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說……大姐夫和大姐再說什麼？」站在門口的何耀抱著手臂撞了撞身邊的鳴柳。

  「我怎麼知道！」鳴柳沒有好語氣，側頭和小蠻妖小聲的嘀咕，「你說……這大姐夫到底是什麼來頭，原來一直深藏不露啊！」

  「我猜……大姐夫一定是花妖！長得那麼漂亮……」

  「我才和老大一樣……是狐狸精！」何耀摸著下巴開口道。

  「要不然……我們派一個人過去聽聽吧！」小蠻妖開口道。

  「好啊！我贊同小蠻妖去！」鳴柳興沖沖的開口。

  「為什麼是我！明明是我想出來的……不應該是何峰哥或者你或者何耀去麼！」小蠻妖抱怨道。

  「是啊……你想出來的，所以你去！」鳴柳一臉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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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蠻妖眯起了眸子看了眼鳴柳，「好去就去……出了事我就說是鳴柳讓我來的！」

  說完小蠻妖就貓著腰向著那棵參天大樹潛行而去。

  玉衍垂下了眸：「我愛的人……為了讓我活下來，把全部的靈力都給了我，我是活了下來，可是我愛的人卻死了。」

  林織錦胸口很痛，痛得快要炸開，她咬緊了牙撇開眸子不讓自己哭出聲。

  「明明……我可以救她的，可是我卻不知道……等她……」玉衍握緊了林織錦的手腕，竟然幾不可聞的哭了一聲，聲音哽住，「等她死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可以救她的！她是……她是那麼拼命的想要我活下來！她是拼了自己的性命……才讓我活下來的！」

  林織錦聽著玉衍的哭聲皺緊了眉頭，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眼眸疼得快要脹開。

  「就在她臨死前……還一再的叮囑，讓我為了她好好的活著，她就死在我的懷裡……就死在……我的懷裡……」玉衍咬緊了牙可是淚水還是不斷，「我就那麼抱著她等待著，等待著大雨停歇等待著朝陽升起，可是……卻再也等不到……我的玉衍，溫柔的喚我……玉衍……玉衍，可是……可是卻再也等不到了……」

  「別說了……」林織錦的淚水決堤……狂涌而出，身體顫抖的不像樣子，他……原來有過如此深沉的愛！自己……如何和他們相提並論！

  「我親手將玉衍下葬，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乖乖的在南疆等著她，我守在她的墳前……十六年，每一天……每一天都不敢睡，害怕睡了……就會錯過她，我就坐在她的墳邊，和她相依偎……明明是和她相依偎，卻感受不到玉衍的體溫，只有冰冷的墓碑……」

  林織錦甚至可以想像得出，那個不論大雨還是大雪艷陽都在墓碑旁等待著的玉衍，那個讓人心痛到極點的身影。

  「一天……又一天，等不到我的玉衍……我每天都抱著這個娃娃，每天……」

  「別說了……」林織錦咬緊了牙，用力的扣住了玉衍緊握著自己的手，想要將他的手拽開，她明白了……明白了他們之間愛的是多麼的深，自己……是插不進去的！她明白了……越聽下去，痛的……是他們兩個人，讓他在經歷一遍痛苦，讓自己……更加的難過更加的……愧疚，是……愧疚，對那個玉衍口中的愛人愧疚！

  自己竟然……這樣占著她的……玉衍！竟然……還如此的傷害她的玉衍，她要是知道了，該有多痛啊！

  「玉衍！」玉衍幾乎要將林織錦的手玩捏斷，「你為什麼想要去南疆！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麼！你就是我的玉衍！我是你的玉衍啊！」

  林織錦看著近乎癲狂的玉衍，用力的轉著自己的手腕：「放開我……」

  玉衍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將林織錦抱入了懷中，失聲痛哭：「你就是我的玉衍啊！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回來南疆找我，你答應我會在第一眼看到我就愛上我！你答應我來生我們會相守一生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的！你就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想要去南疆麼！你是要去找你的玉衍啊！你是要去找我啊！」

  林織錦愣住……愣在了玉衍的懷裡，去南疆……

  是啊……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要去南疆，可是……從出生起，卻一直想要去那個地方！為什麼……為什麼想要去，林織錦睫毛顫抖著……淚水順著睫毛墜落了下來，為什麼要去那個地方？

