓練也停了下來，每天也只是讓大家活動活動身體，儘量使大家休息好，以應付即將到來的考核。

  這天中午吃過飯由鐵蛋和準星負責值勤，而在這時軍營裡面駛進來了兩輛越野車，前面一輛一看就是軍車，而後面跟著的則是一輛警車。兩輛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分別從車上下來六個人，四名軍人和兩名警察。

  「鐵蛋，你看，那個是兩槓三的上校，我想他最少也是副團長級別的！還有他身邊的三個，你看，那兩個是中校，最小的也是少校！」準星低聲叫道。

  鐵蛋盯著從車上下來的四名軍人，他們在這裡見到的最高的是新兵營長，他掛的也只不過是一槓三星，據說他的正職是副營長，而今天一下子就出現了四個比營長還要大的官來。鐵蛋見到這四名首長並沒有害怕的心理，他只不過是感覺好奇而已，尤其是跟著後面的兩個警察，疑惑地問道：「怎麼連警察也到部隊裡來了？」

  「不知道，我想可能是出什麼事了吧。」準星搖了搖頭講道，說著他見這些人向他們走了過來，就連忙站好向鐵蛋低聲叫道：「站好，別說話了。」

  鐵蛋與準星立正站在那裡，見到對方走到自己身前十多米的距離，鐵蛋迎上去敬了個禮叫道：「對不起，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那四個少校級以上的首長和兩名警察被問的一楞，而準星也愣在了那裡，心裡直責怪自己的兄弟，人家既然能夠開著車進到這裡來，那在大門外就已經接受過了檢查，這時哪還需要檢查什麼證件呀？不過鐵蛋既然已經說了，那也不能就這樣算了，準星從後面跟過去敬了個禮再次講道：「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四名軍官和兩名警察相視了一眼，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兩個愣頭青，最後少校伸手進口袋裡面拿出自己的軍官證遞了過去講道：「這是我的軍官證。」在準星接過軍官證查看的時候他指了指身邊的上校講道：「這位是趙團長，你們營長呢，叫他過來。」

  準星只是裝模做樣地看了看軍官證，他知道這證件絕不會是假的，聽到對方的話就抬著眼皮看了一眼兩槓三星的上校，他竟然是直管這裡的團長，這到是有點出乎意料。準星心裡想著一定是因為軍長兩天後要來這裡，所以團長才親自跑到這裡來的，不過他也奇怪後面跟著來的警察是幹什麼的，難道說軍長的到來還得勞動警察的保護嗎？

  鐵蛋一聽對方是團長，連忙敬了個禮叫道：「報告首長，營長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少校眉頭皺了一下，緊接著就叫道：「那就快點去把他給找過來！」

  鐵蛋扭頭看了看準星，接著回頭講道：「對不起，我們正在值勤，不能離開崗位！」

  少校簡直被鐵蛋氣瘋了，他瞪了準星一眼叫道：「檢查完了沒有，這證件是不是真的？」

  「報告首長，是真的！」準星回道，說著就將軍官證還給了對方，不過卻對對方那囂張的氣焰有所不滿，也就站在那裡不再說什麼。

  少校一把奪過自己的軍官證叫道：「你們連長是誰？」

  「報告首長，我們連長是楊科！」鐵蛋回道。

  少校歷聲叫道：「那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點去把楊科給我叫過來，難道還要讓團長親自去見他？」

  鐵蛋看了看準星，見準星不動聲色，於是就應聲道：「是！」說著就轉身向連隊後面的連長室跑了去。

  很快連長就一路小跑地趕了過來，他跑到團長面前標準地敬了個禮，大聲叫道：「新兵試驗連連長楊科向團長報到！」

  團長回了個禮，目光瞟了一眼鐵蛋與準星，沉聲問道：「怎麼這裡就只有兩個新兵，其他新兵呢？」

  連長為了能讓新兵放鬆，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台DVD機讓大家在娛樂室裡面看電影，這時他還以為團長是下來視察新兵訓練的，就撒了個謊回道：「報告團長，新兵正在娛樂室進行最後的理論學習，全力應對兩天後的考核！」

  團長的眉頭皺了皺，顯然他看出楊科是在說謊，不過他也不揭穿，而是指著身後的兩名警察講道：「這兩位是市公安局的局長與政委，這次我們來是有任務的，你快點派人將營長和其他新兵連長叫到你的辦公室里來，我們就在這裡召開緊急會議！」

