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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劉備失蹤

2024-09-25 22:52:57 作者: 七俏

  伊籍逕自走回房間,剛剛坐定,還未掌燈,便說道:「沈鵬,你出來吧。」

  從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一身黑衣,月光的映襯下,沈鵬的臉陰沉的有些駭人,一雙眸子泛出寒光來,冷冷的盯著伊籍卻並不說話。

  伊籍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揮手,點亮了一旁的燈,燈火隱約下,伊籍掃視了一眼沈鵬,不由得心頭微顫,他這幅樣子,總會讓人有些膽戰心驚。

  伊籍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的平靜住慌亂的心情,說道:「你怎麼了?跟了我這麼久,所為何事?為什麼一直不說話?」伊籍一連為了好幾個問題其實是想掩飾內心的不安。

  沈鵬沒有回答伊籍,只是走到伊籍的身前,冷冷的說道:「他為什麼還跟著你?」

  伊籍自然清楚沈鵬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偏過頭去說道:「夫人讓我保護他的安全,我只是奉命行事。」

  沈鵬一隻手緊緊的捏住伊籍的下顎,扳過他的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咬牙說道:「保護他?保護他用親自給他安排飯食?保護他用噓寒問暖晝夜不歇?你敢說你對他沒有一點點私心?」沈鵬說著一雙眼睛已經充滿了血絲。

  伊籍從沈鵬的手中掙脫開,沉聲說道:「就算有私心又能怎樣?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就算我想要投奔他也不管你的事吧!」

  這話聽在沈鵬的耳中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這麼多年來,雖然他心知肚明伊籍恨極了他,卻從未懷疑過他對自己的忠心,沈鵬心中清楚,所以才會這樣的有恃無恐,可是當他發現劉備總會出現在伊籍的身邊,沈鵬心中便開始緊張起來,他怕,怕有一天會失去伊籍,他甚至不敢想像有一天伊籍會離開自己,而當伊籍親口說出那句「投奔劉備」時,無論是真是假,都把沈鵬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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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鵬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邪氣的說道:「怎麼不管我的事?」邊說邊向伊籍走來,那一雙眼睛中充斥著野獸一般原始的欲望暴露在伊籍面前,伊籍莫名的有些心悸,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的向後退去,氣息極不平穩的說道:「沈鵬,你……你要幹什麼?」沈鵬卻步步緊逼,直把他逼到床邊。

  沈鵬邪魅一笑,灼熱的眼神定格在伊籍的臉頰上說道:「我要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你不要忘記了,你可是我的人……」

  說著,還沒等伊籍反應過來,就將他撲到了床上,伸手去撕開伊籍的衣服,伊籍掙扎著反抗,卻無濟於事,沈鵬一隻手抓住伊籍的兩隻手腕扣在伊籍的頭頂上,一隻手撕著伊籍的衣服,只聽見布料被扯碎的聲音,一件件衣服被扔下床去,伊籍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已經接觸到空氣,不由得覺得全身冷的打著寒顫,吼道:「沈鵬,你放開我,你別胡鬧,放開我啊!」

  沈鵬不僅皺了皺眉頭,嫌伊籍太吵了,便俯下身去,低頭吻在了他的唇上,狂熱的吻著,不留一絲空隙,將他的話全部吞在了自己的口中。

  沈鵬的吻霸道至極,幾乎不給伊籍一點點喘息的機會,伊籍只覺得喘不上氣來,全身軟綿綿的,沉醉在他的吻中,許久,似迷失了自己一般,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是沉溺在他的吻中,無法自拔,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有多渴望沈鵬的吻,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這個吻不知道纏綿了多久,伊籍的意識才漸漸的清晰起來,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正在忘情的吻著自己的沈鵬,心中一驚,一把推開了沈鵬,緊接著一巴掌打在了沈鵬的臉上,吼道:「沈鵬,你這個混蛋!」說著眼淚一瞬間從眼眶中涌了出來,怎麼也止不住。

