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夔東抗清基地的覆滅
2024-10-09 12:04:40
作者: 顧誠
順治十八年,南明永曆帝被俘次年即康熙元年,李定國病死,部將有的犧牲了,有的投降清朝,也有的逃竄隱居,以大西軍為主體的西南抗清鬥爭終告失敗。這時,除了經營台灣的鄭氏以外,在大江南北繼續堅持武裝抗清的只剩下了四川奉節縣以東的所謂「夔東十三家」。西南抗清鬥爭的失敗,使清廷可以騰出手來集中兵力摧毀夔東抗清基地。
康熙元年七月,清朝四川總督李國英向朝廷建議調集四川、湖廣、陝西三省的兵力會剿,並請確定會師的日期。他在密疏中說:
……闖逆餘黨郝搖旗、李來亨、劉體純、賀珍、袁宗第、黨守素、塔天寶、王光興等賊竄伏於荊、鄖、蜀東之間。在楚則遠安、興山、歸州、巴東、施州衛、房、竹等處,在蜀則大寧、大昌、夔州、巫山、建始等處,而逼近陝西之興安。計其切(竊)據地方橫亘數千餘里……楚蜀難通,氣脈梗阻。向來勾通滇寇李定國等假竊號召,搖惑人心,其肆猖獗而稽天討蓋有年矣。前者台臣兩次建議,奉旨會剿;旋又奉旨暫停。廟謨深遠,誠非愚臣所能窺測。但諸逆向所倚恃觀望,惟在滇南。今大兵遠伐,六詔敉寧;而諸寇尚負固弄兵,阻我聲教……逼處內地,有同養癰。……且楚、鄖、秦、蜀處處設防,曠日持久,息肩無期。……惟祈立奮乾斷,敕行進剿,俾屢年逋誅之巨寇速就殄誅。……廟堂之上酌定師期,三省士馬同於是日進發。……[12]
李國英的建議正中清廷統治者的下懷,九月初四日奉旨:「這所奉三路進兵剿除郝搖旗等賊,說的是。著密速議奏,兵部知道。」兵部經過秘密商議,提出的具體方案是:由湖廣提督董學禮調總兵三員統兵三萬,從湖廣進剿;陝西提督王一正調總兵二員統兵二萬五千,另調河南省的河北鎮總兵鮑照統兵五千,湊足三萬,從陝西進剿;四川由總督李國英親自統兵進剿,官兵酌量帶往。進剿的日期確定為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日逼近抗清基地,同時發動進攻。兵部的方案在九月十三日得到清廷批准,下達川、楚、陝三省。這年年底,清軍三路迫近夔東抗清基地,一場曠日持久的激烈戰鬥從此開始了。
康熙二年正月初一日,四川總督李國英利用新春佳節之際,帶領重夔鎮總兵程廷俊、撫剿署總兵梁加琦所部兵丁從夔州(今重慶奉節)出發,順長江北岸「沿崖前進」,於初三日渡過大寧河,占領了大昌縣。袁宗第被迫將城內外房屋糧草放火燒毀,帶領部眾撤往深山中的茶園坪。據守大昌北面大寧的是岐侯賀珍,這時已經病死,部眾由其子賀道寧以富平伯名義統率。賀道寧見袁宗第敗走,清兵迫近營壘,嚇得失魂喪魄,在正月十八日向李國英投降。李國英即於是月下旬分兵兩路夾攻茶園坪,同時派出一部分軍隊堵截郝搖旗、劉體純來援之路。袁宗第雖據險拼殺,終因寡不敵眾,將士陣亡和跳崖跌死的多達二千五六百人,被俘三百餘人,部下新化伯馮啟鳳繳印投降。袁宗第帶著殘兵敗卒跳崖脫走,同郝搖旗部合營,四川清軍也因為糧草接濟不上,暫時停止了追擊。
與此同時,湖廣官兵在提督董學禮率領下攻占了香溪口,這裡是李來亨部據守的興山縣進入長江的重要通道。正月上旬,陝西提督王一正帶領陝西、河南兵也由白土關進入湖北,攻占了竹山和竹溪兩縣。二月十五日,同郝搖旗部交戰於房縣赤土坡,郝部戰敗。清軍三十六營駐紮於房縣西面的茅坪,又在鄧川峪再次擊敗農民軍。[13]郝搖旗因兵力不敵,在房縣境內已經無法立足,於六月二十日帶領部下士卒和家口放棄房縣山中營寨,取道上龕,於七月初十日到達川鄂交界處的吳家垣子,同劉體純部會合。