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張煌言的招撫南京上游州縣
2024-10-09 11:56:27
作者: 顧誠
張煌言同鄭成功北入長江,成功以煌言熟悉長江情形,派他領水軍擔任先鋒。攻克瓜洲後,成功計劃直攻南京,煌言認為鎮江是長江門戶,「若不先下,則虜舟出沒,主客之勢殊矣。力贊濟師鐵瓮(即鎮江)。而延平猶慮留都援騎,可朝發而夕至也。余曰:何不遣舟師先持觀音門,則建業震動,且自守不暇,何能分援他郡。延平意悟,即屬余督水師往,且以直達蕪湖為約」[62]。他所統水軍因海舟長大逆江難行,換乘沙船,牽挽而前。經儀真至六合,得知成功大軍已於六月二十四日擊敗清軍、克復鎮江,即致書五軍張英(張英字茂之),「謂兵貴神速,若從水道進師,巨艦逆流,遲拙非策」。極力主張由陸路徑趨南京。他自己為配合進攻南京,唯恐後期,命士卒下船於兩岸蘆葦中晝夜牽纜,六月二十八日到達南京觀音門下。不料,成功大軍並未登陸,仍舊乘船由水路進發。煌言所部先已改用較小的沙船,尚須索挽而行,成功所統多系海舟,行動遲緩,兩軍距離越拉越大。七月初一日,清南京守軍見煌言所統前鋒水軍孤立無援,乃發快船一百餘艘出上新河順流攔擊煌言軍。張軍因兵少受挫,但清方知道鄭成功大軍在後,不敢戀戰。煌言集結所部兵船仍游弋於南京附近江中,派出使者招徠各州縣。當時,清朝南京一帶兵力單薄,江南各地士紳心念明朝者頗不乏人。他們聽說海上義師大舉入江,不少人起而響應。煌言在南京城下江中失利後,停舟於江北浦口,浦口清軍百餘騎竟在七月初四日從北門逃遁,煌言部下七名士卒即由南門入城[63]。次日(初五日),成功親統大批舟師進抵南京城下江中的七里洲,同煌言會商攻取南京。這時,傳來了蕪湖等地官紳納降歸附的消息,鄭成功認為收取上游郡縣既可以收復失地,聲張兵威,又可以堵截湖廣、江西等地順江來援的清軍,就請張煌言率領舟師西上,自己負責進攻南京。這以後兩人分兵作戰,用張煌言的話來說:「幕府之謀,自此不復與聞矣。」[64]
七月初七日,張煌言到達蕪湖,部下兵不滿千,船不滿百。他以延平郡王鄭成功的名義發布檄文告諭州縣:
昔五胡亂夏,僅一再傳而滅。今東虜應讖,適二八秋之期。誠哉天道好還,況也人心思漢。慨自李賊倡叛,神京陸沉。建酋本我屬夷,屢生反側,遂乘多難,竊踞中原。衣冠變為犬羊,江山淪於戎狄。凡有血氣,未有不痛心切齒於奴酋者也。本藩奉天倡義,代罪弔民,臥薪嘗膽,法古用兵。生聚教訓,已逾十年。正朔難偏,僅存一線。茲者親統大師,首取金陵,出生民於水火,復漢官之威儀。爾偽署文武將吏,皆系大明赤子,誰非中國紳衿。時窮勢屈,委質虜廷,察其本懷,寧無隱忍?天經地義,華夷之辨甚明;木本水源,忠孝之良自在。至如遼人,受我朝三百年之豢養,遭逆虜三十載之摧殘。祖父既受其刑毒,母妻甚被其宣淫。爾二三孤兒,尚為旗下之奴;百千弱女,竟作胡中之婦。報仇雪恥,豈待異時;歸正反邪,端在今日。則張良報韓,先揮博浪之椎;朱序歸晉,遂成淮淝之捷。或先機革面,或臨敵改圖。以全省全部來歸者,不吝分茅裂土;以一邑一鎮來歸者,定與度地紀勛。或率兵而至,則論其眾寡而照數授職;或潔身而來,則就其職掌而量材超擢。若蒙古、女真,世受國家撫賞之恩,原非一類,共在天地覆載之內,亦有同仇,無懷二心,視之一體。不但休屠歸漢,名高日;且如回紇扶唐,烈光葉護矣。本藩仁義素著,賞罰久明。先機者有不次之賞,後至者有不測之誅。一身禍福,介在毫芒;千古勛名,爭之頃刻。師不再舉,時不再來,布告遐邇,咸使聞知。敬哉特諭。[65]