  沈鵬被打了一巴掌,正要發作,轉頭卻看見了伊籍衣衫不整的躲在床的角落中哭泣,一瞬間心就軟了下來,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頭,心道:我這是在做什麼?說好不會逼他的,怎麼還能做出這樣傷害他的事,想著滿心愧疚,看著伊籍柔聲說道:「小伊,你別哭了,是我做錯了,我就是個混蛋,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心疼!」

  伊籍竟然全然不知自己竟然沒出息的哭了,趕緊拭去了眼淚,理了理衣服,冷冷的說道:「沈鵬,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們結束了,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你怎麼聽不明白呢?」

  沈鵬咬牙說道:「誰說我們回不去了?小白你敢說你不愛我了?你敢說你能放下我們的過去,忘了我?」

  伊籍心虛的不敢直視沈鵬的眼睛,許久,才穩定住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說道:「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從你娶了葉婉那時起,我的心就已經死了,我們也再也回不去了。」

  沈鵬握緊了雙拳,皺著眉頭說道:「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從來沒有愛過她,我娶她,只是因為她是師傅的女兒,只有娶了她,才能夠名正言順的繼承師傅畢生的絕學,我和她的婚姻說是陰謀也好,是一場交易也好,反正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對她有過任何一絲感情,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嗎?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嗎?」

  伊籍連呼吸都能夠感覺到微微的心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對我的感情,只是若是你真的不愛她,就不應該娶她,你明知道她深愛著你,就不應該利用她的真心,謀求自己的私利,更不應該親手殺了她。沈鵬,葉婉她那麼愛你,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你,你怎麼忍心下得去手呢?」

  沈鵬最討厭的就是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如果不是因為她,伊籍也不會一直不肯原諒她,沈鵬偏激的把葉婉看作是罪魁禍首,對她恨之入骨,沈鵬咬牙切齒的說道:「能不能不要在提那個女人了,她為我做任何事,都是她心甘情願的,我從來沒有逼過她,她愛上我,是她的事,與我何干!我是殺了她,那又怎樣?誰讓她阻擋了我們在一起,她就該死!任何阻止我們在一起的人都該死!伊籍,她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你為什麼還是耿耿於懷?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呢?明明你是愛我的!」

  聽了沈鵬的話,伊籍又不禁心寒起來,沈鵬就是一個冷血的怪物,而對於葉婉的死伊籍卻不能釋然,他一直心懷愧疚,若不是因為沈鵬對自己接近變態的愛,也不會害了葉婉,葉婉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因為她愛錯了一個人,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自己呢?自己也愛錯了人嗎?伊籍無法回答,只有心痛。

  伊籍含淚說道:「沈鵬,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的隔閡從來都不僅僅是葉婉,我們之間隔了太多太多無法逾越的鴻溝,註定了我們無法走在一起的。你從來不虧欠我什麼,也無需我的原諒,從前的一切一切無非是你情我願罷了。我只願從今後我們兩個愛恨扯平,兩不相欠。」

  沈鵬的心從未有一刻這樣痛過,他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能夠和伊籍在一起,為了他能夠守在他的身邊,沈鵬拜師學藝勤學武功,為了能夠保護他,他假結婚以得師傅真傳,為了和他在一起,他不惜背負罵名殺害結髮之妻,也是為了跟隨他的左右,他放棄掌門之位,委身朝堂……

  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伊籍,只是因為一個情字,他已經變得如此瘋魔了,變得面目全非,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可是到頭來伊籍卻要離開他了,那麼這麼多年來,他眾叛親離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不可以!他絕對不能夠放開伊籍,他不能沒有他,若是沒有了他,沈鵬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

  他要得到伊籍,即使是他恨自己,也無所謂,只要他能夠記住自己就好,只要他心裡有自己,時刻想起自己,無論愛恨!

