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圓滿了

  一句稱呼……

  陸詩雅心沉入到海底深處，捧著他臉的手不自覺地、顫抖地放下，整個身子往後移，驚恐萬分地看著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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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我什麼？」

  陸詩雅失聲失魂道。

  顏辰非嘴角苦澀一勾。

  「那個在我腦海里印記那麼深的人，就是你，陸詩雅，你還想瞞我多久？」

  「顏辰非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意思，我瞞你什麼……」

  猛然的擁抱將她扯回到他的懷裡，兩顆擂鼓躁動的心，狂熱地貼在一塊。

  「從我遇到你，我所有的習慣，思想，情緒都在被你牽扯，連我這顆心只要稍稍碰觸你，就跟被火燒的一樣絞痛著，如果那個人不是你，我看到的那麼多景象又是什麼，見到你無聲無息地躺著的那一刻，這顆腦子都快炸裂了！那個身影越加明顯，如果不是你，我二十幾年的什麼從來沒有過記憶的你，你說為什麼會讓我如此恐慌……」

  陸詩雅的思緒被震飛，任他死命地糾纏，親吻，擁抱，直到粗魯的動作傷了她，才將她的理智撤回。

  陸詩雅奮力的推開他，疲軟的身子轉移到床的另一端，用著僅剩的勇氣，直視。

  「顏辰非，你需要冷靜，你現在的狀態很不正常，你需要休息！我聯繫葉醫師……」

  「夠了！你還在躲避什麼？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麼？你真以為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的聲音，你的溫度，你的笑容，只要我閉上眼睛，它們無時無刻都出現，這麼多年，我從來不為任何事物所牽扯情緒，直到今天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無意識叫出這兩個字，那些模糊的身影徹底清晰的在我腦海里出現，我們早就見過。」

  呆了。

  徹底的。

  小辰辰……恢復記憶了。

  「丫丫。」

  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喚，陸詩雅僵直在原地，不知所措，所有的感官徹底繳械投降，只有淚水泛濫，在毫無徵兆下，如珠串一般滾滾滑下。

  「丫丫……」

  比先前更深情的低語，將她的心完整的捆綁。

  「不……不要這樣叫我。」

  陸詩雅挫敗，心痛，恐懼，擔憂，全部湧上心頭，完全沒有了從容，淡定的模樣，她只想逃避，逃避小辰辰已經在找回記憶的事實。

  「你在害怕？害怕什麼？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為什麼我的記憶里會沒有你。」

  顏辰非逼近，鉗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目光與他相對。

  「告訴我！」

  那命令的聲音里竟充滿著祈求的姿態，陸詩雅最見不得的姿態。

  身後撫摸上他的眉眼，心酸，灼痛。

  「如果那些記憶會傷害到你，你還願意記起嗎？我不願你悲傷，所以……」

  「為什麼要替我做決定，靠近你的每一分，都讓我情難自已，即使這樣你還是要否認下去嗎？」

  「我……」顫抖的手，摸到的一絲滾燙，那是他眼角的湧出的灼熱，似乎要將她灼傷。

  「我愛你。」

  他再也遏止不下的真情表白，讓陸詩雅所有的神經都崩斷，嚎啕大哭。

  八年來，八年來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迸發出來。

  「混蛋，我讓你不要說，你聽不到嗎？」

  陸詩雅雙手扯著他的衣服，哭聲中命令著。

  顏辰非看著她，看清她所有的驚慌失措的表情，看得整個心都在緊縮，身體的每一處都泛著疼痛。

  在絕望中，在悲傷中，兩人的瞳孔中只剩彼此的聲音，於是天崩地裂的愛意再也無法阻擋。

  不知是誰先主動的，當撞擊親吻上的那一刻，身體裡所有的激情都在甦醒，他們像野獸一樣的相互撕扯。

  被緊緊吮吸而麻痹的舌尖，再度被進一步的近乎猖狂的力量所含住，這樣的激烈，是他們從未有過的觸碰。

  悲傷而絕望的心，恰恰讓她無處可逃，只能接受，感覺他的冰冷的大手在她身體上流連，與她灼熱的肌膚溫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陸詩雅在恍惚中明白，早就該來的那一刻，終於來了。

  情到深處，她忍不住輕聲呼喚。

  「辰辰。」

  那一聲呼喚的同時，身體被貫穿的瞬間，沒有一絲溫柔，只有無盡的強取豪奪，像是在宣告，在證明，用痛這般的記憶證明著他的存在，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已經到了邊緣，無處再可蔓延，偏偏心房裡的某個得到了一絲圓滿。

  陸詩雅支零破碎的聲音在房間裡響徹著，身體最後可以開發的地方，正一寸寸的被他侵蝕著，疼痛伴隨著極致的愉悅蔓延她整個思緒。

  擁抱的那一瞬間，久久留在她心間。

  這個男人的身體，這個男人的呼吸，這個男人的心臟，還有他每一次的洶湧澎湃前進，都讓她悸動不已，絞得更深。

  二十三的記憶像似走馬觀花，在她腦海里閃過，她的小辰辰終於真正的擁抱了她。

  這種難以言喻的滿足，終讓覺得此生無憾。

  陸詩雅瞧著他如獵豹一般黝黑的眸子正深情無比地凝視著自己，叫她忍不住親吻上去。

  感受到他在情慾中一絲顫抖，陸詩雅整個身體都發熱滾燙，經受不了那份歡愉，最終咬上他的肩膀。

  持續了多久，陸詩雅渾然不知，早已雲裡霧裡，有意識的時候，顏辰非正細緻地替她清理。

  陸詩雅迷濛著眼，看著屋頂氤氳的燈光，喘息地躺在床上，癱軟無力，等到歡愉絲絲褪去，思緒迴轉，漸漸清明，理智開始運作，想想先前他說的那些話的含義，微微有了點頭緒。

  瞥著凌亂的床鋪，還有梅紅點點，腦袋裡瞬間想起來他們剛才是有多激烈。

  操，二十幾年的老處女，今天終於開花了。

  恰好她嗤笑聲出，小辰辰額頭冒汗地清理完畢，陸詩雅看著他端著盆去洗手間，看到他後背的那一刻，面部再度充血了。

  她真可以去練練九陰白骨爪，說不準就成了一代宗師。

  那血印，那一根根柳條，陸詩雅舉起自己的手，看著她手指甲的血絲，笑了。

  腦子裡閃過四個字。

  互相傷害。

  尼瑪，要她流血流淚，怎麼也得付出點代價。

  「你還好嗎？」渾濁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