[14]房縣是郝搖旗部經營了12年的據點,從此落入清軍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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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軍步步進逼,形勢逐漸惡化的情況下,郝搖旗同劉體純商量後決定採取以攻為守的戰術,聯合以興山為基地的李來亨部對清軍發動反擊,打破清政府的圍剿計劃。這個提議得到了李來亨的積極贊同,他們決定首先合力打擊湖廣官軍,出戰之前,李來亨犒賞了劉、郝兩部士卒,藉以鼓舞士氣。七月二十三日,李來亨、劉體純、郝搖旗三部聯合對湖廣官軍大舉反擊。農民軍奮勇作戰,董學禮指揮的三萬清軍被殺得抱頭鼠竄,「帶傷、死者甚多」[15],「除殺傷外,擠竄於南陽河(在興山縣境內),水為不流」[16]。湖廣官軍一直逃回彝陵(今湖北宜昌市)。
在東線取得重大勝利之後,李來亨、劉體純、郝搖旗、袁宗第、黨守素、塔天寶、馬騰雲又決定乘勝西上,擊破四川官軍。當時,清朝四川總督李國英統率的官兵已移駐巫山縣。八月二十四日,七部農民軍數萬之眾直抵巫山城下。次日凌晨,開始大舉攻城。巫山縣地處長江三峽之中,是座面江背山的城市。這一地形特點既決定了它易守難攻,但若一旦攻克,守軍勢必全部覆沒,逃跑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李國英在這生死關頭,一面親自負責最危險的地段,隨身佩帶匕首以示必死的決心,嚴厲督率部下官兵負隅頑抗;一面兩次派人向朝廷呼籲急派援兵。農民軍從八月二十五日起晝夜猛攻,志在必克。他們不僅建造了土囤、挨牌、雲梯等攻城設施,還開挖地道,準備用爆破或透入城內的方法奪取巫山縣城。李國英為了逃脫被殲滅的命運,高懸賞格,鼓動士卒賣命。雙方拼死搏鬥了幾天以後,李國英發現了農民軍給攻城部隊運餉的通道,就派出幾百名精兵,用白布包頭,偽裝成農民軍,潛伏在農民軍運糧的路上。見有運糧士兵經過,就從暗中猝然擊殺,將屍體和糧食棄置於林木荒草之間。他還下令把農民軍為運糧和士兵往來而鋪設的浮橋砍斷。這些措施,使農民軍得不到糧食和兵員的補給,陷於飢疲交困之中。九月初七日,李國英抓住戰機,於黎明時分突然開城出戰。農民軍雖然奮勇迎敵,終被擊敗,將士陣亡的多達七千人。李來亨等被迫於次日撤退。
康熙二年七月至九月的東、西反擊戰,是大順軍在夔東地區為打破清軍圍剿而展開的兩次大規模戰役。結果是一勝一負,雖然打擊了官軍的囂張氣焰,卻並沒有擺脫戰略上的被動局面。在這以後,隨著清軍兵力不斷增強,夔東基地逐漸縮小,農民軍基本上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這年秋天,清廷接到湖廣官軍慘敗的報告,又鑑於四川當局曾經一再求援,決定增派滿洲八旗兵參戰。命西安將軍傅喀禪、副都統杜敏帶領駐守西安滿兵由陝入川,從水路抵巫山。另調京師八旗禁旅一萬名,以都統穆里瑪為靖西將軍、都統圖海為定西將軍率領前往湖廣,增強東路清軍實力。[17]
