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藍染的幻術

  「我的計策……？」

  「是的，您的計策看起來被人看破了，但是我們還有挽救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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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團藏長老看起來並沒有完全領略到您的智謀，這次去雨之國反而是有點畫蛇添足了。」

  「嗯，是啊……」

  三代目火影裝作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樣，腦子裡滿是問號。

  他有計劃？他有什麼計劃了？當時團藏噴他的時候他甚至還為了自己的權勢嗆了團藏，現在都在後悔，現在反而說是團藏的錯？

  怎麼一覺醒來感覺全世界都變了？為什麼岩忍和砂忍宣布要組建聯合開發陣線？為什麼雲忍和霧忍宣布了防禦同盟？然後所有人都在可惜自己的計謀沒能實現？啥計謀啊？

  而正當猿飛日斬迷惑之時，藍染惣右介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臉可惜的表情敘述道：

  「以空間換時間，以看似可笑的操作來換取敵人的戰略麻痹，這真的是天才般的戰略。恐怕從朔茂前輩的死開始，三代目大人您就已經計劃好了吧。」

  「朔茂前輩的死因看似離奇，卻又恰好能和砂忍的大事件對上，那就是您開始著手計劃的一部分。隨著雨之國無名忍者時間的發生後，您召回了所有外在部隊，看似是在給砂忍和岩忍讓空間，實際上是為了動血裝和家族忍者才對。」

  「面對動血裝的強大，還有木葉忍軍的軍勢，那些大家族們也肯定會放棄原本的固守態度，開始接納動血裝和靜血裝進行全軍列裝。而那圖書館事件恐怕也是您有意為之，資料盜竊並不是什麼大事，那裡面存放的也多數都是理論而並非應用技術，不論吸納還是理解都需要時間。」

  「而這時候，敵人恰好會占據我們遺留下來的防線，他們去重新構築防線，清空陷阱需要大量時間，面對我們的技術優勢和制度衝擊也會保持混亂。只要三個月過去，我們雷霆一擊就可以輕鬆剿滅砂忍與岩忍。只要原本的局面一旦打破，剩下的事情只要順水推舟，慢慢熬過去就可以輕鬆取得整個世界。」

  「可是如此偉大的計劃卻因為團藏長老的一意孤行導致功敗垂成，正因為團藏長老的彌補行為讓各大國心中有了一層顧忌，導致他們分配的時候多了一份心眼。」

  「現在三大體系徹底建立，我們的先手優勢已經消失了，真的是非常讓人遺憾，火影大人。」

  「……」

  原來如此，我是這樣想的啊。

  還有這麼厲害的計劃嗎？我自己真是沒想到。

  聽著藍染的分析，猿飛日斬心裏面已經快麻木了。好傢夥，自己感情還是忍界幕後推手了。

  等到聽完了藍染的敘述之後，三代目這才有些苦笑著看向了他。

  「惣右介，如果我說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麼？」

  「我信。」

  「啊？」

  「因為三代目大人絕對不是那麼冷漠殘酷的人。利用村子的死亡推崇自己的方式，而且這樣用計劃逼迫村子的人去打一場滅絕戰爭，這不是三代目大人的想法。」

  「惣右介啊……」

  看著那斬釘截鐵的說著話的藍染，三代目都有點感動了。

  這是什麼人？這不就是自己欽定的火之意志的繼承人？雖然說現在說是狀態可疑而且有著各種研究計劃，但是這份心情確實是不曾作偽的。

  三代目很想表示自己實際上真沒有這種掌握忍界的大陰謀，事到如今要不直接去聯繫四大忍村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算了，但是這個天真的構思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藍染打斷了。

  「但是，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錯誤的時間。正相反，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三代目大人一展身手的機會。」

  站在了猿飛日斬的面前，藍染的聲音平穩之中帶著一絲仿佛真摯的蠱惑性，讓聽眾不由得沉浸在他描繪的世界裡。

  「一直以來，木葉都深受各種內鬥的影響，我們的不團結和內部紛爭之大甚至在忍界廣為流傳，被外界嘲笑。歸根結底，實際上是因為我們沒有一個真正的對手。」

  「……哦？」

  「正因為我們是第一忍村，所以才覺得相比較敵人來說，先針對自己人更重要。因為所謂的敵人也只是翻手滅了而已。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三代目大人。真正團結木葉的機會已經到來了。」

