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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現在知道怕了?

2024-09-25 09:34:28 作者: 譚醋魚

  月離怕他不信,手上果真用力幾分,瞬間,殷紅的血順著瓷片流了下來,染紅了月離的手背。

  

  看上去淒涼又哀婉。

  劉五沒想到月離竟如此決然,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鬆了幾分。

  不是他在意月離的生死,而是擔心如果她真的死在這裡,一會兒沒法跟大當家的交代。

  就是趁著這個空檔,月離手上一個用力,睜開了那隻被他捉住過的手,那片被劉五碰過的地方,讓她一陣不適。

  若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恨不得將這手給搓下來一層皮。

  而劉五僅僅也只是意外了一瞬,很快便回過神來。

  他怒視著月離,威脅道:「就算你死在這兒,我最多被大當家的苛責一頓而已,無甚要緊。」

  該死,剛才竟然差點被這個女人給忽悠了,他就不信,她真的會拿命來抵。

  想到此,劉五便再無顧忌,一個大步上前,勢必要將月離給捉過來壓在身下。

  卻不料剛走一步,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鈍痛。

  不到兩秒鐘,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劉五,此刻就如同一根軟麵條一般,緩緩倒在了地上。

  驚嚇之餘的月離,在劉五倒下去之後,總算看清了襲擊劉五的那人,當即一顆懸著的心重新落到了地上。

  有慶幸,也有後怕,恐懼,還夾雜著絲絲委屈。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幸好,他趕上了,若是再晚來一步,她無法想像將會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公子!」

  月離此刻什麼也沒想,遵著本能投入了魏玉寒的懷抱,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的冷檀香。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一絲安全感。

  魏玉寒見懷裡的人兒顫抖得厲害,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兩日來積攢的怒氣在一瞬間消失了乾淨,在看到她流著眼淚的這一瞬,甚至心底湧上了一股心疼的感覺。

  他圈著月離嬌小的身子,伸手在她背後安撫性的拍了拍,無聲的安慰。

  等懷裡的人哭的差不多了之後,魏玉寒本想安慰兩句,可又想到她昨晚拋下自己主動前去客棧救人,一股不舒服的情緒又冒了上來。

  「這下知道害怕了?」

  月離此刻冷靜下來,知道他是氣惱自己昨天的擅自行動,心虛地點了點頭。

  「以後可還敢逞強?」

  月離又搖了搖頭。

  此刻她還是一副新嫁娘的打扮,隨著她的動作,頭上的金步搖也跟著搖晃起來,配合著一副隱忍不已的模樣,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像是一隻被欺負狠了的小白兔。

  魏玉寒從來沒見過月離這幅模樣,不禁有些新奇。

  方才他其實早就到了,親眼看到了月離如何與那土匪周旋,那般果斷又決絕。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都一聲不吭沒掉一滴眼淚,現在人被自己解決掉了,反而卻哭成了這樣。

  好像他才是那個欺負了她的人一樣。

  想到此,語氣不由得軟了幾分。

  「收拾收拾,我讓人送你下山。」魏玉寒吩咐道。

  月離猛的抬頭。

  「咱們的人可是要攻上來了?」

  魏玉寒搖了搖頭,神色有幾分凝重。

  「山裡的地形複雜,易守難攻,我們人沒辦法全部上來,你留在這裡也是徒增危險,先下山,再從長計議。」

  月離心思微動。

  大別山的土匪,無惡不作,死不足惜。是羊城及周邊所有城池商人旅客的一塊心病。是毒瘤,不能不除。

  如今好不容易混進了寨子,還露了臉,若是什麼都不做,無功而返,豈不可惜?

  月離不想錯過這樣大好的機會。

  她知道,下一次,魏玉寒肯定不會再帶她上山了。

  心思百轉間,月離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抬起頭的時候,她目光緊緊的盯著魏玉寒,眼神堅定。

  「公子,我現在不想下山。」

  魏玉寒一聽,眼睛危險地眯起,渾身氣勢也倏地一變,仿佛周遭空氣都凝結了幾分。

  「你再說一遍!」

  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從嘴裡咬出來。

  然,月離目光坦然地盯著他,沒有害怕,也沒有心虛。她冷靜地分析道:

  「公子,如今他們的大當家要迎娶我做夫人,我們可以裡應外合,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怎麼?你想留在這裡當山寨夫人?」

  月離話還沒講完,就被魏玉寒冷聲打斷。一張臉更是陰沉得如暴風雨前的天空。似乎連呼吸都在壓制著心底的怒意。

  「公子,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月離有些無奈。

  他知道魏玉寒一貫強勢,可機會難得,她也想藉此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利益。

  「我留在這裡,能更好的助公子成事,到時候,我希望公子不要食言,按照當初說好的,抬我做貴妾,還有……」

  「還有什麼?趙月離,你憑什麼覺得,你還有資格回到我身邊?」

  言辭之間,犀利而冷酷。

  月離被這句話戳住,胸口處驀的一疼。

  然她仍倔強的不肯服輸,望著他幾欲噴火的眸子:「貴妾,我要做,賣身契,我也要拿,我不願為奴,公子若肯相信我,可待日後夜裡,山寨里煙花燃放之時,派人攻上山來。我會想辦法留下記號,讓銀狼找到我。」

  月離說完這句,便繞開了他,拉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單薄的身影,仿佛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

  月離走遠後,長風一個閃身進來,擔憂的望了自家主子一眼。

  「公子?可要屬下強行將月姨娘帶下山?」

  魏玉寒冰魄般的眸子狠狠的閉了閉,氣到胸口疼。

  「照她說的做!」

  「是!」

  長風拱手應下,在心裡為月離狠狠的捏了把汗。

  他跟了公子這麼些年,還是頭一遭見到有人能將公子氣成這樣,偏就還拿她沒辦法。

  長風不由得望了望頭頂的天空,心想,看來以後,府上的天要變了。

  ——

  這廂,月離走到一半的時候,恰好碰到了送喜的婆子們,正循著聲音來找她。

  那為首的喜婆見月離身上的嫁衣都不見了,氣得猛拍了拍大腿。

  「哎喲我的祖宗哎,你說你,這都什麼事兒呀,上個茅房的功夫,咋就還把嫁衣給弄丟了呢?

  這前面馬上就要拜堂了,這沒有喜服,可如何是好呀?」

  正在這時候,雪兒和另一個前去尋找月離的丫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她手裡還拿著月離先前的那件嫁衣,道:

  「婆婆,嫁衣找到了,在這裡。」

  那喜婆不知道茅房一事,當即就展開喜服要為月離穿上。

  卻在這時,月離鼻尖一動,一絲異樣的味道鑽進了鼻腔。她抬手阻止了喜婆的動作。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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