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解釋

  葉芸西話音一落，沒有任何人出聲，因為他們都在思索葉芸西的話。

  「可是，要到哪裡去找給潤之下毒的那個人呢？」

  長公主問道。

  這才是問題的重點，所有人都閉口沉默，要是怎麼是誰下的毒，早就將人抓起來了，哪還有等到現在。

  「下毒之人，不是出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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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芸西忽的開口。

  這話落下，眾人心裡都是一愣，葉青雲心裡更是咯噔一下，接著葉芸西便開口道：「沐王爺所中的毒與紫衣女子身上的毒是一樣的，所以既然知道殺了紫衣女子的人是誰，那麼一定能找到背後的那人。」

  所有的事情在這一刻終於被葉芸西講了出來。

  「一派胡言，葉憐兒，你又想說沐王爺身上的毒是雲兒的師父所為是嗎？你為了栽贓陷害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皇后也聽懂了，當即大怒、

  葉芸西只抬向皇后，緩緩開口道：「皇后娘娘，長公主，臣女與太子妃無冤無仇，何至於栽贓陷害她師父一說。」

  隨著這話落下，殿內的人也都擰了擰眉，陷入沉思，因為葉憐兒說的話卻是有道理，只有葉青雲想要大喊，想要說她與葉憐兒有仇，而且是生死之仇。

  「臣女自出生起便在鄉下長大，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結識了師父開機老人，後來師父見我身世可憐，便收了我為徒，教會我醫術，這一學便是十餘年。

  師父從收我為徒的第一天起，便告訴我，醫者，當仁心，治病救人當屬第一，萬不可用醫害人。如那天遇見用毒害人之人，定當傾盡所有剷除禍害之人。」

  隨著葉芸西的敘述，在場的人都沒有打斷她的話，好像是第一次認真地看向這個鄉下來的小姑娘。

  原本所有人都當她是個透明人，哪怕在她今日踏入大殿之中，眾人也只以為她是一個替罪羔羊，便是皇上也想著讓她擔下一切罪責，誰曾想事情竟然走向到這個地步。完全脫離了控制。

  「等到我學有所成之時，師父便離開了我，他說他要去四處遊歷，醫治窮苦看不起病的人，而我則一直隱在鄉下的莊子裡，不曾離開，直到有一天，葉將軍府的人說要來接我回京。」

  葉憐兒緩緩說道，此時竟無一人打斷，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葉憐兒說的這件事關乎到沐王爺，關乎到太子妃的師父。

  而被點到名字的葉將軍，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臉色也瞬間變幻，第一次抬頭認真的打量起自己的這個小女兒，她竟然是天機老人的徒弟？

  想到剛從莊子裡接回來時，她那副膽小的樣子，一直垂著頭絞著手帕，他只看了一眼便離開，將她丟給了夫人，若不是彩蝶提出來，沐王爺想要娶她，他都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女兒。

  「臣女被接回京後不久，本以為會得到父愛，卻不曾想，將軍府上下除了祖母偶爾關心我一下，其它人都看我如怪物，離我老遠，再然後我搬到沐王府住，沐王當時也對我厭惡至極。」

  這是事實，所有人都知道，長寧眉眼閃過一絲複雜。

  因為他們這些世家弟子沒少在背後笑話葉憐兒，都說她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此刻，長寧內心裡都是愧疚。

  「原來臣女想離開北周，離開葉家，世界之大，臣女又能去哪裡，是去鄰國的南越還是齊國。尤其那時皇上的聖旨已下，我又不能違抗。」

  葉憐兒敘述道。

  一旁的秦沐羽也抬起眼，他目光落在葉憐兒臉上，看到她眼眸中閃過一絲憐憫，她是在憐憫誰呢？

  儘管他已經猜出她想幹什麼，但是聽她敘述著關於葉憐兒的事情時，他的內心卻突然產生一抹不易察覺的焦灼之感。曾經對葉憐兒，他從未放在眼裡，可如今天，他卻對葉憐兒產生了一絲歉疚。

  「臣女在想，嫁給誰不是嫁呢，嫁給正值壯年的沐王爺不好嗎？雖說腿受了傷，但是只要對我好就行了。臣女入了沐王府，是真心的想跟沐王爺一起過日子的，皇上，長公主，臣女喜歡王爺，很喜歡很喜歡他。」

  葉憐兒笑了笑，揚了眉梢，臉上帶著些許小女兒家的害羞，這猝不及防的表白，讓秦沐羽的心口忽地一跳。像是什麼東西突然闖進了他的內心一般。

  他抬眼看見葉憐兒，她站在那裡，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一束光，她是那樣耀眼，她喜歡他，是真的還是順勢而為。他只覺得胸腔都在急速地跳動。

  可很快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壓下這種強烈的情緒，因為他知道，她說的都是假的，他們之間從最開始的敵對，防備，一直都在試探，也就是今日才達成初步合作而已。

  皇上和長公主聽見葉憐兒這番話，一個女子當眾表白，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柔軟了些。

  只有秦林風，他像是被定住一樣，那雙寒涼的眸子定定的看向葉憐兒，可他的腦海中卻閃過一道身影，模糊不清。一襲紅衣的少女站在高處，笑著對他說：「風哥哥，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下意識地回頭，就見他的雲兒雙眼通紅，緊緊地盯著葉憐兒。

  葉青雲恨得咬牙切齒，她知道葉憐兒說的都是假話，她跟秦沐羽哪裡來的喜歡？都是騙人的。可此時她又不能拆穿她，只能這樣看著她繼續編造謊言。

  「皇上，臣女入了沐王府，第一眼見著沐王，便知道他身中劇毒，也想著一定要治好他的腿，他是北周的戰神，那樣優秀，那樣驕傲的人。不該在輪椅上度過一生。」

  這句話一出，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長公主看向葉憐兒的目光更是溫和了些，且覺得這個弟妹是真的為了潤之好的。越看她越覺得順眼。

  「可一開始王爺並不讓我接近他，他不允許我走進他的領地。」

  都知道秦沐羽自從腿受傷後，整個人性格大變，更是不准宮裡的太醫問診，所以自然能理解葉憐兒話中的意思。

  「直到一次王爺毒發，孫老派人來請我，才慢慢的王爺不再排斥我的靠近。王爺毒發時，口吐鮮血，神志不清，痛苦到以自殘的方式來減輕痛苦。臣女也是那時候知道王爺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