  「我一遍一遍的呼喊著你的名字，一直在等待著……可是你一直沒有來，你知道……等待……是一件多麼讓人心碎的事情麼！玉衍……」

  「等……等一下……」林織錦想要推開玉衍，滿腦子裡全都是疑問。

  「你還要在推開我麼？」玉衍越發用力的抱緊了林織錦，「讓我……孤獨等待了這麼多年後，你還要推開我麼？在你沒有遵守諾言來找我而我找到了你之後……你還要推開我，讓我繼續孤單麼？」

  林織錦皺緊了眉頭，淚水從眸子中不住的掉落。

  「玉衍……你知不知道，我說……每天能和你過這種生活，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你！這不是情話……十六年來，我每天……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態過來的，只要有你……全世界覆滅都和我無關！」玉衍抱緊了林織錦，擁緊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林織錦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順著面頰落在了玉衍的肩胛上，沁濕了他的衣裳，她緩緩地抬手……環住了玉衍的腰身。

  她不知道……她沒有玉衍說的那些記憶，可是……真的很痛……看著玉衍痛，自己比他還要痛！痛的難以負荷……

  為什麼要去南疆……是為了找到玉衍，見到他的第一眼，呵呵……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愛上了啊！

  林織錦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會再讓他等不到了，不會……讓他再也等不到我叫他玉衍，她擁緊了玉衍：「玉衍……玉衍……」

  玉衍聽到那句玉衍的一瞬間，哭出了聲，他緊緊地抱著林織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竟然哭的像是個孩子。

  林織錦不知道玉衍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她，可是她相信玉衍說的是真的……甚至她想，就算自己不是玉衍口中的「玉衍」就算不是……她也想要守護著這個男人，一直守護者，再也……不會讓他孤單。

  趴在下面聽著的小蠻妖淚意瑩瑩的看著樹上相擁的林織錦和玉衍，突然就沒有忍住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

  聞聲，林織錦擦了眼淚看向了那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蠻妖一臉的疑惑，玉衍也是……他看著小蠻妖一臉的疑惑，晶瑩的淚珠子順著睫毛墜落。

  「小蠻妖……你怎麼了？」林織錦擦了把眼淚低聲問道，聲音沙啞的不像樣子。

  「大姐夫太可憐了……嗚嗚嗚，我都不知道原來大姐夫這麼痴情，一直再等老大……嗚嗚嗚，大姐夫……你真的太可憐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再也不和你對著幹了……老大你也太可憐了，為什麼你們上輩子不能在一起，非要死一個呢！嗚嗚嗚……就是這麼不公平……討厭討厭！」

  小蠻妖自顧自哭的熱烈無比，憤憤的用小草出氣，倒是把玉衍逗得噗一聲笑了出來。

  林織錦也沒有忍住笑了一聲，心情倒是突然好了很多。

  「你們還笑！我是為你們惋惜……嗚嗚嗚……」小蠻妖起身白了林織錦和玉衍眼，「我去和鳴柳說去！」

  說著小蠻妖就向著小院子門口伸長了脖子的幾人跑去。

  玉衍轉過頭看著面頰上還掛著淚水的林織錦輕笑了一聲，抬手擦去了林織錦面頰上的淚水，唇角止不住的向上揚：「本來……不想告訴你的。」

  林織錦捧住了玉衍的手，聲音裡帶著怯弱：「如果……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愛人呢？」

  「你是！」玉衍輕笑著將林織錦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胸前，「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你的前生我沒有遵從自己的心，這一世……我誰都不信，只信我自己的心……它只有面對你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它是跳動的。」

  林織錦面色一紅，又將頭垂了下去。

  「還生氣麼？」玉衍輕笑著問道，「別生氣了……以後有你在我的身邊，這個娃娃就用不上了，以後……可以留給我們的孩子玩。」

  林織錦抬眸嗔了玉衍一聲：「誰和你的孩子！」

  「人都已經是你的了……怎麼吃干抹淨了不想認帳了！」玉衍抓緊了林織錦的手，「你可是答應我決戰之後會和我成親的！」

  林織錦一囧，我……吃干抹淨！是你把我吃干抹淨吧！想著想著……林織錦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在想什麼？臉都紅了……」玉衍曖昧的向著林織錦靠了靠，「是不是在想……今晚！」

  「你還敢說決戰！花舞影和姜奈何是你殺的吧！」林織錦暴怒的吼道，其意圖是岔開話題。

  「我沒有殺他們，只是打回原形了，他們因為羞愧自己消失不見了所有人都在傳你殺了他們，我為了不穿幫只好說你殺了……」

  「明明是我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