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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賠禮

2024-09-25 07:29:21 作者: 狂炫榴槤餅

  第8章 賠禮

  王衍也只是隨口一說,至於門口的人有沒有被帶走,他根本不關注。

  謝風月餘光卻一直都在海棠身上,見著她招呼起了外間的人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整個房內一時間就剩下兩對主僕。

  謝風月施施然起身,攏起袖子整理起了地上的狼藉。

  王衍攏著披風向前走了兩步,看見她露出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的掐痕。

  「這樣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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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折枝和嵩山兩人四目相對,臉上都浮現出了疑惑之色。

  謝風月對他沒有半分好感,要不是他多嘴差點讓這事泡湯那今日的事就值得。於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以郎君的出身,自然不值得。」

  「我聽你兄長說你彈琴極好,如今你這手傷成這樣,怕是以後都不能彈琴了」

  謝風月眼中划過一絲喜色,嘴上卻依舊淡淡:「有得必有失,我既然決定做了,結果如何都選擇接受就好了。」

  「女郎好魄力。」他是真對這黑心女郎起了幾分欣賞之意了。

  「郎君好多話。」她是真的對這郎君起了幾分厭煩之意了。

  王衍嘴角高高揚起:「是我多話了,還望女郎見諒。」

  短暫的交談結束後屋內沒人再說話,只有炭盆內偶爾的噼啪聲。

  謝風月不懂這郎君為何還不離開,她走向小塌把上面傾倒的杯子扶起:「郎君還有事嗎?」

  王衍被問的一愣,她這話里的趕人意味太足了。

  何時有女郎會趕他走?真是奇了怪了。

  王衍作為琅琊郡女郎們最為追捧的郎君,他一時還真咽不下這口氣。他嗡聲嗡氣回道:「無事。」

  謝風月依舊低頭收拾著屋子,王衍見這黑心女郎確實是不想搭理自己,這才轉身出門。

  那珠簾被他撞的噼啪巨響。

  出了門後,嵩山小跑才追上自家郎君:「郎君幹嘛又幫她啊,這女郎不識好人心!」

  王衍黑著一張臉:「她可能與北海唐氏紙張造假一事有關。」

  嵩山疑惑:「有關那就抓起來審問不就得了,明日我們的人就會分批進入陳郡了。」

  王衍臉色本來就黑,又被他這句話蠢到了。他咬牙切齒:「要不要我幫你把謝府的主母綁來,你審問審問啊!」

  嵩山沉默嵩山腹誹

  「郎君的脾氣是越來越壞了」

  經過好一番收拾,被弄髒亂的房間才恢復整潔了,謝風月與折枝抹著汗大喇喇的橫躺在軟塌上。

  「女郎,你的手還好吧。」

  「不好」

  「不好你還收拾房間?」

  謝風月笑道:「最好一直都好不了,免得又讓謝謹叫去給他彈琴取樂。」

  折枝似懂非懂:「其實謝大郎君不罵我的時候,還是挺好的。」

  謝風月嗤笑:「沒腦子」

  院門處響起叩門聲,折枝穿上鞋子連忙去開。

  管事嬤嬤臉色有些慘白,她指著身後幾個丫頭:「這是郎君重新挑選的人,算是給月女郎補上了。」

  折枝:「之前院裡的人呢?」

  這管事嬤嬤是大郎君院子裡的,她與折枝算是能聊得上幾句,她咽了口唾沫:「予女郎讓人全都發賣了」,又把聲音壓低了些:「是灌了啞藥賣窯子裡去了。」

  折枝也聽得心驚,連拍胸口:「多謝嬤嬤告知,嬤嬤辛苦了。從荷包里掏了塊碎銀子,悄悄塞在嬤嬤手裡後,才帶著幾個丫頭回去。

  她將丫頭們安置在耳房後,才回去復命。

  謝風月此時正躺在床上假寐,她這幾日屬實是殫精竭慮累的夠嗆。

  折枝進屋都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開口:「予女郎把丫頭嬤嬤全全灌了啞藥發賣到窯子裡去了!」

  謝風月才驀然睜眼。她聲音有些沙啞:「我只想讓她們走而已。」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報復謝風柔藏針之仇讓她摔一跤,她必定會找謝風予訴苦,然後借謝風予之手順便把這些花嬤嬤原本帶進錦園的人清理走,這事就算圓滿了。

  可世事難料,她萬萬沒想到摔倒的是前來找麻煩的謝風予。

  她真的沒想要讓她們都生不如死。

  折枝坦言:「女郎何必自責,依我看都是她們自找的,前有她們賣主,後又有她們偷奸耍滑。她們都活該!」

  謝風月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是我一時想叉了。」

  謝風月莫名的心中悽然,那些被發賣的奴婢其實和她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都是上位者一句話就可生殺取奪之物。

  她無力的躺在床上只能透過窗戶看著窗外那四四方方的天。大雪掩蓋了整個錦園,刺眼的白扎得她眼淚止不住的流。

  「砰砰砰」緊閉的院門傳來了敲門聲。

  謝風月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痕。

  謝風月半坐起身子,看著眼前的嵩山有些訝異。

  「小的奉郎君令,前來給女郎送藥。」他將手上琉璃瓶遞到折枝手中後又開口「郎君說女郎的手如潤玉,留疤了就可惜了。」

  謝風月神色不解,她何時與這公子衍有情分了,還來送藥?她接過琉璃瓶端詳著,這琅琊王氏果真是乾安第一氏族,這價值千金的琉璃瓶就這般送人了。

  謝風月端詳著琉璃瓶,見著嵩山沒有告辭,她疑惑的抬頭:「還有事嗎?」

  嵩山看著謝女郎那張柔情似水的臉,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何事?」

  「郎君說,女郎做事有頭無尾,還需歷練。」

  這話一說完,他扭頭就走了完全不給謝風月時間發問。

  謝風月眸子沉了又沉:「這人是什麼意思?告訴她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了嗎?」

  嵩山小跑著回了目前所在的蕖波閣,留下謝風月在房中百思不得其解。

  進屋時,王衍伏案寫著東西。

  「替她把花嬤嬤屍體處理了吧。」王衍頭都沒抬繼續埋案書寫。

  嵩山不解:「暗哨不是說謝家已經派人去雲台山了嗎?這樣一來很容易把我們的人暴露的。為什麼要冒險幫她啊。」

  王衍停筆:「她要是因為那老嬤子的事出事了,紙張之事我來問你?」

  嵩山想了想還是開口:「那事會不會是巧合呢?」

  王衍斬釘截鐵:「不會,那個紙張的真假絕對不是一個世家女可以分辨的,連我都是特意去了唐氏造紙廠尋了老師傅才知道的如何辨別。」

  嵩山還想開口卻被王衍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桌上墨跡半乾的信箋上,字跡蒼勁有力。

  「問吾父安,今遇一女恐與唐氏紙有關,眉目稍顯,不日將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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