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趙月離,你究竟是誰?
2024-09-25 09:37:09
作者: 譚醋魚
似突然想到什麼,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不屑的說道:「那又怎樣,我可是國公府的千金,縱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改變不了你出生卑賤的事實,你也看到了,就算你知道那宋青青面霜里的毒是我下的又如何?會有人膽敢站出來,跟整個國公府對抗嗎?」
沈鳶高抬著下巴,語氣透著一股濃濃的不屑。
「原也是我多慮了,我大哥是什麼身份,國公府是什麼地位,又豈會允許一個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占據他後院的一席之地。罷了,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且先留著你吧,大門往那邊,你自己出去吧。」
沈鳶說完,提起裙擺就想回自己的院子。卻突然聽到月離在身後問她:
「國公府大小姐的身份,就是為了讓你恃強凌弱嗎?」
沈鳶步子一頓,返回來重新在月離身前站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辦法,誰叫我命好,不像你,生來就是個賤人……呵!」
面對沈鳶的挑釁,月離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冷笑道:
「今日我算是見識了,原來國公府的大小姐,竟是這般教養,還真是讓人感到意外。」
「只是不知道沈小姐的這副面孔,令尊可知曉?」
沈鳶行走的步子一頓,像是被說中心事般,猛地掉頭,憤恨地盯著月離。
而就在這時,突然『嘩啦』一聲驚雷響起,緊接著就是狂風肆虐,豆大般的雨點噼里啪啦的就突然從天空中下了下來。
沈鳶和隨身的侍女忙尋找避雨的地方,此處正好是一處花園,最近的也只有不遠處的一個八角亭。
幾人忙掩著頭,匆忙往八角亭那處奔過去,月離也緊隨而上,實在是這附近除了一院子的花卉,根本無處可去。
三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淋濕了些許,梅香一邊掏出帕子替沈鳶整理儀容,一邊看了看兀自整理衣裳的月離,道:
「小姐,這雨來的猛,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停,不如咱們在此稍作休息吧。」
沈鳶點點頭,心中有幾分煩悶,暫且也只能如此了。
緊接著,她將目光投向了月離,見她正在整理已經濕透的領口處,拉扯衣領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隱藏在胸口上方的紅色胎記。
這一幕,正好被沈鳶捕捉到。
霎時間,沈鳶如同被點住了穴道一般,整個人定在了當場。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月離身上這枚胎記,她可是太熟悉不過了。
因為小的時候玩水,她曾在沈行則身上見到過一枚一模一樣的,連位置都一樣。
突然想到了什麼,沈鳶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的慘白。
沒錯,就是用慘白來形容。
她紅著一雙眼睛,上前兩步,突然一個用力剝開了月離領口衣襟的交接處。目光死死的鎖住那鮮紅的月牙狀胎記。
月離一個不察,還真就讓她給得手了。
但僅僅是一瞬,月離便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沈鳶的手,將其給拽了下來,同時發出警告:
「沈小姐請自重,否則,我不介意去請國公夫人親自前來評評理!」
而沈鳶在方才那一瞬間也確認過了,她沒有眼花。
月離的胸前,確實有一枚月牙胎記,跟沈行則的一模一樣。
沈鳶一時間心神懼震,被月離帶到地上亦不覺得疼痛一般,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
她抬頭看著月離,眼裡是濃濃的防備和忌憚,還有驚恐。連聲音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趙月離,你究竟是誰?」
月離整理衣服的手一頓,目光危險的打量著沈鳶。
實在是這個問題,再結合沈鳶此刻的表情。讓月離不得不多想。
她表情未變,只是聲音多了幾分寒意,「我是誰,沈大小姐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哧啦!」
一道閃電突然從天空划過,映照在月離那張冷白的面容上,因著雨水的沖刷,導致月離臉上的妝容被洗去了一部分。
從沈鳶的這個角度,正好看到那張和沈行則隱約有幾分相似的臉來。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沈鳶的腦海里閃過,她整個人忍不住一抖。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
「不……這不可能……」她跌坐在地上連連搖頭,自言自語。
丫鬟梅香忙上前一步,替自家小姐順氣,一邊對著月離責怪道:「黎大夫來者是客,我家小姐好心送你出府,卻被你一把推到了地上,這件事,我一定會如實稟告夫人!」
丫鬟作勢起身,卻被沈鳶一把給拉了回來,嚴令道:「不許去!」
「小姐?可是她……」
「我說了!不許去!」這句話,幾乎用盡了沈鳶全身的力氣。
她先讓梅香退下,然後努力壓住心中的驚濤駭浪,一瞬不瞬的盯著月離,試探道:
「趙月離,你當初在羊城,是有意接近我大哥的對不對?」
月離一雙冰冷的眸子看著沈鳶,不答反問:「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看來,沈鳶已經對她的身世起了疑心,這可不妙。
她的身世不僅關乎到自己的性命,更是關乎到整個國公府的生死存亡,冒不得一絲風險。
見月離一副沒多大反應的樣子,沈鳶又有些不確定了,難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來也是,大哥身為男子,身上的胎記輕易不可能讓人看到的,搞不好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罷了。
否則,趙月離若是真的是國公府失散多年的小姐,她不可能還繼續甘當一個低賤的商女。
想到此,沈鳶心思稍定,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般,道:「大哥德才兼備,又文采斐然,將來必定會在朝堂上一展抱負,你如果不想拖他的後腿,就應該離大哥遠遠的,懂嗎?」
月離看出來了,這沈鳶對沈行則這個兄長,倒的確有幾分在意。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的警告自己。
這時,雨已經停了,月離看了眼頭上的天空,道:「沈小姐的話,我會記住的,來的時候我已經記住了路,就不勞煩相送了,告辭。」
月離說完,提著藥箱轉身就朝大門處走了過去。
而她卻不知,在她走後,沈鳶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表情也逐漸變得獰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