檄文以先聲奪人的政治攻勢來彌補自己兵力的不足。這一策略果然收到極大的效果,「江之南北相率來歸。郡則太平、寧國、池州、徽州;縣則當塗、蕪湖、繁昌、宣城、寧國、南陵、南寧、太平、旌德、貴池、銅陵、東流、建德、青陽、石埭、涇縣、巢縣、含山、舒城、廬江、高淳、溧水、溧陽、建平;州則廣德、無為以及和陽,或招降,或克復,凡得府四、州三,縣則二十四焉」。進軍過程中,由於部分清軍歸順和義勇參加,兵員也不斷增加,「水陸兵至萬餘」[66]。張煌言孤軍深入竟然取得這樣巨大的成果,原因主要有三個:一是清朝在長江下游的兵力單薄;二是各地紳衿百姓不忘明室;三是煌言治軍紀律嚴明,所到之處秋毫無犯。史籍記載,張煌言駐軍於蕪湖時,「一兵買面價值四分,止與十錢。店主哄起白張,張問兵,曰:『誠有之,時無錢耳。』張曰:『汝食大糧,何雲無錢?』將藍旗一面投下,曰:『拿下去!』左右縛兵,兵問故,曰:『張爺令斬汝。』兵大驚曰:『吾罪豈至此乎?容吾回稟。』張曰:『吾有諭在外,即一錢亦斬,況四分乎?』遂斬之」[67]。煌言自記:「予之按蕪邑,兵不滿萬,船不盈百,惟以先聲相號召,大義為感孚,騰書薦紳,馳檄守令,所過地方,秋毫無犯,偶有游兵闌入摽掠者,即擒治如法。以故遠近壺漿恐後,即江楚州中豪傑,多詣軍門受約束,請歸禡旂相應。」[68]張軍紀律嚴明,受到百姓廣泛歡迎,士大夫更以重睹漢官威儀為盛事。史載:「寇之入宣城也,謁文廟,坐明倫堂,博士諸生儒冠潔服,不期而會得數百人。薦紳執事,威儀稱盛。」[69]這些事實都說明當時反清復明勢力的社會基礎還相當大,鄭成功在南京戰敗主要是用兵不當,不能歸因於清朝統治已經基本穩固,把鄭成功、張煌言發動的長江戰役說成是註定要失敗的軍事冒險。
七月二十四日,鄭成功在南京大敗,隨即主動放棄鎮江、瓜洲,倉促退出長江。當時,張煌言正在寧國府(府治宣城)接受新安(即歙縣,徽州府治)來降的使者[70],突然得到南京戰敗的消息,立即趕回蕪湖。他鑑於自己的軍隊已經收復蕪湖、池州、寧國、太平一帶地區,但兵力不足,就派了一個名叫松隱的和尚帶著帛書由間道去尋找鄭成功的行營,信中寫道:「勝敗兵家常事,不異也。今日所恃者民心爾,況上游諸郡邑俱為我守,若能益百艘來助,天下事尚可圖也。儻遽舍之而去,其如百萬生靈何?」可是,鄭成功部主力迅速撤出長江,煌言的帛書根本無從寄達[71]。我們固然不能說如果鄭成功在南京城下戰敗後,留守鎮江、瓜洲整頓部伍,並且按張煌言的要求派出一百艘戰船增援張軍,長江戰役就將轉敗為勝;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鄭成功既然在兵至南京時再三敦勸張煌言率部收取上流州縣,兵敗撤退時至少應當通知並等待張軍回航後一道東下。從張煌言出險後所作《北征錄》中清楚地表明鄭成功退出長江時並沒有告知張煌言,這無異於置張軍於死地。煌言云:「初意石頭師即偶挫,未必遽登舟;即登舟,未必遽揚帆;即揚帆,必且據守鎮江。余故彈壓上流不少動。」[72]按當時形勢分析,鄭軍在南京城下陸戰大敗,江中舟師的優勢仍然是顯而易見的,在清方組織重兵進攻鎮江、瓜洲以前,完全沒有必要那樣匆促撤退。鄭軍撤出南京以下水域,使處於蕪湖等地的張煌言部陷入極端困難的境地。清兩江總督郎廷佐等人認定這是消滅孤立無援的張軍的最好時機,他們一面調集水、陸軍切斷張軍出海退路,「江中虜舟密布」,「百計截余歸路」;一面寫信招降,遭到煌言堅決拒絕。八月初,張煌言得知清安南將軍固山額真明安達理帶領的一支軍隊為援救南京由荊州乘船東下已經到達安慶[73],己部已處於東、西夾攻之中。在同部將商議後,煌言決定移舟西上,迎戰缺乏水戰經驗的荊州清軍,然後進入江西鄱陽湖,另闢抗清局面。八月初七日,張軍在安徽繁昌、荻港、三山江西與明安達理所統清軍相遇,雙方互有傷亡。[74]這天夜晚,明安達理因為不知道南京已解圍,急於東下,發炮起航。煌言部下將士早知退路已斷,軍心不穩,半夜聽見炮聲轟然,以為是清軍劫營,各自解纜開船,有的返回蕪湖,有的前往巢湖,業已潰不成軍。