  楊科在向那兩名警察敬了個禮後一聽要召開緊急會議，他馬上應道：「是！」說著轉身向鐵蛋和準星吩咐道：「鐵蛋、準星，你們兩個立即去把營長和其他新兵連長找過來，就說團長要在我的辦公室裡面召開緊急會議！」

  「是！」鐵蛋與準星齊聲應道，兩人最後向眼前的首長們敬了個禮，接著就轉身跑去召集營長與其他連長。

  「不是說不能離開自己的崗位嗎？」少校低聲嘟囔了一句。

  連長楊科一愣，不知道少校是在說什麼，扭頭看了看已經離去的兩人，接著向一群首長講道：「團長，這面請！」說著就在前面為眾人帶路前往自己的辦公室。

  新兵營長和其他新兵連長一聽團長親自駕到，另外還跟著幾位少校以上的首長和兩名警察，他們馬上就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一路跑到辦公室裡面參加這次緊急會議，小小的辦公室被擠的滿滿的。

  連長楊科擔心自己連裡面的新兵會給自己捅出什麼簍子來，因此就命班長胡銳帶著新兵跑到操場上面進行隊列訓練，只有自己一個人親自服務眼前的幾位首長，而團長等人看樣子是真有什麼緊急事務，因此也就對服務不服務的不再說什麼，人員一到齊就立即開起了所謂的緊急會議。

  「準星，你想要幹什麼？」鐵蛋看著手裡面提著兩個暖壺的準星問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連長他們召開的緊急會議是什麼嗎？」準星問道，見到鐵蛋那猶豫的樣子就扭頭瞟了一眼桌子上戰友們的水杯叫道：「愣著幹什麼，快點拿著傢伙跟我來！」

  「哎！」鐵蛋應了一聲，張開兩臂就抱了一些桌子的水杯跟著準星一起向連長辦公室跑了去。

  來到連長辦公室外準星就放慢了腳步，將手裡的水壺放在地上向鐵蛋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式，接著就將耳朵貼在了房門上面，而鐵蛋也連忙靠了過去。

  其實兩人完全沒有必要將耳朵貼在房門上，因為裡面的講話聲音非常的大，只聽團長沉聲講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就長話短說！」說著他的話語微微一頓，接著就講道：「昨天中午離我們三十公里的市區發生了一起襲警搶槍的惡性事件。歹徒非常的兇惡，目前已經殺了一人，傷了三人，我們的任務就是全力協助公安機關抓獲這名歹徒！下面我們就請公安局長為我們講一下目前的詳細形勢！」

  「是讓我們抓歹徒嗎？」鐵蛋低聲問道。

  「噓......」準星示意鐵蛋不要說話，認真聽裡面講了些什麼。

  「咳！」公安局長輕咳了一聲，接著講道：「目前我們對歹徒還沒有過多的了解，只知道他是男性，三十歲左右，拳腳功夫相當的了得，而且手段殘忍......」在將歹徒的基本情況做了詳細的介紹之後，他接著講道：「歹徒一路北逃，現在正藏身於安寧山上，為了防止歹徒繼續行兇，我們必須儘快將其抓獲！」

  「太棒了！」準星顯得興奮地叫了一聲，扭頭向鐵蛋低聲叫道：「如果我們兩個能抓到這個歹徒的話，那就相當於立了一個大功，到時候說不定會直接將我們兩個送到特種部隊裡面......」

  「是誰！」一聲大喝從辦公室裡面傳來，緊接著辦公室大門就被人從裡面打了開。

  準星一看連長怒目瞪著自己，連忙叫道：「報告連長，我和鐵蛋為首長們送水來了！」

  鐵蛋一見連長看向自己，他慌忙將懷裡的水杯向上舉了舉：「水，水杯！」

  連長回頭看了看屋子裡面干坐著的首長們，接著向鐵蛋、準星兩人吩咐道：「進來吧。」

  「呼......」鐵蛋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連長會不相信他們兩個的話。

  準星與鐵蛋得以進入了辦公室裡面，裝模做樣地為每一個人倒水，而那些首長們好像忽視了兩人的存在，繼續開著他們的會議。

  「報告！」新兵營長首先站了起來。

  團長輕點了下頭講道：「有什麼問題？」

  「報告團長，我想知道這件任務是不是要讓新兵參與？」營長問道。

  一聽到這個問題鐵蛋與準星停了下來，豎起耳朵聽著這個關乎於他們命運的問題。

  「嗯。」團長沉重地應了一聲，接著講道：「安寧山太大了，市里公安局的同志已經全部出動，而團里的老兵也只留了一小部分人留守，其他人全部參與了這次任務，可是人手依然顯得緊張。」