  沈鵬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伊籍,伊籍心中一驚,他太過了解沈鵬了,現在的沈鵬早就已經瘋魔了,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就如同他能夠親手殺了葉婉一樣,他也可以毫不留情的結束自己的生命,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恐懼。

  沈鵬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麼,怕我殺了你?」

  伊籍平靜的回道:「怕有什麼用,你決定的事,從不會改變,若是你想要殺我,我必死無疑,怕有怎樣,你會心軟嗎?」

  聽著伊籍的嘲諷,沈鵬心中莫名的閃過一絲傷感,苦笑著說道:「是,我在你的眼裡就是這樣的冷血不堪,沒錯,你說的很對,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但即使我就是這樣的怪物,這世上我卻唯獨不會這樣對你,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這麼多年來,我何嘗忍心讓你受過一丁點兒的傷害?你口口聲聲說我冷血無情,難道你就不是這樣冷血無情的對我嗎?我傾盡所有為你付出的一切,難道還填不平你說的那些鴻溝嗎?我用盡一世深情,難道就不能換來與你相守一生嗎?伊籍,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聽了這話,伊籍心如刀絞,忍淚吼道:「沈鵬,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不會傷害我,可是你知道嗎?這世上傷我最深的人就是你!」說著一行淚水已經滑過,他永遠無法忘記沈鵬成親的那個夜晚,他站在他們相遇的那片桃花林中,從日落等到了日出,他有多希望沈鵬能夠出現在他的面前,像往常一樣告訴他,只是在騙他而已,他就這樣等著,睜著一雙眼睛,不敢閉上一點兒,他怕僅僅是閉上一下,就會和沈鵬錯過,沈鵬就會生他的氣,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不再理他了。

  可是,那晚他卻並沒有來,天亮的光芒微微刺眼,伊籍眼前卻是無邊的黑暗,他們都太過深愛著對方了,因為愛的太深,太過用力,所以這樣的愛情更加的脆弱,經不起一丁點兒風浪,甚至僅僅是打一個噴嚏,就可以讓他們的愛情轟然坍塌……

  伊籍多想少愛他一點兒,那麼在他背叛自己時,便不會那麼心痛,只可惜,他做不到……他沒有辦法不愛他,更沒有辦法不恨他,如今他所能做的只是忘記他,當他從沒出現過一樣,無愛無恨……

  聽了伊籍的話,沈鵬眼神中閃過一絲傷感,深吸了一口氣,將那把匕首扔到了伊籍面前。

  伊籍不解的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鵬面無表情,只是一雙眼睛凝視著伊籍說道:「你不是說要和我愛恨扯平、兩不相欠嗎?那好啊,拿著這把匕首,殺了我,只有我死了,我才不可能糾纏你,否則,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會糾纏你一天,你休想從我的世界裡逃離,今生今世我一定會和你糾纏不休的。」

  伊籍咬了咬牙說道:「沈鵬,你不要逼我!」說著拿起了那把匕首。

  沈鵬臉色一凝,卻毫無懼意,湊上前去說道:「殺了我啊,往這刺。」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有嘲笑的說道:「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當時就是拿著這把匕首,刺進了葉婉的心臟,她的血「噗」的一聲就涌了出來,然後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臨死時她還喊著「伊籍師兄救我,伊籍師兄救我。」那叫一個悽慘,可是我怎麼能夠容忍其他人喊著你的名字呢,我又踩著她要向門外爬的身體,狠狠地補了幾下,直到她斷了氣,才停下來,可是她到死,也沒有等到她的伊籍師兄來救她,你說他可不可憐啊?」

  「不!你不要再說了,你這個惡魔,你這個惡魔!」幻想著葉婉臨死時的場景,伊籍失控的拿著匕首向沈鵬刺去,沈鵬也不躲,就站在原地等伊籍刺過來,其實沈鵬是在賭,賭伊籍對他的愛。

  若是他還愛著自己,絕對不會傷害自己,若是他已經不愛自己了,那就讓他親手殺了自己,若是沒有了他的愛,他活著也沒意思了,倒不如死在他的手中。

  伊籍的那把匕首直直的向沈鵬心臟的位置刺去,卻在刀鋒穿過衣服,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猝然停下了,伊籍顫抖著鬆開了手,表情變得極為痛苦,差一點,就差一點,沈鵬就會死在他的手裡了!

