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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活出了統戰價值

2024-05-05 07:29:48 作者: 半畝南山

  八幡研究會增資的事情,就這樣輕易地搞定。

  創值學會之前的反對,也如同尾上縫的債務清算一樣,只是掩蓋在真實目的之下的談判籌碼。

  陶知命到了關西,這一點,許多極度留意他動向的人都知道。

  芙蓉、三和自然不例外。

  而隨後,三份正式的拜帖被送到了上田家的道場。

  陶知命看著面前茶几上的拜帖,摸著下巴思考著。

  上田正裕一臉嚴肅:「芙蓉、三和、第一勸業如此公開前來拜訪,意圖何在?」

  「還猜不准。」陶知命目光閃動,「我在記者會上點了他們的名,總而言之必定是來者不善的。」

  上田正裕和青田永臣對視一眼,後者凝重地說道:「此刻,留意你動向的人極多。千代這孩子也被正式收入上田家之後,我一回到關西,就面對了伊藤忠商事董事會的質疑。雖然只是演戲,但除了伊藤忠桑,其他董事可並不清楚。芙蓉、三和、第一勸銀的聯盟對和你有關的力量如此警惕,幾乎是不留餘地了。我認為,可能是……」

  「可能是什麼?」上田正裕很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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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知命只是微笑著不置可否。

  青田永臣想要表現,讓他表現好了。

  「不管會談判成什麼樣,既然說小澤桑悄悄見陶君是說的那件事,那麼要確實防範一點!」青田永臣凝重不已,「三菱、三井、住友,將來也是可能支持小澤桑的。之前緋聞的事,事情雖然是伊藤忠桑出的主意、三一證券做的,但現在恐怕他們也有所懷疑,為什麼隨後電通那邊董事會的口風不對。」

  青田永臣分析著:「在芙蓉、三和看來,就算我們和三井、住友、三菱是合作的,他們也不應該樂於見到過分強大的陶君。緋聞事件,本來就是對陶君名譽的打擊,三井、住友、三菱趁機壓制一下陶君才是應有的選擇。可是,電通股份的談判,三井、住友、三菱一系卻並不排斥陶君的收購邀約。」

  陶知命笑了笑:「沒錯,他們一開始用緋聞事件發起攻擊,就有一石數鳥的意思。結果,似乎我們內部的『團結』比他們想像的還要牢固。那麼,就把這個離間之計做得更加公開一點,公開地一起來拜訪我嗎?」

  上田正裕這下聽懂了,略顯緊張:「這三大財團,不管是不是真的給了你什麼條件,也會讓三井、住友、三菱他們心生猜疑。那怎麼辦?」

  「真的都是一群老狐狸啊。」陶知命感慨不已,「拋開一切迷霧,最本質的情況仍然是:我作為一個新近崛起的勢力,無論如何也是舊有利益格局的衝擊者。同樣身為舊格局的一份子,三井、住友、三菱應當是對我充滿警惕的。畢竟,左右逢源才是我最可能的選擇。」

  現在,小澤太郎利用著這一點,芙蓉、三和也要利用這一點。

  芙蓉、三和也就罷了,信息不對稱,不知道目前的局勢甚至隱隱是由陶知命謀劃、主導著的。但小澤太郎深知這一點,卻仍然希望陶知命保持某件事上的「中立」,自然有其原因。

  說到底,一天沒有徹底塵埃落定,就可能存在變數。

  而就算塵埃落定了,三友財團和三井、住友、三菱之間也將走過合作的「蜜月期」,成為新利益格局下的競爭者。

  走一步看十步,在通過金融大整頓對芙蓉、三和完成將軍的同時,三井、住友、三菱其實已經開始了對陶知命的警惕。

  芙蓉、三和此時的舉動,說不定真有效果呢?

  而小澤太郎如今也開始活躍了,他還串聯了哪些力量,有沒有額外想法呢?

  這是陶知命也無法確定的。

  大的方向當然無法改變了,舊有的一黨獨大、六大財團共存格局必定改變。但最終的結局,剩下的財團究竟有幾家、分別叫什麼名字,聯合執政的究竟是哪幾座山頭,有人還認為存在爭奪的空間嗎?

  就如同圍棋一般,竟有不少人認為自己是官子階段的高手?

