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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獲救

2024-09-25 07:29:09 作者: 狂炫榴槤餅

  第3章 獲救

  那匪徒一時間被謝風月那張臉迷了眼,愣愣看著出神,漸漸落後於馬車。

  也就幾息之間,他疾馳向前砍斷一根牽繩後又落於車窗旁,眼中色慾幾乎要落出來:「小娘子,可否讓我摸一下?」

  謝風月強忍心中噁心,巧笑宴宴:「壯士也太急了,我等會兒不就同你上山了嗎。」

  「上山了,你就是我大哥的人了,我可碰不到你了,他們處理完府兵就會尋來的。快點給爺摸一下。」匪徒像是已經徹底被色慾迷暈了眼,竟然俯身將臉靠近了車窗。

  謝風月眸中厲色一閃,就將手中緊握的匕首插進了他伸過來的臉上。聽那人劇痛驚呼中落了馬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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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風月才倚著車壁滑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間的碎發被汗和血打濕黏膩的貼在她臉頰上,這翻模樣好不狼狽。

  折枝喜極而泣,剛要開口就聽謝風月開口:「割斷另外一根繩子,馬車快墜崖了。」她來不及扶起還癱軟在地的女郎,握緊手中的瓷片就手腳並用的爬向車外。

  車輪似是壓過重石,一陣劇烈顛簸折枝被甩進了車尾暈了過去,幸好謝風月原本就躺著的才沒被撞暈了過去,她無奈撿起身旁的瓷片,也學著折枝的模樣爬向了車外。

  餘下的那根車繩足有嬰兒手腕那麼粗,她柔嫩的手上已經被瓷片割破,血順著手腕流下。

  謝風月不敢停下,她已經感覺到風雪如刀一般割在她臉上了,這意味著離山崖越來越近了。

  她咬緊牙關,雙手齊上陣。皇天不負有心人,幸好這粗繩是由多股洗繩編織而成的,只要割到一定數量後,就會被馬兒的力道拉斷。

  謝風月看著崩開的繩子,心中得到安慰,手上的動作便更快了起來。可終究是養尊處優已久的女娘,動作再快也趕不上駿馬疾馳的速度。

  眼見著懸崖將至,她心中悲戚至極。

  可手上動作依舊沒停一心一意磨著最後幾根股繩。她在心中似安慰又似肯定的說道只要把這幾根磨開就行了!

  就在馬兒沖向懸崖這緊要關頭,謝風月終於將最後一根股繩磨斷。巨大的衝力讓剩餘的繩子應聲而斷,馬車也側翻懸於崖邊。

  謝風月雖死死的抱住車框柱,可沒想到車會側翻。人還是被摔的七葷八素。她抬眼看了看正好被小塌卡住的折枝一眼後才放心了些。

  撐著手臂半坐起來,馬車立馬就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像是就快失衡掉落一般。

  這使得她不敢再輕舉妄動,緊咬著嘴唇思考如何自救。

  頭上的痛感越來越明顯,感覺臉上一片濕潤,可人越急頭卻越昏。迷迷糊糊之間,先是聽到了車廂外的敲擊聲,又聽到了一男子聲音:「郎君,好像還活著。」

  謝風月像是一條快渴死的魚嘴唇翕動:「救救我。」

  她看不見車外的人,卻聽他聲如山間清泉,乾淨而純粹:「不救。」

  「哐當」謝風月心沉入谷底,她掙扎著想睜眼,眼皮卻似有千斤重。

  她語氣誠懇:「只要郎君救我,要什麼條件都可以。」

  嵩山面露不忍:「郎君.這」

  王衍輕蔑譏誚道:「心軟見不得女郎受苦嗎?可別忘了我們來陳郡是幹嘛的。」

  隨著馬蹄聲響。

  謝風月怕極,她怕這兩人真不管她。那她在謝府吃的苦頭不都成了無用功,她還想擺脫替嫁之後南下尋親的。

  思及此,她淚如雨下。

  顧不得車身劇烈晃動:「郎君,我是謝氏嫡女,你若救我陳郡謝氏必然欠你一大恩情。」

  「陳郡謝氏?恩情?」那郎君像是聽到笑話一般低笑出聲。

  「區區謝氏恩情,我還不看在眼裡。」

  謝風月情況越急她越冷靜,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要麼是無知之輩,要麼就是琅琊王氏。

