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生死之間

  即便南柯能夠在夢境裡想到別的辦法，讓池書瑤無法在救護車上開啟鬼窟，這期間也會出現問題，因為池書瑤沒有坐救護車的記憶。

  之所以先前池書瑤會夢到救護車，是因為這些記憶來自於她看到的一些影視劇里的記憶畫面。

  正是因為這樣，記憶會產生錯亂，池書瑤可能會發現開車的會是某個影視劇演員。

  朽木將那名殺手的屍體塞進泔水桶里，然後與南柯一起將桶搬上車，然後帶著池書瑤一起去專門處理屍體的地方，也就是火葬場。

  池書瑤這才知道，海門市各個火葬場內都有次時代的人，這些人專門負責處理屍體。

  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只要在可以的前提下，屍體必須被運到這裡來焚化，那些被稱為養料的人被殺死後，次時代會安排專人運送屍體來火葬成。

  只有讓屍體徹底消失，才能做到某種程度上的消聲滅跡，一旦留下痕跡，就很容易出問題。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

  當然，處理屍體不是免費的，每焚化一具屍體都需要繳納兩萬塊錢。

  之所以會這麼貴，原因在於不是所有處理屍體的人都是鬼殺者。

  次時代沒有那個能力將所有鬼殺者都安排到火葬場上班，也沒有鬼殺者願意去火葬場工作。

  因此，次時代只能威脅和收買火葬場裡的工作人員。

  光是威脅是不夠的，畢竟人都是會狗急跳牆，所以還需要收買。

  鬼殺者賺錢很容易，但焚化屍體之所以只需要兩萬塊，那是因為次時代會按星期給這些被收買的人支付工資，而且運送屍體的量也不小，同時次時代還要負責為這些人洗錢，畢竟這些傢伙賺的錢也不少。

  處理完屍體，離開火葬場後，朽木告訴池書瑤剛才接待他們那個人活不了多久了。

  池書瑤問：「為什麼？」

  「滅口，」南柯輕描淡寫地說，「他已經在這裡工作一年了，賺了很多錢，次時代每半年會幫他們洗一次錢，但長期這樣下去還是會被懷疑，所以，會時不時換人，洗錢的方式也會變。當然，如果不是與警方達成某種協議，早就被發現了。」

  池書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多人死去，警方竟然都坐視不管。

  朽木解釋說：「大部分人都是自願去死的，很多養料是為了家裡其他人，有些養料則是為了瀟灑一把後再赴死，不過也出現過違約的養料，這樣的人就會死得很慘。」

  池書瑤現在才知道，次時代的分工這麼明確。

  南柯與池書瑤約定明天見面再聊後，便在路邊放下兩人開車去了醫院，因為她得去看孩子。

  池書瑤看著遠去的車問：「她兒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朽木說：「一種很罕見的慢性病，需要長期住院治療，以現在的醫療手段是治不好的，只能等死，最麻煩的是，就算她現在很有錢，也不能直接把錢拿出來，畢竟她開那個海鮮店，其實也賺不了幾個錢，她突然拿那麼多錢出來會惹人懷疑的。」

  池書瑤不明白：「既然與警方達成協議，那還怕什麼？」

  朽木搖頭：「和警方沒關係，會被其他人盯上，就算你處理了，也無法全部處理乾淨，會引來麻煩，麻煩會帶來更大的麻煩，最終結果就是雪崩。」

  朽木隨後又告訴池書瑤一件事，其實南柯的未婚夫肖宏並不是被她殺死的，而是真的死於心臟病。

  池書瑤愣住：「那南柯為什麼會說是她殺的？」

  朽木是在調查南柯過往經歷的時候發現的，至於為什麼她要說是自己殺的，朽木也不明白。

  池書瑤卻很疑惑為什麼朽木要調查南柯？

  朽木的回答是：「是安雅許可的，也是她安排的。」

  池書瑤問：「這麼說，加入次時代的所有鬼殺者都會被調查？」

  「當然。」朽木點頭說，「無一例外。每個鬼殺小組的組長都必須掌握組員詳細信息，而作為公司總裁的安雅手裡掌握著所有人的真實身份以及過往經歷。」

  池書瑤眼下最擔心的就是古漢那個跟蹤小組到底屬於什麼組織？目的是什麼？

  今晚突然出現的那名殺手是不是與他們有關係？

  朽木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樣的事情以後會越來越多，當然，在海門市範圍內還好，這些人不敢妄動，不過一旦離開海門市，我們這些鬼殺者的安全就無法得到保障。」