十一月二十九日,傅喀禪、杜敏所統西安滿兵到達巫山。由於通過漢中入川,「棧道崎嶇,馬匹困憊」,李國英立即把自己所統四川綠旗兵的馬匹讓給滿兵騎乘,「鼓勵漢兵荷戈步走」[18]。清政府重兵的集結,標誌著一場大戰即將開始。農民軍內部的一些不穩定分子被清軍的浩大聲勢所嚇倒,不斷發生重大的叛變事件。十一月,郝搖旗部下的掛印總兵羅茂同投降;十二月上旬,又有郝部掛印總兵馬進玉、王之炳、張大盛、武自強,袁宗第部下的掛印總兵鄧秉志、楊洵、趙雲等帶領部眾集體譁變,叛投清朝。郝搖旗、袁宗第無可奈何,帶著為數不多的士卒前往巴東投靠劉體純。[19]可是,當時劉體純部的處境也相當困難。從四川開來的滿漢官兵在十二月二十三日逼近了劉體純的營壘陳家坡,大舉進攻。劉體純部抵敵不住,退到天池寨,部下總兵鎖彥龍、吳之奇、王加玉、李之翠、劉應昌、胡君貴、田守一、王之禮等先後投降。[20]清軍乘勢攻占了劉部重要據點老木崆。劉體純見大勢已去,同家屬一道自縊而死。據文獻記載,劉體純「驍勇有方略,御眾嚴明」,「頗知愛民」。[21]他壯烈犧牲的消息傳開後,當地百姓都為之傷心落淚。清朝四川總督李國英為順應民心,下令以禮安葬。二十六日,清軍追至黃草坪,郝搖旗、袁宗第兩人帶領兵丁拼死抵抗,終因敵勢過大,郝搖旗、袁宗第和永曆朝廷所派部院洪育鰲被俘,長期依附於郝搖旗的明東安王朱盛蒗[22]也被捉獲,永曆所派監軍太監潘應龍自縊身死。郝搖旗、袁宗第、洪育鰲、朱盛蒗被解到巫山縣城,後奉清廷旨意於該地殺害。[23]
在形勢急劇惡化的情況下,原來堅持抗清的一些領導人發生動搖,先後降清。如據守長江南岸施州衛一帶的荊國公王光興在康熙二年十月同永曆朝廷任命的巡撫蔣尚膺帶領部下兵丁七千餘名向清湖廣當局投降。[24]永曆朝廷委派的部院毛壽登也在康熙三年正月降清。[25]甚至原來大順軍舊部將領馬騰雲、黨守素、塔天寶也喪失了戰鬥意志,於康熙三年二月率領部眾向清朝投降。[26]
到康熙三年春天,原先所謂的夔東十三家只剩下了李來亨部屹然挺立於湖北興山縣境的茅麓山區。清朝靖西將軍穆里瑪率兵到達茅麓山下後,自以為兵精將勇,貿然下令向山寨進攻。農民軍依憑山險迎頭痛擊,滿兵墜崖落澗,傷亡很大,「慕公(即穆里瑪)大悔」[27]。二月初,四川總督李國英、提督鄭蛟麟接到穆里瑪的咨文,領兵到達茅麓山南面的黃龍山,參加圍剿。李國英同穆里瑪、圖海觀察了地勢,「見逆寨高險異常,周圍一百五十餘里」,建議長期圍困,由三省官兵會同滿洲八旗兵分汛連營扼守。為了達到困死農民軍的目的,清軍採取了構築木城、挑挖塹溝、豎立排樁等措施。木城是為清軍駐防而設,城外挖掘闊深各八尺的壕溝;壕外埋設一道五尺寬的排樁,名為梅花樁。具體辦法是,用長五尺、圍一尺的圓木一半埋入土中,地面留露二尺五寸,每根木樁之間相距僅五寸,參差排列,狀如梅花。這道壕塹排樁工事建成之後,給農民軍的行動和軍需供應造成了極大困難。
雙方相持了幾個月,李來亨部囤積的糧草消耗得差不多了,求戰不得,被迫拼死突圍。六月十五日深夜,李來亨親自率領總兵五名、精兵數千名分路進攻清軍駐地,另派三名總兵帶領士兵旁攻,藉以牽制清軍赴援。農民軍抬著雲梯、盾牌,手持鉤鐮大斧,砍斷木樁,鋪平溝塹,「炮矢如雨,蜂擁攻打」。這次突圍因清軍勢重,未能成功。閏六月初九日夜晚,李來亨又再次率領幾千名士卒猛衝清軍防線,「槍炮齊發,勢如風雨驟至」。農民軍戰士「莫不奮臂爭呼,拼死力戰」[28]。儘管農民軍「連攻五陣」,結果仍被清軍擊退。兩次突圍的失敗,使農民軍打破官軍圍剿的希望幻滅了。即便在這樣險惡的情況下,李來亨也沒有動搖,他把清政府派來招降的叛徒李有實處死,表達了寧死不屈的決心。[29]清軍見勸降無效,進一步挑深壕塹,加固工事,以求不戰而勝。
八月初四日,寨內糧食告罄[30],軍心不穩,李來亨知道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他先把妻子殺死,放火點燃房屋,然後自縊而死。部下士卒除了少數投降以外,都在混戰當中英勇捐軀。清朝將領唯恐有農民軍將士潛藏逃出,派出大批兵丁「四山搜剿」,窮凶極惡地實行斬草除根,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講是「掃穴無遺類」[31],徹底地毀滅了茅麓山抗清武裝。至此,堅持20年的大順農民軍的抗清鬥爭以失敗而告終。
