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你可真的想好了,要嫁給成王?
2024-09-25 09:39:24
作者: 譚醋魚
「方才那人是國公府的沈大小姐吧,她怎麼上成王的畫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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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奇呢,不是說國公夫人近幾日正在給她相看婚事,怎麼今日出來不是和哪家的小郎君約會麼?」
「不清楚,不過聽說太后正準備給成王迎娶側妃,說是成王膝下子嗣太過單薄呢,這若是沈大小姐入了成王府,最起碼也得是個側妃了。」
「國公府的門第也不低,豈會讓自家小姐去給人做側妃?」
「……」
在眾人的交談聲中,許衡得知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被沈鳶放鴿子了!
一旁的隨從聽聞後,也忍不住替許衡感到氣憤。
「公子,他們怎麼能這麼對你!昨天明明派人來說好的,您這都站在船頭吹了一個多時辰的冷風,現下卻從別人嘴裡聽到這樣的消息。」
「公子您好歹也是堂堂尚書府的大公子,在這京城的一眾兒郎里更是萬里挑一的存在,德才兼備,又器宇軒昂,就連聖上都稱讚過您寫的文章,她只是國公府一個養女,怎麼能這麼不給您面子?小的都替您感到不值。」
隨從拉著一張臉,正在抱怨著。
許衡的臉色也暗淡了幾分。
過了半晌,他動了動被吹的發冷的身子,吩咐道:「走吧,回府!」
隨從一愣:「公子,咱就這麼走了?」
許衡回頭,睨了他一眼。
不然呢?難不成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吹冷風?
趁著婚事還沒定下,得趕緊回去告訴母親,沈國公府,他高攀不上。
這頭,許氏得到消息,說沈鳶不慎在成王的畫舫里跌倒了起不來,眼下正由成王請了郎中照看著。
她一雙柳眉皺得很緊。
「鳶兒不是跟許家公子在約會嗎?又怎會跟成王攪和在了一起?」
要知道,成王的年紀,可是足足大了沈鳶一輪。
況且成王雖說是個王爺,但早已迎娶了王妃,女兒舞陽郡主都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沈鳶再入王府,最多也只能做側妃。
可即便如此,皇家的關係錯綜複雜,都是利益交織,就算是個側妃,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許氏就是考慮到此,才想著擇一清貴人家把沈鳶給嫁了出去。
可不曾想,她表面上順從,實際上心底卻打著這樣的主意。
許氏頭一次覺得,自己之前一直小瞧了沈鳶。
「興許是碰巧碰到了一起。」張嬤嬤替沈鳶解釋道。
「此事怕是已經傳開了,她這是睜著眼睛要往火坑裡跳啊。」
「你速速安排一輛馬車過去,務必將大小姐完好無損的接回來。」
事已至此,只能儘快將人接回府里,免得遲了,又生出什麼不可控的變數。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等國公府的人趕到湖邊時,就見著沈鳶正一臉嬌羞的從畫舫上下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亦步亦趨的成王。
「正好母親派了人來接我,就不勞煩王爺相送了,沈鳶這就告辭。」
沈鳶被梅香扶著,朝著成王盈盈一拜,再抬頭時,只給了一個只有成王能懂的眼神。
「既如此,那沈小姐慢走,就恕本王不能遠送了。」成王看上去亦是一臉的溫柔關切。
回府後,沈鳶讓人扶著,先是到了許氏的院子裡請罪,說自己看錯了畫舫,不小心誤入了成王那裡。然後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這才在成王那兒暫歇了一下。
許氏哪怕知道沈鳶是故意的,也找不出理由發作她,只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沈鳶,問道:
「我就問你一句,你可真的想好了,要嫁給成王?」
沈鳶被突如其來的發問逼的面色一緊,心跳也快了幾分。
她不敢去看許氏的目光,偏頭,有些心虛的道:「母親這話是何意?女兒何時對成王有了想法。」
「你是我養大的,你心裡怎麼想,我這個當娘的還能不清楚嗎?」
許氏嘆了一聲,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在裡面。
而這在沈鳶看來,就是許氏不看好她,覺得自己不配嫁入皇家。只堪堪配給那些個區區三四品的官員之子。
這讓她如何能不嫉恨。
想到此,身鳶也迎上許氏的目光,嘴裡扯出一抹苦笑,「可母親真的有拿我當親生女兒看待嗎?」
許氏怔住,似不理解她這句話的含義般。
沈鳶卻自顧的接著道:「您明知我心中早已屬意魏世子,見我當眾被退婚卻未做絲毫爭取,明知我對那黎月深痛惡絕,卻還要收她做乾女兒,您這麼做,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許氏眯了眯眼睛,反而冷靜了下來,有些出神的看著沈鳶。
「如今,見我給您丟臉了,就迫不及待的要將我嫁出去,甚至找的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世家,您不就是要把最好的親事留給她黎月麼?」
許氏的眼裡逐漸浮現一抹失望的神色。
「所以,你就是這麼想我的,甚至在你眼裡,堂堂工部尚書家的嫡子,竟是不入流的世家?」
「沈鳶,你覺得,憑你如今的這種心性,能夠匹配魏世子麼?」
沈鳶把頭一昂,有些不服氣的答道:「母親說我不配,難道她黎月就配麼?不過是一介鄉下農女,靠著有幾分姿色勾引了魏世子,還和大哥糾纏不清,她本性就是個浪蕩的下賤……啊!」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在房間裡響起。
沈鳶捂著自己發疼的左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氏。
許氏亦是氣的胸腔都在起伏。
不知為何,在聽到沈鳶如此詆毀黎月的時候,她心裡竟止不住的升出一股怒意,手掌也隨之伸了出去。
「住口,我不許你詆毀黎月!」
「從今往後,她就是你的姐姐,跟你一樣,亦是這國公府上的小姐。我不求你能將她視做最親近的人,但你不能如此敗壞她的清譽。」
沈鳶怔怔的望著許氏,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大腦也陷入短暫的空白。
從小到大,這還是許氏第一次打她。
還是為了黎月。
一個她十分討厭的人!
這一刻,沈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碎掉了,再也撿不起來。
她白著一張臉,強忍著蓄在眼眶裡的眼淚,努力不讓它落下來。調整好呼吸,然後低著頭,有些不甘的說了句:
「母親教訓的是。」
「如果沒什麼事,女兒就先下去了。」
然而在轉身的時候,卻沒人發現她眼底醞釀的陰鷙,仿佛蟄伏已久的毒蛇一般。
黎月,你先是奪我未婚夫,而今又想來搶走我的親人。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沈鳶在心底惡狠狠的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