天亮以後,湖廣清軍已東下南京,煌言點檢部下兵將寥寥可數,「江西之役,已成畫餅矣」。煌言為避免在長江中被清軍殲滅,把所乘海船鑿沉,準備換坐小舟由水道入巢湖。有內地復明人士向他建議,巢湖入冬水涸,難以長期堅持水戰,不如舍舟登岸,直趨皖、鄂交界的英山、霍山地區,這一帶紳民曾長期據險抗清,可以同他們會合堅持鬥爭。煌言接受這一意見,下令焚毀船隻,率眾登陸,取道桐城前往英、霍山區。由於張軍長期在海上作戰,不習慣走山路,又攜帶許多家眷輜重,一天才走三四十里。八月十七日,行至霍山縣陽山寨下,「寨在山巔,可容萬人,饒水泉,向多義旅」。可是,這時盤踞該寨的褚良甫早已接受清方招撫,又聽說鄭成功大軍已敗,堅決拒絕煌言部眾入寨。煌言進退失據,部下在清軍追擊下,四竄山谷。他身邊只剩下兩名隨從,在地方義士的掩護下改裝易服,由山路趨安慶、建德、祁門、休寧、衢口、淳安、遂安、義烏、天台、寧海抵海濱,歷時近半載,行程二千餘里,艱苦備嘗,終於回到了海上義師軍中。
[1] 順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五日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見《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第四二一至四二四頁。疏中敘述鄭成功進攻溫州,「率偽鎮張、甘、把、馬諸逆」,當即張煌言、甘輝、把成功、馬信,但把成功五月十四日出師時已患病,行至沙埕病重,不能乘船,移在岸上養病,六月二十三日病死於沙埕,見順治十六年六月兩廣總督李棲鳳揭帖報俘獲把成功子把仁齡口供,《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第四五三至四五四頁。可見,把成功部軍隊參加了溫州府戰役,他本人不在軍中。
[2] 《觀海指掌圖》。
[3] 楊英《先王實錄》。
[4] 順治十五年九月十五日候代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中報告據被俘鄭軍供稱:「前被颶風,國姓淹死親子三個,內一個六歲,一個五歲,一個一歲;又淹死老婆三個。」見《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第四三〇頁。楊英《先王實錄》寫作「六位妃嬪」,按明制延平王正妻可稱妃,時成功妻董氏不在軍中,楊英稱其妾為「妃嬪」,顯為僭越。
[5] 《先王實錄》。
[6] 見前引順治十五年九月十五日陳應泰揭帖。
[7] 順治十五年六月初十日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見《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第四二五頁。
[8] 按,明大統歷閏正月,清時憲歷閏三月,此處系明歷。
[9] 楊英《先王實錄》。
[10] 《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第四六一頁。
[11] 《先王實錄》。
[12] 《先王實錄》。
[13] 參見《漢書》卷五十四《李廣蘇建傳》。
[14] 徐孚遠《釣璜堂存稿》卷二十。
[15] 劉獻廷《廣陽雜記》卷二《建義侯林興珠阿克薩之捷》條。按,清王公出師時所攜婦人亦非正妻。
[16] 楊英《先王實錄》記:「十九日,移泊吳淞港口,差監紀劉登密書通報偽提督馬進寶,合兵進討。以前有反正之意,至是未決,欲進圍京都時舉行,故密遣通之。未報。」按,《清世祖實錄》卷一三九記審訊時馬逢知招認:「將海逆差來偽將劉澄不即誅戮,仍行放回。」「陰附逆賊是真。」又記:「江南巡按馬騰升與逢知結為兄弟,同謀隱徇。」同書卷一四三又記:「海逆鄭成功曾遣偽副將劉澄說令逢知改服衣冠,領兵往降。逢知聲言欲殺劉澄,而實未殺,反饋劉澄銀兩,又差人以扇遺成功,又將申報成功投誠本先示成功……」
