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沐更南

2024-09-26 01:54:57 作者: 孔雀東南飛1

  在一琴的帶領下,幾人繞過了大廳。

  找到一條通往後院的幽靜小道。

  穿過小道,便是來到後院的一處不起眼的廚房之中。

  廚房的一旁,便是用乾柴和乾草鋪的一張十分簡易的床鋪。

  床鋪上面,躺著一個穿著粗麻布製作的糙衣服的人。

  衣服不僅烏漆嘛黑的,而且還傳出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顯然,這件衣服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了。

  而那人也是臉上到處是黑色鍋底灰塗抹在臉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煤球一樣,雖然是躺著的,但卻並沒有睡著。

  透過一絲眼瞼縫隙,便是看到了來人。

  同時,也注意到了魏兆年這個陌生人。

  

  常年作為刺客的直覺告訴她,但凡這個時候出現的陌生人都不會是毫無關聯之人。

  隨即,立刻便是從床上翻了起來。

  掏出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

  「好啊,一琴、一棋、一書,我待你們如姐妹,你們居然背叛我。」

  我擦,女的?

  魏兆年不禁一愣。

  他原以為,從事刺客這種危險係數極高的工作,怎麼著也是個男的才對,

  或者,是個身材略微矮小,容易男扮女裝的人。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刺客居然是個女的。

  而且,從她剛才嚎的那一嗓子來看,想必還有些精力,不然剛才的聲音不會那麼大,仿佛是專門喊給自己聽的一般。

  魏兆年笑笑。

  其實,從這三位胡姬寧願自己入獄也要保護這女子來看,幾人的關係應該不差。

  剛才那一嗓子,想必是為了不牽連這三人專門說給自己聽的,免得到時候她們也經歷牢獄之災。

  雖說魏兆年其實很想與這刺客將這場戲給演下去,但是無奈現在馬上就要到關閉宮門的時間了。

  所以,魏兆年只能快馬加鞭,直入主題了。

  「放心,我不是來抓你的,但是,今日你要跟我走。」

  那刺客眉頭一皺,顯然沒有明白魏兆年的意思。

  「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留在外面,實在太危險了,你應該知道,現在的你,隨時會被滅口。」

  「你是何人?」

  「我是宮中行宮署的一名隨員太監。」

  聽到魏兆年說著話。

  那刺客也是一陣冷笑。

  「呵,太監?太監也想過來立個功?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本想著直接動手。

  但是,那刺客突然便是感到一陣惡寒,整個人止不住的哆嗦。

  糟了,居然在這個時候發病。

  雖然她極力想掩飾自己剛才的狀態,但是,顯然,人永遠不能與本能抗爭。

  手裡的匕首還沒有來得及刺出。

  整個人便是融了下去,癱坐在床上。

  一琴見狀,趕緊上前將那刺客抱住,用力的在她身上搓揉,想要依靠摩擦來產生一些熱量。

  讓那刺客看起來沒有那麼難受。

  魏兆年隨即也是走到那刺客面前,自己看了看她的狀態,詢問道。

  「是不是突發惡寒?」

  一琴一愣。

  「你怎麼知道?」

  魏兆年看著一琴繼續問道:「是不是還有時候要發高燒?」

  「對對對。」

  一琴點頭如搗蒜一般。

  魏兆年拍了拍腦袋,媽耶,是瘧疾啊。

  這在古代尋常百姓那裡,幾乎就是絕症。

  難怪她沒有辦法逃出去。

  「公公可知道這是什麼病?」

  「瘧疾,俗稱打擺子,是一種讓人突然感覺到冷,又突然感覺到熱的一種病,這種病耽誤不得,時間長了,也容易要人的命。」

  「公公可有醫治之法?」

  魏兆年仔細端詳著那刺客,伸手在其額頭上略微試探了一下,還好,似乎燒得沒有那麼嚴重。

  那刺客此時是握緊了匕首。

  恨不得直接給魏兆年來一下。

  但是,因為瘧疾的緣故,早已是渾身無力,只能任由魏兆年不停得在自己額上不停的翻動。

  「辦法呢,還是有一些的,不過,也不敢保證效果如何。」

  「當真?如公公能救下恩人,小女子情願給公公當牛做馬。」

  一琴見魏兆年說自己有辦法,立刻便是激動了起來。

  想想自己的恩人被這疾病幾經折磨,都要產生自殺的念頭了,雖然也找了一些大夫來看,但是都是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現在,終於是柳暗花明了。

  「當牛做馬的,倒是不需要,只要記住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就行。」

  此時,躺在一琴懷裡的刺客,勉強的擠出一句話。

  「一..琴..你們...快走...」

  「不,既然有能救你的法子,我們一定要替你治好這病。」

  說著,一琴將那刺客捂得更緊了一些。

  倒是魏兆年在這裡,杵著像個木頭一樣。

  這氣氛雖然很好。

  但是,也不用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啊。

  「得得得,啥也別說了,我替你治她,能不能治好我不敢保證,治好之後,我要問一些事情作為回報,一旦我了解之後,我就放了她如何?」

  這種仿佛是在菜市場討價還價一樣的說法方式,算是魏兆年最後的讓步。

  畢竟,對他來說,這個刺客只要吐出了她的秘密,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一檔子事。

  「好。」

  沒有等那刺客說話,一琴便是率先提她答應了下來。

  「只要能救她,怎樣都行。」

  怎樣都行?

  我去,這位一琴小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啊,不然容易嘿嘿嘿的。

  隨即,又看了看正在發病的刺客。

  自己老是刺客刺客的叫她也不是個事。

  「你叫什麼?」

  那刺客抬起眼,盯著魏兆年愣了半天。

  隨後,還是緩緩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沐更南。」

  「名字不錯。」

  魏兆年簡單的評價了一番,隨即,便是讓一琴他們將人套在一個麻袋裡,用一個簡要的木板車給裝著,從後門位置悄悄的出了悅雅居。

  雖然沐更南有千萬個不願意,但是,處在發病期間,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只能任由他們將自己裝出去。

  很快,幾人便是來到了宮外位置。

  在這裡,周持和李奢早已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魏兆年出去一天了,現在都還沒有見回來。

  這隨員太監要是出事了。

  自己這兩兄弟怕是要被打的皮開肉綻的。

  正在兩人焦急之時。

  不遠處,魏兆年便是推著推車招呼著他們。

  「李奢、周持。」

  兩人聽見喊聲,隨即望去,見魏兆年朝他們揮手。

  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趕緊跑了過來。

  用一種帶有些許責備的話語說道:「我的魏公公,你可真急死我了,這麼一天,你跑哪裡去了?」

  「嘿嘿,出去辦點事。」

  魏兆年簡要回答了一句,便是敷衍過去了。

  周持和李奢也是明白,這種時候也不敢多問。

  只要人回來就行。

  隨即,便是注意到這板車上的麻袋。

  疑惑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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