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所有寶可夢都會疼痛，但異獸不會

  UB對策部，美樂美樂海域下的秘密基地。

  波瀾不興的海面，忽然分開海峽，從中升起銀色外殼的金屬要塞。

  通道艙門打開，一道流光輕盈的衝出，赫然是無限寶可夢，拉帝亞斯！

  

  紅色噴射機般的拉帝亞斯，激起一排水柱，歡快地拉升。

  陸野乘坐拉帝亞斯，回頭看了眼莉拉與『帥哥』。

  他們騎乘在暴飛龍背上，莉拉負責指揮，『帥哥』負責戒備四周。

  又回望海面逐漸下降的基地，既視感過於強烈，陸老師自語道：

  「我真的沒有拿錯劇本麼……」

  人類受到外星生命體的蠱惑，率領究極異獸入侵阿羅拉？

  這劇情我可太熟悉了！

  陸野的黑色碎發迎風拂動，微光的眼中倒映出人工島嶼。

  以太樂園，近在咫尺！

  …

  以太樂園，空間研究所。

  亮銀色的實驗室，擺滿科研設備。

  罐狀容器內的小星雲神色疲憊，睏倦地趴伏。

  儀器不斷作響，大屏幕的進度條即將完成。

  耀眼的光芒閃爍，實驗室頂部產生一條空間裂縫，並且不斷擴大。

  扎奧博抬頭仰望，眼底掠過狂熱的神采。

  嘟——

  安全門打開，露莎米奈與芭內特、碧珂一同走入實驗室，質問道：

  「扎奧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扎奧博背對究極空洞，張開雙臂，欠身摁胸道：

  「如您所見，露莎米奈理事長，我達成了您的委託，為您打開了通往究極世界的大門。」

  露莎米奈抬頭眺望，微微出神，又道：

  「我已經委託陸野先生，你又何必私自行動，從莉莉艾手裡搶奪小星雲！」

  「陸野？您以為，身為冠軍的訓練家，真的會願意和以太基金會合作嗎？」

  「什麼意思！」

  「據我的調查，那位剿滅等離子隊的國際刑警，並非『帥哥』，而是一位罕有露面的警視。」

  「唯一能知道的是，這位警視曾自研戰術，逮捕阿克羅瑪、魁奇思，比起莉拉女士，會是升任對策部部長，最佳人選。」

  「換句話說……」

  扎奧博道：

  「那位陸老師，分明是在釣魚執法！」

  露莎米奈目光一滯，身旁的碧珂道：

  「扎奧博！那也不是你私自放出虛吾伊德，引起騷亂的理由！」

  「我只是讓理事長的計劃，提前一些罷了。」

  扎奧博摁下按鈕，解除罐裝容器的罐壁，小星雲虛弱地側躺。

  上前拿起0.1kg的小星雲，扎奧博高高舉起，在閃耀的究極空洞下，大聲道：

  「來吧，虛吾伊德！！帶我們前往你的世界！！」

  感知到小星雲的氣場，實驗室的牆壁竟開始蠕動。旋即，一隻透明水母狀的虛吾伊德，伸進觸手，試圖整個身體穿過牆壁，發出『沙沙』的叫聲。

  碧珂臉色一變，芭內特急聲道：「請退後，露莎米奈理事長！虛吾伊德會釋放神經毒素！」

  露莎米奈站定不動，靜靜凝視。

  「我知道。」她輕聲說，「因為這隻虛吾伊德，就是五年前莫恩和我，寄放在以太樂園裡的。」

  芭內特微微一驚，扎奧博瞭然於胸。

  「五年前，虛吾伊德打開究極空洞，來到阿羅拉。我和莫恩展開了對究極空洞的研究。隨後，莫恩消失在了究極空洞中，所以我想……憑藉小星雲的力量，前往『究極深海』，或許能再見他一面。」露莎米奈雙眼失去漸變。