  伊籍不由得身上一陣冷汗,這一刻他才明白,他不希望他死,一點也不想,即使恨他入骨,卻還是不忍心傷他分毫,其實沈鵬說的對,除非他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死了,否則他們兩個人之間永遠不可能形同陌路,兩不相欠。

  而伊籍也明白,若是真的有一個人死了,那麼另外一個人也就活不長了,想著閉上雙眼,淚如雨下……

  沈鵬露出了邪魅的笑容,這場賭博,他贏了!伊籍你是我的,你別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鵬一隻手輕柔的勾起伊籍的下顎,直視著他的眼睛,柔聲說道:「伊籍,你是愛我的,無論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愛我的,我可以等,等到你盡釋前嫌之時,只是不要讓我等太久,我只給你一輩子的時間。」

  說著低頭吻去了伊籍臉頰上的滴滴淚珠,那苦澀的味道,讓沈鵬心疼不已,沈鵬的唇緩緩下移,輕輕的接觸到伊籍的唇,這個吻極盡溫柔,伊籍有些許的不知所措,卻還是不可自拔的陷了進去……

  翌日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伊籍還在熟睡,昨夜沈鵬走後,伊籍便一直輾轉反側,徹夜未眠,加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陪伴在劉備左右,身體乏累,也需要休息,所以睡得沉些。

  天剛亮,伊籍也只是剛剛睡下,便聽見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伊籍微微皺起眉頭,剛剛睜眼,便看見十數名羽林衛已經進入房間。

  伊籍心中莫名緊張起來,若非大事,他們一定不會如此大膽,敢闖到他的臥房中,伊籍焦急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眾人紛紛跪在地上說道:「稟白統領,劉皇叔他……」眾人怕惹怒伊籍,正自猶豫。

  伊籍聽見「劉皇叔」三字,心下一驚,忙問道:「皇叔他怎麼了?」

  羽林衛支支吾吾的說道:「皇叔,他…他…失蹤了。」

  伊籍心中大駭,猛地癱坐在了床上,神色頹然。

  羽林衛趕緊起身要扶住伊籍,伊籍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無妨。

  忽又焦急的說道:「那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找他!」

  羽林衛紛紛說道:「屬下等已經命人在整個荊州城中範圍內搜尋皇叔的蹤跡了,卻並沒有找他,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羽林衛還要繼續說,卻看見此時伊籍的臉色已經煞白了,便噤了聲,不敢言語。

  聽見羽林衛的話,伊籍心底里泛出深深地不安,羽林衛遍布整個刺史府之中,若是羽林衛都沒有找到劉備的蹤跡,那麼劉備不是不在府中,就是已經遇害了,現在伊籍最希望的便是第一種可能,但是昨晚見到劉備之時,他完全沒有要出府的跡象,還詢問自己今日是否還會過去,況且他負責老爺的病,老爺現在還昏迷不醒,他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不由得又擔心起劉備的安危來,趕緊起身去著衣,便要出去尋找,此時身後的羽林衛卻攔住了他的去路,伊籍皺著眉頭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羽林衛雖然畏懼伊籍,卻又無奈,只能低下頭,緊張的說道:「伊統領,夫人命您去一趟內院。」

  伊籍心中咯噔一下,他怎麼忘記了,是蔡夫人命他保護劉備的安全,而他卻將劉備給弄丟了,蔡夫人豈能輕饒了他,況且劉備是當朝皇叔,身份貴重,劉備一失蹤,牽連甚廣,自己也是難逃其咎啊,不由得擔憂起來,一是為自己,二也是為了劉備……

