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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吳煦辰x桑知錦 我在意

2024-09-25 19:03:39 作者: 溫輕

  第527章 吳煦辰x桑知錦 我在意

  太師府。

  一番寒暄後,吳太師見吳曉舟車勞頓面露睏倦,連忙讓母女二人先去歇息。

  吳煦辰也準備回書房。

  「等等。」

  

  吳太師叫住了他。隨後遣走了伺候的下人。

  經歷了生離死別後,他的精神十分不濟,面色跟著枯槁。

  「葶姐兒是個好姑娘。」

  「她許久未來臨安,我原想著讓你帶她出去轉轉,可她卻怕耽誤你的公務,連忙說不用。」

  「辰哥兒,你若點頭,這門親事我就同伱小姑定下。」

  吳煦辰視線一凝。

  路葶的確是最適合他的人選,毋庸置疑。

  以前,他想著枕邊人家世清白,自己喜歡即可。

  桑知錦也的確動搖到他了。

  可桑家的胃口……

  他過於理智,不想被牽扯出太多的破事。

  好在情愫並不深,當斷則斷。

  可,適才碰見桑知錦時,她的眼神像是能將他內心的逃避看的透徹。

  那一聲好字,卻萬分艱難。半響,他聽到自己開口:「父親,容我想想。」

  吳煦辰回了書房。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內跟著掌燈。

  「公子。」

  侍從在他面前恭敬請安。

  他略一抬眸,就聽心腹道:「小的去打聽了,桑家有欲交攀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的大公子早已娶妻,至於那二公子……

  吳煦辰眸光漸冷。

  「她知道嗎?」

  心腹將頭壓的低了些。

  「桑姑娘應當是知曉的,因此求人散布其克夫的謠言。」

  吳煦辰倏然起身。

  「把人攔下!」

  留下這句話,他大步往外走去。

  正巧撞上朝書房而來的管家:「公子,晚膳準備好了,難得家宴,您莫……」

  吳煦辰腳步未停。卻留有交代。

  「小姑難得歸家,是我招待不周了,然,突有急事,明兒定然親自請罪。」

  ——

  涼風習習,吹的髮絲跟著共舞。桑知錦伸手將凌亂的墨發別在耳後,一手抱著壺酒。

  她坐在欄杆處,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

  繡著精緻繡花的鞋,也不知何時被她脫去了。

  這哪是大家閨秀的作風?

  可奶娘卻忍住出聲訓斥的衝動。

  只要姑娘安心待嫁,這些都不算什麼,醉了也好,認命也好。

  「奶娘。」

  桑知錦突然出聲。

  她望著月色皎潔。

  嗓音繾綣溫柔:「我的嫁衣繡好了。你可瞧見?」

  奶娘含笑:「姑娘的繡活誰見了不稱讚?你這般好顏色,穿上定然是最美的新娘子。」

  是啊。

  桑知錦低低一笑。

  「下去吧。無需你伺候。」

  奶娘福了福身子,憂心忡忡:「公子這會兒還不曾回來,老奴心下難安,這便退下了。」

  她一走,桑知錦這才踉蹌朝裡屋而去。

  指尖觸上木椸上鮮艷的喜服。其中一針一線盡出自她之手。

  繡的時候,她是期待的。

  可眼下,是沒機會穿了。

  既如此,那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端著酒的手,遲鈍的舉起,酒水傾斜而下,很快,澆濕在喜服上。

  她又取來燃著火摺子,不見猶豫的扔了過去。

  火光吞噬,熱氣湧來,喜服跟著絢爛。

  桑知錦靜靜的看著。

  「你在做什麼?」

  窗外傳來動靜,她也沒回頭。

  火光下,女子的面容愈發的耀眼。她的身姿挺直,不曾彎下分毫。傲骨猶存。

  是陌生的,卻也是吳煦辰不曾見過的。

  吳煦辰根本來不及將火熄滅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其淪為灰燼。

  「好看嗎?」

  桑知錦沒看他,卻是彎著唇瓣出聲問。

  她也不想去聽吳煦辰的回覆,只是自顧自繼續道。

  「可惜被毀了,你還沒瞧過一眼。」

  吳煦辰莫名心慌。視線卻落在女子未著鞋襪的雙足。

  賽如雪。

  夜裡涼,她身邊的人是怎麼伺候的!

  吳煦辰環顧一周,卻只瞧見貴妃塌下遺漏的一隻,他正要去取。就聽微醺的桑知錦語氣疏離。

  「尚書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吳煦辰一直想著同桑知錦撇清關係,可真到了這一刻,他渾身不自在。

  「大人夜闖香閨,傳出去只怕路姑娘得鬧脾氣了。」

  吳煦辰蹙眉:「你醉了。」

  「這裡實在不是大人該來的,請回吧。」

  她一聲聲的大人,再也沒有了以往勾引的意味。

  下了逐客令後。桑知錦也不管吳煦辰走沒走,她搖搖晃晃朝床榻而去。

  「齊暄認識麼?我將他攔下了。」吳煦辰對著桑知錦的背影,終於出聲。

  男子的嗓音一貫來的溫和,可在桑知錦耳里,卻如一道驚雷。

  她身子一僵,像是聽到了極其可笑的事。

  攔下?

  「吳煦辰。」她嗓音顫抖。

  她直直轉身,用厭恨的眼神看向他。

  「你既然不娶我,你憑什麼干涉我?用你的高尚?」

  她以為解脫了,沒想到枷鎖仍在。

  吳煦辰目睹她眼角染上血絲,單薄的身子跟著晃了晃。

  他下意識想要去扶,卻讓桑知錦躲了去。伸出的手落在半空。

  「謠言一旦散布,你承受的了後果嗎?」

  桑知錦聽著可笑,若不是走投無路,她怎會如此?

  後果?

  桑家若知曉其中有她的手筆,想來掉一層皮都是輕的。

  可這又如何?

  這條命,從始至終都不是她自己的,既然不願苟且,即便是死了,她也認。

  「與你何干?」

  她似笑非笑,眼角的淚要掉不掉,倔強的在眼眶裡打轉。

  吳煦辰心下一燙。

  恍惚間,有些痛苦的回憶在他眼前浮現。

  那些同情的,憐惜的,最後都成了萬惡之源。

  他久久不語,待開口時,嗓音乾澀,嘶啞的厲害。

  「我娘的事,你應該也清楚。」

  「所有人都道她命不好,可這些人背地裡卻是拿此當做一樁笑談。人前憐憫,背後竟是污言碎語。」

  他很少去揭露傷疤。因為一觸,便是血淋淋的痛。

  ——太師夫人?嘖嘖可憐啊,都被玷污了。吳太師顏面盡失。

  ——我要是她,早就咬舌自盡了,哪有臉面賴活著。

  「桑知錦。」

  「你以為你這樣做會解脫嗎?」

  不會。

  世人的嘴,太碎了。

  總有人自以為是割著受害人的血大做文章。

  同情心,也許會有,可這萬萬比不上他們背後議論的私慾。

  人性的泯滅和骯髒的快感,有多少是凌駕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這些人會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將人打垮。

  「我不在意。」

  吳煦辰他聽到自己說。

  「桑知錦,我後悔了。」

  桑知錦看著他的唇一張一合。說了三個字。

  「我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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