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藏匿記憶

  池書瑤很疑惑梁博為什麼要殺楊璐，而梁博反而很疑惑池書瑤為什麼要放過楊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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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博顯得很無奈：「因為她是個死腦筋，做事衝動，不過，你竟然沒有殺她，這讓我很意外。」

  池書瑤說：「如果她死了，我就沒辦法見到你們倆，也無法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博拍手鼓掌：「厲害，果然是機構幾十年來最怕的鬼殺者。」

  池書瑤立即問：「什麼意思？」

  梁博說：「我們三個就是機構專門製造出來對付你的人，正確來說，我們是武器。」

  池書瑤趁機問：「你們是怎麼被製造出來的？」

  這也是安雅想讓池書瑤搞清楚的問題，到底機構是如何製造出來人造鬼殺者的。

  梁博說：「嚴格意義上說，純屬偶然，如果機構完全掌握能製造人造鬼殺者的辦法，不僅是海門市，乃至於全國全世界的局面都不會這麼糟糕。」

  池書瑤說：「不要繞圈子，不要讓我猜謎語，說清楚點。」

  梁博搖頭：「我在思考該從什麼地方說起。」

  池書瑤說：「從2003年說起吧。」

  梁博還是搖頭：「抱歉，2003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我之所以知道張曉燕，也是因為意外。」

  梁博所說的意外指的是半個月前高鐵上的那次一氧化碳致死事件。

  那件事發生後，整個機構十分緊張，紅山立即將梁博召回機構，讓他監視李俊，並讓他嚴格保密，絕對不能告訴曾祥和楊璐。

  池書瑤說：「聽起來，紅山對你很信任。」

  梁博笑了：「你們好歹是她的棋子，而我只是紅山的一條狗，我很聽話，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只有這樣才可以贏得她的信任，只要她下令，我可以對至親下手。」

  紅山派梁博監視李俊的時候，並沒有告訴梁博高鐵上發生的事情，梁博當時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會讓他去監視一個普普通通的高鐵乘務長？

  梁博偷偷調查了下李俊，立即就發現高鐵一氧化碳致死事件。

  梁博立即就將李俊與2003年的兩次重大事故聯繫在了一起。

  梁博說：「2003年鯉城礦業勘探隊家屬樓事故，還有鼓浪島別墅區事故都與一氧化碳有關係，所以，我很快就發現了其中存在某種聯繫，於是，我找機會讀取了李俊的記憶。」

  池書瑤趁機問：「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我在李俊的記憶中沒有發現？」

  梁博遲疑了一會兒說：「既然我們接下來要合作，我就表達出一點誠意，告訴我關於我能力的一些細節——我不僅可以複製某個人，也可以讀取複製這個人的記憶，並且將這些粘貼給複製人。」

  不僅如此，而且梁博可以在不將周圍環境徹底變成鬼窟的前提下做到，甚至可以不讓目標察覺，只要他或者他創造出的複製人能夠接觸到目標，就可以做到這一切。

  池書瑤立即明白了：「你複製了那個KTV里的陪酒女。」

  梁博笑了：「是的，誰讓李俊這傢伙那麼好色，而且還喜歡那種貨色，所以，我就投其所好。」

  梁博利用陪酒女的複製體接近李俊，直接讀取了他的記憶。

  這也是池書瑤為什麼無法從李俊的記憶中發現任何端倪的原因。

  池書瑤分析，梁博創造出的複製體，應該就是他的分身，這種分身具有和梁博相同的能力。

  梁博在讀取李俊記憶的時候，竟然發現李俊失去了一氧化碳事件發生當天的所有記憶。

  因此，梁博斷定李俊身邊肯定存在一個具有抹除記憶的鬼殺者。

  可誰能做到這種事，又不存在於李俊的記憶中呢？

  梁博立即就想到了李俊的妻子張曉燕，至於理由，就與池書瑤與安雅分析的一樣。

  梁博繼續說：「我推測出張曉燕就是那個抹除記憶的鬼殺者同時，也意識到張曉燕極有可能是機構派到李俊身邊的人，所以，我開始調查張曉燕和李俊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結果發現他們兩人竟然是2003年認識的，這會是巧合嗎？絕對不是。」

  梁博立即將2003年所有的事情聯繫在了一起，猜測李俊應該與當年的事件有關。

  所以，他得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2003年，年僅3歲的池書瑤將礦業勘探樓變成鬼窟，殺死其中所有人後，被機構發現，機構將她帶回總部，也就是鼓浪島的別墅區。