  準星向鐵蛋眨了眨眼，只要能讓他們參與這次行動，那他們兩個就有立功的機會，可是營長卻在這時叫道：「團長！請你再認真思考一下，那可是窮凶極惡的歹徒，如果新兵出現一點什麼問題，那我們要如何交待？」

  「出什麼問題，向誰交待？！」團長語調提高地叫道，話語裡面透露著幾分火氣。

  「團長，我的意思是說新兵們剛剛進入軍營，讓他們執行這樣的任務是不是不太過於危險了？」營長辯解道。

  團長瞪了營長一眼，歷聲叫道：「剛剛進入軍營又怎麼了？從他們穿上這身軍裝起他們就是一名真正的軍人，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時時刻刻都要做出為人民犧牲的準備。現在人民需要我們了，這就是對我們的考驗，我們絕不能退縮！」

  「是！」營長無話可說地應道。

  團長再次瞪了營長一眼，接著扭頭叫道：「吳參謀，將這次任務的具體行動計劃跟他們講一下！」

  準星非常的想留下來聽聽這次行動的具體任務，不過此時他們的水早已經倒完了，而連長又緊緊地盯著他與鐵蛋，不得以之下他只能隨鐵蛋走出了辦公室。一離開辦公室準星就興奮地沖鐵蛋叫道：「你剛才聽到了嗎？這次行動我們新兵也要參加，那可是殺了一人，傷了三人的歹徒呀！嘻嘻......終於到了我們兩表現的時候了！」

  「嗯！」鐵蛋點頭應道，接著就又傻呵呵地笑了起來，對於那殺一人傷三人的歹徒是一點恐懼之心也沒有，只是他突然之間又想到了個問題，向準星講道：「我們現在正在值勤，要是連長不讓我們兩個參加行動怎麼辦？」

  準星的一愣，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鐵定會讓人留守的，而他們兩個又在值勤，非常有可能被劃為留守的隊伍裡面。準星眼珠子轉了轉，沖鐵蛋露出笑容叫道：「沒關係的。走，我們找人換崗去！」

  「有人會和我們換崗嗎？」鐵蛋疑惑地問道，在他想來這可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哪有人願意換崗。

  「你跟我來就行了！」準星露出一臉自信的笑容。

  準星和鐵蛋裝著沒事人的樣子來到了正站著軍姿的戰友面前，班長胡銳見到兩人過來就沉著一張臉問道：「你們兩個不好好站崗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鐵蛋一聽到班長詢問馬上就回道：「我們是來......」

  「咳咳......」準星用力咳了幾聲打斷了鐵蛋說下去，他沖胡銳笑了笑講道：「班長，我們剛才去給首長們送水，無意之中聽到了一點關於緊急會議的內容！」

  新兵們早就聽說來了幾位首長在辦公室召開著什麼緊急會議，這時一聽到兩人知道會議的內容，就一個個問道：「什麼內容？」

  「都給我閉嘴！」胡銳歷聲叫道，相處三個月他早就和這些傢伙混熟了，大家雖然不像以前那樣怕他，但是他說一句話還是管用的，新兵們馬上就閉上嘴繼續站起軍姿，只是眼神卻一個個瞟向鐵蛋和準星。胡銳瞪了兩人一眼，冷冷地叫道：「保密守則你們兩個是怎麼學的，不該說的不說，這些難道都忘了嗎？」說著又沖其他新兵叫道：「還有你們，不該問的不問，全都忘了是吧？」