  思前想後一番,陶知命就咧嘴一笑:「拜訪就拜訪吧,我一個都不拒絕。」

  ……

  發生在關西的事,與陶知命有關的那些,關東當然有人在關注。

  三菱的總部,一場最高規格的會議正在進行。

  「忝任會長之職,但現在有了需要大家慎重決定的大事,因此將大家都請來了。」鹽田綱重緩緩地一個個看過去,「竹原桑,赤岩君,岩崎君,還有諸位……」

  會議桌旁,有岩崎藏之介授首當日與鹽田家一起擔任主力的竹原家主竹原漱平,也有赤岩心水死後突然冒出來的一個「私生子」赤岩天陽,還有出讓了很大利益的岩崎家主岩崎龍之介,以及其他分量足夠的核心董事。

  這些人不是三菱銀行全部的董事,至少森家不在這裡。

  但這些人加在一起,已經對三菱財團的最核心決策擁有絕對的裁量權。

  鹽田綱重一一點名之後,鄭重說道:「已經與竹上桑,甚至金信丸本人都確認過。面對這次事件,金信丸本人將會承擔全部責任。」

  他頓了頓,低沉著說道:「金信丸的政治生命,將徹底結束!最為他的臂膀,小澤桑將會做出一件史無前例、駭人聽聞的決定!」

  在有些還不夠格參與之前最核心謀劃的人的目光中,鹽田綱重說出了關鍵的信息:「小澤桑將帶領部分民自黨議員,脫離民自黨!」

  這消息是如此令人震動,以至於那幾個這張桌子旁的「小角色」臉色劇變。

  宮澤內閣本已風雨飄搖,如果民自黨還要分裂的話,那麼內閣不信任案被通過幾成定局。而未來,霓虹將迎來一個新的執政黨嗎?

  這可真是天翻地覆的事。

  有人很快抓住了重點:「鹽田桑!這樣的大事,是與竹上桑、金信丸,『都』確認過的?」

  「沒錯!」鹽田綱重點了點頭,「所以,這本來就是計劃的一部分!諸位,走到這一步,大家都沒有退路了。但是,雖然我們三菱在將來會是贏家之一的結果已經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但真正能贏多少,現在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需要做出來!」

  岩崎龍之介乖巧地坐在那,如同以往一般,並不在這樣的場合多表現。

  但他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

  果然,鹽田綱重也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在野黨那些人,是註定無法依靠芙蓉、三和那些敗者解決眼前的泡沫癌症的。但數年之後,我們究竟是要支持橋本桑,還是小澤桑。到底是支持多黨聯合執政的方式,還是支持屆時的新黨與民自黨重新合併,現在需要未雨綢繆了!」

  赤岩天陽聽完,緊抿雙唇。

  說到底,似乎就是將來的橋本系與小澤系之爭了。

  小澤太郎出走後,就此真的自立門戶,不論哪一個黨派都不如現在的整個民自黨強大。是這種局勢對三菱更好,還是將來讓他又回流合併,重歸一個黨派執政的局面對三菱更穩定?

  選擇不同的思路,要提前做的準備就將完全不同。

  「鹽田桑,這麼重要的事,也需要……確認小澤桑的態度吧?」說話人又補了一句,「還有,會出走的,和小澤桑將來有希望收攏的力量,到底有哪些。」

  鹽田綱重深以為然:「關於這一點,實際上,小澤桑之前也已經與我見過面。在說出他的決斷之前,有一件事,我們先要在內部確認。」

  說著他就看向岩崎龍之介,意味深長地問道:「岩崎君,你的態度是什麼?三菱之所以能參與到這個計劃里,離不開你一開始與陶會長的和解。」

  岩崎龍之介抬起了頭,看著眾人。

  沒錯,如果沒有他岩崎家的自認損失,在這張桌子旁自甘退居其次,三菱沒那麼容易度過岩崎藏之介當時帶來的危機。

  如果沒有岩崎龍之介與陶知命的蓄意和解,通過不動產信託慈善基金等諸多方式為三井、住友承擔壓力,三菱也不太可能與他們在這件事上站在一起。

  但是同時,也是因為岩崎龍之介積極策劃了與第一勸業銀行聯合的三一計劃,才讓三菱財團成為歐米資本力量手中的一張新牌,被真正納入到了現在的大計劃里。

  而他們也是因為考慮到三菱的實力,甚至三菱對竹上踏等這些大佬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影響力,才不得不將三菱也真正納入進去。