  雖然全世界各地都有鬼殺者，但是每個國家都會圈定一定的區域，儘量將鬼殺者控制在這個區域內。

  海門市就屬於這個區域之一，這也是為什麼古科學部的總部會設立在這裡的原因。

  古科學部只是研究機構，無法直接管理鬼殺者，因此也就滋生出類似次時代的組織。

  準確來說，次時代是在機構的默許下成立的，因為機構需要這樣的組織管理鬼殺者。

  因為次時代的出現，海門市才劃分為了學院區、聆海區、北岸區、落陽區、安置區和鼓浪區這六個鬼殺區域，並且每個區域還設置了負責人。

  這樣做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限制鬼殺者胡亂殺人，穩定維持社會秩序。

  不僅是華夏國，全世界其他國家也都是這麼做的，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池書瑤問：「那我現在到底算不算是學院區的負責人？」

  朽木說：「名義上你是負責人，但實際上負責學院區的人是吳喬宇，並不是安雅不信任你，而是因為你沒有經驗。」

  池書瑤說：「我不是非要當這個負責人，但吳喬宇成為鬼殺者的時間也不長。」

  朽木說：「但是他有社會閱歷，他家裡是開公司的，而且涉及很多非法生意，準確來說，他父親就是非法社團的老大。」

  原來是這樣，不過池書瑤更疑惑了，出生在那種家庭里，吳喬宇怎麼會是安雅口中所謂的好人？

  朽木笑著說：「吳喬宇是不是好人，你不要輕易下定義，你不也說他是個偽君子嗎？」

  池書瑤嘆了口氣：「不管怎樣，我們都得抓緊時間先把記憶給找回來。」

  朽木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不用擔心那些跟蹤的人，他們不敢動手，我已經將他們的情況告訴給了機構還有公司，公司會警告他們，同時保護你。」

  池書瑤很奇怪：「安雅會保護我理解，但紅山為什麼會保護我？她不是很想我死嗎？」

  朽木說：「紅山如果想讓你死，就不會實施那麼龐大的計劃。」

  池書瑤問：「那現在這個計劃是否還在進行中？」

  池書瑤很懷疑，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依舊在紅山掌控中？

  朽木說：「我不知道計劃的詳細，但我猜測計劃應該出現了偏差，紅山會想辦法修正，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會和南柯帶你演練。」

  隨後，朽木打車送池書瑤回家，但他並沒有離開，因為紅山和安雅交給他的任務就是看好池書瑤。

  回到家中的池書瑤，並不知道對面樓頂正有一支狙擊槍瞄準著她。

  手持狙擊步槍的正是下午跟蹤她的那對情侶中的男人，旁觀的觀察手就是他的「女友」。

  男人在瞄準鏡中看著正在客廳中的池書瑤，旁邊的「女友」則向古漢匯報情況：「現在視野清晰，隨時都可以解決目標。」

  就在耳機里傳來古漢下令開槍的指示時，狙擊手的後腦就被匕首刺中，當場死去。

  女人起身拔槍，剛轉身，擲出匕首那人已經到了她跟前，直接將匕首從她下顎刺了進去。

  女人死死抓著襲擊者，伸手試圖拿掉他的口罩，死前她也想看看偷襲他們的人是誰。

  襲擊者不是別人，正是鍾馗。

  鍾馗將女子屍體推向一旁，收拾現場的同時向紅山匯報：「樓頂的威脅已經清除。」

  紅山說：「原地待命。」

  此時，坐在小區外某輛汽車上的古漢察覺到不對勁，因為按理目標應該已經死了，觀察手應該向他匯報。

  就在古漢剛準備詢問的時候，耳機里卻傳來了紅山的聲音：「我是海門市相關機構的負責人。」

  古漢知道，無線電頻道已經被入侵，他們的行動已經被掌握了。

  同時他也意識到，狙擊手和觀察手應該已經死了。

  古漢沒有回應紅山，而是拿出手機發簡訊給那個主播女孩兒，讓她馬上撤離。

  誰知道，紅山又說：「別費勁了，不管是無線電通訊，還是網絡通訊，都已經被我攔截了，你手下的人已經死光了。」

  埋伏在池書瑤所住公寓樓內的那個主播女孩兒早就已經被鍾馗幹掉了。

  古漢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只得回應：「你好，我叫古漢，請問您怎麼稱呼？」

  紅山說：「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我讓你活下來，就是為了讓你轉告給你任務的人，如果再派人進入海門市範圍，我保證你們所有的人有來無回。」

  古漢冷笑：「你惹上麻煩了。」

  紅山說：「惹上麻煩的是你們，我給你一分鐘，馬上開車滾蛋。」

  此時位於樓頂的鐘馗，已經用狙擊槍瞄準了車內的古漢。

  古漢說：「我會馬上離開的，我也會把你的話帶回去，但是，你真的惹上麻煩了。」

  古漢剛說完，一顆子彈打破車窗，直接擦著他的臉頰而過，最終命中旁邊的副駕駛座位的靠椅。

  古漢扭頭看著副駕駛座椅，只得發動汽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