  ……

  內院

  蔡夫人冷冷看著跪在面前的伊籍說道:「伊籍,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我將劉備的安全交給你來保護,現如今生死不明,你就是這樣保護他的!」說著,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站了起來。

  伊籍跪在地上低下頭,說道:「是伊籍的過錯,辜負了夫人的信任,但請夫人給臣一段時間,讓臣去找尋皇叔,待到皇叔被找到之後,要殺要剮,任憑夫人責罰。」

  蔡夫人冷哼了一聲說道:「哼,你覺得我還能夠再信任你了嗎?」蔡夫人頓了頓說道:「劉備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已經交給了張允,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水牢中思過,等到老爺醒來的時候,再由他來治你的罪,別以為你是老爺的人,我就動不了你!」

  蔡夫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她心裡清楚的很,伊籍和張允都是老爺的人,沒有他的指令其他人是動不了的,就連她這個夫人也是無權干涉的,只是現如今老爺昏迷不醒,為了保護內院安全,他們兩人才暫時聽命於她,若是真的要將他們定罪處罰,她卻斷斷做不了主。

  只能等到老爺醒來時再做發落,只是老爺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呢?一想到這裡,蔡夫人不禁有些惆悵,本以為劉備請來的大夫醫術高明能夠將老爺喚醒,她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劉備一人的身上,誰成想劉備竟然無緣無故的失蹤了!連帶著醫師也憑空消失,這讓她如何是好,又有誰能夠喚醒老爺呢,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難過。

  伊籍聽見夫人要將尋找劉備的重任交給張允,心中大驚,張允和劉備素來不睦,讓他去尋找劉備,無疑就是讓劉備自生自滅!

  況且,在來內院的路上,伊籍就隱隱的感覺,張允可能和劉備失蹤一事脫不了干係,他的暗衛個個身手了得,神通廣大,遍布荊州內外,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劉備失蹤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若是他知道,為什麼又不去阻攔,莫非就是他做的!

  心中不禁懷疑,急忙跟蔡夫人說道:「不!不可以讓張允接手……」

  說到這裡,伊籍突然想起了什麼,這個張允畢竟是老爺的外甥,若說出實情,只怕於自己不利。

  蔡夫人看伊籍有些遲疑,狐疑的問道:「張允怎麼就不能去尋找劉備,你倒是說說原因啊?」

  伊籍猶豫了一下說道:「張允公務繁忙,暗衛更是負責保衛府中內外的暗中力量,不能輕易出動,否則若此時,有人趁虛而入,那麼府中的安全便沒有了保障,老爺曾經說過,除了他的命令,無論發生怎樣重大的事情,都不能動用暗衛,所以請蔡夫人收回旨意,斷斷不能讓張允負責皇叔失蹤一事。」怕傷害到張允,伊籍不能直接說出心中的顧慮,只能用其他的理由搪塞,不過也算是有理有據。

  蔡夫人聽後,臉色更加陰冷,冷笑到道:「別拿老爺來壓我,現在老爺重病,府中一切事務由我來掌管,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容不得旁人反駁,什麼怕府中不寧,我看你是怕張允搶了你的功勞!你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

  伊籍一時間語塞,不知道又該如何辯駁,此時梓桐緩緩的從門外走來,向蔡夫人使了一個眼色,蔡夫人心領神會,冷冷說道:「來人,把伊籍關進水牢中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將他放出來。」

  伊籍卻沒有辦法再去勸阻,只能隨眾人出去,心中卻暗暗慚愧道:劉備,是我對不住你,但我只能這樣選擇。

  想著長嘆了一口氣,全身似失了魂魄一般向門外走去。

  梓桐卻已經帶著蔡夫人來到暗室之中,蔡夫人正因為劉備之事煩心,不耐煩的說道:「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樣驚慌。」

