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奪權

  三代目出離的憤怒了。

  但是這份怒火不知道向誰宣洩。

  能夠有著三忍的全部情報，精確把控每個人的缺點分割擊破又不殺死，這不是木葉的忍者故意噁心人，他三代目把腦袋糾下來當球踢都行。

  他就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種情況下，大家還不團結起來，明明都已經到了四大忍村虎視眈眈的時候，怎麼還有人在裡面捅刀子。甚至還偷偷拿了過去戰友的靈魂，這更是讓他出離的憤怒。

  在木葉高層會議中，面對自己的四個最信任的人，猿飛日斬毫無形象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已經無法無天了！在這種時候他們還做這種事情！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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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志村團藏，轉寢小春，水戶門炎，以及作為吉祥物的藍染惣右介神態各異，並沒有多說什麼。

  作為根部的掌控者，同時屁股最不乾淨的志村團藏看了一眼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拉了拉身上的繃帶一言不發。

  而向來同進退的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兩大顧問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就仿佛壓根沒聽見。擺出來一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模樣，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沒問題。

  最後看起來敦厚老實的藍染惣右介則是拿起那份報告，皺著眉頭仔細研究起來。

  在場中人只有藍染惣右介不屬於二代目護衛隊成員。

  作為民望和科研與當事人三料齊聚才能被拽過來開會的他，在某種意義上是幫三代目壯聲勢的。

  只是這個鍋實在是有點太大，作為資料研發者，藍染甚至必須要在裡面找到一些線索和能摘乾淨的地方才能撫平三代目的怒火。

  不過很明顯，三代目的怒火不是那麼容易撫平的。

  「加藤斷上忍，宇智波鏡上忍，他們兩個人都是木葉鼎鼎有名的英雄。其中鏡更是我們的好友，你們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你少拿我們出氣。不說出來，不代表我們不憤怒，日斬。但是當務之急不是憤怒，是清理蛀蟲。」

  「……」

  面對志村團藏那略微有些陰冷的眼神，另外兩個長老感覺渾身有點不舒服。

  但說實話，看著那上面提供的情報和數據，這兩位長老內心之中多少也有點犯嘀咕。

  作為木葉村內政治部門和內政部門的主管，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一向是共同進退撒手不管的級別，裡面突然出來什麼強人偷偷記錄了數據然後弄出去……

  似乎並不是不可能？

  而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夥伴向來的不靠譜，就連猿飛日斬也用危險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兩個長老。

  雖然在平日裡因為各自積累的人望和經驗，對於一些小事情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回完全不一樣了。

  涉及到三忍，而且是這種忍界大戰前夕。白牙剛死，砂忍內亂，雲忍岩忍虎視眈眈的情況下，這種文檔中誕生的事情似乎註定就是兩位顧問的問題。

  「……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見，團藏大人，三代目大人。」

  一直看著捲軸上的記錄，作為唯一一個常識人和特殊對待的忍者，藍染惣右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表情很是認真的對著四人說道：

  「人的心思就像是滾落的石頭，一開始只是細碎的微末，但是隨著坡度和時間，那細小的欲望也會逐漸形成巨大的滾石，並最終形成浪潮將底線的堤壩摧毀。」

  「可悲的是，每個人在摧毀自己的底線的時候，往往意識不到這個行為究竟意味著什麼。他們就不知道一件事，這世界從來沒有什么正確或者錯誤，留存下來的，只有不容置疑的事實。」

  「從這份報告上，已經能夠充分的展現出來一部分真實了，各位大人。」

  「來人恐怕並不是木葉，至少不是心向木葉的。從這點判斷，實際上忍村裡的大家都可以排除掉嫌疑了。」

  「……」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兩人眉毛一挑，臉上有了一些喜色，但是卻又馬上變成了一幅苦瓜臉。

  他們兩人本來就是內政部門的總管人物，讓藍染橫插一槓子本來就很不爽，現在還讓這個小輩出聲挽尊，這對於兩個老牌忍者來說簡直是侮辱。

  但是兩人對視一眼，正要出聲斥責表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時，團藏卻忽然伸手攔住了自己的兩個前隊友，頗有興趣的看向了藍染。

  「你覺得不是木葉的人？何以見得？」

  「因為在這種關鍵時刻做出這種事，不符合任何家族的利益。」

  看著那捲軸上面記錄的檔案，藍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鏡，看向了四位木葉領導者。

  「誰都沒有辦法保證忍界大戰不會再次來臨。任何有理智的忍者可能會在某種程度上出賣村子利益，但卻絕不會將希望堵在對方的仁慈上。」

  「雖然有些傲慢，但是毫不客氣的說，我們木葉是第一大村，是所有人爭相學習模仿的對象。哪怕是面對四村合力，我們也有可能取而勝之。這就是木葉的力量。除非我們有人肯放棄身為戰勝國利益，不然的話是不可能背叛的。」