  整個乾安朝只有琅琊王氏才能對謝家嗤之以鼻。

  她決定賭一把:「可是琅琊王氏的公子?我聽過家中姊妹提及郎君不日將會抵達謝郡替兄提親。」

  嵩山咋舌小聲道:「郎君,還真是謝氏女。」

  王衍摺扇輕敲掌心,沉默片刻從唇間擠出一字:「救」

  嵩山得令後跳下馬,雙手將那側翻的車廂往後拖拽後才進入馬車內,一手薅起一個小娘子夾在腋下。又將兩人一前一後橫放置於馬上後,才又騰空翻身上馬。

  王衍目光落在謝風月身上:「下手狠厲又心細謹慎,好一個謝氏女。」

  嵩山的馬兒似乎是被三人的重量壓的吃力,不滿的打著響鼻。

  嵩山摸了摸馬身:「好小紅,等到了謝府咱們去吃他家的上等糧草。」馬兒像是聽進去了一般,雖然還是打著響鼻,可馬蹄已經開始往前了。

  謝府內。

  管事嬤嬤忙的腳不著地,嘴裡還吆喝著:「趕緊的,前廳換了銀絲炭沒?院子裡的雪掃乾淨沒!今日來的貴客可是琅琊王氏的嫡支公子,若是有一絲差池,全都給你們發賣了!」

  如今的謝家嫡次女謝風予抱著湯婆子急沖沖的往謝夫人房中趕去。

  她一進門就又急又怒的開口:「母親!那賤人是被琅琊王氏子送回來了!」

  謝夫人飲茶的手一頓:「怎麼回事?她不是去送人嗎?」

  謝風予急得跳腳:「我才聽門房稟報就來尋你了。」她目光一凜隨即開口:「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才勾得王氏子親自送她回府。」

  她絞著手中帕子咬牙切齒:「母親,她已經勾得兄長處處維護於她了,會不會見著那是琅琊王氏子後,又想攀高枝勾搭上他啊。」

  謝夫人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隨了她母親的狐媚子性格,沒的一點世家女的矜持氣度。」

  大雪已至,寒氣森森。

  才到謝府,下人們一聽是王家郎君,全都殷勤備至卻將一身是傷的謝風月丟在了正廳。

  她形容狼狽的跪坐著,環顧四周熙熙攘攘的丫鬟嬤嬤後,才從中見著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路上這人就把她與折枝橫掛在馬上,毫無憐惜之情。

  她又惱又羞可也無濟於事,這可是王氏嫡支么子王衍,就算是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世家女也是有所耳聞的。

  他極受王氏家主寵愛,早年間更是拜於聞名天下的顧大鴻儒門下。還未及冠之時就掌握了王氏的數萬萬府兵權,世人皆嘆君倜儻才,標舉冠群英。

  可在謝風月看來,這人此番前來謝郡,說的好聽是為兄提親,說得不好聽那就是來遊玩嬉戲的,謝家這親還不至於由他親自來提。

  感覺到有探尋的目光,王衍抬頭望了過來。

  謝風月急忙垂頭。

  謝夫人人未至聲先到:「妾身見過公子,家主前頭才來了信說是公子親至,沒想到公子腳程如此之快,不足三日就到了謝郡,怪我失禮沒能親迎。」

  謝風予聞言有些愕然:「母親為何如此謙遜?」

  謝夫人拉過一旁的謝風予介紹道:「這是小女謝風予,想必公子已經見過畫像了。」她藏在廣袖下的手戳了戳一旁愣神的女兒。

  謝風予這才屈身行禮。

  「無礙」輕飄飄兩字後,那邊再無聲息。

  謝風月循著聲望去,那郎君模樣她瞧不真切。

  可她在昏沉之際,對他那句「不救」印象至深。

  正廳的氛圍一時有些尷尬,謝夫人這才像覷見一旁受傷的謝風月一般:「哎呀,月兒怎得送個人送成這樣了?」

  謝風月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她衣襟凌亂髮髻鬆散,腰間的佩玉都碎得四分五裂,額間還有血漬,尤其是那雙還在潺潺流血的雙手看著更是可怖。

  謝風月含著淚怯懦開口:「我們回府之時在路上遇到了流寇,花嬤嬤..她.」她像是悲痛至極語不成調。

  謝風予厲聲問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她煩死謝風月這副做派,花嬤嬤怎麼樣她不關心,可她關心她這遇事就哭的模樣在公子衍面前丟了謝家的臉。

  「花嬤嬤她為了救我,被賊人所傷生死不明。我被賊人逼上山頂險些墜崖是公子衍救下的我。」她艱難起身朝著王衍所在方向行了個謝禮。

  謝風予聞言指著她眼神帶著絲怨毒:「你這個害人精!」

  她的話被謝夫人及時打斷,她轉身看向王衍感激開口:「感謝公子衍救小女一命,你從琅琊遠道而來定然是舟車勞頓,不如先下去歇息歇息。」

  一旁看戲的王衍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他目光別有深意的從謝風月身上划過後,才拱手行禮:「那就勞煩夫人安置一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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