[17] 佟國器《三撫捷功奏疏》,順治十六年五月二十八日「為恭報投誠偽帥仰祈部從優敘用以彰鼓勵事」題本。按,馬龍原為魯監國下張名振部將,張名振死時囑咐所部兵將由張煌言領導,馬龍部被改編為鄭成功藩前軍的情況不詳,但楊英《先王實錄》記,鄭成功部署入江戰役時令五軍張英督首程大船,撥就都督羅蘊章、馬隆船引港」(見該書排印本第一九〇頁)。馬隆當即馬龍之誤寫,羅蘊章也是張名振舊部,鄭成功憑藉兵力優勢,改編原魯監國軍隊,任命嫡系將領接管,羅蘊章、馬龍等僅充嚮導領港之偏裨。
[18] 朱衣助在瓜洲投降後派家人朱鎮到南京接取家屬,被清方捕獲,朱衣助見家屬未至,其父又在北京,故自鄭軍中逃回。見《清世祖實錄》卷一三八、一三九。楊英《先王實錄》等書寫作朱衣佐。
[19] 順治十六年八月十五日清兩江總督郎廷佐題本、駐江寧府昂邦章京喀喀木奏本、梅勒章京噶褚哈、瑪爾賽、吳孝力等奏本,均見《滿文兵科史書》,引自安雙成《清鄭南京戰役的若干問題》,此文收入1989年版《鄭成功研究國際學術會議論文集》第一一五至一三一頁。按,張煌言《北征錄》記,攻克瓜洲後鄭成功本擬直攻南京,煌言建議應先取鎮江。成功採納了他的建議親領主力攻鎮江,讓煌言率舟師先往南京。煌言軍抵南京觀音門下「乃六月廿有八日也」。
[20] 《滿文兵科史書》,轉引自安雙成《清鄭南京戰役的若干問題》。
[21] 《滿文兵科史書》,轉引自安雙成《清鄭南京戰役的若干問題》。
[22] 順治十六年六月十九日喀喀木、郎廷佐密題本,引自安雙成文。
[23] 《先王實錄》。
[24] 《先王實錄》。
[25] 《先王實錄》。
[26] 張煌言《北征錄》,見《張蒼水集》第四編。
[27] 江日升《台灣外紀》卷四。
[28] 江日升《台灣外紀》卷四。安雙成文引喀喀木與噶褚哈、瑪爾賽、吳孝力等兩件滿文奏本均雲「七月十二日,海逆逼近省城,立營八十三座」,可資印證。
[29] 《東南紀事》卷十一《鄭成功》上。
[30] 張煌言《北征錄》,出處見前。
[31] 江日升《台灣外紀》卷四。按:《孫子》原文為「辭卑而益備者,進也……無約而請和者,謀也」(卷中,行軍第九)。
[32] 《先王實錄》。
[33] 見前引安雙成文。
[34] 張煌言《北征錄》。
[35] 張煌言《北征錄》。
[36] 吳偉業《梁宮保壯猷記》,見《梅村家藏稿》卷二十五,文集三。《明季南略》卷十六,《郎廷佐大敗鄭成功》條記:「七月,南京被圍既久,廷佐檄松江總兵馬進寶及崇明提督梁化鳳入援,進寶不奉檄,化鳳以四千人至。」
[37] 見《清世祖實錄》卷一二七,順治十六年八月己丑朔江南總督郎廷佐奏報。
[38] 佟國器《三撫捷功奏疏》,書首識語。
[39] 《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第二四二頁,「江南總督題海寇異變稅課委無可征殘本」。
[40] 王沄《漫遊紀略》卷二《燕遊一》。
[41] 王熙《王文靖公集》,自撰《年譜》。
[42] 漢譯魏特《湯若望傳》;洪若皋《南沙文集》卷五《海寇記》。按,湯若望說福臨放棄親征是由於他的勸說;洪若皋則說是因為接到了捷報。此事為清廷所諱言,姑且兩說並存。洪若皋在康熙初任福建福寧道,攝福建按察使,並曾入京朝覲,他的記載不能看作一般野史。
[43] 《清世祖實錄》卷一二七。
[44] 《清世祖實錄》卷一二七。
[45] 《先王實錄》。
[46] 《明季南略》卷十六《郎廷佐大敗鄭成功》記余新之敗是因為有奸細輸情於清方,說「廿三日為成功生日,諸將卸甲飲酒,乘其不備,可破也」。清兵如計而行,遂獲大勝。成功生日為七月十三日,與此不合。鄭軍懈怠是失利的原因。
