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女倆一唱一和

  顧氏嘆了口氣，忽地一拍桌子，對著顧嘉柔語氣冷聲道：「還不趕緊和你嫂嫂道歉！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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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顧嘉柔語氣有些委屈，卻還是昂著脖子道：「還不是嫂嫂太過分了，就算家裡欠著外債也不應該剋扣府里的伙食。」

  「我們倒是無所謂，只是母親您年紀這般大了，怎能還跟著我們受苦？況且哥哥白日裡當差也辛苦，這府里伙食差成這樣，哥哥要是生病了怎麼辦？」

  顧氏眼中帶著些為難，她面帶無奈地掃了眼柳臻臻，道：「那你也不該和你兄嫂這般說話，還不趕緊道歉。」

  顧嘉柔咬牙，臉上閃過一絲不情願，只是不知想到了什麼，抬頭還是紅著眼眶道：「嫂嫂，對不起，剛剛是我冒犯了。」

  說完，紅著眼眶捂著帕子直接沖了出去。

  顯然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柳臻臻看著這母女倆一唱一和，眼底滿是諷刺。

  要是她還是以前柳家那個溫柔嫻淑的大小姐，這孝字當頭，恐怕她就得拿出嫁妝巴巴著供著這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

  只是經過上輩子的事情，柳臻臻早就看明白了，這顧家完全就是一窩貪得無厭的吸血蟲。

  既然這顧家上上下下上趕著讓她管家……

  柳臻臻掃了眼剩下幾人的面色，忽而開口道：「母親您別怪小姑，這事也是我做的欠妥當了些。」

  說著將那桌上的帳簿再次拿了過來：「既然母親信任，日後我定當謹言慎行，好好操持顧家。」

  顧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她伸手拉過柳臻臻的手，和藹道：「是我們顧府委屈你了。」

  柳臻臻眼中閃過譏諷，面上還是溫溫柔柔道：「母親這是說的哪裡的話？都是兒媳的錯，讓母親費心了。」

  顧氏看著柳臻臻的神色越發滿意。

  幾人說話間，下人已經將飯廳收拾妥當，同時又拾掇了一桌飯菜過來。

  雖然不如以往的豐盛，倒也不至於上不來台面。

  只是經過剛剛一事，幾人都沒有了用餐的心思，草草吃完，下人就撤去了餐食。

  趁著這會兒幾人都在，也不等顧氏開口柳臻臻直接提了納妾的事情。

  「你說蝶兒那丫頭出自春鳳樓？」顧氏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柳臻臻將救下蝶兒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顧氏眉眼帶著些刻薄：「既然那蝶兒賣身契已經歸了春鳳樓，我們顧家怕是沒有這個福分。」

  顧嘉玉臉色也帶著些不悅，顯然也是對著蝶兒的身世有些芥蒂。

  這時恰好銀桂帶著人走了過來。

  顧嘉玉抬頭，神色微滯。

  相比於剛開始的狼狽，此時蝶兒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一身粉色素衣裹身，顯得腰肢盈盈一握，頭上插著一隻簡約的木簪，幾捋細碎的長髮散落在臉頰兩側，顯得小臉越發楚楚可憐。

  她頭上插著只簡約的青色木簪，神色間雖然有些慌亂，但是眉眼間卻帶著股韌勁。

  見著幾人，蝶兒身上絲毫看不見被春鳳樓的人追趕時的狼狽，她規規矩矩地給幾人嗑了個頭，然後跪在了一邊，看起來倒是十分識禮。

  「你就是蝶兒？」顧嘉玉首先打破了沉默，語氣帶著難得的和悅。

  站在顧老夫人身後的馮茹臉色一僵，她眼圈瞬間就有些通紅。

  柳臻臻看的分明，她倒是沒想到，這重來一世，顧嘉玉居然依舊會對蝶兒一見鍾情。

  蝶兒抬頭快速瞥了顧嘉玉一眼，柔聲道：「是。」

  她內心有些忐忑，一路上她也聽銀桂說了，這顧夫人似乎有意讓自己成為她夫君的妾室，難不成就是這位？

  蝶兒臉頰快速飄過一抹紅色，雖然剛剛只是快速一撇，但是她也看得出來這顧大人確實生的一副好相貌。

  更何況，這顧大人可是金科狀元，當今聖上面前的紅人。

  只是這顧嘉玉似乎只是隨口一提，隨意問了句就好似對她不感興趣了。

  蝶兒正有些慌亂，倒是柳臻臻開了口，她狀似有些為難道：「此事倒是我考慮不周全了如今蝶兒尚未贖身……府里又是這般情況……」

  蝶兒臉色一慌，望著顧嘉玉的神色下意識帶上了求救意味。

  顧嘉玉被看的心一軟，正準備說些什麼，銀桂忽然急匆匆的跑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玉佩。

  她湊到柳臻臻耳邊嘀咕了幾句，柳臻臻點頭。

  看著蝶兒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柳臻臻神色帶著些內疚：「這事是我思慮不周。剛剛春鳳樓派人送蝶兒賣身契過來，這贖金要五百兩……」

  柳臻臻嘆了口氣，對著銀桂道：「將人帶過去吧，莫要讓人久等了。」

  這話一出，蝶兒臉色徹底慌亂了起來，她忽然起身撲通一聲跪到了顧嘉玉面前，通紅著眼眶道：「顧大人，求求您救救我，我願意為奴為婢伺候你一輩子。」

  眼見著蝶兒頭破已經磕破了血，柳臻臻神色帶著些不忍。

  顧老夫人從顧嘉玉開口的那一刻開始臉色就徹底沉了下來，眼見著顧嘉玉神色動搖，她一拍桌子：「還不趕緊把人拖走。」

  顯然是動怒了。

  說著又有幾個下人直接朝著蝶兒過去。

  蝶兒索性一閉眼，直接撲到顧嘉玉腳底下，死死抱住了顧嘉玉的小腿。

  「顧大人，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

  「顧大人……」

  「住手！」眼見著蝶兒硬生生從自己面前被拖走，顧嘉玉望著那雙不甘心的眼睛，最終還是開了口。

  瞬間，客廳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蝶兒眼中帶著希望。

  顧嘉玉臉色微沉，難得望著柳臻臻的眼色帶著些柔和：「既是夫人為我選定的妾室，想必是極好的。」

  這話一出，蝶兒妾室的身份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顧老夫人臉色直接拉了下來，一旁的馮茹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顧嘉玉的性格，她再了解不過了，更何況顧嘉玉這眼神，分明是對蝶兒那賤人有意。

  馮茹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恨意，她為顧嘉玉付出了這麼多，就連正室的位置都讓了出去，顧嘉玉怎可移情別戀？

  馮茹閉了閉眼，她擠出一絲笑容上前道：「恭喜主君。」

  說著不等顧嘉玉開口，望著柳臻臻道：「既然要替蝶姑娘贖身，這贖金……」

  這話一出，顧嘉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望著馮茹的臉色甚至有些恐怖。

  就連一向疼愛馮茹的顧老夫人都冷了臉色。

  馮茹身體一顫，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她驚出一身冷汗，正準備說些什麼，卻不料柳臻臻先開了口：「既然夫君滿意，銀桂去拿五百兩交給春風樓的人。」

  這錢，顯然不是走的顧府的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