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遠程父子

  友哈巴赫如果不談他的冷漠無情還有對手下的人當擦腳布墊腳石一樣的性格，從表面上來看還是很有領袖風範的。

  豪爽大氣，看起來說話沉穩，而且面容也是蒼老堅毅，一看就像是一個值得信賴的領袖。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友哈巴赫本質是一個扭曲而又怪誕的人，他的出生就是靠吸納他人的靈魂才能夠延續下自己的生命。

  只要觸碰他的身體，就會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得到了滿足，進而對友哈巴赫產生一種莫名的崇拜。而這種崇拜和滿足過不了多久，就會讓人的身軀開始逐漸變化，向著友哈巴赫的方向不斷的浸入。

  人的靈魂會被抽出，像是碎片一樣，又像是養料一樣，填充到友哈巴赫的體內。從小到大，友哈巴赫就是在無限的死亡和循環之中得到了自己的生命的。只有他人的死亡，才能夠讓友哈巴赫這個變異扭曲的靈魂存活下去。人們的靈魂，就是支持著他生命的養料。而在後面，他更是開發出了滅卻師這樣的能力，將自己的力量贈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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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滅卻師會學習，會修行，會逐漸地成長，在戰鬥中死去。這一切又都會溶解，重新成為友哈巴赫的養分，不斷的灌輸到他的體內。所以友哈巴赫並不是沒有得到過所謂的信任或者信賴，更不是沒有得到過那些人們夢寐以求的權利，友哈巴赫什麼都有。他只是單純的不滿足。他承諾要給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沒有恐懼也沒有死亡害怕的世界，所以他召集了所有的滅卻師們，開始對著瀞靈廷發起了戰爭。

  只能說比較遺憾，滅卻師的實力跟瀞靈廷比起來差距稍微有點大了點。

  他的親衛隊和星十字騎士團全滅，自己被偷襲後讓殘火太刀直接蒸發，而死神方面連一個隊長都沒死。

  雖然說力量方面上稍微有帶點差距，但是友哈巴赫痛定思痛。他覺得自己沒打過山本總隊長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自己不夠殘忍，不夠畜生，慢慢的等待死亡，等待滅卻師的死去實在是太慢了。

  他需要一個一勞永逸的，一個能夠讓自己完全能夠抵抗山本乃至後面零番隊的力量。所以聖別就出現了。友哈巴赫的恐怖統治是源自於他自身對於力量的渴求。所有的滅卻師不論是拉攏，愛慕，交往，交流，都變得沒有意義了。因為你愛也好，行動也好，思想也好，他們的一切都將在友哈巴赫的聖別之下消失無蹤。

  不論有著怎樣強大詭異的能力，有著怎樣的思考和不甘心，有著怎樣的認知和理解，在聖別面前都是靈魂的灰燼。

  所有的滅卻師早就借了高利貸，他們獲得的是滅卻師的能力，付出的是自己永遠的靈魂。

  而友哈巴赫就會裝作慈悲的王者，好像憐憫似的將一切東西交付給自己信賴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信任著他們的存在，自己沉浸在夢境之中，尋找著能夠讓自己取得勝利的未來。

  他謀劃了上千年的時間，從夢境之中不斷的尋找，篩選，獲得相應的夢境和提示，不斷的隱藏著自己的實力。從這樣的意義上來說，友哈巴赫確實是正確的選擇，他的雷霆一擊最終擊垮了整個尸魂界。黑色的靈力奔流幾乎席捲了整個三界。唯獨一個問題就是，他忽略了黑崎一護，和他過往行為所帶來的憎恨打造的結果。

  靜止之銀，無數滅卻師的怒火和殘骸打造的封印將友哈巴赫的一切錨定在了一點。

  而斬月也講友哈巴赫徹底斬斷，將其滅殺在了自己的幻夢之中。

  全知全能也會被欺騙，那這種全知全能，究竟是能力，還是稱呼呢？黑崎一護相信是前者。因為它既不全知，也不全能。他只是一個吸收他人靈魂，讓自己得到補全的怪物而已。而組建了他的身軀，成為了他的養分的靈魂之中，甚至有黑崎一護自己的母親的存在。那個雨夜，被聖別的母親，用自己得意的姿勢，來面對死亡的到來。

  同樣失去母親的，還有石田雨龍。在原本的世界之中，石田雨龍和他的父親石田龍弦帶來了所有滅卻師的怒火與命運的結合體，靜止之銀。這才將友哈巴赫無限復活的能力徹底封印。而現在恐怕已經不用了。