  所以岩崎龍之介謙遜地說:「三菱是憑藉本身的實力,才參與到計劃中,占據有利地位的。我和陶會長的和解,並不算什麼。讓岩崎家不面對過多的敵人,讓三菱的未來不面對過多的阻礙,是我作為岩崎家主、作為三菱董事的本分。我的一切態度,始終只會考慮這兩點。」

  鹽田綱重笑了笑,追問道:「那麼,如果三菱的選擇會對陶會長的未來很不利呢?」

  岩崎龍之介回答得很迅速:「只要對三菱、對岩崎家有利就足夠了。鹽田桑,為什麼會在這件事上擔心我的立場呢?」

  「哪裡,只是因為今天的決定太重要了。」鹽田綱重欠了欠身,「如有不敬之處,請多包涵。」

  岩崎龍之介無奈地苦笑一下,欠身回禮。

  赤岩天陽卻心中一動,默不作聲。

  其他人心思各異。

  數年之前,這張桌子旁,還是岩崎藏之介一言九鼎的狀態。事過境遷,岩崎家卻儼然有點被猜疑會做叛徒的意思。

  甚至在岩崎家與那個男人有死仇在先的情況下。

  但這也沒什麼。能在那種狀態下,選擇和仇人和解的岩崎龍之介,也確實足以引起鹽田家和竹原家的警惕。

  能忍人所不不能忍,自然是圖謀甚大。

  而岩崎家竟以那個傢伙的同學作為婿養子,並且儼然有作為接班人培養的架勢,更說明他是一個人物。不得不承認,那個始終沒有被三井、住友徹底拉入內部的陶大郎,是一支強大的、可堪結盟的力量。

  至於上任家主之死……他不正是因此,才得以上位嗎?

  只要坦誠得徹底,昔日之仇敵、今日之盟友,對處於這樣地位的人來說也是常態。也許有一份昔日的仇怨,同為得利者的兩人還能彼此之間更為信任。

  岩崎家不就因為現在與陶大郎的特殊關係,在將重心剝離到不動產經營之後,仍然得以坐在這張桌子旁,參與決定三菱其他的重大決策嗎?

  「那麼,現在我就如實轉告小澤桑的決意了。接下來要談論的事,是絕密!」鹽田綱重嚴肅地強調了一番,隨後開口,「這一次,小澤桑的出走,將是徹底的,永遠的!」

  岩崎龍之介心中一震。

  所有人都在提高自身所代表的籌碼價值,他岩崎龍之介如是,小澤太郎也如是。

  犧牲金信丸、反出民自黨、打入在野聯盟內部的小澤太郎,將有多強大的影響芙蓉、三和決策的能力?

  被芙蓉、三和寄予厚望的他,會決定將芙蓉、三和切割得多麼細緻?肥美的部位和雞肋的部位,分別賣給誰?

  鹽田綱重得到了這個信息,三井、住友呢?

  那個男人,能意識到這一點嗎?

  一定會的,但他會怎麼做?

  ……

  砧板上的肉,在一個臥底的陪伴下,仍舊裝模作樣地在陶知命面前表演。

  芙蓉的會長松本泰弘侃侃而談:「陶會長,我可不記得,我這個老傢伙對你親口說過什麼看不慣你的話啊。事實上,我對陶會長欽佩已久,只是過去一直無緣得見。不然的話,應該也能有大量合作的機會。」

  陶知命笑而不語。

  松本泰弘嘆了口氣:「至於渡邊明、渡邊曉、渡邊則三兄弟的舊事,說起來還要感謝陶會長,讓我們察覺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

  說完,松本泰弘欠了欠身,大有表示感謝的意思,仿佛陶知命替他們剪除了一大隱患。

  陶知命立刻說道:「松本桑言重了。這件事,真的沒有其他的目的。話說回來,也要向伊藤忠桑當面再澄清一次:只是因為遙的拜託,這才一定要做點什麼。只是沒想到,最後不僅牽連出渡邊三兄弟,還牽連出了崛川信彥。」

  伊藤忠幸兵衛臉色不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同時盯著對面的青田永臣。

  聽到這冷哼,青田永臣低著頭不動,同時吐槽:怎麼每個與這傢伙合作之後的人,演技都在提升?