  「扎奧博，你一直都知道理事長的計劃！為什麼不勸阻她！」芭內特道。

  「勸阻？」扎奧博冷笑道，「為什麼要勸阻。」

  「理事長你請看。」扎奧博大大張開手臂，「這美麗的究極空洞。」

  「為您實現夢想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扎奧博！」

  虛吾伊德穿過實驗室的牆壁，有如水母般飄浮在空中，給人以森然之感。

  露莎米奈望著虛吾伊德，雙眼失去高光，怔怔地說：

  「是啊，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究極異獸……」

  「請別被騙了，理事長！」芭內特用力拽住露莎米奈的手，「那不過是扎奧博的謊言，為了掌控基金會和究極異獸，實現他的野心！」

  扎奧博負著兩手，冷眼旁觀。

  「要打開究極空洞的人是她，要搶奪小星雲的人也是她，我辦到了一切，何錯之有！」

  芭內特說不出話來，只見露莎米奈一步步靠近虛吾伊德，就像走向心愛之人的少女。

  「屬性·空，三重攻擊！！」

  芭內特和碧珂一驚，扭頭望去，金髮少年憑自己權限打開了實驗室門，下令屬性·空直接攻擊扎奧博！

  光線交織冰、火、電三重屬性轟鳴而來。

  扎奧博臉色一變，丟掉小星雲翻身打滾，光線『轟』地炸在成排容器，水氣瀰漫，結起冰霜。

  「呼~」小星雲打著盹，冒著鼻涕泡，進入休眠，身上逐漸結起繭狀的白色光芒。

  扎奧博狼狽地藏在實驗台後，抬頭道：

  「格拉吉歐……那是我發明的屬性·空！！」

  「不，它的名字根本不叫屬性·空。」

  格拉吉歐目光銳利：「五年前，你在實驗室私自研究虛吾伊德，驚擾了莉莉艾。屬性·空替莉莉艾擊退了虛吾伊德，卻被莉莉艾當做是罪魁禍首。你為了掩埋罪行，為屬性·空戴上了限制心智的面具，讓它變得愈加暴戾。」

  露莎米奈看向許久未見的兒子，喃喃道：「格拉吉歐……」

  扎奧博緊緊咬牙，縮在實驗台後，不發一語。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會知道這些。」

  格拉吉歐冷淡道：「我在旅途中，遇見了『帥哥』先生，更重要的是……我靠自己的權限，得到了銀伴戰獸的數據。」

  「銀伴戰獸……」扎奧博喃喃地說，「不可能，連我都沒有完成銀伴戰獸的試驗！」

  「情感是非常奇特的力量，即便是人造寶可夢，它一樣會擁有自己的『心』。」

  格拉吉歐倏地擲出漆黑光碟，惡系光碟插入屬性·空的身軀，銀色戰甲亮起璀璨白光！

  「銀伴戰獸，惡之波動！」

  喀啦！

  屬性·空頭頂的面具四分五裂，露出威嚴畢露、頭頂白色利羽的戰獸面容。

  銀伴戰獸口中匯聚洶湧的惡之波動，漆黑光芒宣洩而出！

  扎奧博同時按下按鈕。

  轟！！

  揚煙四起，格拉吉歐將露莎米奈護在身後，碧珂和芭內特驚疑不定。

  格拉吉歐瞳孔收縮，虛吾伊德飄浮在扎奧博身前，為他吸收了惡系能量！

  「好險。」扎奧博撣了撣衣袖，晃動按鈕，「仿照阿克羅瑪機器，研製的異獸電波，非常好用。」

  「能夠指揮究極異獸的電波！？」芭內特道。

  「準確來說，目前只有虛吾伊德一個參數，但也無所謂了。」

  扎奧博冷淡地說，「虛吾伊德，去挑選你中意的宿主吧。」

  虛吾伊德代號UB01：寄生物，當寄生人類後，會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每代奧特曼中都有這種經典的寄生形怪獸，劇情總是最陰暗的幾集，堪稱童年陰影。

  虛吾伊德揮動水母狀的觸手，靈活避開銀伴戰獸的光束，倏地出現在露莎米奈身前。

  「格拉吉歐！」

  露莎米奈眼瞳一縮，護身抱住格拉吉歐。

  虛吾伊德的觸手伸向露莎米奈，水母頭包裹住露莎米奈的金髮，顏色逐漸由白轉黑。

  令人驚恐的畫面，震懾住了在場眾人，連扎奧博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啊…」扎奧博發覺自己低估了異獸，啞聲道。

