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墜落

  三日，對於瀞靈廷這樣有著漫長歷史的區域來說，三日只不過是很短的時間。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但是現在，三日之間的變化卻讓所有的死神都感覺到自己是不是有了什麼失心瘋，這三天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們感覺到目不暇接，一串接一串的事件把他們推向了互害的深淵之中。

  首先是中央四十六室發布的有關於朽木露琪亞給與人類死神力量，違背了死神條約要被處以極刑這件事。這件事說實話，並沒有在死神之中引起什麼太多的波動。畢竟貴族之間狗咬狗，瀞靈廷對於這種事情不說經常看見，那也是時有發生的事情。

  反正到時候估計又是大貴族之間秘密折騰，然後彼此之間相互敲定好利益分配，就這麼直接沒事過去了，或者找個倒霉蛋替罪鬼出來。

  可讓人感覺到有些驚訝的是，四十六室似乎有意要把事情鬧大的意思，特意重新召回了在外的藍染惣右介，準備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為了尸魂界的臉面而召開所謂的隊長會議商討處理朽木露琪亞的事宜。

  這也算是很正常的操作。畢竟藍染再怎麼噁心人，本質上都沒有辦法撼動貴族們的遊戲。但是貴族們內部產生了分歧，那可就要把護庭十三番隊叫出來開始彼此之間勾心鬥角了。護庭十三番隊就是為了保護瀞靈廷出身的，這種時候當然要把藍染叫回來，以表示正統依舊維持在了貴族手中。

  當然，第二天藍染回來之後，也沒給四十六室什麼好臉色。多次試圖申請進入四十六室進行質詢，然後每一次都被四十六室打了回來。

  一早上跟拍電報似的連著拍了十五六次，四十六室乾脆宣布因為朽木露琪亞的審判過於緊急，而且內部有著各種衝突為理由，直接封鎖了四十六室，所有人許進不許出。四十六室內部儲存的物資也足夠這些大人物們消耗。

  大家也算是看出來，四十六室對於處理朽木露琪亞這件事內部有著極大的分歧，而藍染惣右介拍電報行為正好給了他們閉門不談的理由和藉口，就這麼直接裝死，對於外面的風起雲湧視而不見。等到幾個大貴族和小貴族們互相打架，打完了之後再把結果弄出來，然後宣布經過研究情有可原所以不用極刑云云。

  這種事情對於尸魂界的大家來說也算是很常見了，畢竟貴族嘛，彼此之間互相折騰互相算計跟呼吸一樣自然。

  可接下來不自然的地方就來了。

  第二天下午到晚上，發現自己的行動沒有結果的藍染惣右介選擇私自聯絡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宣布自己找到了有關於尸魂界大陰謀的具體目標和個體，然後在五番隊隊內開始撰寫公文。

  隨後第三天凌晨，五番隊隊內突發不明原因的大火，所有文書消散一空，藍染惣右介本人在大火之前就已經消失不見。而在眾人開始尋找的時候，人們在早上忽然發現，藍染惣右介被釘死在了外壁上，死狀極為慘烈。目睹此情況的雛森桃情緒失控，對市丸銀髮動襲擊，並且聲稱藍染惣右介在文書工作的時候曾經說過敵人是市丸銀。

  雖然確實是重大證詞，但是因為其身份不是隊長而且情緒過激的原因，雛森桃被關入四番隊進行精神狀態上的救治，同時也是某種程度的保護。

  幾乎同一時間，朽木露琪亞被放入懺罪宮後，外界發生了不明原因的爆炸事件，懺罪宮一度被突入。

  第三日下午，四楓院家發出隱晦的警告，聲稱藍染惣右介調查的東西很有可能存在重大問題，甚至藍染惣右介本人都有可能存在某種程度的問題。

  但是綱彌代家作為處理尸魂界歷史的家族卻表示，尸魂界內部確實存在著某些重大的陰謀，四楓院家根本屁都都不懂，並且堅決要求立刻處刑朽木露琪亞，以免夜長夢多。

  齋藤家一直關注有關於地獄的問題，對此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除了初代齋藤不老不死成為了六番隊貴族隊的隊長證明了自己的存在之外，剩下的時間內這個家族都專注於對於地獄的研究，對瀞靈廷不怎麼關心。

  所有的問題核心都來到了四大貴族的魁首，朽木家的手中。但是最關鍵的朽木家在這種情況下卻保持了一種奇怪的靜默。作為家主的朽木白哉明明曾經為了朽木露琪亞而打破了貴族的規矩，現在卻一言不發，讓所有人內心都有點發毛，不確定是否是在釣魚。

  四大貴族都各自亮出了自己的立場，但是唯有真正應該亮出立場的家族卻一言不發，這種怪異的事情對於四十六室來說也很難處理。

  或者說，從邏輯上來說，四十六室現在的反應是很貼合所有人的認知的。

  畢竟四大家族互相打起來了，而作為核心的朽木家連個屁都沒放，這種情況也就只能把人扔到懺罪宮，然後什麼都不管。

  而後續的結果也不出所料。有鑑於這種極端離奇和古怪的事情開始發生，四十六室宣布所有隊長如無問題，不得進行任何串聯和行動，只能在各自番隊之中待命，等待緊急狀態結束。

  按道理來說，這種政治的試探和變化理論上是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的，可事情的關鍵就在於，藍染惣右介死了。在尸魂界，藍染惣右介的名聲在一定程度來說甚至要超過了總隊長。作為低級死神和改革派的代表，雖然沒有作用，但是一直努力提高各死神的待遇。

