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波風水門

  為什麼藍染對木葉有所期待，就是因為這裡不僅僅是他觀察到的世界中唯一一個有著成體系教育系統和相關產業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個對未來有所規劃的地方。

  和其他忍村想一出是一出並不一樣，木葉的操作和規劃雖然屬於聊勝於無，經常倒著走，但是還是屬於有規劃的。

  初代目火影的操作雖然在後人看來離奇無比而且充斥著幻想主義，但是在藍染的眼中，確實是開了一個好頭。

  他讓忍者的孩子們有機會接觸到教育，也讓他們開始對生命和自我的思考。

  相比較戰國時代的家庭教育和扭曲的互相殺戮接任務接著殺戮的世界，如今的忍村時代無疑進步了許多。而原本被埋沒的人才，也會逐漸的出現。

  而波風水門，就是藍染曾經考察過的天才之一。

  和浦原喜助那種隨便做點什麼就能跨越時代的鬼神之智不一樣，也和涅繭利那種不追求外貌只追求本質的研究不一樣，甚至和藍染這種追求超越的抵達神境的理解也不一樣。

  波風水門在這個世界是有著自己的一套適應方式的。他所研究的東西是最適合這個時代的東西。

  如果硬要說的話，波風水門是一個在什麼時候都可以活下去，並且散發著光熱的人。

  聰慧但不明顯，強硬又不失溫和。再加上帶隊的老師是三忍之一，和九尾的人柱力關係密切，身為平民忍者但卻憑藉自己的理解和認知走到了木葉頂層的視線。而且通過自己的言行並沒有讓那些既得利益者感到厭惡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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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說，相比較藍染惣右介這種幾乎不可複製的路線，波風水門這種在他人眼裡才是真正的晉升渠道。畢竟誰也無法保證自己做好人好事這麼多年不得罪人，做的事都是對的。

  而藍染做到了，不僅僅完美的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從長遠看他做的更是對的，甚至還讓自己的名聲傳遍忍村。

  這顯然不是正常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反而波風水門的履歷更靠譜點。

  正常的平民忍者出身，找一個好老師拜碼頭，然後憑藉著危險和機會立下大功，最後不論是美人還是名聲全都有，看起來就有那種晉升的感覺。

  大家看藍染惣右介只會驚嘆，佩服，仰望，但是看著波風水門卻感覺他好像就在自己身邊。只要自己努努力，似乎就能夠成為波風水門這樣的明星上忍那樣。

  當然，藍染很清楚這恐怕是不太行的。

  因為他知道，波風水門和自己不一樣的，是純粹靠自己的天賦和優秀的素質走上來的。

  木葉的階級還沒有固化到難以想像的地步，但也是到處封堵。總得有一些真正優秀的人要納入到木葉的體系之中，而藍染很清楚，波風水門就是那個人選。

  與九尾人柱力關係密切，自身實力也很突出，在民眾之中聲望頗為良好，如果在戰場上有了一定的功績，甚至能夠和三忍掰掰手腕。而功績特別巨大的話甚至就連三忍也需要讓步。

  畢竟一代傳一代，總得出現幾個新面孔，省的被人說三道四。

  至於藍染自己，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可選項，但並非如此。因為他本身就代表了木葉的一部分。他就是木葉的權勢化身之一，所以基本不用管他。

  只是看著那個木葉未來可能成為火影的候選人，藍染表面上依舊維持著溫和而又體面的笑容，但是卻感覺到波風水門對自己有著一種奇妙的，似乎若有若無的親近感。

  『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所以本能的對我有所信任麼……原來如此。』

  看著那跟小時候差不多如出一轍的金色短髮，還有那純粹的像是太陽般溫暖的笑容，藍染推了推眼鏡，和他一起聽著火影三代目的絮絮叨叨。

  這種絮叨對於三代目火影來說，一方面算是維持自己親和的模樣，但是另一方面卻好像只是在展現自己的權威。

  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火影，三代目似乎非常喜歡把人叫過來開會商討問題，究其原因恐怕也是因為懷疑到自己最近的判斷可能在木葉造成了一系列動盪。不過這對于波風水門和藍染自己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只是數十分鐘後，兩人就來到了一樂拉麵店。

  「老闆！來兩碗一樂拉麵！」

  「好嘞！」

  「藍染大哥，已經有快五年不見了吧？」

  很是熱情的向著老闆要了兩碗一樂拉麵，波風水門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藍染滿是感慨。