  藍染惣右介沉聲說道，那聲音從平靜逐漸變得昂揚，甚至讓身為聽眾的三代目猿飛日斬都覺得理應如此。

  「我們現在有了兩個強大的敵人，他們已經團結起來了，而且將矛頭對準了我們。現在已經是時候掃平一切木葉內部聲音，團聚在一個集體下的時候了。」

  「應該讓忍者不再區分家族和血繼限界，而是用各自的能力進行分配。擅長研究的忍者也應該在一起進行研究和開發，擅長作戰的忍者也不應該繼續待在家裡等待死亡。」

  「現在已經到了全面備戰的時刻，每個人都將迎來他們的命運。這不再是以前的忍界大戰合連縱橫的局面，三大勢力是一個三角形，不論誰開始打擊都會遭到另外兩邊的雷霆之勢。但是如果我們做不到那第三角，做不到精誠團結，那滅亡的就是我們！」

  「請下令吧，火影大人！」

  「……」

  好像，說的確實是很有道理。

  看著無數個消息傳遞的糜爛的局勢，猿飛日斬張了張嘴吧，但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

  面對雲忍+霧忍，岩忍+砂忍的聯合攻擊，不論自己在怎麼說為了所謂的局勢和村子團結，似乎都是蒼白的。在敵人已經開啟了戰爭機器的情況下，自己所剩下的選擇也就剩下了那一個。

  ……那就去做吧。

  自己可是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啊！

  「傳我的命令，命令所有各大家族組長來到火影辦公室開會。」

  「是！」

  所以你看，操縱世界有些時候並不是特別困難。

  對著氣勢逐漸昂揚起來的猿飛日斬行了一禮，藍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鏡，從火影辦公室走了出來，心中滿是一種農民收穫的喜悅。

  這就像是縫製一套衣服，並不需要你從頭開始一點一點的編織，只需要在已經裁定好的布料上恰到好處的縫製，那麼自然而然的就會變成一套得體的衣物。

  在四大忍村茫然的時候給予模糊不清的情報，當所有消息混亂的時候給出清晰的特徵，在內部產生動盪的時候給予一定的異化。這樣，一個看起來無所不知陰險狡詐狠毒無比的忍雄就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信息就是有著這樣的特性，當所有特徵指向某個方向的時候，那麼就會排除掉一切其他的可能性而選擇那個方向。作為掌權者，他們天然的不會選擇看起來更單純，或者看起來敵人更蠢的那一邊。他們會認為這一切都是障眼法，真正可怕的是忍雄猿飛日斬。

  而這就是藍染所需要的世界。所有人，所有家族和研究者全都動起來的世界。

  一切的巧合和所謂的錯誤判斷，都源自於信息。而掌管信息的，就是藍染惣右介自己。那麼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不去用呢？

  實際上騙傻子反而是比較困難的事情，因為愚笨的人往往會對一個概念認死理，所以永遠不會接受外界信息的影響。但是對於那些所謂的靈活的聰明人來說，騙術才是最容易發揮的。

  一些模稜兩可的消息，一些似是而非的戰略判斷，一段看似有所徵兆的調動，與一群身形隱秘的木葉忍者在內部活動。如此之多的證據和隻言片語最終勾勒出了一個木葉似乎正在著手推平四大國的恐怖計劃。

  這個計劃從靜血裝列裝後有了成效，從白牙開始引爆。不論是真是假，他們都沒有什麼選擇的機會。那些神秘的白袍木葉忍者們的身影總是會貫穿始終，一方面斬斷一些觸手，另一方面又不小心將一些消息傳遞給四大國。

  每個國家掌握的都是支離破碎的話語。但是當他們組合起來之後，得到的就是觸目驚心的真相。

  當然，這一切都是藍染給他們看的。

  這是陽謀，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身為掌權者，是不能賭這些都是假消息的。

  這消息哪怕是假的，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去確認，更何況，藍染給的消息全都是真的。

  靜血裝的列裝是真的，動血裝的展覽是真的，木葉內部家族開始對火影有意見也是真的，撤軍也是真的，甚至就連火影傳遞給藍染的消息一樣是真的。

  但是這一切真實的消息最終就包裹出了一個看似不是謊言的謊言，那就是木葉要通過自身的技術優勢去占領全世界。

  看，所以才說，幻術這種東西本質上是最簡單的遊戲。

  只是告訴小孩子你不應該看到這個東西，那相信大人的小孩子就會說自己看不到。

  這就是幻術的根本。

  並不需要你看不到，而是讓你覺得你看不到，這就夠了。

  「早上好，鏡君。還真是辛苦你了。」

  「？」

  藍染莫不是瘋了？

  站在門口的宇智波鏡看著一臉熱情的打著招呼的藍染，滿臉都是迷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