清政府為平定這一彈丸之地,付出的代價是極其重大的。僅第一線兵力就多達十餘萬人,至於附近幾省為運送軍糧而徵發大量民夫更使百姓承受了不堪忍受的負擔。據王夫之記載,「而□(虜)兵督挽運,丁夫死者積崖谷,益峻法驅里民,三千里外詣軍負挽,披蓑笠,緣絕峭壁蟻行,延綿彌望不絕」[32]。李國英之子李雯也說:「先是楚運自西瀼、渣溪起旱(即由船運改為旱路),用夫背運至茅麓山。道里險遠,往返不下半月,運既無多,夫半飢斃。」[33]在地方志里也留下了不少這方面的記載,如湖北《安陸府志》記:康熙元年「冬,會兵剿西山,起運夫於各州縣,往來死傷甚眾」[34]。湖南《安福縣誌》記:「康熙二年……民役西山,死者十之五。」[35]甚至還因為夫役負擔過重發生過譁變,如湖北大冶縣:「康熙三年春正月,運夫譁(嘩)。西山用師,縣派民夫運糧,輪至第三批三百餘人,中路逃歸,擁聚北關外,左公鉉等倡首,要索公縣,搶擄後衙與猾胥之家。縣官屏匿數日始去。而公鉉自稱左將軍。上檄招安,至縣,鼓吹迎之。公鉉益恣。」[36]
夔東抗清鬥爭的被扼殺,標誌著清王朝統一事業邁進了一大步。就歷史的進程而言,大約從順治十四年(1657)大西軍餘部的分裂和孫可望的降清起,全國的抗清鬥爭已經成為強弩之末,沒有勝利的希望了。然而,我們卻不能因此就否定李定國、李來亨等人繼續堅持抗清的正義性和進步性,以致錯誤地認為既然清朝統一全國的大勢已定,李定國、李來亨等人仍然拒不投降,以致兵連禍結。實際上歷史的發展是在各種矛盾的衝突中展開的。從清初統治者政策的調整中,折射出了以農民軍為主體的抗清鬥爭的歷史作用。換句話說,沒有清初農民軍和其他仁人志士的捨身拼搏也就沒有清初統治者特別是康熙八年玄燁親政以後在一系列政策上的變化。正是由於以農民軍為核心的抗清力量的頑強戰鬥,才使清朝統治者多少認識到了蘊藏在人民當中的雄偉力量,迫使他們為穩固自己的統治不得不採取一些有利於安定人民生活、恢復社會生產的措施。就以李來亨部的鬥爭來說,直到清中期嘉慶年間京師人士在談到某件事情極端艱難時還說:「又上茅麓山耶!」[37]這句諺語充分反映了當年茅麓山上的壯士創建的業績給清朝統治者留下了何等深刻的印象。由此可見,把清前期社會經濟的恢復和發展僅僅歸因於統治者自動採取「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等政策,是沒有全面看待歷史發展的因果關係,不符合歷史的實際。
[原載於《北京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5年第3期,第39—46頁]
[1] 王先謙:《東華錄》順治九年。
[2] 光緒十年《興山縣誌》卷十五《營造志》,又見卷十九《藝文志》。袁宗第、賀珍在大昌、大寧也設置了知縣等地方官,見《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一。
[3] 見《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6輯,第193頁。
[4] 王夫之:《永曆實錄》卷十五。
[5] 《湖北通志》卷六十九《武備志·兵事二》。
[6] 錢秉鐙:《所知錄》卷下。
[7] 《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6輯,第181頁。姚黃指搖天動、黃龍;王二、王三即王光興、王光泰;劉二虎即劉體純;一隻虎養子即李過的養子李來亨。
