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宮中鬧劇2

  顧念愚起身對身旁的宋青雲呢喃幾句後，回到席間哭得梨花帶雨起來。

  「大膽民女，還不從實招來。」宋青雲拍桌而起，指著林遲暮的鼻子惡狠狠道「你可知私混進宮，還捫虱而談，偷盜財務是何罪？」

  

  殿內氣氛陡然一變，所有人直直看向林遲暮。

  偷盜？林遲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一臉無辜，「你有何證明此物是你的？」

  顧念愚一頓，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厚顏無恥，哭的愈發兇狠抽泣「此物……乃是父親特意尋來的縷金翠紋雲裳，專門留至今日家宴。」

  秦鶴章扶額，「那你身著何物？」

  「這……」顧念愚被皇上的話一噎，臉上蒙了一絲緋紅羞澀「五皇子說喜好粉色，臣女便換上了。」說罷望了一眼身側的宋織錦，委屈道「況且今日宴席上宋妹妹還誇讚臣女衣裳好看。」

  宋織錦抿了一口清茶差點噴了出去，細細擦拭完唇角的茶漬，瞪大的眸子滿是無辜：「姐姐不是一直身著粉色衣裳麼？還說粉色嬌嫩來著。」

  「你……」

  「好了！」真是愚鈍，顏稚青揉捏著太陽穴，狠狠瞪了一眼顧念愚，示意她閉嘴。玉兒身邊怎能容下這種蠢笨之人。

  惱羞成怒的顧念愚雙眸猩紅地瞪著林遲暮憤憤不平「你一來非皇親國戚，二來不是朝廷重臣，怎會出現在宮中內宴？」

  聽完秦鶴章倒是端坐起來，宮中內宴，宴請之人無非都是宗親使節，此女又是從何而來？

  周遭全是疑惑的眼光看著自己，林遲暮的神情有些錯愕，腦袋裡似有狂風颳過，亂成一團。若說是來保護九皇子的，那偏殿的廝殺定與自己脫不了干係。可若說不出個由頭，今日怕是要折在這皇宮內了。思緒錯亂間，身側清雅至極的人緩緩站起來，對著秦鶴章微微弓身。

  「是兒臣！」

  小九？秦鶴章緩和神情，擺手道「那便無礙！」

  心存感激的林遲暮抬首正好對上了那雙清冽的雙眸，兩人對視後，她不知道為何心中竟有一絲難過，似有銳石磨礪心頭，藉口身體倦乏隨即離開。

  顏稚青面露難色，也不追究，現今立儲之事要緊，幽幽開口「緣是個誤會！」說罷掃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顧念愚，示意她別再胡攪蠻纏。

  一場鬧劇，秦鶴章垂下眸子，思索許久，拂袖摸了摸腦袋，平靜道「朕有些乏了，都退下吧！」

  「恭送皇上！」

  欽左大臣心領神會的一笑，轉身離去。

  越出宮門，「皇上此為何意？」　權南左司夙青不解，他都已經準備同皇后一黨辯個你死我活，這立儲之事就沒下文了？

  「皇上這是猶豫了！」

  「猶豫？」

  樓欽左停下步子，回眸忘了一眼行宮，不由感嘆「還得謝那妖后阿！」

  感謝皇后？夙青心中疑惑，這欽左大臣的話他怎麼越發聽不懂了呢？

  「皇上最恨挾持，今日她同那宋匹夫一唱一和，無非就是想立五皇子儲君，二來那妖后派出的人刺殺九皇子未遂，二者合一，反而將九皇子越發推前一步。」

  「哦！」夙青一拍腦袋「如此一來，皇上對九皇子只會更加垂憐！」

  二人相視一笑。

  行宮內，朝臣散去。

  「姑母………」顧念愚瓠犀微張，緊咬下唇，雙眸淚珠泛濫，叫人垂憐。

  「起來吧。」顏稚青眼泛溫情吩咐宮人攙扶顧念愚離去，心中卻嗤之以鼻，當初念著她同唒玉一同長大，才將她送進唒玉府中，本想助玉兒一臂之力，不想她如此蠢笨低劣，看來……這顆棋子該捨棄了……

  顏稚青步履蹀躞，明黃鳳袍卷落一地，美目流眄，意味深長的望著秦書白離去的背影，那神情叫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