  「嘴上說是為了理念，為了意志，但是對於很多家族來說，那些都是人工定義的道德觀念。我個人推崇火之意志，就是因為他是跳出家族忍者的角度來關愛整個世界。但是很遺憾的是，不得不承認木葉絕大多數家族，還是保持著狹隘的家族精神。有些家族既是被害者，也是加害者。」

  「所以，從利益方面的考慮，他們不會向著必然的失敗者伸出援手，只會藏起來吞噬更有味道的精華。」

  藍染惣右介拿著捲軸站了起來，似乎漸入佳境一樣對著面前的四人侃侃而談。

  明明不過是二十歲的年紀，但是那眼鏡下的眸子卻有一種沉穩而又讓人心服口服的力量。

  配合上那充滿磁性與說服力的低沉嗓音，甚至就連最後的兩位木葉長老也坐在椅子上，等待著藍染接下來的分析。

  「作為家族忍者，他們雖然不明白火的意志和村落到底多重要，但是他們肯定清楚，失敗才是最嚴重的。一旦失敗，那就是寄人籬下。任何血跡家族都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如果投降真的有用，如果他們真的覺得能夠過上好日子，日向家也不會出現籠中鳥的存在。我們跟四大忍村的關係是你死我活的，這種讓內部起疑心，對著彼此疑神疑鬼的做法，並不符合家族忍者的利益。」

  「他甚至不符合四大忍村的利益。出面只是為了打一頓，讓事態升級，這也同樣不符合大忍村的利益。」

  「正相反，他很符合一些沒有掌控真正力量，但是卻對地位不滿的傢伙們。所以我認為，可能存在兩種可能性。」

  看著面前四個已經年過四十，但是卻聽的津津有味，不住點頭的火影和長老們，藍染惣右介露出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穩重笑容，伸出了兩根手指。

  「一種就是，那些不甘心失敗和沒落的小忍村通過內奸製作出來的一些干擾我們判斷的忍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木葉內部，覺得就算是反叛了也有信心將所有局面掌控的存在。」

  「……」

  聽著這兩種可能，團藏的眼神頓時一亮。

  用一種略微激動，略顯認可，甚至是看到了同道中人的目光看向了藍染惣右介。

  天可憐見的，雖然嘴上說木葉沒有，木葉不存在的，但是團藏知道，這種玩意還真有！而且還真的存在！

  宇智波家！

  雖然理智上團藏覺得也確實是跟宇智波沒什麼關係。

  那個家族的血脈雖然讓人厭惡，而且感覺到憎恨與痛苦，但是本質上來說，他們現在對木葉還沒發癲到那種程度。

  可是團藏一直覺得，死掉的宇智波才是好宇智波。雖然很對不起他的好友宇智波鏡，但是他現在也被那個神秘力量掌控了不是麼？

  那個曾經救了自己好幾次的好友宇智波鏡，是打破了家族傳統，想要和村子融為一體的好忍者。甚至就連團藏都覺得，他如果還活著的話，村子一定會不一樣。

  但是現在，宇智波鏡死了。還是被人操縱利用了起來。再想想最近一段時間宇智波的表現，還有他們越發囂張的模樣與自己的一些計劃，團藏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就捋清楚了一條路線。

  村內的那些間諜，該殺。但是宇智波，更該管控。那是二代目一直要求的事情，團藏也覺得很有必要進行。

  所以在這個時候，團藏站起來了。

  「已經夠了，藍染惣右介。你的智慧果然非同小可，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志村團藏咳嗽了一聲，看著周圍有些驚訝的四人低聲說道：

  「不論是村子內的間諜，還是可能存在的違反者，只要是在村莊內進行的，就逃不出根的觸鬚。日斬，你關注好正面戰場的事情，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嗯，就這樣吧。」

  猿飛日斬想了想後，沉思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看向了藍染。

  「辛苦你了，惣右介。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你身邊的暗部會多加派幾個，勾引出那些敵人來。希望你能理解吧。」

  「啊，我實際上求之不得。正好動血裝有了一點思路，我可以和卡卡西君一起完善這種術。如果這時候也能幫到三代目大人的忙，那我很樂意。」

  「那就這樣吧。等到危機解除後，惣右介你就負責村落內的宣傳與教育工作吧。」

  「是。」

  兔起鶻落之間，利益的交換與交接就悄無聲息的完成了。

  教育和宣傳的權利在三代目和團藏兩人的默契下，就這麼直接被從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的手中剝奪。

  而藍染惣右介也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恭敬地對著三代目鞠了一躬，面對被無形的奪走了一大部分權利，還沒反應過來的另外兩個長老，藍染溫和的一笑，推了推眼鏡。

  「還請兩位長老以後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