[8] 《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6輯,第185—186頁。
[9] 沈佳:《存信編》卷三。
[10] 《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第550頁。
[11] 《明清史料》丙編,第十本,第958—961頁。
[12] 李國英:《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
[13] 參見同治四年《房縣誌》卷六《事紀》;及《竹山縣誌》卷十八《兵防》。
[14] 李國英:《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一。
[15] 李國英:《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一。
[16] 乾隆十五年《直隸澧州志林》卷十九《兵難》。
[17] 《清聖祖實錄》卷九。
[18] 李國英:《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二。
[19] 李國英:《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一。
[20] 李國英:《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二。
[21] 光緒六年《巴東縣誌》卷十四《事變志·寇亂》。
[22] 查繼佐著《罪惟錄》中記有韓王朱本鉉自立於鄖西,年號定武,為郝搖旗、李來亨等所奉。至「定武十七年」夔東抗清基地被摧毀,「韓王不終」。考之清初檔案及有關史料,並無其事。明東安王朱盛蒗長期依附於郝搖旗,但僅屬寄居性質,既沒有建號稱尊,也沒有得到郝搖旗、李來亨等人的推崇。
[23] 李馥榮:《灩澦囊》卷四記:「遂生擒宗第、搖旗獻功。太保命囚於巫山,請旨。命下,斬宗第、搖旗。」
[24] 《清聖祖實錄》卷一三及一五。
[25] 《清聖祖實錄》卷一一。
[26] 《清聖祖實錄》卷一一。
[27] 張玉書:《張文貞公集》卷九《柯爾昆神道碑》。
[28] 李國英:《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三。
[29] 王先謙:《東華錄》康熙七年。
[30] 潘內召:《茅麓山記》云:「三年八月,賊食盡,從黨爭降,來亨計窮,自焚死。」見光緒十年《興山縣誌》卷十九《藝文》。
[31] 見李國英《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又見康熙八年《當陽縣誌》卷一《事紀》。按:王夫之《永曆實錄》卷十五《李來亨列傳》中說:「來亨部凡三萬餘人,來亨死,或死或逸去,就俘執者百五十人而已。餘眾散入秦、蜀山中,不知所終。」這種說法可能得自傳聞,也許反映了作者的願望,但並不符合事實。從當時清軍部署的兵力和修築的工事來推測,來亨的部眾逃出包圍圈的可能性是極小的。
[32] 王夫之:《永曆實錄》卷十五《李來亨列傳》。
[33] 李國英:《李勤襄公撫督秦蜀奏議》卷二十二。
[34] 康熙六年《安陸府志》卷一《郡紀》。
[35] 同治八年《安福縣誌》卷二十九《祥異》。
[36] 康熙二十二年《大治縣誌》卷四《治忽·兵寇》。
[37] 昭槤:《嘯亭雜錄》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