  梓桐皺著眉頭,言語有些慌亂的說道:「都死了……都死了……」

  蔡夫人不解的問道:「什麼都死了,這沒頭沒腦的話,你到底要說些什麼?」

  梓桐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夫人派去刺殺洛靈的那些人都死了!」

  蔡夫人大驚,不敢相信的說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那些人個個都是武功高強,身懷絕技之人,我在蔡家軍中精心選出來的,怎麼可能都死了呢?況且她還只是一個弱女子,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

  梓桐也是面無血色,聽到這個消息之時她也著實被嚇了一跳,梓桐解釋道:「夫人,千真萬確,咱們派去的人,數日不歸,奴婢心中著急,便又派了幾人去打探消息,他們沿路搜尋,只發現了那些人的屍體,而且他們都是死於同一人之手,殺害他們的人武功高強,手段狠毒,他們的死相簡直是慘不忍睹,都很多人都是被硬生生的掏去心臟而死的,而且,據他們傳過來的消息,無論從兵器還是從殺人的手法,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殺害他們的人應該是一個女子……」

  想像著那個場景,蔡夫人不由得乾嘔了幾下,沒想到那個女人這麼厲害,這麼狠毒,這一點倒是不像她那個軟弱的娘親!一想到芳姑,蔡夫人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梓桐在一旁接著說道:「夫人,據傳回來的消息,好像張將軍也牽連其中,被咱們派過去的人誤傷了!」

  蔡夫人神色緊張的問道:「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飯桶!張飛怎麼會逃出監獄的?難道老爺知道劉睿意外死亡的真相了?現在他的情況如何?」

  梓桐憂心忡忡的說道:「張將軍現在生死未卜……」

  蔡夫人峨眉緊蹙,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若是老爺醒來知道自己暗殺一事,必定會大發雷霆。

  不過這件事怎麼會牽扯到張飛身上的,蔡夫人不禁心中起疑說道:「張飛怎麼會被誤傷呢?」

  梓桐搖了搖頭說道:「這奴婢就不知曉了,那些派去的人也都死了,沒人能夠說清當時的情況。不過奴婢倒是聽說,張將軍好像跟這個洛靈有些關係,這其中的緣由也和那個洛靈脫不了干係。」

  蔡夫人的臉色一沉,心道:這女人果然像她娘親一樣是個狐媚子,定是施了妖法,迷了張飛的心。

  不過這反倒給了蔡夫人一個機會,蔡夫人冷冷的說道:「去給我調查清楚這個女人以前和張飛的關係。」

  梓桐俯身說道:「諾。」又問道:「夫人,那還派人去刺殺她嗎?」梓桐這樣問,因為如今老爺昏迷不醒,而且張飛也生死未卜,若是貿然再去刺殺洛靈,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亂子,所以她料定,蔡夫人已經無暇顧及此事了。

  沒想到蔡夫人卻面無表情的說道:「當然要繼續派人刺殺,死了一批再派一批,直到把她殺了為止。」她要不惜一切代價除去那個女人的野種,即使老爺再也無法甦醒,她也決不能把那個野種留下來!

  聽見蔡夫人的話,梓桐不禁打了個寒顫,蔡夫人到底是有多恨那位芳姑,竟然連她的女兒都不肯放過!心中暗暗嘆息了一下,不敢讓蔡夫人發現。

  ……………

  水牢中,伊籍端坐其中,水牢的管事,大多也都是他的屬下,所以對伊籍也是相當照顧,給他安排了最好的牢房,並且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除了限制了伊籍的自由其餘的都和往常一樣。