  松本泰弘咳了咳,半是安撫半是回應:「第一勸銀因為這件事損失慘重,伊藤忠桑的不滿可以理解。但今天我們一起來拜訪,還是要向陶會長再重申一次:我們這麼做,也只是不得已。但既然確認了這是陶會長不容觸碰的逆鱗,以後絕對不會再在這一點上觸怒陶會長了。」

  陶知命心裡好笑,臉上表情不變:「這一點我當然理解。在商言商,不管面對什麼樣的手段,我都有充分的覺悟和準備。倒是三位今天前來拜訪,讓我有點沒想到。」

  他可不信三人就是為此而來,但還是重申了一下自己會有準備。

  但說以後不會觸怒他這種話,還真有點折節求和的意思。繞了半天,真正的來意還沒說明呢。

  松本泰弘與另兩人對視了一眼,互相之間點了點頭,然後才鄭重說道:「陶會長,既然如此,我就坦然直言了。」

  陶知命坐正了一點:「請。」

  「陶會長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既然能洞悉金融市場的變化,更有因勢利導除去岩崎藏之介的能力,難道看不清眼下民自黨自身難保的局勢嗎?為什麼一定要與那些根系龐大,更不願意坐等陶會長進一步壯大的老牌財團合作呢?」

  陶知命呆了呆。

  這種說辭……怎麼有點耳熟。

  他順嘴回答:「松本桑……有何高論?」

  松本泰弘精神一振,朗聲說道:「自和平憲法頒布以來,霓虹百廢待興。三井、住友、三菱,不論哪一家,歷史都能追溯到百年之前。陶會長口中所謂陳舊、腐朽的老傢伙,應該指的是他們才對。我理解,他們更強,與民自黨的關聯更緊密。就算現在的在野黨上台,沒有他們的支持與配合,霓虹現在的經濟問題仍然得不到解決。」

  說完他就深深地看著陶知命:「但陶會長難道不擔心,他們只是將陶會長作為應對危機的工具,作為消耗品嗎?我們三家,都是在二十多年前才陸續崛起、真正成為財團的新勢力。在我們崛起的過程中,可沒少遭遇各種各樣的手段,也沒有少見識像陶會長這樣最後被利用的新人。」

  陶知命有點懵。

  按例來說,他現在該回答一句:今我三菱、三井、住友帶資百兆,良將千員。爾等累卵之危下,何不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仍不失董事之位,國安我樂,豈不美哉?

  但角色似乎錯了,那樣我豈非成了厚顏無恥之徒?

  松本泰弘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這些有的沒的,看到他懵,大感振奮:「陶會長,我知道,你和他們必定已經有了充分的謀劃和默契。但勝負之勢,可還沒最終形成。芙蓉、三和、第一勸銀如果這麼容易被擊敗,三菱、三井、住友也不會坐等到今天。況且……小澤桑已經拜訪過陶會長了吧?」

  陶知命心中一動,凝視著他。

  松本泰弘一副成竹在雄的模樣,平靜地說道:「我們三位的意見也是一樣。陶會長,只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所說的話,不要在這場決戰中真的被當做了工具,成為犧牲在前線的炮灰。如果我們贏了的話,作為未來競爭對手的我們,總比三井、住友、三菱好對付吧?」

  陶知命這下是真的驚了。

  搞來搞去,老子竟然活出了統戰價值?

  一個個開出的條件,讓人難以拒絕啊。

  老子只用保持中立,就能得到些什麼嗎?

  果然,松本泰弘給出條件了:「尾上縫就算只是被你們利用來針對我們的陷阱,我們也認了。現在三井、三菱、住友根本沒有參與在這件事裡,橋本桑也決定不幫長信銀行,來為將來獲取名聲。伊藤忠桑想要那500億円的債權,你們雙方已經徹底對立的局面為眾人所熟知,那麼伊藤忠桑私下承諾將這500億円的債權在三年後以200億円轉讓給陶會長,你覺得如何?」

  陶知命裝作震驚地看了看伊藤忠幸兵衛,這傢伙還是板著臉,「倔強」地抬著頭。

  他給了芙蓉、三和什麼條件,真的已經拿到兩家的讓步,可以得到那500億円的債權了?

  說不定這200億円轉讓給陶知命,就是條件之一。另外兩家對他仍舊不太放心,要用這個條件進一步試探他嗎?

