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說,該怎麼罰?
2024-09-25 09:39:52
作者: 譚醋魚
沈鳶留下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就昂著頭離開了。
月離卻在路口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臉的若有所思。
「姑娘不必擔心,就算她做了成王側妃也不打緊,據奴婢所知,成王府除了王妃外,還有一個頗為得寵的孫側妃,沈小姐初入王府,想要站穩腳跟,怕是還得要費一番心思。」
一旁的弄雲見月離似乎有心事,忙上前安慰。
可月離卻不這麼認為。
「你不覺得,她方才言語似乎十分篤定。」
就像是手裡握著什麼把柄。月離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依照沈鳶記仇的性子,上次暗香樓,還有宮裡的探春宴都沒能設計到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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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突然和成王攪合在了一起,且還敢當面對她放出這般『豪言壯語』,必定是有所倚仗。
沈鳶的倚仗是什麼?
眼下來看,自然不可能會是國公府。
那麼就只剩下……成王府!
沒錯。
可堂堂成王,皇親國戚,又為何會破例迎娶她,甚至還甘願成為沈鳶的倚仗?
除非……
電光火石之間,似乎有一道白光在月離的腦海里閃過。她立馬想到了一個可能。
會不會沈鳶已經和成王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一想到這個可能,月離的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忙吩咐弄雲,現在就回侯府。
她要找魏玉寒要人,去核實一件事。
很快,月離將回到了侯府,親自寫下了一封信,交給魏玉寒,讓他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送到羊城交給她爹趙守平。
信中簡要的寫了在京中開設藥鋪一事,還有趙荷花如今也跟在自己身邊,讓她爹不要擔心,並且還附上了五十兩銀子,囑咐趙守平藏好,每次拿一點出來給繼母花。
繼母看在銀子的份上,便不會對趙守平太過分。
還有就是,此番去羊城,主要了解看最近京中是否有人在調查自己的身份。
如果有,看能否打探到這些人的身份。
魏玉寒鮮少見到月離這般嚴肅的態度,追問之下,月離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魏玉寒。
「我只是懷疑,沈鳶可能和成王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而且我預感,這一定跟我有關。」
她眉眼間籠罩著一抹淡淡的哀愁。
魏玉寒見狀,很快聯想到月離的真實身份。會不會碰巧被沈鳶所知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旦沈鳶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成王,那處理起來確實會比較麻煩。
她定定地看著月離,問道:「阿離可是有事還瞞著我?」
月離抬頭,目光恰好撞進他那雙深邃的黑眸里,正直勾勾地凝視著她。
月離頓時喉嚨一緊,想說『沒有』的話就那樣卡在了嗓子裡。
她有種直覺,若真的這麼說了,估計會是一場難以收場的火葬場。
她思考了片刻,再抬頭時,眼底已經多了一抹堅定。
她問:「如果我說我心裡一直藏著一個秘密,你會介意嗎?」
魏玉寒挑眉,沒說會,也沒說不會。
「那得看是什麼事。」
月離:……
她都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交底了。
之後,又聽見他突然來了句:「你是背著我在外面有人了?」
月離猛的愣住,嗔了他一眼,有些無語的道:「你每天都派了兩個暗衛跟著我,我在外頭有沒有人,世子難道不知?」
自打上次月離在暗香樓出了事,魏玉寒就安排了兩個暗衛,日夜輪班保護月離。
「那你是打算悔婚,不想嫁給我?」
月離搖頭。
「那就行了,既然都不是,那就沒有什麼是本世子不能接受的,說吧。我聽著!」
他邊說,還邊端起桌上的熱茶飲了一口,一派的雲淡風輕。
月離有些緊張和嚴肅的情緒,也仿佛受他影響,化解了一些。
遂坦言道:「其實,上次我跟你坦白我身世的事,並不全面。」
「我可能……大約……或許……真的是國公府的女兒,陰差陽錯流落到了羊城,被我爹收養。」
月離說完,抬眼打量魏玉寒,發現對方仍舊品著茶,一副沒有半點意外的模樣。
月離不禁有些疑惑。
他的反應,似乎也太冷靜了點,就像是早就知道如此。
「世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魏玉寒打斷道:「所以,你想說的是,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國公府千金,沈行則的同胞妹妹,亦是與我定下婚約的人,對嗎?」
他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尋常的聊天提問,也不知他信沒信。
月離先是皺了皺眉,隨後點頭承認。
反正該說的她說了,至於他信不信,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
這時,卻見他突然起身,繞過桌子朝著月離走來,伸手抵在月離胸口上方,緩緩道:
「你上次說這胎記特殊,與你的身世有關,是因為你看到了沈行則身上有著和你一樣的胎記,所以才確定了自己的身份麼?」
月離點了點頭,道:「沒錯,當初我……」
說到一半,月離突然頓住。
不對!
「你……你都知道了?」
天,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難道說他一直知道自己在瞞著他?
或者說一直在等著自己主動朝他坦白?
月離震驚了,腦袋都有了片刻的空白。
她一瞬不瞬地望著魏玉寒,同時一股寒意從背後竄起,手腳皆涼。
卻見他臉上突然綻開一個顛倒眾生的笑來,答道:「在你跟我坦白身份後的沒幾日,我便讓人留意京中世家子弟,結果在一次泡溫泉的時候,剛巧看到了沈行則的胸口,有著跟你一樣的胎記。」
他自是不會告訴月離,其實是自己懷疑她,然後特意找上官寧去調查的。
隨後,又想到了什麼,他突然語氣一變,質問道:
「只是阿離既然一早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卻還眼睜睜看著我在宮宴上與國公府退婚,得罪了沈伯伯和沈伯母,你說,該怎麼罰?」
這是明顯想要跟她來秋後算帳來了。
月離一臉黑線,反駁道:「明明是世子你主張退婚,怎如今還怨到我的頭上。難道要我當時站出來,維護沈鳶?」
魏玉寒難得的一噎,額頭上青筋也跟著跳了跳。
她一把將人禁錮在自己胸前,惡狠狠的威脅;「所以,阿離是不打算幫我跟國公府修復關係?那這信……」
月離瞪大了眸子,似沒想到他竟然會拿這事來威脅她。
若是不答應,可自己手頭根本沒有人能去羊城送信,並還要打探消息。
她咬著唇,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試探道:「要不?明日我去跟母親說,我倆已經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