  鐵蛋一見班長發火了，他連忙輕拽了準星一下，低聲叫道：「我們走吧。」

  準星點了點頭就做出轉身要與鐵蛋一起離去的樣子，而這時胡銳卻在後面叫道：「站住！」等鐵蛋與準星停下來面向自己之後，他沉聲問道：「你們都聽到了什麼？」

  鐵蛋扭頭看了看準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回答，而準星卻在這時裝模做樣地叫道：「報告班長！不該說的不說，我們兩個不能告訴你我們聽到了什麼！」

  「你們兩個小王八蛋，少他媽的廢話，快點說！」胡銳罵道，說著抬腳就做出要踹過去的樣子。

  準星嘴巴緊閉做出一付無所畏懼的樣子，而鐵蛋則憨厚地學著準星的樣子叫道：「報告班長，根據保密守則的規定我們兩個不能說，而你也不能問！」

  胡銳的眉頭一皺，扭頭向身邊的二班長詢問道：「這兩個小子不肯說，你說怎麼辦？」

  二班長走上前看了看將嘴巴閉的嚴嚴實實的兩人，突然向後面揮了下手叫道：「弟兄們，給我修理這兩個傢伙！」

  「上呀！」吳森帶頭喊了一句，接著一群新兵就一哄而上將鐵蛋和準星給按倒在地上，竟然把連長讓他們來這裡練軍姿的目的給忘了。

  被戰友們按在地上一陣壓迫之後準星首先忍不住叫道：「我說，我說！你們快點起來，我說還不行嗎？」

  胡銳蹲下身子看了看被壓在最下面的鐵蛋與準星，冷哼一聲叫道：「媽的，就知道你們兩個是吃硬不吃軟。哼，想起來也要看弟兄們同不同意才行。」

  「不能讓他們起來，等他們說完了再讓他們起來！」不知是誰叫了一句。

  「都聽到了吧？」二班長也蹲下來露出一臉笑容問道。

  「聽到了，聽到了。」準星點了點頭叫道，接著講道：「有一個歹徒在市裡面襲警搶了一把槍，還殺了一人傷了三人，現在就躲在安寧山裡面。那兩個警察來這裡就是尋求幫助的，據說團里的老兵已經全都出發了，而團長來這裡就是命令我們這些新兵也參加這次圍剿行動。現在正在下達著任務，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出發去執行任務！」

  「什麼？」幾十個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叫。

  做為老資格的胡銳知道事情不嚴重的話是絕不會讓還沒有完全培訓完的新兵參加這樣的任務，他有所懷疑地看了看準星，接著向一向老實的鐵蛋講道：「你說，準星說的是不是真的？」

  「嗯。」鐵蛋點了點頭，接著重複了一下準星的話：「那個傢伙殺了一人，傷了三人，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傢伙，我們必須快一點抓到他才行！」

  胡銳的眉頭緊皺在了一起，這話既然是從鐵蛋嘴裡面說出來的，那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他揮手命令新兵們從兩人身上起來，眼睛在眼前的新兵身上轉了轉，知道這些新兵要是參加這次行動的話，那他肩上的擔子就絕不會輕，他必須擔負起照顧新兵的責任。

  準星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的身上灰土，目光在興奮與恐懼同在的戰友身上轉了轉，故意嚇唬道：「窮凶極惡的歹徒，重傷三人，殺了一人！現在那個傢伙就躲在安寧山上，而我們將要直接面對他，隨時都要做出犧牲的準備！」說著他瞟了一眼身邊的鐵蛋。

  這些新兵也是普通人，剛剛由普通老百姓轉變而來，聽到對方已經殺了一個人，他們內心也感到恐懼。當兵的就得為人民服務，隨時都得有犧牲的準備，這話誰都知道，可誰的心裡都怕死，誰又是真正的想死？

  鐵蛋收到準星的暗示，就清了下嗓子叫道：「這次行動肯定會有人留守，有沒有人想要留守，有的話就快點和我們兩個換崗！」

  「我們兩個可不是隨便就和人換崗的，是看在平時大家都處的不錯，都是自家的兄弟才特意照顧一些體質比較差的人！快點，有沒有人要和我們兩個換崗的，有的話就快點！」準星在一旁補充道。

  胡銳知道鐵蛋和準星在這群新兵裡面是素質最好的兩個，如果新兵真的要參加這次行動的話，那也願意兩人跟在身邊，至少在必要的時候還能幫自己一把，因此才沒有阻止兩人在這裡叫喊。