  「自從我成為中忍之後，我們倆就好像一直錯過去的樣子，現在成了上忍之後更是根本沒有見面的時間，一晃已經五年過去了。」

  「是啊。已經差不多五年了。當年那個求著我借書的好孩子現在已經變成木葉的上忍，還是在三代目火影眼中最有潛力的忍者。就算是我也不禁有些感慨啊。」

  「您這話說的，相比較之下我還差得遠呢。」

  「差得遠？」

  看著自己身邊略有感慨的波風水門，藍染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意。

  「是想要跟上那位所謂的辛紅辣椒的背影嗎？你這麼努力下去的話，很快就可以站在她身邊了。」

  「藍，藍染大哥？！」

  「不用反駁什麼東西，你們兩個的關係實際上全村都差不多知道了。我身為木葉的顧問代理，有這方面的知識也是理所當然的。」

  好了，麵條上來了，不用多說了。

  對著端上兩碗面的一樂老闆溫和的道了聲謝，藍染拿起筷子吃著一樂拉麵，算是用行動堵住了波風水門的反駁。

  而面對藍染惣右介那一派『我根本不想聽你解釋什麼，我只想吃麵』的動作，也只能臉色發紅的嘆了口氣，悶悶的吃起麵條來。

  「……其實，我對玖辛奈的感情好像也不是那個樣子。」

  吃了兩口拉麵，波風水門坐在椅子上，還是沒忍住放下筷子，很是認真地說道。

  「只是我覺得她看起來很耀眼，而且村子裡的人都很敬仰她，我想要成為能夠昂首挺胸站在她身邊的人，只是這樣而已。」

  「……」

  「而且我很尊敬她，我覺得她是一個真的很獨立的女孩子，和我看到的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樣。她不會追求什麼別的，只是對木葉和火影的一腔熱血，就好像是我一樣。」

  「……」

  「說起來大哥你也知道，我小時候那個樣子，軟弱無力而且又說不出什麼話來。但是玖辛奈不一樣，她就像是，像是一團風暴，一個燈塔，就那樣笑著，就能夠照耀我的心。我真的並無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想她閃耀下去。」

  「……」

  「……藍染大哥你能說句話嗎？」

  看著那悶頭吃麵的藍染惣右介，說了半天的波風水門有點鬱悶的說道。

  雖然說他確實是飽含感情的對自己的想法進行了闡述，但是自己的大哥這麼無所謂也讓他有點受挫。

  而對于波風水門那似乎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樣，藍染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污漬，看向了那還沒吃麵的波風水門。

  「我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東西。畢竟，沒有什麼比看到青春年少的少年男女對自己的感情剪不斷理還亂更有趣的事情了，不是麼？」

  「藍染大哥？！」

  「只是，在你說的這些美好之前，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一點。」

  看著那滿臉羞紅的木葉的小太陽，藍染笑著推了推眼鏡，溫和的說道：

  「幸福是有能力的幻覺。只有當你的能力能夠完成你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你才會感覺到幸福。但，當你沉浸在這個幻覺太久，當你發現能力已經不足以籠罩幸福後，你才會體會痛苦。」

  「而當幸福的幻覺被打破，面對無力的現實的時候，那種痛苦的強烈，是會將一個人的求生意志徹底擊垮的。我不希望你變成那種樣子。」

  「拿起劍可能無法擁抱愛人，但是放下劍，卻只能面對殘酷的現實。」

  「所以，一定要成長為火影啊，水門。」

  「……是，藍染大哥。」

  坐在木凳上，波風水門看著那一臉期待的藍染惣右介，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不會忘記的。我的夢想就是成為火影，然後改變這個忍界。跟我當初說的一樣。」

  「那就好。哦，對了。」

  「什麼事？」

  「你的面快坨了。而且一樂老闆好像很不開心。」

  「……誒？」

  雖然已經五年不見，而且自己是上忍而藍染只不過是中忍而已，但是好像從頭到尾自己都對這個便宜大哥沒什麼辦法的樣子。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藍染一直以來都堅持以理服人，總是很認真的對他人講著正確的道理。

  然後欣賞其他人因為自己而造成的醜態。

  多麼惡劣的人啊。

  「我……算了。」

  看著已經開始有點板結的麵條，在一樂老闆冷漠的注視下，波風水門只能欲哭無淚的將麵條塞進了嘴裡。

  不過幸好，一樂拉麵確實名不虛傳。哪怕是有點坨了，在品嘗之下依舊能夠嘗出來甜美醇厚的滋味。就好像他剛剛說的玖辛奈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