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段海之死

  「噗呲~」

  勉強站起身的段海，一個不慎，大口鮮血噴出，手中的長劍也掉落在地，側腰的骨頭盡斷，只留下層軟軟的皮肉。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這麼強。」

  一把丹藥下肚，現在的他已經顧不上丹毒了，僅僅只是一拳，就讓他重傷，若是來上幾拳，恐怕就得歸西了。

  蘇沐冰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催動體內的力量，之前的悟道令他對那荒荒渺渺的『道』明白了一絲，就這一絲已經讓他明白了何為天地萬道，何為容器自處，他對於突破先天再無疑惑。

  

  世界本無常，天地萬物相生相剋，既無永遠的正，也無永恆的反！就像黑夜和白天看似對立，可實際上只是一天的不同兩面而已。

  就像之前自己周圍的兩股風力，不但沒彼此抵消，反而還彼此增加威勢，為何？

  風生萬物，萬物生風，因為有了風生靈才有生命的播撒，因為有萬物催動，世間才有風的痕跡。

  無並非為無，有也並非全有。

  以身為器，容納萬物，身的本身便含在萬物之中，萬物含身，亦是器容萬物。

  「引！」

  蘇沐眼中有著絕對的自信。

  體內的血氣精神已經全部催發，形成股股細流，，瞬間充斥在身體每一處，不管是蘇沐的毛髮皮肉，還是內臟乃至更細微處……處處皆存在！

  將力量傾灑在每一寸肌膚之上，每一個細胞之中，在強大的力量下承受不住而毀滅，又在力量的滋養中重生。

  「嘩嘩嘩~~」

  風由內而生，每一寸細胞都產生順逆兩股，彼此交融，彼此匯聚，彼此融合，彼此旋轉。

  又像兩條太極魚，彼此追逐著。

  一太陰，一太陽。

  彼此不斷追逐著……蘊含著蘇沐之前感到的一絲道的痕跡。

  漸漸地在追逐的順逆兩股力量的中央，誕生出了一股新的力量！

  頓時——

  體內的所有小型旋風全部止息，一念而起，又憑空產生。

  「轟！」「轟！」

  周圍的天地憑空凝聚成了巨大且悠長的和風，狂暴而肆虐的暴風。

  說來緩慢，實則在對段海轟出一圈後，就立即引動體內力量開始突破了，段海震驚的看著蘇沐，手掌開始不自覺的顫抖，那股場景，風吹大地萬靈甦醒生長，一片和和諧。又是一陣風肆虐，天地變色，萬物凋零，山河齊飛，無法阻擋。

  蘇沐腳底生風，浮於半空之中，閉目而思，感受天地。

  ……

  何謂先天？

  天地所生，才是真正的先天生靈。

  一般的修士，僅僅是利用外物打熬身體，將氣血練到充足，而後洗刷全身筋骨皮肉更加堅韌，而後強行引入天地源氣，將源力塞進體內，讓身體在源力的碰撞下，慢慢熟悉同化，隨後運用自如。

  而這，只不過是最低劣的先天，不僅事後虛弱不堪，長時間無法發揮出先天本身的力量，更是難以自如吸收天地源氣，天生便與環境下的源氣存在隔閡。

  而蘇沐則是不同，他是悟道破先天，一絲『道』氣淬鍊每塊血肉，貪婪地吸取著身體的每一絲力量，不夠……還遠遠不夠。

  以蘇沐為中心，周身形成一道源氣漩渦，游離在天地間的源氣，順著他的每一次呼吸，從身體的每個毛孔湧入，然後被體內的細胞貪婪吞下。

  「不好，源力太少了！」

  漩渦很大，幾乎震動了方圓十公里的，但吸來的源氣依舊遠遠不足，他的身體在乾癟，已經能感受到那先天的隔膜。

  「做多一點，再多一點！」蘇沐眉頭緊皺，若是沒有足夠的源氣一次性突破，卡在半途中，下次有機會突破還不知道得什麼時候。

  「恩公？這是怎麼了？」

  來到會場的紅夢白夢二人，看到會場中央的巨大漩渦，再看四周倒飛的屍體，急忙問道。

  見到兩道倩影，蘇天海愁容之上頓時一喜，趕忙道：「你二人趕緊將源晶捏碎，扔進漩渦！」

  「啊？」

  紅夢二人剛想再問，但當看到蘇天海急切的模樣後，吞下心中的疑問，乖乖造作。

  一枚枚的源晶粉末，順著旋風的軌跡，在蘇沐身前被風撕碎化作縷縷源氣湧進體內，有了源晶精純的源氣，蘇沐面色好上許多。

  等白夢二人將身上的源晶全部捏碎扔出後，旋風依舊不止，兩人對視一眼，咬了咬牙，將身上所有可能含有源氣的物品，全部捏碎拋出。

  而身為先天境的紅夢，則是露出一抹決然，奮不顧身的對著漩渦輸送體內本就不多的源力。

  源氣被吸收乾淨，巨大的漩渦也慢慢停止，蘇沐感覺到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迎來了一次重生，以風為本，以生滅陰陽為護，凝聚出新的一個個細胞。

  凡胎褪去！

  先天之軀成就！

  唰~~~

  虛空中的源氣被吸得一乾二淨，再也榨不出半兩，漩渦散去，露出裡面身穿黑衣的蘇沐，即便已經根本性完成了生命層次的躍遷，只見蘇沐的皮膚散發著迷人的光澤，就仿佛天地間的結晶。

  蘇沐睜開眼，望著前方的重傷的段海，開口說出了兩個字：「死吧！」

  疾如風，形如電，饒是先天的段海，也看不清蘇沐的身影。

  段海大驚，見四周沒有遮擋之物，雙掌源氣引動，兩個遭殃的侍衛被他雙手並舉，扔飛出去。

  「當真是心狠手辣，竟然用自己人當肉盾。」

  蘇沐厭惡地嘲諷道，還不等段海逃離，他就已經繞過兩名侍衛，來到段海身前。

  「風拳！」

  拳頭四周頓時升騰起一股凌厲的旋風，拳頭轟擊在段海身上，順逆兩股旋風開始順著血肉旋轉起來，就仿佛兩個可怕的磨盤在慢慢旋轉碾壓著什麼，之前蘇沐只是無意識的引動了天地力量形成的護體旋風，藉助著『道』的意境，威力就那般大。

  而現在，蘇沐是以自己達到先天境界後，以風為根本再引動一絲道的意境……威力更是飆升百倍千倍。

  兩股旋風一轉，段海頓時感到身體如撕裂般，劇烈的疼痛感下，全身仿佛都失去了知覺！

  「咔~~」段海那不成樣子的身體仿佛瓷娃娃似的，直接裂成一片片，他的眼睛中還有著茫然，隨即便失去了光芒。

  城主段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