  新兵們的心裡雖然都非常的害怕，但是沒有一個想要被別人說是孬種，因此也只是看著鐵蛋和準星，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要求換崗的。

  鐵蛋見沒有人說話，就向身前的吳森叫道：「吳森，你和我換崗吧？」

  「我？」吳森驚叫一聲，扭頭來回看了看，軍事訓練在全連算得是最差的他卻在這時強硬地叫道：「不！這絕對是一次磨練我的機會，我怎麼能放棄這樣的機會？」說著他冷哼一聲，接著叫道：「如果有人想換就換吧，反正我是不會要求留守的！」

  準星一聽這話就感覺有點頭大，本以為嚇唬嚇唬這些傢伙就會有人主動要求和他們兩個換崗的，卻沒有想到連吳森都不願意換，那還有誰會他們換崗？他心裡顯得有點焦急，想著自己不論如何都要參加這次行動，於是就轉身向班長胡銳叫道：「班長，這可不能說我和鐵蛋沒有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不願意和我們換崗的。要是在行動之中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那可不能怪我們兩個！」說著就準備和鐵蛋離開這裡。

  「等一下！」胡銳叫了一聲，說著目光在新兵們身上轉動了起來。他也明白這些新兵的心理，開導道：「如果鐵蛋和準星所說的話是真的，那這次行動絕不是兒戲。那個傢伙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已經重傷三人，殺了一人，面對這樣的人會害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他媽的沒有什麼丟人的！」說到這裡他停下來再次看了看臉上表情變換莫測的新兵，沉聲講道：「如果有誰想要留下來和鐵蛋、準星兩人換崗的，那就快一點出來，沒有人會說你們是孬種的！」

  新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之中已經有人心動了，卻沒有人願意主動站出去的。

  「怎麼辦？他們要是不和我們換崗的話，那我們兩個啟不是要被留下來了？」鐵蛋向準星低聲講道。

  準星眼珠子轉了一下，轉身在班長胡銳耳邊講道：「班長，我看這樣不行，還是你點兩個人吧！」

  胡銳想了想覺得事情也只能這麼做了，扭頭向二班長講道：「我們兩個班各挑出來一個人留守，你看怎麼樣？」

  「嗯。」二班長點頭應了聲。

  「吳森！」胡銳首先叫道。

  「到！」吳森高聲應道，他明白班長想要幹什麼，馬上就又叫道：「報告班長！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留下來的，就算是會被那個王八蛋打死，那我也要參加這次行動！」

  胡銳見吳森在這個時候非常倔強，就歷聲叫道：「我他媽的有說讓你留下來嗎？」說著又叫道：「二班長，你先挑你們班的人吧！」說完他的目光就繼續在其他新兵身上轉動著，在二班長選定人選之後他又點了一個人，雖然對方也像吳森那樣叫著不願意留下來，但是卻被喝斥了一頓，說這是命令，必須服從。

  鐵蛋與準星將值勤的裝備交接給了對方，兩人面露笑容地沖對方講道：「你們辛苦了，留在這裡好好站崗！」

  就在這時，營里的喇叭里突然響起了緊急集合的號聲，全營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整理自己的行裝，然後全副武裝地在營操場上集合。

  新兵營里的幹部和團裡面來的領導早就等在了這裡，按照慣例將任務簡單的做了一下介紹，而後團長做了簡短的動員，接著就命令各連行動。

  班長胡銳聽到任務果真和鐵蛋、準星兩人所說的一樣就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將這兩個小子留在了家裡，那他的負擔又不知道要重上多少。

  這次行動可以說是新兵營全營出動，不過考慮到新兵經驗不足這個重要問題，營里將唯一的老兵連打散分到了各個連隊裡面，以協助新兵們更好的完成任務。說是協助，其實大家心裏面都清楚的話，老兵的主要任務是負責新兵的安全，以免新兵在這次任務出現什麼問題來。

  安寧山就位於新兵營所在的大山後面，而鐵蛋他們連隊所要防守的位置只要翻過一座山樑就能到達，全連三十八名新兵加上兩名班長、一名連長，外帶剛剛分到連裡面的十個老兵，一共是五十一個人，大家全副武裝向目的地奔去。