  聽聞伊籍獲罪入獄,張允心急如焚,立刻來到水牢中查看伊籍的狀況。

  遠遠的,伊籍就已經聽見張允的腳步聲,臉色更加陰沉了。

  張允急匆匆的來到伊籍的牢房前,看到伊籍身影,細細的打量,沒有看出用刑的樣子,也就放心下來了,手執長劍,一劍將牢門的鐵鏈砍斷了,走了進來。

  金屬撞擊發出巨大的響動,伊籍心中已經知道張允來了,看著張允,張允大步走到看牢房中,前後查看著伊籍的身體,焦急說道:「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給你用刑,你有沒有受傷。」

  看著張允一臉擔憂的樣子,伊籍對於張允的怒意也消了大半,說道:「我沒事,張將軍此時前來所為何事……」

  聽見伊籍親口說出來,張允才真正的放心下來,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一把抓住伊籍的手,就向門口走去。

  伊籍站住身體,驚異的說道:」張允,你要做什麼?」

  張允轉過身來,看著伊籍說道:「當然是帶你走啊,現在舅舅病重,這府衙上下都是蔡家人掌控,若是你再有什麼問題,那麼這劉家可真是要完了。」

  伊籍大驚說道:「你是不是瘋了,是蔡夫人將我關在這裡的,我怎麼可以隨意出去。」

  張允微微皺眉說道:「夫人最近行事太過乖張,就連我也看不明白了,你還是跟我走吧!」

  伊籍嘆了一口氣說道:「老爺昏迷不醒,朝堂不穩,我們現在必須輔佐蔡夫人穩定局面,這是我們的責任,不能再給蔡夫人添麻煩了!」

  張允微怒說道:「你在這裡坐牢,就有益於局勢了!」

  伊籍無可辯駁,「最起碼,不會再找麻煩了。」說著頓了頓,推開了張允的手說道:「您是老爺的外甥,自然是有恃無恐,我不過是個下人罷了,怎麼能夠做逾矩之事,況且若不是你那麼做,我也不會有今日的牢獄之災。」臉色微沉,別過臉去,不看張允。

  張允一頭霧水,皺著眉頭說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做了什麼事?」

  伊籍冷笑著說道:「劉備的事,你敢說你不知道!」

  張允猛地心疼一下,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伊籍,不敢相信的問道:「劉備的事,你以為是我做的!」

  看著張允那雙澄澈的眸子,伊籍也不禁有些動搖,卻還是硬著心說道:「對於小公子逝世的事情張將軍一直耿耿於懷,處處針對劉備等人,前幾日我還聽見你向老爺請命要趕走劉備,誅殺張飛,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況且你的暗衛遍布整個府中,這府中上下,就沒有什麼事能夠逃過你的眼線,即使不是你做的,你也一定包庇了兇手!」

  伊籍越說,張允的眸子就越來越冷了,許久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失望,幽幽的說道:「伊籍,原來在你眼裡我張允是這樣一個人,我是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但是我做事光明磊落,這種卑鄙的行徑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那落寞的聲音,伊籍心中暗道:難道真的誤會張允了?

  正要解釋,張允卻冷冷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讓人寒毛都立了起來,伊籍不禁心頭微顫,只聽見張允說道:「本來我沒有想要殺他,但現在反正已經擔著殺害他的罪名了,倒不如就把它坐實了,也不能讓你失望是不是!」

  伊籍心中暗驚,說道:「你要做什麼?」

  張允冷笑道:「你說呢?夫人派我去追查他的下落,本來我並不想去,現在看來我非接下來不可了,待到我找到他之後,我會親手殺了他……」

  伊籍打斷張允說道:「不!你不能!」

  張允咬牙說道:「哼,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本就是這樣殘忍的人,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做我該做的事,有什麼錯!你就等著看他的屍體吧!」

  說著頭也不回的走出牢房,張允又冷冷的說道:「既然你願意在這裡呆著,那就不要出來了!」

  伊籍看著張允倔強離去的身影,心中也有了些懷疑。難道真的誤會張允了!

  而隨著伊籍的入獄,和張允忙於他事,羽林衛與暗衛,號稱劉表耳目的兩大組織也陷入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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