  這個一直以來都為了低級死神和護庭十三番隊努力的男人，莫名其妙死在了高牆之上。

  這種禁令毋庸置疑是對藍染惣右介之死的一種諷刺，一個一直以來都關心他人的人，死了卻無人在意。

  當天就有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狛村左陣，東仙要四名隊長聯名上書要求四十六室暫時停止此次禁令，要求率先調查藍染惣右介之死。但是這種要求也理所當然的被四十六室駁回。

  再加上一番隊隊長山本重國強行命令所有隊長必須要老老實實的待在各自的番隊宿舍內部的原因，諸多死神們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對於貴族們之間的鬥爭還有藍染之死滿懷著各種各樣複雜的情感，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行動意思。

  而就在這個時候，來自十二番隊的消息再一次讓所有隊長們心中怨氣完全拉滿了。

  來自涅繭利的消息聲稱，檢測到瀞靈廷附近再一次出現了旅禍的痕跡，並且要求護庭十三隊儘快進行處理。

  但是這一次因為情況過於緊急，而且各種事態都撞在了一起的原因，中央四十六室駁回了涅繭利的要求，但是卻也宣布各位隊長暫時保持不會彼此接觸的狀態，同時要求各大隊長劃分出來巡邏區域，在各自的範圍內進行作戰和巡邏。

  這個消息的出現不能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只能說是讓原本對於藍染惣右介之死不是很在意的隊長們也滿腹怨言。你們貴族之間的遊戲老是扯上護庭十三隊也就算了，怎麼這時候還讓人加班的？

  死了個隊長不聞不問，來了個旅禍急的跟什麼似的，感情藍染是你們內部處理的咯？

  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瀞靈廷內部可以說是一團亂麻的樣子內，在流魂街通往瀞靈廷的必經之路上，身為瀞靈廷的門衛，一貫坂兕丹坊有些疑惑的看著面前橘色長髮的男人。

  在一貫坂兕丹坊看大門的數百年的時間裡，他印象之中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是面前這樣的男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橘黃色的長髮在背後飄揚著。那張可以稱得上是帥氣的面孔上滿是一種堅定的表情，平淡而又執著的看著面前的門衛。

  如果只是穿著古怪，倒也罷了。但是真正讓他感覺到有些恐懼的是，在他背後漂浮著三個黑色的球體。明明身上身上沒有任何靈力的氣息，只是隨意的向前走而已，卻讓門衛感覺到一種莫大的恐懼感。只是看著那一臉平靜的沿著白道向著瀞靈廷內部走過去的模樣，他就有想要直接求饒的衝動。

  但是，身為瀞靈廷門衛的尊嚴不允許他這麼做。拿著兩個巨大的板斧，一貫坂兕丹坊有些顫顫巍巍的站在了那個青年的面前。

  「瀞靈廷不允許流魂隨意前往，想要衝進來的話，你會被殺的。」

  看著那抬著眼皮，好像有些意外的青年，一貫坂兕丹坊很是認真的說道：

  「你現在先回去吧，目前瀞靈廷內的情況不是特別好，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必須要進去，還是換個時間直接跟裡面的人說比較好。」

  「一貫坂兕丹坊，對吧。」

  「啊，是。」

  「沒關係的，我進去之後不用多久就可以處理好事情，也不會有人怪罪你的。」

  「……真的？」

  「當然。畢竟相比較我搞出來的事，你守不住大門什麼的，太正常了。」

  「……」

  「不過為了防止你可能會被質詢，我就展現一下我的能力好了。」

  橘黃色長髮的青年單手插在白色風衣內，很是自然的看著面前汗流滿面的一貫坂兕丹坊，微微的彈了彈手指。

  只是一瞬間，在他背後的一個黑色的球體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空間之中。

  下一秒鐘，就好像是時光本身被刪除了一樣，在一貫坂兕丹坊驚恐的目光下，一道數十米長，數米深的溝壑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腳邊。

  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光影，仿佛世界本身就是如此。那黑色的圓球重新回到了那個橘色長髮的青年背後。看著那汗流浹背的一貫坂兕丹坊，青年很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不顧他跌坐在地面上的狼狽模樣，平靜的沿著白色的長道向著那內部小小的山峰走了過去。

  一步又一步，平淡而又堅定。

  黑崎一護面對這幾乎完全不一樣的世界，目不斜視的向前走著，努力維持著自己身為神秘旅禍的逼格。

  沒錯，這就是黑崎一護和藍染惣右介商量了之後，最適合黑崎一護展現自己能力，同時也將各種矛盾徹底激化，最大化查克拉影響力的方案。

  那就是不用先去流魂街找親戚或者搞什麼打破靈子護壁之類的多此一舉的事情。只要直接從正門，從白道開始，對著雙極之丘直接走過去，擊敗眼前看到的一切的敵人，那就是最圓滿的宣傳和影響。