  明虧300億円,伊藤忠幸兵衛要是還肯,要麼已經是徹徹底底的俘虜和臥底,要麼就真是拿命做投名狀了。

  陶知命嘆了一口氣:「這可難辦了……松本桑,三位,我寧願你們今天不來啊……」

  松本泰弘眯了眯眼睛:「這麼說,陶會長真的是要繼續沖在最前方,與我們為敵?過去的事情,都可以和解。但陶會長應該清楚,我們面臨的可都是真實的生死危機。」

  陶知命苦笑不已:「我面臨的,也是同樣的狀況啊。」

  松本泰弘不憂反喜:「所以才說,陶會長不用賭上全部去為三井、住友、三菱拼命!小澤桑和陶會長見面,不也是給了陶會長另一個選擇的機會嗎?」

  他深深地看著陶知命,悠悠說道:「以我來看,陶會長傾盡全力做到如今,不正是為了獲得如今這樣一個機會嗎?以前,陶會長也許沒得選。但現在,陶會長可以選擇做一個真正活到最後、收穫果實的人!」

  陶知命感慨異常。

  是他太牛逼,還是其他人太配合?時至今日,敵對一方中收穫核心信息最少的,仍然認為他只是一個炮灰和棋子嗎?

  以前你沒得選,現在你可以選擇做一個棋手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也許在他們這些人看來,真正的大佬是真的不會沖在最前頭吧。

  此時,伊藤忠幸兵衛說話了:「沒錯!以前的事,都可以不再計較。陶會長,第一勸業當初已經給了你一個成為大股東的機會,你只用一步之遙就能成為第一勸業財團的核心股東,成為新的會長。但你最後沒能踏出那一步,是不想,還是不能?」

  陶知命看過去了,眼神複雜:伊藤忠幸兵衛,好樣的。

  伊藤忠幸兵衛眼神桀驁:「這次緋聞事件,是我出的主意!你起訴2000多家媒體,放言要收購五大新聞社,還包括電通、博報堂和ADK。三井、三菱、住友居然並沒有抗拒,但給你開出來的條件,應該比現在的股價要高得多吧?你真甘心就這麼被他們在此刻削弱實力?」

  他滿眼都是智慧的眼神:「你這麼狂妄地要收購那麼多媒體,也是對他們的試探吧?在未來的選舉之爭中,這些媒體有多重要,大家都清楚!你認為,他們真的會讓你輕易掌握一兩家那麼核心的媒體巨頭嗎?但現在只要你點頭,我們就能讓你達到目的!」

  陶知命愕然地看向松本泰弘,只見這傢伙陰森地說道:「沒錯,芙蓉、三和、第一勸銀面對現在的金融大整頓,壓力非常大。但最後要解決這些問題,還是必須得到身為當事者的我們的配合!如果我們不配合,那麼橋本桑也不可能在這短短數月里取得哪怕一丁點成果,為將來積累什麼聲望!」

  這話聽得陶知命目瞪口呆,沒聽過把擺爛作為籌碼的。

  但你還真不能說他的話有什麼問題,如果芙蓉、三和集體擺爛,大可以先暴露更大問題拖過這幾個月,讓宮澤喜二和橋本太郎以最難堪的局面收場,然後等在野黨上台後積極自救,全力配合。

  如果不是其他各方都已經謀劃到如此程度,甚至連小澤太郎也已經把他們當做籌碼,「說服」到陶知命面前來插標賣首的話。

  「陶會長,你現在,處於最佳的選擇時機!一家GG代理巨頭,一家新聞社,一個在我們配合下可以為橋本桑帶來金融整頓成果的機會,還有一個同時押我們、押小澤桑一注的機會。」一直沒開口的三和會長相澤朋之也鄭重說道,「請做出決斷吧!」

  深知內情的上田正裕和青田永臣表情複雜地看著陶知命,伊藤忠幸兵衛維持著「桀驁」的表情,心裡狂呼:崛川信彥,你死得不冤啊!

  因為松本泰弘與相澤朋之兩人正對陶知命振振有詞:我這塊肉更肥,買我!

  離譜!

  陶知命腦子裡卻忽然冒出坂井泉水嚴肅的臉:「異議!」

  所以他很嚴肅,也確實如松本泰弘和相澤朋之所覺得的那樣,在認真思考。

  都是老狐狸,他們有沒有在哪裡埋坑?

  三井、三菱、住友都不傻,面對小澤太郎將提前出走這個新變故,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最主要的是:陶雅人他們,在這件事裡計劃著什麼新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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