  之後，大概是因為機構研究池書瑤時發生了意外，導致整個機構以及別墅區里所有人都被殺。

  規則研究調查局被毀滅後，緊急成立了古科學部。

  古科學部接手後，對池書瑤進行研究，通過某種方式將池書瑤體內的鬼主轉移到了李俊身上。

  同時，機構也讓張曉燕清除池書瑤過去的記憶，將池書瑤交給親戚撫養，還隱瞞了她的身世，又安排張曉燕與李俊相識相戀，成為李俊的妻子，真實目的是為了監視李俊的一舉一動。

  梁博說：「這些都只是我做的假設。機構如果直接將李俊關起來，反而會引起注意，同樣的，如果在一氧化碳事件後，機構派出大批人員去監視李俊，說不定會引起次時代的注意，更有可能會讓其他國家的鬼殺研究機構發現，那等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梁博的假設應該是成立的，否則，紅山不會在李俊即將與池書瑤見面的時候，讓田浩把他帶回警署。

  可為什麼紅山會讓李俊與池書瑤接觸？這其中肯定還存在什麼秘密。

  池書瑤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不怕被紅山發現嗎？」

  梁博面色一沉：「因為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如果我無法解除鬼契，很快就得死。再說了，帶走李俊的人是你，我只是弄走了張曉燕。」

  梁博的這句話也是在告訴池書瑤，池書瑤就算是手裡有李俊，但沒有張曉燕的幫助，她也無法搞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份秘密被一分為二，一半是李俊，一半是張曉燕。

  除非梁博與池書瑤合作，否則，他們無法搞清楚事情真相。

  池書瑤說：「你把事情想簡單了，這件事背後除了機構之外，還有次時代，說不定還有其他未知勢力。」

  梁博搖頭：「我不管。人造鬼殺者的壽命很短，我不想死，怎麼都要搏一下。」

  池書瑤想了想說：「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被張曉燕用鬼殺能力刪除的那些記憶，是不是可以找回來？」

  梁博說：「理論上可以，但是很麻煩，被張曉燕刪除的記憶，都會被存儲在她鬼窟中的某個地方，就連她自己都找不到，那裡就像是個迷宮。」

  池書瑤問：「你的能力也沒辦法將這些記憶提取出來嗎？」

  梁博說：「我雖然無法做到，但我知道有人能夠辦到。」

  池書瑤馬上問：「誰？」

  梁博說：「可以控制夢境的鬼殺者。」

  「夢境？」池書瑤不理解，「我們要找的是張曉燕刪除的記憶，這與夢境有什麼關係？」

  梁博看向吳喬宇：「你來解釋吧。」

  吳喬宇看著池書瑤說：「人的夢境與記憶存在密切的關係。夢境是對實際經歷和感知的一種模擬，因此夢境是可以存儲和延續人的記憶，在夢裡可以重現曾經的經歷，也就是重新激活和強化大腦中的記憶。」

  池書瑤說：「可梁博剛才不是說，張曉燕被刪除的記憶存儲在她的鬼窟中嗎？」

  吳喬宇解釋：「對，正因為這樣，我們只能通過夢境的方式去找回來。」

  池書瑤說：「我還是沒聽懂。」

  吳喬宇耐心地繼續解釋：「張曉燕的能力是刪除記憶，一旦她開啟鬼窟，對我們來說都很危險，她會直接刪除掉我們關於她的記憶，到時候我們就完蛋了，所以，只能靠另外一個可以控制夢境的鬼殺者來騙她，讓她帶我們去鬼窟深處找回那些記憶。」

  池書瑤又問梁博：「那你現在是用什麼辦法來約束住張曉燕呢？」

  梁博看著吳喬宇：「他給了我一種藥劑，這種藥劑可以讓張曉燕一直保持沉睡狀態。」

  吳喬宇說：「這是唯一的辦法，不能讓她醒著。」

  池書瑤問：「那我們怎麼找到這個可以控制夢境的鬼殺者？」

  吳喬宇說：「通過安雅，我在研究鬼殺的時候，在安雅那裡得到過很多資料，雖然資料上沒有鬼殺者的明確身份，卻註明了那些鬼殺者的能力，其中有一個人的能力就是控制夢境。」

  池書瑤說：「那就馬上去找安雅。」

  吳喬宇說：「安雅是不會說的，因為那次時代的規矩，安雅是個很守規矩的人。」

  次時代是安雅創立的，加入次時代的鬼殺者都必須隱藏身份，不過如果鬼殺者自願向某人暴露身份，產生的後果自行承擔，但絕對不能暴露其他人的身份，就連安雅也不例外。

  也就是說，安雅是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她不能說，她說了就破壞了自己定下的規則。

  池書瑤了解安雅，安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破壞規矩的。

  思來想去，池書瑤決定去找田浩幫忙。但在那之前，她必須先問清楚梁博，他到底是怎麼變成鬼殺者的。

  因為安雅讓池書瑤調查人造鬼殺是怎麼回事，池書瑤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問一下樑博。

  雖然安雅不會壞規矩，但她可以從側面幫忙，而要讓安雅幫忙，池書瑤就必須向她拿出點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