  「只要筆直的走過去就可以。想要真正的完成震撼的舉動，有什麼要比直接筆直的走過去更震撼的呢？」

  在臨走之前，藍染惣右介最後的囑託充滿著一種瑰麗的破壞感，甚至讓黑崎一護都感覺到有些熱血沸騰的樣子。

  直接從正門沖入，一路筆直的走過去，擊敗所有的敵人，迎接朽木露琪亞。當然，這是理論上的劇本。實際上在擊敗大概二到三名隊長之後，黑崎一護就應該表達自己氣力不足，準備去流魂街散播神樹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這種以一己之力打倒所有強敵的感覺，還是莫名的讓黑崎一護這個剛剛度過中二期的青年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甚至為此特意尋求了在這方面頗有造詣的藍染惣右介，量身打造了一個看起來就很有能力，感覺上恐怕能力也非常恐怖的姿態。

  一身白色純白色的風衣，橘黃色的長髮在靈子的風中微微搖曳，配合著平淡而又略顯悲哀的面容，仿佛是要為了友人儘自己最後的努力。

  黑崎一護的存在對於尸魂界來說完全是陌生的，但是對於尸魂界來說，只要是死神力量那就無所謂。然而，當他展現出來這種聞所未聞的力量的時候，那就不一樣了。尸魂界必定會關注這樣的使用者，而在這其中，藍染就會在裡面配合黑崎一護的行動，來幫助黑崎一護種下這種震撼。

  而且在前來的時候，黑崎一護也已經背過了有關於護庭十三隊的資料，其中在第一次衝擊時，必須要見到，或者說最後見到的，就是涅繭利。

  因為涅繭利身為研究者，必然會對這種幾乎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力量產生強烈的好奇心。

  雖然不至於說背叛靈王體系之類的，畢竟涅繭利並不存在如此之高的道德標準，但是利用好奇心，一定程度上傳播查克拉的烙印，對於涅繭利來說是很樂意做到的事情。

  而黑崎一護要做的事情也恰好符合這一點。只要給反抗的人們希望，在內部種下混亂的種子，配合上藍染惣右介在中央四十六室的調度，理論上來說，這一次的行動就能直接在尸魂界內部割裂出來一塊專門屬於查克拉力量體系的區域。

  最重要的，查克拉這種東西，除了接近心想事成的特質之外，他的入門速度也是十分方便快捷的。

  只需要一定的調動，查克拉方面的轉動，就可以很簡單的讓原本幾乎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轉眼間就變成了把持著強大力量的查克拉使用者。

  所以這個李代桃僵的查克拉計劃本質上來說，對於黑崎一護而言十分簡單。他只需要把面前的所有人打一頓，然後再擺出來一副好像有力竭的樣子，直接傳送到流魂街，在各地種下神樹留下留言之後，再來瀞靈廷沖一次，差不多就結束了。

  因為按照理論，只要幾次衝擊過後，四十六室全員死亡的結果就會暴露，而藍染惣右介也可以順理成章的以假死為理由把鍋扣在綱彌代時灘的身上。配合上被完全催眠的其他隊員還有浦原喜助的暗中把控，他們三個人在身份上又會來一次王車易位，彼此之間再次表面上針鋒相對，暗中擴大機會。

  至於具體怎麼操作，那就完全不需要黑崎一護考慮了。因為一護只需要表現的能打，很能打，非常能打，那就夠了。

  但是走在了白道之上，看著周圍空曠而又無人的瀞靈廷街道，黑崎一護心中卻有點困惑。

  『按照計劃，這個時候就應該有人過來伏擊了才對啊？』

  沒人來怎麼顯得查克拉有優勢啊？

  然而正當黑崎一護這麼想的時候，在一瞬間，他的本能驅使著他下意識的側過了身子。

  一個冰冷的光影在下一瞬間貫穿了他的胸口本來應該存在的位置，一柄看起來森然而又光滑，如同蛇一樣給人不好感覺的利刃在一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而那略微帶著甜膩陰冷的聲音，在刀刃貫穿之後，這才姍姍來遲，傳到了黑崎一護的耳朵里。

  「射殺他，神槍。」

  「……」

  三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的內應，同時也是一個為了愛不惜一切的男人。

  看著那刀刃來臨的方向，面對那一點微不可查的身影，黑崎一護平淡的用兩根手指夾住了神槍，一臉冷漠的看向了那笑眯眯的影子。

  「直接偷襲，就是瀞靈廷的待客之道麼？」

  「這可真是誤會了，這位旅禍少年。你到底是從哪裡判斷自己被當做客人對待了？」

  面對夾著自己刀刃的少年，市丸銀那張蛇一樣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許讓人感覺遍布寒意的笑容。

  （更新不穩定真的抱歉啊，主要是前段時間強行更新，作息徹底爆炸了，現在努力調整回來，明天開始還是穩定一萬字吧。更新時間大概是十點到十二點，然後隨著作息調整逐漸靠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