  準星和鐵蛋身上攜帶著自己的背包水壺之類的行裝，肩上掛著81式全自動步槍，兩人合力抬著一頂帳篷，一邊跑著一邊緊緊地盯著跑在前面的幾名老兵。

  準星冷哼了一聲，有點不爽地低聲叫道：「媽的，憑什麼那些老兵槍裡面有真子彈，而我們的槍裡面卻只有空炮彈？」

  「連長不是說了嗎？這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鐵蛋憨厚地重複著連長的話。

  「廢話！」準星瞪了鐵蛋一眼，他才不相信連長的話，說什麼是為了新兵著想，還不是因為老兵的經驗稍微多一點，他們擔心新兵手裡面有了真子彈會出什麼問題，這才只給新兵發了一些空炮彈。準星瞟了一眼肩上的槍，低聲罵道：「狗日的！要是真遇到了那個歹徒，只憑我們槍裡面的空炮彈怎麼能打死那個傢伙？」

  「準星，你打算殺了那個傢伙？」鐵蛋驚聲問道。

  準星白了鐵蛋一眼回道：「難道那個傢伙不該殺嗎？要知道他可已經重傷了三人，殺了一人，如果我們不上來就給那傢伙致命一擊的話，那到最後我們有可能會死在那個傢伙手裡面！」說著他又向囑咐道：「鐵蛋，對於這樣的傢伙你不要有什麼仁慈之心。要是有機會的話，那你就按我說的去做，直接一槍斃了他就行了！」

  鐵蛋有點愣神，沒有想到準星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就算對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歹徒，那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怎麼可能像殺畜牲一樣將對方說殺就殺呢？

  「鐵蛋，你記住我說的話了嗎？」準星追問道。

  「嗯，我記得了！」鐵蛋應聲道。

  準星鬆了一口氣，不過在看了一眼腰間掛著的木柄手榴彈卻又顯得惱怒地叫道：「媽的，連手榴彈也是假的！真不知道讓我們帶這麼多假東西幹嘛，難道就只是為了嚇唬那個傢伙嗎？」

  「那傢伙又不知道我們拿的是假的，說不定真能嚇到他！」鐵蛋呵呵笑道。

  「喂，你們兩個別發勞騷了！」跟在兩人後面的班長胡銳輕叫道，說著他瞟了一眼前面只拿著自己裝備卻已經顯得相當吃力的吳森，然後向兩人吩咐道：「你們兩個給我看好吳森那小子，千萬別讓他出什麼事！」

  「是！」鐵蛋應道，說著瞟了一眼身邊一句話不說的準星。

  三道彎就是鐵蛋連長所駐守的地方，一條崎嶇的山路在這裡有如長龍一樣盤繞著三道大彎，因此得名三道彎。

  想要從這個方向走出安寧山就必須經過三道彎才行，那個歹徒不來就算了，要是他打算從這個方向出去，那必定會遇到駐守在這裡的鐵蛋等人，而鐵蛋等人只要守好這裡就必定不會將那名歹徒從這裡放走。

  也是出自對於新兵的保護，團長特地將這容易防守之地將由新兵把守，像是搜山這種事則完全將由老兵和警方處理。

  鐵蛋連隊裡面新分十名老兵，加上兩名班長正好是十二名老兵，將三十八名新兵平均分成十二組，組裡面分配一名老兵擔任組長，多出來的兩名新兵則由負責總指揮的連長親自帶領。新兵必須服從老兵的指揮，所到之處也必須有老兵的跟隨，這全是出自對新兵的安全著想。另外，平時行動通常是由兩個組一起行動，這樣相互之間也好有一個照應。

  鐵蛋、準星、吳森、胡銳被分成一組，組長由胡銳擔任，而他們主要任務是在駐守之地方圓二百米之內的地方進行巡山。

  鐵蛋等人是當天傍晚的時候趕到三道彎的，一到這裡大家就將帳篷給搭了起來，當天夜裡算是最為緊張的了，可謂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夜裡沒有一個人休息的。

  鐵蛋這個小組在將周邊尋視一遍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情況，於是就躲在一塊岩石後面休息。在拿出壓縮餅乾咬了一口之後，鐵蛋深吸了一口陰冷的空氣，抬頭看了看被霧雲遮蓋了的夜空，輕聲講道：「看來今天夜裡要下雪了。」

