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困在京城兩年多了,他對你可有半分不滿?
2024-09-25 11:05:08
作者: 蘇花霆
「若沒有雲側妃,你該給哀家穿麻戴孝,辦喪事了!」
這一句話,對玄璣帝來說,是致命一擊。
齊太后生他養他,在大岐皇宮裡,卻被人下毒,自己卻一無所知。
雖說炎陽細作著實可惡,但也不能否認,是大岐有漏洞,才會被人抓住了空隙,讓齊太后陷於險境之中。
若不是玄冥和齊太后在護國寺設局,才將炎陽國安排在大岐的細作們,一網打盡。
只怕,玄璣帝還覺得自己屁股下的龍椅,坐得很安穩。
玄璣帝面露羞愧,好半天才開口,「母后,兒臣沒有不關心您身體的意思。」
「那便讓哀家去肅鄴城!」
齊太后態度強勢,她不管國事,也不管玄璣帝要怎麼做。
她現在就想自己活得開開心心,而不是天天在這宮裡與人鉤心斗角,算計來算計去。
都鬥了一輩子,還不厭煩嗎?
更何況,如今的齊家,就剩個齊桓是個有才的,還能扶得起來。
其它的不提也罷!
齊太后年紀大了,並無心為家族謀福利,她現在只想著怎麼活得舒適一點。
在護國寺那些日子,竟成了齊太后最開心的回憶。
每天睡醒,逗逗雲決那個小可愛,再與雲冰說說話,大家吃完午膳,便回屋午睡。
下午睡醒,看看經書或是話本,雲決就在一旁寫字念書,舒服又自在。
在護國寺的日子,沒有算計,不需要整天提防這個,小心那個。
齊太后深深看了一眼玄璣帝,「哀家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怕玄冥有一天會舉兵反叛,想要你屁股下的皇位。」
「母后……」
玄璣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齊太后打斷,語氣變得凌厲,「你不用急著反駁哀家,當年攻打海族,你安的什麼心,你自個清楚。」
「哀家只問你一句,海美人的死,你真的沒有半分愧疚嗎?」
玄璣帝:「……」
他沉默著,沒有回答齊太后的話。
齊太后長長嘆氣一聲,「她的死,與玄冥無關。稚子無辜,海美人選擇自殺,他才一歲!」
「玄冥這些年來,一直被你忽視、冷落這都不算什麼。」
「你不喜歡他,哀家只好讓他去戰場,真正刀槍無眼的地方,他都能成為大岐戰神。」
「你也知道玄冥如今所獲得的一切,從沒有得到你這個做父皇的半分支持。」
「他將蠻夷王室屠盡,你只給他了一萬兵權。你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呢?」
「你把玄冥困在京城兩年多了,他對你可有半分不滿?」
「可有與文武百官的誰走近過?」
「玄冥做得夠多了,也一退再退。還是說,你想逼著他反?」
這回輪到了齊太后反過來,朝玄璣帝的三連問。
玄璣帝坐在那裡,臉色沉了下來。
大岐敢這麼對他如此不客氣的,就只有他的母后。
也正因為母后這番疾言厲色的話,讓玄璣帝這個大男人,心裡湧起一絲羞愧之意。
當年他征戰海族,確實有所圖。
海美人的死,她是不想再受自己的威脅,才會自伐而亡。
就連她生的玄冥,也直接捨棄。
玄璣帝想到那個嬌美的人,終於退讓,「母后要去肅鄴城養老,以後是不回京城了嗎?」
「哀家都多大歲數了?」
齊太后哂笑,「也沒幾年好活了,到時真死了,再讓玄冥親自扶哀家的靈柩,葬入皇陵便是。」
「母后!莫要這樣說,您這是扎兒子的心。」
玄璣帝直皺眉,他是孝順的人,聽不得齊太后這麼說。
齊太后看了他一眼,「行了。你以後少點偏見,玄冥他啊,對大岐的皇權沒有任何想法。」
「母后怎麼知道的?」
玄璣帝一臉狐疑,若有所思。
「肅鄴城有海,玄冥已經和哀家說了,到時帶哀家出海釣魚。」
齊太后笑著說出這話,想要頤養天年的期盼,已經望眼欲穿。
玄璣帝看得出來,齊太后是真的嚮往,並非嘴上說說。
既然如此,他倒也可以思量,要安排什麼人去肅鄴城做個太守,一是監視玄冥的動向,二是保護齊太后。
能全心全力保護齊太后的,只能找齊家人。齊國公府沒人能擔起這重任,倒是齊桓,是個不錯的人選。
玄璣帝想到這裡,便直接與齊太后說道:「母后想何時去?」
「過完年,開春就走。」
齊太后給出答案,她也想現在走。
只是,考慮到柳家那位公子要參加秋闈,她還是再等等吧。
等秋闈的結果出來,一切等玄冥運作妥當,明年開春便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離開。
玄璣帝點頭,「好,到時朕親自送母后出城。」
齊太后挑眉,「嗯。」
等玄璣帝離開承華宮後,齊太后鬆了一口氣,方才與這個兒子對上,她只覺得心累。
玄璣帝生性多疑,不把他的疑心打消,引出他的愧疚之意,玄冥別想離開京城。
齊太后伸手撫額,「喜鵲,給哀家按按頭。」
「是,太后娘娘。」
喜鵲在一旁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給齊太后按壓穴位。
齊太后閉上雙眼,「你那天去雲居,宅子好像只有半畝地出頭,豈不是很小?」
「回太后娘娘的話,雲居的設計很有特色,尤其是那琉璃窗,讓裡屋亮堂。」
喜鵲一邊說,一邊手下不停地給齊太后按摩。
「是嗎?拜月節的時候,哀家要出宮瞧瞧。」
齊太后喃喃細語。
喜鵲在旁勾了勾唇,臉上帶著笑意。
……
太子府。
宮裡的賞花宴結束後,花畫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回到府邸。
在經過正堂的時候,卻見玄朝負手而立,似乎在等她。
「殿下?」
花畫愣了愣,上前行禮問安。
玄朝那雙狐狸眼盯著她的時候,比冬天的大雪還要冷人,「你今天御花園,為何要招惹雲側妃?」
「殿下,您也覺得是妾身的錯?」
花畫的心,頓覺得哇涼哇涼的。
她是想對雲冰示好,只是雲冰不接受,在大庭廣眾之下,絲毫不留面子反駁她。
季皇后也沒有站在她這邊,讓她在這場賞花宴面子、里子全丟了。
玄朝與她的視線直視,「你算計聖丹的時候,孤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有沒有錯,你心裡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