  只是，看著殺母仇人就在眼前，黑崎一護總是有種想要直接動手的衝動。

  儘管很清楚自己是分身，而且沒有本體那種舉手投足間磨削掉空間的能力，但是還是想要直接動手給友哈巴赫來一巴掌。

  然而這種憤怒的顫抖很明顯被友哈巴赫會錯了意。這個傲慢的，從來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裡的滅卻師的王者，從頭到尾眼裡都沒有其他人，只是自顧自的安排著其他人的命運，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人的供奉罷了。

  「黑崎一護，你感到憤怒是因為我說的話好像是對你的侮辱，對麼？」

  「死神的孩子，掌握特殊力量的你，像是現在這樣被帶到了我的面前，就連藍染惣右介都沒有反應過來，你感覺很不舒服，感覺到自己像是被羞辱了，是這樣的吧？」

  「但是，你錯了。我來把你帶到這裡並不是因為你的旅禍的身份，也不是因為藍染惣右介和你之間的關係進行要挾。藍染惣右介是一個很有才能的人，但是目光過於狹隘。他只是想要看到所謂的未來一片混沌，卻忽略了和平的基石。而你，黑崎一護，我把你弄出來是因為你非常讓我驚訝。你的體內確實是流淌著滅卻師的血脈。」

  「那我也不是你的兒子！」

  看著面前的友哈巴赫，站在原地的黑崎一護看著他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想讓我投降你這種鬍子大叔，還叫你做父親？別太小看人了，友哈巴赫。哪怕是現在我也能夠做出點東西來。」

  「哈哈哈，所有的滅卻師都是我的孩子，黑崎一護。至於你的查克拉力量，我不否認那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至少在藍染惣右介手中，我幾乎找不到什麼手段對他進行影響，也不確定他是否是真實的存在。但是一護，你太年輕了。」

  「你的孩子？所有的滅卻師都是你的孩子？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還是不明白嗎？你的血脈，你的行動，乃至你體內的力量，本質上來說都跟我有關係。就連你一部分的靈魂構成都是我，那你不是我的兒子，誰是？」

  友哈巴赫看著面前震驚的瞳孔顫抖起來，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的黑崎一護，笑容越發的鮮明起來。

  「你就是我的兒子，黑崎一護。你的體內有滅卻師的血！」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不可無禮。」

  在友哈巴赫的笑聲之中，一個看起來身材單薄形銷骨立的男人正抱著胳膊，看著面前的黑崎一護。

  亞金斯，能力名稱致死量。源自於聖文字的能力所帶來的壓制可以說是強大無匹，甚至在某種意義上能夠稱得上是規則。只是分身的黑崎一護當時就看著那冷漠的亞金斯，下意識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咳嗽了一聲。

  這倒不是他在表演自己精湛的演技，而是他感受到了亞金斯的能力正在發動。雖然是木分身，但是內部已經被查克拉轉化成了血肉，能夠騙過任何人的人偶還是踉蹌著，有些驚訝的看向了那個乾瘦的男人。看著他似乎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有些驚訝，也有些忌憚的低聲問道：

  「難道是你……？」

  「陛下，黑崎一護對您的態度實在是有些無禮，我稍微懲戒一番，請問可否符合您的心意？」

  「哈哈哈，沒關係，我也不是那種被人質疑了就要做些什麼的暴君。畢竟，黑崎一護你和藍染惣右介之間的關係還是讓人感覺到有些奇怪。聽到是我的兒子，讓你產生了動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著亞金斯擺了擺手，這個看起來形銷骨立的男人順從的點著頭。

  而黑崎一護的分身也很快感覺到體內那種詭異的，好像是要死了的感覺驟然之間消失不見。

  友哈巴赫哈哈大笑著，帶著那一身長袍和軍裝走到了已經有些震驚的不能自己的黑崎一護面前，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父親似的，拍著他的肩膀，臉上露出了一個濃郁的笑意。

  「感到震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你來說這一切發生的都已經太快了，你完全不理解。或許藍染惣右介跟你說過些什麼東西，但是，你很快就知道，靈魂之間的親近是誰都無法比擬的。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親，我們之間的關係任何人，任何東西都沒有辦法拆散。現在先在無形帝國住下來吧。」

  「……」

  「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麼？邦比愛塔，帶著他認識一下地形，幫助他融入進來吧。以後他也是我們的夥伴了。」

  「是，陛下。」

  一直跪在地上的邦比愛塔應答了一聲，看著身邊有些茫然的黑崎一護，又一次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那我們走吧，黑崎一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