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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那人是誰

2024-09-28 12:33:47 作者: 飯糰桃子控

  王御史先是一頭霧水,隨即想起了今日早朝上「三公二缺一」之事,瞬間眼睛裡閃起了興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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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驚呼出聲,「完了!你們這條線不對啊!根本就找不出是誰來!」

  「因為那兩老兒都去了啊!」

  王御史說著,有些痛心疾首,「這事兒我記得真切得很。當時我夫人到處搜刮藥材,連那北朝西夏都颳了一遍,就是想著賑災糧有朝廷,可是通常大災之後容易有時疫……」

  「不光是如此,還有好些淨水用的明礬,甚至有蠻子用的帳篷……還有家中所有醫館的郎中。浩浩蕩蕩的跟著朝廷的隊伍去了兩撥兒。」

  顧甚微同韓時宴面面相覷,忍不住出言問道。

  「治水需要太師太保皆去?那官家豈不是少了左膀右臂?」

  王御史聽得顧甚微的問話,面露了幾分得色。

  「顧親事年紀小,不懂老頭兒的苦了吧?那水患之時乃是盛夏,要不暴雨要不烈日,就是放一頭牛日日夜夜在那堤上蹲個月余,那也得變成牛肉乾!」

  「就那兩個半截身子入黃土的小老兒,平日裡讀書都要喘三喘的……那哪裡是去治水?那是送命啊!」

  「雖然他們二人皆是江南人士,若死在那兒可直接就地掩埋入祖墳,省了扶靈回鄉了!但到底是不仁德不是!」

  王御史說著,搖了搖頭,「起初官家無意讓這二人去,是他們哭天搶地,滿地打滾,不忍家鄉受難。」

  顧甚微嘴角抽了抽,她知曉王御史浮誇,沒有想到他這麼浮誇。

  不管是姜太師還是李太保一看都不是那種會滿地打滾之人!

  王御史根本沒有注意到顧甚微的神情,就算注意到了那他也根本就不在意。

  「於是當時分了兩撥兒,跟寫詞似的。姜太師去了上闕,李太保去了下闕……」

  王御史說到這裡,攤了攤手,「怎麼著傻眼了吧?」

  他說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們懷疑那幕後之人同水患有關係?」

  王御史說著,第二次拍了自己的大腿,他指著面前的書冊,「有了!《觀鷹圖》找到了,在我家庫房當中好好得待著呢……」

  他說著,想起了當初顧家弄了個「偷龍轉鳳」,拿了他的歐松真跡換了個狀元郎,不由得驚疑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眼前二人,「該不會我庫房裡的又是假的,真的被人偷走了吧?」

  「我雖然不在乎這三瓜兩棗,但便是薅羊毛也不能按著我這一隻來薅吧?」

  韓時宴搖了搖頭,將王御史面前的書冊轉了個個兒,拿到了他同顧甚微面前。

  顧甚微伸長脖子一看,幾乎是一眼便瞧見了那一堆文字中的那扎眼的地名。

  「長洲縣富谷村鷹山……《觀鷹圖》是歐松遊覽此地時畫下的……」

  顧甚微重複著書冊當中歐氏後人對於《觀鷹圖》的補充,將那地名嚼了又嚼,「這個地名聽起來十分熟悉!」

  韓時宴抬眸看向了顧甚微,「長洲縣……綠翊姑娘的父親夏仲安便是長洲知縣。」

  「還記得我們在陶然家後門處等王管家的時候,那陶家二老說的話嗎?」

  顧甚微騰的一下想了起來,「當時他們說我們富谷村不知是不是壞了風水,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前例,說的便是江潯。」

  「如此說來,江潯畫這《觀鷹圖》,其實是為了告訴我們長洲縣富谷村……他不可能是在懷念他的家鄉!」

  顧甚微說著,只感覺那幕後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她想,她知道江潯留下一副自己畫的《觀鷹圖》還有一枚金錠,是想要傳遞什麼線索了。

  「倘若是懷念家鄉,去坊市買一張畫師臨摹的《觀鷹圖》掛在書房中欣賞便是,何必勉強自己畫那麼丑,還藏著金錠一起!」

  「江潯想說的是,稅銀失蹤案的源頭是在蘇州長洲縣富谷村鷹山。」

  韓時宴給了顧甚微一個贊同的眼神,接著她的話茬子繼續說了下去。

  「結合我們之前推測的,盜稅銀是為了添補水患之時的錢糧窟窿……江潯、陶然等人都受了那人大恩,寧願獻祭自己的前程,也要替那人遮掩。」

  「所以,治水之時,有人在長洲縣幹了一件大事!」

  「而這張圖,不光只有這一層的含義。恐怕江潯早已經預料到,若是有人重返舊案會遇到我們今日所遇到的困境。蘇州出身的身居高位之人有兩個,他們當年同去治了水……」

  「可姜太師同李太保就算都是蘇州人士……那也不可能出自同一個村同一座山……」

  「等等!」站在一旁的王御史聽著顧甚微同韓時宴默契又快速的推測過程,實在是沒有忍住插了一嘴!

  他緩緩地從那台案身後走了出來,神色有些凝重。

  「我聽著怎麼這麼不對勁呢?」

  「按照你們的推測,有人私自開倉放糧或者挪用庫銀為了賑濟災民?後又偷盜了稅銀去添補窟窿……這這這……那這般說來,此人豈不是有大功德的好人?」

  王御史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

  他想著,朝著對面站著的顧甚微同韓時宴看了過去,卻見這二人神色清明,像是絲毫都沒有被困擾一般,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感想。

  莫不是他年紀大了容易多愁善感!

  怎麼這二人好似閻王爺一般毫無觸動。

  「若非為了一己之私……」

  顧甚微聽著,嘲諷地翹起了嘴角,「王御史不如問問,滄浪山洪氏滿門可認同那人是個好人?」

  她想著,卻是又輕嘆了一口氣。

  她突然有些理解為何江潯會鬱鬱寡歡,一邊做下那等膽大包天之事,一邊又鬱鬱寡歡的留下證據了。

  還有韓敬彥又為何會一邊想要他們二人不繼續追查下去適可而止,一邊又交給他們那張帳冊殘頁了。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絕對的黑白?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呢?

  顧甚微說著,對上了王御史那有些迷茫的眼睛,「所以祖籍在長洲縣的那位大人,是誰?」

  王御史的嘴張了張!

  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些懊惱自己為何要將朝堂同僚的祖宗八代都挖個遍……這不顧甚微一問,那名字自動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姜太師。」(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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