  「紙御劍——」

  一線白芒閃過，超越了音速，青年的聲音悠悠飄來。

  任何寶可夢受到攻擊都會感受到疼痛、害怕、或是露出破綻。

  但是，異獸則不會有那種感覺。

  黑髮青年的目光凜冽，站在背光處，道：

  「剪刀斷頭台！」

  颯！

  話音落下，紙御劍收有如精準的手術主刀，平靜地飄浮在虛吾伊德背後。

  「嘁……」紙御劍收刀入鞘。

  又斬了無聊的東西。

  嘭！！

  X的刀線亮起，觸手四分五裂。

  露莎米奈虛弱地倒在格拉吉歐的懷裡。

  虛吾伊德像癱軟的水母，從空中墜落，躺倒在地。

  格拉吉歐側頭望去，目光一驚，震撼道：「師父！？」

  陸野：「你哪位？」

  格拉吉歐結巴地說：「我，我是您在關都收的學生，您可能忘記我了。」

  「我知道，開玩笑的。」

  陸野溫和地笑了笑，手掌摩挲格拉吉歐的金髮，把他翹起的金髮壓平。

  「你做的很好，格拉吉歐，爭取了寶貴時間。」

  格拉吉歐一瞬間眼眶溫熱，這讓他想起多年前離開的父親。

  「不……你怎麼能控制究極異獸！？」

  扎奧博臉色難堪。

  我研究了五年，才勉強摸到一些門道！

  「即便是究極異獸，也能和人類締結羈絆……像你這種傢伙是不會了解的。」

  即便是怪獸，也能成為賽文奧特曼的夥伴。

  陸野隨手丟出金色方塊。

  紙御劍目光一凜，拔刀揮出，一瞬間將金色方塊切割成極小的方格，落在刀刃上摞成一疊，優雅的送入口中。

  扎奧博：「……」

  我真傻。

  我不該去當科學家，應該去當一名廚師！

  陸野的身旁，分別是黑西裝的莉拉與棕風衣的『帥哥』刑警。

  『帥哥』從衣兜掏出證件照，平靜地說：

  「扎奧博，你涉嫌非法走私、非法科研等多項罪名，請和我們走一趟。」

  扎奧博一瞬間萎靡不振，扶著實驗台，磕絆地說：「我、我……」

  旋即，扎奧博眼底掠過凶光，沖向地上的小星雲，試圖將其舉起！

  「他要靠小星雲的力量，穿過究極空洞！」芭內特道。

  陸野腳底延伸出一條陰影，尚未等耿鬼動手，小星雲綻放出璀璨的進化之光！

  「這是…什麼情況！」碧珂道。

  陸老師想起竹蘭的調查結果，道：

  「小星雲的進化方式，和其他寶可夢不一樣，當它的究極之力耗盡時，就會進化成『星之繭』科斯莫姆，重新積攢能量。」

  「而科斯莫姆……」

  陸野看向臉龐漲紅、氣急敗壞、使出全身力氣也沒拿起小星雲的扎奧博。

  「體重為999.9kg，能徒手拿起的人萬中無一。」陸野淡定道。

  扎奧博欲哭無淚，進個化而已，為什麼體重能差這麼多啊！

  前有追兵，後退無門，扎奧博留意到殘留生機、不斷蠕動的虛吾伊德，狠下心來，摁下按鈕，大吼道：

  「虛吾伊德，寄生到我的身上！」

  虛吾伊德再度抽搐，幽靈般飄浮而起，閃爍至扎奧博身旁，水母頭猛然將其吞噬。

  一陣慘叫，在場眾人齊齊皺眉。

  憑藉扎奧博傳遞的生命能量，瀕死的虛吾伊德再度恢復生機。

  虛吾伊德寄生露莎米奈，還有些病嬌的美感……

  寄生扎奧博，實在是一言難盡。

  天花板的究極空洞產生強大的吸力，虛吾伊德寄生失去意識的扎奧博，帶他前往究極空洞。

  扎奧博手中仍舊死死握住控制按鈕，雙目無神。

  「耿鬼，把扎奧博攔下來！」陸野道。

  這是通往『究極深海』的空洞，棲息大量虛吾伊德。

  一旦讓扎奧博進入，他的電波控制，會帶來更大的隱患。

  「口桀~」耿鬼雙目亮起『定身法』的藍光，腳底延伸出陰影，牢牢拽住紮奧博的雙腿。

  究極空洞的光芒不斷交錯，陸野扭頭道：

  「拜託了，紙御劍，把他們分離開來！」

  紙御劍微微頷首，以電光一閃般的速度衝出，信手一斬，再次斬斷虛吾伊德的觸手！