  三個月的相處下來大家對於鐵蛋的一些特殊才能得以了解，比如他對於天氣的判斷相當的準確，什麼時候颳風，什麼時候下雪，他基本上每一次都能說對，根本就不用看天氣預報。據他自己講這是小時候打獵培養出來的，山人上的獵人只要看看天，嗅一嗅空氣就能夠知道這一切。

  「要是下雪的話就好了，看那個狗日的還不凍死，而且下雪之後他不管跑到哪裡都會在地上留下腳印，那樣就會很容易被我們找到！」班長胡銳輕輕地笑了笑講道。

  「就怕那個傢伙不往我們這面跑！」準星顯得擔憂地講道，如果歹徒不往他們這個方向跑的話，那他和鐵蛋想要立功的願望也將要泡湯。

  吳森的身體哆嗦了一下，輕聲講道：「他不來更好，我們也樂得清閒。」

  準星白了吳森一眼講道：「你想要清閒的話怎麼不在營地裡面留守，為什麼要跟著我們跑到這裡來受累，好玩嗎？」

  「你......」吳森張嘴叫了一聲卻又將嘴閉了一聲，輕哼一聲就將頭扭了過去，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談。

  「準星，不要說他了。」鐵蛋在一旁講道，說著還看了吳森一眼，在他看來吳森明明非常害怕還跟著過來，他能這麼做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因此內心多少還是有點佩服吳森的。

  「都不要說了，休息好了的話我們就再巡視一圈！」胡銳講道，說著就站起了身。

  鐵蛋三個新兵跟著站起來隨胡銳繞著原路又走了一圈，這次轉完之後他們就回到了連長的身邊報導，發現連長正在用無線電台通著話，於是就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連長楊科顯得沉重地放下電台，抬眼看了胡銳一眼問道：「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報告連長，這裡一切安全，什麼可疑的地方也沒有！」胡銳回道。

  「哎！」連長嘆了一聲，沉聲講道：「我剛剛接到最新的消息，他們雖然還沒有找到那個傢伙，但是根據已有的線索來推斷那個傢伙正在向我們這裡靠近！」說著他稍微停了一下，接著講道：「胡班長，你們再去巡視一遍，順便將這個消息告訴大家，讓大家都小心一點，要是發現了什麼就立即鳴槍示警！」

  「是！」胡銳應了一聲就帶著鐵蛋三人又返身走了去。

  離開連長所在的帳篷準星就輕碰了一下鐵蛋，興奮地講道：「你聽到了沒有，那個傢伙正朝我們這裡走來，我們兩個立功的機會到了。」

  「嗯！」鐵蛋也顯得興奮地應了一聲，扭頭發現吳森走在最後面顯得有點膽怯，就放慢腳步與其走在一起講道：「你不要害怕。我們有這麼多人，就算那個傢伙到了這裡，那他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我沒有害怕！」吳森心虛地講道。

  鐵蛋輕輕地笑了笑：「沒事，我們會保護你的！」

  「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吳森強硬地說了一句，接著就快走兩步來到前面，以示自己並不害怕，只是走了沒多遠他就又到了最後一個位置。

  「這傢伙，明明害怕還不承認！」準星嘟囔了一句。

  「你們兩個別說了！」胡銳低聲叫道，說著又向鐵蛋準星兩人輕聲講道：「要是有什麼情況的話你們兩個給我看好吳森，由我對付那個歹徒，明白了沒有？」

  「這個......」鐵蛋露出一絲的猶豫。

  準星卻一邊向鐵蛋眨著眼一邊講道：「明白，明白！」

  鐵蛋經過準星的暗示就也點頭應道：「明白。」只是在胡銳像其他小組說明情況的時候，他又低聲向準星問道：「難道發現歹徒之後我們真的要讓班長一個人對付嗎？」

  準星嘻嘻笑了笑：「現在我們先答應班長，到時候就由不得班長做主了！」

  鐵蛋明白地點了點頭，當下也不再說什麼，認真地在他們預訂的路線上巡視著。

  鐵蛋四人又巡視了兩遍，在沒有發現什麼之後他們就開始休息，每休息一個小時就會再次巡視一遍。

  天快要亮的時候天空之中飄散起了小雪，鐵蛋四人再次進行了巡視，走到三道彎最裡面的時候鐵蛋突然叫道：「等一下！」說著他就獨自向前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