[47] 南京城下雙方交戰的開始諸書記載不完全一致。《先王實錄》云:「二十二日午,虜就儀鳳門抬炮,與前鋒鎮對擊。我炮架並堵塞路口,俱被擊碎,官後無站足。虜齊擁大隊衝來,或由厝項爬下,前鋒鎮余新、左營董廷並各大小將領官兵全軍戰沒,中沖鎮副將蕭拱柱亦戰陣亡,蕭拱宸浮水而逃。時藩見前鋒營炮響,必是虜警,催左提督迅援不及,虜破前鋒鎮營,隨蜂擁出城住紮。」按,二十二日及二十三日兩天的戰鬥在清方檔案中均作二十三、二十四日。
[48] 《東南紀事》卷十一《鄭成功》上。
[49] 張煌言《北征錄》,這裡的引文據查繼佐《魯春秋》附錄本,文字與《張蒼水集》所載稍有不同。
[50] 清方記清軍收復鎮江在七月二十七日,見《鄭成功檔案史料選輯》,順治十六年「為報明江寧崇明獲捷有功人員事揭帖」殘件。
[51] 楊英《先王實錄》。參見順治十六年「為報明江寧崇明獲捷有功人員事揭帖」殘件,《鄭成功檔案史料選輯》第三○九頁。
[52] 《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第四五五至四五七頁。
[53] 沈光文《台灣賦》,見侯中一編《沈光文斯庵先生專集》。
[54] 《先王實錄》。
[55] 阮旻錫《海上見聞錄》(定本)。
[56] 《吳梅村詩集箋注》卷二十四,詩餘《賀新郎·病中有感》。
[57] 計六奇《明季南略》卷十六《郎廷佐大敗鄭成功》條。
[58] 參見楊英《先王實錄》。
[59] 李鄴嗣《杲堂詩文集》之《杲堂文鈔》卷六,《丘於渭墓志銘》。
[60] 《張蒼水集》第二一六頁,全祖望撰《年譜》。
[61] 《清世祖實錄》卷一三三。
[62] 張煌言《北征錄》。
[63] 張煌言《北征錄》。楊英《先王實錄》記於七月初一日,說有「虎衛將四員」、哨兵四人登岸,防守浦口清兵二百人即由北門逃走,「本縣土民迎接官兵八人入城鎮守」,「時童謠有云:是虎乎否?八員鐵騎,驚走滿城守虜」。
[64] 張煌言《北征錄》,見《張蒼水集》第四編。
[65] 見《張蒼水集》第一編。按,尾署「永曆十三年七月二十日給」。明朝制度,一字王為親王,二字王為郡王,鄭成功受封延平王,稱延平郡王亦可。
[66] 《張蒼水集》中所收《北征錄·上監國啟》。按,啟本中說「通計得江南北府州縣三十餘城」,與《北征錄》記載數字略有差異。又,「南寧」當為誤寫,查繼佐《魯春秋》附《北征錄》無南寧,但仍雲「縣則二十四」;鄭達《野史無文》所收《北征錄》亦無南寧,云:「凡得府四、州三、縣二十三。」
[67] 計六奇《明季南略》卷十六《郎廷佐大敗鄭成功》條。
[68] 張煌言《北征錄》,此處據鄭達《野史無文》卷十三轉錄本。
[69] 顧公燮《丹午筆記·員文先生》。
[70] 張煌言《北征錄》。按,此文各本稍有出入,《張蒼水集》作:「時余在寧國,受新都降,報至,遽返蕪城。」查繼佐《魯春秋》附《北征錄》作:「時余在寧國府,受新都降,報至,遽返蕪邑。」鄭達《野史無文》卷十三作:「時予在寧國,受新安降,敗報至,遽返蕪湖。」新都屬四川省,新安為徽州舊稱,鄭達本較準確。
[71] 張煌言《北征錄》,此處引自鄭達《野史無文》本。
[72] 《北征錄》。張煌言《上監國啟》中說:「豈意延平藩師潰於金陵,倉卒南旋;臣之孤軍,竟陷重地。」《上行在陳南北機宜疏》(致永曆朝廷)也有相同說法,見《張蒼水集》第十四頁、第二十一頁。
[73] 張煌言《北征錄》(《野史無文》本)作「忽諜報楚來清將羅將軍者戰船數百隻已至安慶」,據《清世祖實錄》卷一二七當即明安達理部。
[74] 見《北征錄》與《清世祖實錄》卷一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