  扎奧博同被斬斷的觸手一同墜地，『咚』地發出巨響。

  「咿唔~~！」

  虛吾伊德的觸手飛快恢復，如游弋的水母，慌忙地飛回究極空洞。

  再不走，真的要被斷頭了！

  虛吾伊德：o(╥﹏╥)o

  說什麼感覺不到疼痛，都是放屁！

  露莎米奈虛弱地張開眼，望向飛入究極空洞的虛吾伊德，仿佛見到離去的丈夫，眼眶微微泛紅。

  多年來……創建以太基金會、不斷研究異獸，甚至疏遠兒女，落到了這般田地……

  「母親大人。」格拉吉歐低聲說，「你還有我和莉莉艾。」

  露莎米奈失神良久，划過一行眼淚，輕輕撫摸孩子的臉頰。

  『帥哥』刑警開口道：

  「露莎米奈女士，也許，您的丈夫並沒有離世。」

  露莎米奈扭頭，看向面容滄桑、能力卓越的國際刑警。

  「根據對策部多年來的調查，究極空洞會將誤入其中的人類，再丟回某一個世界，成為喪失記憶的『Fall』。」

  『帥哥』繼續道：「也就是說，他在某一個地方開啟了新生活，只是忘記了過去。」

  「是麼…」露莎米奈身軀顫抖，在格拉吉歐的攙扶下，掩面輕泣，「多謝您…」

  陸老師看了眼昏迷的扎奧博，低頭看向手機屏幕，那是一篇新聞報導。

  《扎奧博，阿羅拉最年輕的天才學者，立志為阿羅拉解除異獸危機》……

  莉拉一身黑西裝，無言的站在長官身旁。

  陸野開口道：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黑暗的一面，也有光明的一面。」

  「所以，無論好壞之分，保護這樣的人類，正是究極防衛隊的工作。」

  「值得嗎。」莉拉輕聲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堅信，就算人內心深處的黑暗無法消失，也有變成光的可能。」

  陸野露出笑容：「相信並實現這樣的未來，也是一位教師，應當做的。」

  莉拉眼神閃爍，神色動容，敬禮道：「是，長官！」

  實驗室的大門再度打開。

  庫庫伊率領著一眾學生，見到狼藉不堪的實驗室，微微一怔。

  「母親大人！哥哥！」莉莉艾小跑上前，摟住露莎米奈。

  「莉莉艾，我沒事。」露莎米奈淺吻女兒的金髮，「還有，多謝你和格拉吉歐，一直都沒有離開……」

  「沒事吧？」庫庫伊走到芭內特身旁，撓頭道。

  芭內特白了眼庫庫伊，抱臂道：「你來得太晚了！」

  「抱歉…」庫庫伊訕訕一笑，看向昏迷的扎奧博，「不過…看來事件已經被陸老師解決了。」

  「不，還沒有。」芭內特嚴肅道，「那個究極空洞，必須加以封印，否則會引來更強大的究極異獸！」

  天花板的究極空洞，不斷閃耀白光，飄溢出究極氣場。

  庫庫伊的餘光，落向科斯莫姆，心頭微動，笑道：

  「既然如此，可以藉助小星雲的力量，關閉究極空洞！」

  「進化成索爾迦雷歐會更輕鬆……不過，就讓科斯莫姆再沉睡一會兒吧。」芭內特說。

  「那個就是小星雲嘛？」

  小智好奇上前，彎腰觸碰被譽為『星之繭』的科斯莫姆。

  「等一下，小智！」庫庫伊一驚。

  科斯莫姆重達999.9kg，它昏迷的情況下，根本沒人撿得起來！

  小智撿起科斯莫姆，捧在掌心裡觀察，詫異道：

  「它進化了誒！」

  學生們圍繞小智，嘈雜道：「讓我看看~」

  庫庫伊瞪大眼睛，驚呆下巴。

  小智把科斯莫姆，撿、撿起來了！？

  這合理嘛！！

  陸老師神色微妙。

  有小智、穿著熊兩員悍將。

  現在我一點都不擔心奈克洛茲瑪會來了！

  陰影中的達克萊伊，臉色漆黑，旋即幽幽長嘆。

  可能……

  強如白楊鎮的達克萊伊，也會有自己的煩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